132戈壁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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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映在她低垂的眉眼上,牛肉已冷,抓在手里,的一塊,灰白的饅頭也像塊石頭……她沉默了會兒,撿起一邊的樹枝,找一邊的士兵借了劍,削去皮,削尖枝頭,串了饅頭烤著吃。大文學
不要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她還有漫長的路要走,她決定不逃避了,走她要走的路。
若不能逃,就要強大、要征服,要別人對她百依百順。憑什么她的命就一定要苦哈哈的呢?焱極天你不讓我走,你就得讓我過得快活些。
“喂,雪奴,去給我們家主子打水過來。媲”
不知死活的,玉簾的奴婢又來了。
越無雪已經覺得自己很不知死活了,結果,這宮中最不知死活的人卻是玉簾。
焱極天的脾性是,他的東西,他自己能往死里折騰,別人絕不可以碰。
他讓阿羅活著,已經是念著舊情,念著他登基時阿羅的沐血相助,還念著阿羅守了君子之行,沒有碰她丫。
你玉簾到底算個什么東西?此時薩珊政權交替,死了一個玉簾,會送更多的玉簾給他……
而且焱極天是皇帝,欺負她,她也沒法子,你玉簾湊過來不是自討沒趣嗎?
見越無雪不動,那奴才不樂意了,拿腳尖踢她。
“喂,你耳朵聾了?起來。”
越無雪讓開,那饅頭卻被這女婢踢掉,越無雪臉色一寒,還是不緊不慢地撿回了饅頭,輕輕拂下袖子,站起來看那女子。
“好大膽的奴才,雖說我也是奴,可別忘了,我是雪奴姬,我是皇上的侍者,比你們還是要高出幾階,你居然敢踢我!”
她一面說,一面低頭看手里的饅頭,停了會兒,莞爾一笑,抬眼看那臉色有些白的女婢。
“軍中糧食,粒粒可貴,奴才們都只能喝稀粥,以保證我大焱國的將士們能吃飽,有力氣上陣殺敵,可你這才,居然敢把這樣好的饅頭踢到地上,依我軍中律法,當擊十仗,禁食三日。”
女婢顯然慌了,結結巴巴地說:
“我、我是沐貴嬪的貼身侍女,沐恩宮的女官,享九品祿……”
越無雪冷笑,往前走了一步,逼近那女子。
“沐貴嬪比皇帝大?讓你們那個愚蠢的主子放明白點,這里不是薩珊國,她也不再是薩珊國那個可以隨意跋扈的公主,她只是我大焱國后宮的一個小小貴嬪而已,不要再來招惹我,否則我會讓你們后悔。”
女婢急喘幾聲,轉身就走。不遠處還站著另一道身影,不消說,那是玉簾,這些話全被她聽去了。
“沒用的東西。”
玉簾抬手,狠狠甩了那女婢一掌,轉身就走,倒還真沒過來找越無雪的麻煩。
越無雪坐回火邊,掐著饅頭細嚼慢咽。
玉簾好對付,她怕的是以這種身份回宮,宮里那些女人會怎么對她……首先是冰潔,然后是深不可測的春衣皇后,還有大大小小的各嬪各美,后宮人人猛如虎,狠似豺——
她最不想過的生活,卻偏得繼續過下去,她不知道應該表揚自己一句識時務者為俊杰,還是恨自己隨波逐流,喪失了抗爭的勇氣……得了吧,小命保住了再去抗爭!
沒給她安排住處,她只能蜷在篝火邊睡。
越無雪想通了,反倒睡著了,篝火烤得她大汗淋漓也不自知。
漸漸的月兒淡了,越無雪聽到了馬兒的嘶鳴聲,猛地睜開了眼睛,天邊漸顯晨曦,她記得左將軍卯時就會出征!
