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停不下來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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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無雪抬著小臉,心情復雜如同一把雜亂的海草,糾結得無法解開,若想和他分得清楚,只能揮劍斬斷這千絲萬縷的聯系。大文學
焱極天的手掌,輕輕地撫過她的眼睛,長長的睫,在他的掌心輕翕,像柔軟的小刷子,癢癢酥酥的感覺,一直鉆進他的心中。
“不說?”他終于啞然出聲丫。
越無雪別開臉,緊閉眼睛,努力忽略掉心里的感情。她不能動心,上回讓心門悄然打開的結果是什么?她不能好了傷疤就忘了痛!
“不說啊,可是……我要你。”
他捧著她的腰,抱她站起。
“你太喜歡在外面了。”
越無雪終于睜開了眼睛,抬眼看他。
“我想回房間去,我不想在外面。媲”
“可是外面很自由,你看看,有星星,有清風,有泉水……我很喜歡,很自由,不用聞到龍涎香,不用聞到血腥味,不會有被人盯著的感覺……”
焱極天的聲音越來越低,唇漸漸貼近,越無雪一偏頭,他的吻就落到了她的唇角。
他也不急,就在她的唇上輕吻,然后是她的眉眼,再是小巧柔軟的耳朵,他最喜歡她那雙柔軟的花苞,怎么吻都覺得愜意享受。
“不要,我要回房間。”
越無雪掩住衣衫,轉身要走。
焱極天從她身后抱住她,高大的身子彎下來,輕含她的耳垂,低低地說:
“無雪,只要你真心笑一笑,你說哪里就哪里,知道嗎,我……真的不敢再讓你生氣了,你離開的那段時間,我心里堵得厲害,恨不能踏平薩珊國……”
越無雪的呼吸緊了緊,在她還叫郝夏的時候,那個男人對她做的最親密的動作,也就是抱抱她,他也說過同類的話……
男人的誓言,可信嗎?甜言蜜語,哄得女人心開懷,傻傻付出了一切,然后呢?然后,那個看著她死,這個,坐擁三宮三千美人……到底哪個更狠一些呢?
越無雪分不清,她孤單地行走在這個時代,別人不能理解她的行為,認為她古怪瘋癲,不識時務!她也不能理解這里的女人,為什么甘心把自己放到那樣低微的位置,如塵土,如砂礫,如小草,任男人踐踏!
越無雪的身子繃得極緊,焱極天的呼吸,滾燙地鉆進她的耳洞,她知道,不用再等幾秒了,她的身體就會被他融化,他的胸膛很寬,很結實,很安全,越無雪很想靠一靠。
可是靠過之后呢……
正糾結得無法呼吸之時,天真的聲音從樹后傳來,打斷了漸漸升溫的氣氛。
“皇上,宮中來信。”
焱極天有些不悅,扭頭去看,只見天真背對著二人站著,手里托著一只鷹。
雖是心中不爽,他還是松開了越無雪,朝中之事不得有絲毫怠慢。他給越無雪系好衣帶,這才沉聲說道:
“呈上來。”
天真這才捧著鷹過來,鷹腿上的哨子,除了焱極天,沒人可以打開。
焱極天取出絲絹,依然是兩張,一張是密使所呈朝中之事,一張是春衣來信。他怕冰潔暗害春衣,所以著密使一直保護。春衣和他青梅相依,一貫地依賴他,又是別生再逢,所以信上還是情誼綿綿的情詩。
越無雪看他表情柔和,心情一下就跌到了低谷,抬步就走,紫藤花枝勾住了長發,掛掉了珠釵,她只用腳一踢,腳步愈加匆匆。
焱極天從絲絹上抬眼,看她的目光沉了沉。天真遞上了火折子,他將密報和情詩一起燒掉,跟著越無雪往回走。
晉王府后是大片的紫藤花,越無雪不知道到底越雷的哪位愛妾喜歡紫藤,好像太皇太后也不怎么喜歡。大文學
花瓣被她拂落,枝葉亂顫,和這花枝一起亂顫的,還有她的心。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好好地,為什么被他迷惑,要動搖自己的夢呢?她的夢,明明在天涯,在海角,而不是金碧輝煌的皇宮大籠。
焱極天撿起她的釵,握在掌心,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深遂的目光緊落在她削瘦的背影上。這回出來,她瘦了不少,纖腰已不盈一握,真的就像美人風箏,一陣風吹來,就能把她帶走。
越走越深,燈籠的光已經觸不到這個角落,她還在往前,踩得路上的枝葉亂響。
“無雪。”
焱極天叫了她一聲。
越無雪停了下來,扭頭看他,眼神冷冷的。
“皇上有何吩咐?”