她一咕嚕爬起來,快速跑到焱極天的大帳前,天真正帶著人進去,拎著桶,端著盆。
“天真,我來吧。”
越無雪從天真手里接過了木盆,低頭往里面走。
天真怔了一下,立刻跟了進來。
焱極天已經起來了,玉簾在給他穿靴子,身上的盔甲倒先穿好了,也不知道這是什么穿衣的順序。
越無雪心里有些堵,她覺得自己變成玉簾這樣沒臉皮沒皮的人了,一大早,巴巴地過來伺侯他……
得,她這就算是好女子能屈能伸吧,起碼讓他再找不著借口罰她,她把自己的崗位守好了,至少再不會半夜站在帳篷外唱喉嚨都啞掉,
“恭祝吾皇大捷。大文學”
玉簾給他整好盔甲,抿唇一笑,退開去給他行禮。
焱極天面無表情地,轉頭掃了越無雪一眼。越無雪連忙放下盆子,把帕子浸了水,捧到他的面前。
焱極天沒接,越無雪怔了一下,抬眼看他,莫不是洗個臉也得她跪下去磕頭?
天真輕咳了一聲,小聲提醒,
“雪奴,好生伺侯。”
咋伺侯啊?又沒培訓過!
越無雪惱火,想了想,拖過了椅子,站上去,帕子往他臉上一摁,認真給他洗臉!
眾人皆石化,焱極天已經洗過臉了,這添了特別物質的水是用來擦他的銀蛟長刀的!
“滾出去!”
焱極天惱火地揮開她,低斥一聲。
越無雪被他從椅子上給掃了下來,差點沒站穩,不解地抬著小臉看他。難道她這還不算認真負責,堅守崗位?怎么著,弄點洗面奶給他啊,再來個泰式洗面?
我了個去的,還真難伺侯了!
她極力忍著,乖乖地轉身出去。
玉簾抿唇一笑,過來捧著長刀就用盆中之水清洗,越無雪聽到水聲,扭頭看了一眼,臉也綠了,原來是洗刀的水……
她瞪了一眼天真,進大帳的時候怎么也沒提醒一聲?
天真很委屈,他怎么知道越無雪并不熟知這里的規矩呢?以添加了艾葉的水來洗刀,洗去前日的血腥和怨氣,以讓長刀替天作主,斬殺敵軍。
焱極天也沒看她,只接過了長刀,大步往外走。
他會親自送左將軍入關,并且親自鎮守雁關,等著左將軍打下雁州縣,將焱國版圖擴張到千里之地,逼迫胡域王交出越雷,治其叛國之罪。
越無雪看著大軍呼啦啦地揚起滿天沙塵,消失在視線中。
玉簾也要去薩珊國了,上馬車之前狠狠剮了一眼越無雪,越無雪當看不到,她眼珠子金貴,不在玉簾身上費力氣。
“走了,小雪。”
天真這才找過來,讓她坐上奴才們坐的大馬車,趕往雁關,得勝之后,他們會從雁關直接返京。
越無雪和天真并肩坐在馬車前面,看著眼前遼闊的草原,綠草茵茵,藍天純凈,白云朵朵,風兒也暖……
“小雪,唱首歌聽吧。”
天真瞇了瞇眼睛,表情陶醉,他也在宮中關了許多年了,又把無雪當成自己的閨女,所以此時的心情說不出的好。
“嗯。”
越無雪想了想,唱: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
她發誓,再也不唱該死的情歌,又沒情,還要因情歌而背時!
歌聲在草原上空回響,有些啞,有些干,還有些豪氣!
“天真,我和你團結起來,開創焱朝后宮新紀元。”
她唱罷,扭頭看天真,一本正經地模樣,嚇得天真一哆嗦,狐疑地盯緊了她。
“哎喲喂,我耳朵出問題了嗎?還是你又腦子抽了?”
越無雪眼角抽了抽,不滿地說:
“就你會罵人!”
天真這才嘿嘿一笑,從懷里掏出油紙包出來給她。
“餓了吧,吃牛肉。”
越無雪看著那一大坨五香牛肉,腹中咕咕直叫。
“你說奴才沒有牛肉吃,你為什么這么多牛肉?”
天真翻翻白眼,壓低了聲音,
“牛吃剩下的!”
越無雪嘻嘻一笑,張嘴咬住牛肉,小聲說:
“你敢說他是牛,我去奏你一本,讓你挨板子,你死定了!”
“大膽奴才,休得胡言……”
這沒有血緣的一父一女,一路斗著嘴,苦中作樂,一時間就忘了煩憂。大文學天真看著又笑起來的越無雪,眼神里又漸漸流露出復雜的情緒來,忍不住說:
“小雪,你走吧……”
“嗯?”
越無雪訝然扭頭看他。
天真干咳一聲,掩飾道:
“我說你下去走路吧,又沒喝紅花湯,若是懷上了龍子,這樣被顛壞了怎么辦?”
“你才懷了!才兩天,你能懷這么快?”
越無雪白他一眼,往后一躺,不再搭理他。這馬車本來要坐十個奴才,可天真在這里,大家都在后面走,越無雪可以睡會兒了。
天真看了看她,從一邊的包袱里拿出一件衣裳,給她蓋在胸前,自己跳下了馬車,慢吞吞地跟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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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關城門高達十丈,城墻固若金湯。大股鐵騎都去攻打雁州,此時雁關只有三百守軍,居高臨下地守著雁關和焱國的必要通道。
焱極天攻下這里,花了十日,用了好些計謀,精密的排兵布陣是一方面;他出色的箭術,令敵軍守將一命嗚呼,群龍無首也是一個原因,不過,替他打開城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是聞人暖!
越無雪看到他的時候,不由得一楞。
他原本生得桃花顏,桃花眼,桃花風骨,實在風流多姿。可是現在他騎于驍勇戰馬上,身穿銀藍色輕甲,背上背著長弓,面覆銀藍面具,又有了寒梅風骨,威風凜凜。
“七公子長得太好,所以上陣殺敵時必要戴面具,以免敵營男子總盯著他的臉看,讓他生氣。”
天真在她耳邊小聲解釋。
越無雪點頭,轉頭又多看了他一眼。
好看的男人,總是吸引人的,越無雪以前也追星,但是那些明星都沒有聞人暖這樣的好皮相,簡直十億挑一,不知他父親到底是何等人物,生下這樣的華美公子。
“喲,雪奴姬,許久不見,花容依然啊。”
他策馬,慢吞吞過來,用手里的一支羽箭輕拍她的肩。
原來這男人也八卦,她昨晚被貶,他這么就知道了?越無雪咧咧嘴,回敬他,
“七公子,許久不見,你毀容了?戴著面具不敢示人啊?”
“牙尖嘴利。”
聞人暖譏笑她一句,策馬走開。
越無雪和他不熟,除了覺得他好看之外,也懶得多理會他。跳下馬車,和眾奴一起,把東西往臨時住的屋子里搬,就像螞蟻搬家似的,一趟又一趟,跑得腿軟。
“你這才是典型的主子不當,當奴才。”
聞人暖不知何時又來了,面具揭開,就頂在頭上,一臉桃花顏,盯著她露出桃花笑。
“關你屁\事。”
越無雪白他一眼,繼續搬他的東西。
“粗俗不堪。”
聞人暖又嗤笑她。
“好歹不給你當老婆,你管我呢。”
越無雪一皺鼻子,沒好氣地回他,沒見著她快累趴下了,還在旁邊冷嘲熱諷!不如讓他趴焱極天榻上,讓焱極天去折騰他幾回,看他還有沒有這樣的力氣來嘲笑她。
“呵,小雪奴,你還挺傲氣的。”
聞人暖也不生氣,嘻嘻笑了半天,自個兒走了。
越無雪給他下結論,整一個吃多了撐著,四處閑逛的主子!
她是累得不行,馬車上顛簸了一整天,又當了一天的搬運工人,晚上肯定還要去伺侯焱極天,想一想,都覺得悲劇疊加,愁苦難耐。
不過,好歹有屋子住了!