“生氣?春衣之事,我已向你解釋過,你只需和她和平相處,她不會和你爭要什么。”
他走上前來,把釵給她。
“我也不會爭要什么。”
越無雪抓著金釵,擰擰眉,小聲說。
“看看你這小模樣,還叫不爭要?你巴不得,我只要你一個,對不對?”
焱極天低笑起來,摁著她的肩,用額頭去觸她的額。他太高大,要做這動作,就得彎下腰來,和她平視。
“我才不想要……”
越無雪不想看到他那樣灼熱的眼睛,抬手就推他,不想手里的金釵重重劃過他的臉,他英俊的臉頰立刻出現一道紅痕。
他擰擰眉,抬手擦臉。
“別打我。”越無雪卻被他這抬手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伸護在身前,連連后退。
她被他……打怕了!
這是赤裸裸的家庭暴力啊,從精神到肉體上的暴力,放到現代,她都去婦聯投訴千百次了,可是在這里,大家卻認為理所當然……
在這里,女人是男人的專屬財產,讓女人站就站,讓女人躺就躺,不管多美,沒用了就是沒用了,就像冰潔,不管多有情,不愛了就是不愛了,就像春衣……
這是越無雪第一次想回現代去,不管那里有多少渣男,至少在那里,不會有人認為男人打女人正常。
焱極天愕然地看著她,有些不知所措,他從未想過,原來她在心底深處是這樣怕他的。
見她越退越急,踩到一截斷枝,腳下一滑,人直直往后摔去。
焱極天連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回一拖,拉進了自己的懷中。
越無雪抬眼看他,臉頰漲得通紅,緊握著那支金釵,分明充滿了防備。
焱極天有些后悔,低眼看著她緊握的手,好一會兒,突然就抓住她那只手腕,嚇得她又是一聲尖叫,他殺人不眨眼,剛剛她沒滿足他的獸\欲,又把他的臉給劃花了,若他此時發難,把她宰嘍埋嘍,多可怕!
可是,他只是把她的手抬起來,讓那金釵抵在他的胸膛上,沉聲說:
“我若再打你,你只管把這釵插進我的胸膛,我絕不還手。”
越無雪想抽回手,他卻抓得更緊,摟緊她的腰,摁緊她的手,她能感覺到他心臟的劇烈跳動,像擂急的戰鼓,鼓聲密過滂沱大雨。
“無雪,我很喜歡你,非常喜歡。”
他又說。大文學
越無雪嘴角抽了抽,小聲說:
“悅顏公主也喜歡你,非常喜歡。”
這樣回答,挺不解風情的,換個人,不應當欣喜嬌羞嗎?可是這就是越無雪了,她緊鎖著她的心,不肯后退,豎著她的刺,輕輕扎著焱極天。
焱極天的呼吸沉了沉,突然就低頭,在她的唇上輕啄一下。
“可是我就是喜歡你。”
“你還有結發。”
越無雪立刻反駁。
“無雪,不要這樣……何必糾纏于此事之上?朕對她有義,對你有情,這并不沖突。”
“你也曾深愛過,可你背叛了她,以后也會背叛我!”