她左右看看,才坐下,就被人給喚了起來。
“雪奴姬,此乃奴才們住的屋子,您得住到皇上那邊兒去,伺侯皇上。”
那她在這里搬個什么勁兒?越無雪氣得罵不出來,可也只能往那邊走。
天已漸黑,一彎淡月懸于城墻上方。
雁關以南就是戈壁,灰茫茫看不到盡頭,蒼涼悲壯的狼嚎聲不時傳來,景致和和大草原完全不能比。
守關的將士們住的地方也簡陋,只有焱極天的住處,即原來守將的房間要好一些。粗木硬榻,粗木方桌,墻上釘著八只青銅獸頭油盞,八朵豆大的亮,把房間填滿。
焱極天不在,他在議事廳和將士們商討軍情去了,天真是要隨身伺侯的,越無雪樂得清閑,坐在臺階上給自己揉腿。
后腳跟被蟲咬過的地方,那朵暗紅漸漸擴大成了指甲殼大小的彎月紅痕,像枚血月亮,烙在她雪白的腳上。
她覺得自己就是個行走中的畫兒,背上是浮生樹,腳上長月亮……看了片刻,她去井臺邊打水洗臉。
這些日子以來,她總覺得身上乏乏的,胃里也酸酸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若說是中了招,可月事又剛完,就是回來之前,大團的血涌出來,害她以為自己血崩了,而她才回來兩天,和焱極天滾過兩回,不可能是孕妊反應,她想抽空去找軍醫瞧瞧,切莫又得了啥怪病才好。
雁關的夜很冷,一陣陣的涼風卷過來,越無雪衣衫單薄,打了好幾個哆嗦,可是焱極天還沒回來,她不敢進去睡,只能跑到前坪里,和奴才們一起烤火御寒。
這幾天實在太累,今天又馬不停蹄,不知過了多久,她抱著膝,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不過一小會兒功夫,便聽到了急促的馬蹄聲,號角聲,利箭呼嘯聲,篝火被踢開的聲音混亂響起。
“有敵夜襲!全營速速迎戰!”
有人大呼起來。
主力大軍早上出發,晚上就有人來突襲,此時營中不過三百人,全去攻打雁州了呀!越無雪猛地一個激棱,只見不遠處的屋子已被點著,熊熊的火光映紅天幕,亮如白晝,還不時有亂箭射來,有好幾支就扎到了她身后的木樁上,還有人中了箭,慘呼著跌倒在火堆邊,被踢翻的篝火引著了堆一邊的木柴,柴火又引著了木屋,火勢迎風而起,整個后院成了一片火海。
越無雪快速爬起來,埋頭往外沖。
尖銳的箭嘯在半空中亂飛,越無雪已經沖到了雁門的出口,門已經被頂開,三百軍士在前面抵抗,而外面涌進來的是一千鐵甲,那是越雷治下的鐵騎軍,越雷精心訓練出來的死士,可以一擋百。
越雷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焱極天的大軍前去攻擊雁州,越雷便派人來殺焱極天。
前面亂得夠嗆,越無雪瞄到前面的木樁邊丟棄的一把寶劍,那劍不長不短,三棱形狀,劍柄上墜著碧綠的流蘇。
她得弄個劍防身,否則等下這三千鐵甲打進來,揪著她要殺,她還能抵抗一下。想到這個,她拔腿就往木樁邊跑,彎腰撿了劍又往回奔……
才才轉身奔一步,她的臉色頓時白了。
焱極天正拿著箭對著她,想必是以為她要跑,若她剛剛真的是往沖,只怕這箭就射進了她的身體里。
而她轉身得太快,焱極天的弓還舉著,淬了毒的箭還指著她。
她心中愈加堵得慌,緊握了劍柄,快步往他的身邊跑來。
焱極天此時才手指一松,長箭射出,尖嘯著,沒入了前方一名胡域士兵的胸膛,隨即有號角聲響起,更多的銀甲軍從外面涌過來,把越雷的死士先鋒圍了個水泄不通。
焱極天又射出一箭,只是,這一箭往天空中射去,緊接著,四周埋伏的弓箭手探出城樓,密密麻麻的羽箭毫不留情地射向了這一千鐵血之士。
越無雪不敢看,捂著耳朵往里面跑。
那劍也不要了,她根本不需要這個,焱極天心思縝密,他敢呆在雁關,又怎會不做好周全打算?
越雷一直不是焱極天的對手,一直是雞蛋碰石頭。
焱極天本就強大,他只需要這一場戰爭樹立他絕對的威嚴,讓那些責罵他弒兄殺弟的人從此閉嘴,再不敢造反。
越無雪跑了沒幾步,身子突然懸空,被焱極天撈到了馬背上,橫坐在他身前。
四周全是萬歲的山呼聲。
眼前成堆的尸首,血腥味兒濃得讓她反胃極了。
侍衛捧上了那柄短劍,焱極天伸手接過來,掂在手里看,淡淡地問:
“喜歡?”