越無雪搖搖頭,認真地說。
“不會,我不會背叛你,除非……你背叛我,總之你怨我霸道也好,討厭也好,我只想你在我身邊。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這樣想占有一人女人的心,無雪,你太特別了,你的眼神,你的笑,你的一切,都特別得讓我……為你發狂……”
他的吻落在她的額上,輕輕細細,柔柔燙燙,又突然間變得兇猛起來,舌尖抵進她的嘴里,越抵越深,堵得她不能呼吸。
大風吹來,紫藤花瓣紛飛飄搖,一片花雨妙曼。
他彎著腰,緊抱著她,把烙鐵般的吻,從她的唇上一直往下印,她的衣衫被他解開,她站在花雨里,身子美得像一塊上好的玉雕,玲瓏有致,他蹲下去,輕撫著她的腰,她的小腹,她的腿,又吻到她那朵鮮美欲滴的花上。
越無雪的身體猛地一震,想推開他,卻被他用力抱緊了腿,上半身往后仰,纖直的腿還在他的雙臂之中,她彎得像一彎虹,長發垂到地上。他順勢一摟她的腰,讓她躺到了落滿紫藤花的地上。
長發鋪開,她弓起背,月光落在她的身上,在焱極天的眼中,她美得不可言語。
他的手,抓住她的手指,緊緊相扣,往她的頭頂壓去,他極力喚醒她用盡全力壓抑的熱情,用他的唇,用他的舌,用他的手,用他的重刃……
從來沒有這樣美好而且充實過,焱極天貪婪地看著她情動時微瞇的雙眸,她如同玫瑰花一般嬌艷的唇,她緋色的雙頰……他愛極了這樣的她,為他而輕吟扭動的她……
焱極天不知道能不能很快打開她緊鎖的心,可是至少此刻,她為他漸漸融軟了,涓涓之暖中,他嘗到了魚水相合的快樂。
越無雪此時也不想再費神思考,頭頂上,一串串的紫藤花,開得荼靡熱烈。
愛情理應是熱烈的,她曾經奢望過。
但是并沒有奢望,對方是一位皇帝……
越無雪很快就開始沉睡,他抱她起來,用帕子清理干凈她身上的污物,用衣裳包好她嬌軟的身體,抱她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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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晉城呆了一晚,大軍開拔回京。
昨兒那悅顏公主騎著馬,和使者一起來和焱極天送行,雖然昨日被拒絕了,可經過一夜調整,她今兒依然顯得自信滿滿的,看焱極天的目光是毫不掩飾的熱烈。
“皇上,我會讓父王送和親書給皇上。”
焱極天滿臉波瀾不驚,淡淡掃她一眼,策馬往前行去。
越無雪坐在馬車里,掀開簾子看悅顏公主,這公主看著焱極天的媚眼正肆意生波,若真進了后宮,那可是難得的熱鬧好戲。
從此處回京,需半月路程。
焱極天似乎并不想直接回去,而是讓大軍沿原路前行,他帶著越無雪去繞行幾大重鎮,想看一看他治理的真實天下,還想去拜訪一下那位神醫高軼,為越無雪治病。
馬車上放著柔軟的墊子,她歪在上面,手里捧著自己以前印發天下的小書冊看,手邊的小幾上放著望仙樓的肘子和燒鵝,味鮮樓的楊梅干和紅提干,全是甜蜜蜜油膩膩的東西。
焱極天上馬車來,看著她吃得不亦樂乎的樣子,唇角揚起了一絲笑意。
是得多吃,胖一些些才好,瘦得一把骨頭,抱在懷里,只覺得心疼。
越無雪見他上來,往一邊縮了縮,放下了手里的揚梅,抬眼看他,水汪汪的眼睛里帶著排斥和警惕,似是怕他撲上來扒衣。
昨天他回房之后又折騰了一次,越無雪受不起他那樣的索要,一直叫到聲音嘶啞求饒了,他才停下。她還記得他撫她汗津津的臉,盯著她說:我停不下來,無雪……你太美了……
播種呢!
越無雪又往一邊縮了縮,連衣角也不肯沾著他。
可她是沒想過的,這男人以前后宮三千,如今只她一人,又正是對她滿心歡喜的時候,她只一笑,他就覺得開心了,若不把精力發她這里來,難道還帶回去?
“好吃嗎?”
他刻意不去看她的防備眼神,讓她拔刺需要時間,他弄砸一次,不想再弄砸第二次,他對天下有耐心,對她也有耐心,他信,假以時日,她總歸從身到心都會給他。
越無雪又看了幾頁書,馬車里靜靜的,他也不說話,于是好奇地抬眼看他,他正在看兵法。
察覺到她的目光,他抬眼看來,笑著說:
“怎么,想和我換著看看?”