越無雪輕輕地哼了一聲,焱極天把劍往一邊一丟,冷冷地說:
“內侍不得有武器,拿去融掉。”
越無雪嘴角抽抽,垂下了長睫,他是怕她殺他嗎?
他甲上染血,摟緊她往雁關外奔去。
關內血腥味太濃,附近有汪泉,名子歸泉,傳說是盼望從軍兒子歸來的母親流下的眼淚,匯成了水味苦澀的泉水。
夜風疾疾,血腥味兒一直跟隨著他們兩個。
千人之血啊,能把小湖給染透吧?
越無雪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臂,,這樣橫坐著,他又不摟緊她,真怕被馬給拋下去。望不到盡頭的戈壁灘呵,只有一彎淡白為她照亮前方的路。
子歸泉的泉水汩汩聲穿進了耳朵里,聲聲鎮定她被血腥場面弄得驚懼的心臟。
月兒淡淡的落進泉中,像一汪銀粉靜靜鋪陳著。
撲……
他把她丟下馬,她還未站穩,就落進他的懷里,狠狠地抱著吻。他的舌尖是最壞的家伙,用力地往她的嘴里伸,逼得她不得不和他一起呼吸。
“從此聽話了吧?”
不知吻了多久,他掐著她的小臉,把她往戈壁灘上摁,兩個人滾到了堅硬的土地上,他身上染上的血沾到了她的衣上、臉上,發上……
“聽話了吧?告訴朕,會不會懂事了?”
他又逼問,灼灼的雙瞳里,滿是獸般的進攻光芒。
“斯文一點……”
越無雪喃喃地說了句。
“你還要斯文?知道么,你剛才若真的又跑,朕真的會殺了你!”
他的語氣突然就變得惡狠狠的,讓越無雪猛地打了個激棱。
衣衫怎么被扯開的,越無雪不知道。
前兩回他要她的時候,除了侮辱的話,基本上沒出聲,而今天他雖不說話,卻野性十足,抱著她一起滾進了子歸泉中,冰涼的水侵過來,凍得她直打哆嗦。
“要不要我弄暖你?”
他摁著她的肩,讓她沉進水里,手在她的衣衫里輕揉著,低聲問她。
越無雪沉默了好一會兒,這話她實在是說不出口……就當他又要發難時,越無雪突然抱住了他的腰,輕輕地說:
“太冷了,我們上去好不好?我不想被凍死,到時候皮都凍得青青的,太難看了,若是個鬼,也是個丑鬼。”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和眼前這汪水一般,浸著濕意。
焱極天其實最看不得她擺出一副可憐樣兒來,也不知道心里把他罵成了什么樣……他聽她說完了這胡言亂語,忍不住輕掐住她的小臉,左右搖搖,胸口里堵的氣都沒有了……
“越無雪,朕真想掐死你。”
末了,他惡狠狠地罵了一句,抱著她的腰往岸上一丟,拉開她的腿,盤到自己的腰上,低頭就吻住了她胸前的豐柔,另一掌在她的雪腰上輕拍。
“給朕叫出來。”
“啊……”
越無雪張嘴配合。
焱極天抬頭看她,越無雪就露出了一個苦笑,小聲說:
“真的很冷,你有武功不怕,我不行啊,這事只會你流汗……”
她的奇言怪論讓焱極天實在防不勝防,再好的興致也能被她打消掉,此時,越無雪的肚子里,又咕嚕地叫了起來……
哇哈哈,明天的章節很重要、很精彩哦,喜歡的親們不要錯過,最近都改在凌晨更新了,因為我要奮力碼字到雞鳴……舊文《至尊小太后》已入圍了言情大賽,想看的姑娘們不妨去看看,是帶了點玄幻色彩的穿越故事,不過玄幻不濃,是個點綴,轟轟烈烈的愛情之路……這個故事有點慢熱,越往后越激烈。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