“欺負人看不懂一樣。”
越無雪擰眉,脫口而出。
“哦,你看得懂,說說看,何為勝?”
焱極天低目看書,隨口問了句。
越無雪本不想理他,可咬了兩顆梅子之后,便聽他低笑,
“我還以為小無雪真的上知天,下知地,無所不知。”
“不敢。”
越無雪冷笑,她為釀出好酒,歷史書籍也看不過不少,況且自古以來女將軍又不少,當然排除那些唱歌的。她想了想,坐了起來,鎮定地說:
“凡兵,有以道勝,有以威勝,有以力勝。講武料敵,使敵之氣失而師散,雖形全而不為之用,此道勝也。審法制,明賞罰,便器用,使民有必戰之心,此威勝也。破軍殺將,乘闉發機,潰眾奪地,成功乃返,此力勝也。王侯如此,所以三勝者畢矣。”
焱極天抬眼,一臉驚訝,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沉聲說:
“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見解。”
“小女子上知天,下知地,惟不知男人心。”
越無雪又倒下去,繼續咬梅子。
焱極天丟了書,在她身后躺下,摟著她的腰,低聲說:
“那我封你做個御前女將軍?專門偵察男人心?”
“唷……”
越無雪一字未完,焱極天已失不妥,連忙補救,
“當然只有我這一個男人的心。”
“哼。”
越無雪低哼,要把手里的梅子往嘴里塞,可才舉到半空,手就被他給捉住,梅子和手指一起落進了他的嘴里,舌尖舔過她的指肚子,又燙雙癢。
越無地蹙蹙眉,十分干脆地說:
“我剛摸過腳。”
“那也是你先吃了。”
焱極天吃著梅子,拿她手里的書看。
才子佳人,女子心之向往。越無雪喜歡的,是這樣的小白臉?他翻了幾頁,有些郁悶。這樣的男人,細皮嫩肉,又毫無大丈夫氣概,到底有什么好?
“煮著好吃。”
越無雪不知在想什么,只聽到他說細皮嫩肉,還以為說某種肉,信口說了一句。
焱極天忍不住扳過她的小臉,小聲說:
“你除了吃,到底有沒有想過別的事?”
“還有睡。”
越無雪眼兒一彎,笑得假腥腥的。除了吃和睡,她到底還能干什么?在他的淫威之下,她想不到有什么事可做!
“小妖精。”
他捏捏她的小臉,翻身躺好,沉默了會兒,低聲說:
“無雪,你從哪里來?”
越無雪一怔,飛快扭頭看他。
“天真向我稟報了,你那晚在大營對他說的話,一字不漏地稟報給我。”
“叛徒。”
越無雪恨恨地罵了句。
“什么叫護士,什么叫升職,什么叫名牌,什么叫打工?”
他側臉看來,對上越無雪驚愕不已的眼神。
“天真的記性居然這么好?”
越無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都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了,天真居然都記得。
焱極天沒解釋,其實那晚……他就站在不遠處的帳篷后面,聽她唏哩嘩啦地哭訴。她是從不肯在他面前說心事的,倒是對天真,一心一意地依賴。
她總可以信任別人,天真、阿羅,甚至白鶴軒,只是,信任人的名單里,沒有焱極天三個字。
“你真的不是越無雪?”
他又問,盡管這太不可思議,可是他還是想問問,聽她親口說。
“胡說,我就是越無雪,那是我胡編的。”
越無雪敷衍起來,長長的故事,她沒精神說,更重要的是,前世被男人負過,在他面前說出來,有些丟面子。
“無雪,你叫郝夏?”
他沉吟了一會兒,又說:
“這名字不好聽。”
“怎么不好聽,我在好好的夏天里出生,哪里不好聽?”
越無雪急了,坐起來就爭辯,辯完了,看到了他眼角的笑意,明白中了他的計,惱了半晌,她才悶悶地說道:
“總之,我是來自遙遠地方的鬼,你害怕了吧!”
“嗯,怕!”
他盯著她,握住了她的小手,沉聲說:
“怕你走了,再不回來。”
越無雪的心像被蜜蜂扎了一下,眼神懂得沒地方可躲。
注:闉字念yin,城曲重門的意思。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