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夜火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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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王宮里陷進一片火海,侍衛們正在圍剿前來參加選婿的各路高手,也沒弄明白這火是怎么燒起來的。大文學
兵戈相見,血雨腥風。
扮成越無雪的聞人暖,和扮成聞人暖的越無雪,在身高出現巨大差異之后,就顯出了奇特的效果。從夜王宮里竄出來時,守在門外的侍衛們看著這奇特的一男一女楞是沒反應過來,等他們跑出院子,才有人嗷嗷叫道:
“有人闖宮了!”
可等眾人跑出來,哪里還有他們的影子。只見一抹瑰麗紅色從天而降,如同盛開的妖嬈大麗花,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丫。
“紫籮,閃開。”
薩珊玖夜從大殿內快出來,惱怒地指著紫籮媲。
“薩珊玖夜,今晚是你的死期。”
紫籮雙臂一揮,強大的內力涌向薩珊玖夜。
明打明地過招,他二人不相上下,這才是薩珊玖夜不敢隨便動絹女的原因。
他臉色陰沉,小心地迎上紫籮。
越無雪抓掉了臉上的面具,往懷里一塞。扭頭就去看聞人暖背的男人,輕輕拂開他臉上粘血的亂發,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不是焱極天,是鐵心,一定是薩珊玖夜抓他來逼供的。”
聞人暖扭頭看了看,長眉緊擰,這結果他并不意外,不過,能救一個算一個吧。
越無雪幫著用繩子將鐵心捆在聞人暖的背上,又用火折子點著了事先放好的引線,二人匆匆往宮外跑去。
“快跑呀,逃命去呀,夜王發瘋了。”越無雪一邊瘋跑,一邊大叫。
宮里亂成一團,四處可見到人們像無頭蒼蠅似的亂竄。身后,一陣又一陣的爆炸聲傳來,炸得二人心里痛快極了。
“紫籮不知道出來沒有?”越無雪扭頭看去,火光映亮半邊天空,浩大的夜王宮就這樣被二人給燒了。
“她一個頂我們兩個,不用擔心。”聞人暖頭也不回,拉著越無雪狂奔。
薩珊玖夜此時已經氣得發瘋了,他哪知聞人暖和越無雪居然給那些原本下了藥的酒里投了解藥,這些高手們非但沒有中招變弱,還瘋狂反擊。
這些貨是什么角色?都是高手高高手,在江湖上也隨性慣了的,若是薩珊人倒還有所顧忌,可從焱國和胡域來的人根本不管你這是什么地方,你敢碰爺,爺就給你還回去,一個個殺得血氣沸騰,在宮里橫沖直撞。
紫籮身形妖嬈,在半空中飛快旋轉,一腳就踢中了薩珊玖夜的胸口。
“拿解藥!”
她一掌抓來,揪住薩珊玖夜的領口,兇狠地一揪。
“想要解藥,去閻王那里拿吧。”
薩珊玖夜陰惻惻一笑,反手抓向她的胸脯,眼看五指就要扣上來了。
紫籮臉色一變,連忙松手,“你無恥。”
“你讓爺好好玩一回,再賞給軍里的勇士,到時候你才知道什么叫無恥。”
薩珊玖夜又是一掌抓來,直抓她的胸口。
“去……”
兩聲嬌斥,紫柔和紫沁閃身出來,攔到了他的面前。
“你們兩個去哪里了?小國主是假的!真的我已經找著了。”
“什么?”二人楞神,扭頭看紫籮。
趁她楞神之即,薩珊玖夜奪過了侍衛手中的長弓,一搭三箭,如毒箭一般射向三人的胸口。大文學
紫籮連忙出手,手臂急揮,抓住三箭,正要擲回去時,侍衛已經將紫鵲拖了出來,用刀比在她的脖子上。
“放開我妹妹。”紫籮急了,把箭丟開,大步往前走。
“再往前一步,她可就沒腦袋了。”
薩珊玖夜冷冷一笑,又拉開了長弓,長箭對準紫籮的眉心。
“嘖嘖,這么標致的人,孤王還真不舍得,不如你現在認輸,和你妹妹一起服侍本王,本王既往不咎。”
“玖夜,放她們走,男人的事,男人解決,不要拖著女人。”
阿羅的身影慢慢從暗影處走出,高大的身軀在地上投下一道堅毅的黑影。
“哈,阿羅,你什么時候變得這樣有勇氣了?孤王勸你趕緊離開,繼續當你的馬販子,不要管孤王的事。”
薩珊玖夜瞇瞇眼睛,手指拉緊了弦。
“你一百年,我兩百年。”
阿羅卻只慢吞吞地說了一句。
薩珊玖夜臉色大變,猛地放下了長弓,死死地盯著阿羅。
“離開薩珊,不要再出現,你我也是同胞兄弟,我不殺你。”阿羅還是慢吞吞的。
“不能留著他,他不是個好人。”紫籮立刻說道。
阿羅偏過頭來,掃她一眼,語氣依然緩慢,“男人說話,女人不要插嘴。”
“你……”紫籮氣結,跺了跺腳,去瞪紫沁紫柔,“你們兩個,口口聲聲責備鵲兒不知羞恥,你二人還不是一樣在平原找了漢子!”
紫沁紫柔臉色漲紅,卻無從反駁。
“你們反正都是要死了,把國主之劍給我,我去殺了這狗賊。”
紫籮又向紫沁伸手。
紫沁看了一眼紫柔,從背上取下了國主之劍,拋給了紫籮,輕聲說:“紫籮,對不起,我們姐妹有負國主之托,無顏再回紅紗,待國主到來,我們姐妹會自裁以謝罪,這劍給你,請你保護好小國主。”
阿羅抬眼看來,厚唇緊抿。
“哈,一群賤貨,還在這裝什么純?既然都沒用了,孤王也就不留你們了。”
薩珊玖夜一聲怪笑,身形突然拔地而起,黑色闊袖被勁風鼓滿。四周突然冒出無數弓箭手,箭上都綁著火藥,只等他一聲令下,就可以將夜王宮化成火海。
薩珊玖夜不怕炸了這里,他還能造出十個百個這樣的夜王宮。他要的是絹女全都死光,以后無人再可和他對抗。
阿羅大眼輕合了一下,再抬眼時,精光畢露。他往前走了一步,雙掌緩緩抬上,整個人就像被籠在一層淡淡的光輝之中。
“站我后面。”他低聲說。
三個女子都未動,紫柔和紫沁是從大妃宮中跑出來的,當然也沒人敢拉她們。
早上阿羅給她們磕了三個頭,去留她們自擇。若留,便是并列的正妃。若走,他贈金銀無數。可紫柔性烈,將國主之劍狠扎向他的胸膛。
知道什么是金剛不壞之身嗎?
那劍根本無法刺入他的身軀!
此時紫柔和紫沁都不想理他,只和紫籮并排站著,紅衣勝火,瓷肌賽雪。
阿羅見她們三個不動,也不多言。大文學他這輩子,只哄過越無雪一個女人,今后也不會再有那樣的女子打動他的心。
他身形突然暴起,一拳擊向前面的宮墻,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招,卻帶了雷霆萬鈞之勢,宮墻轟然倒塌,上面的弓箭手和磚一起跌了個七零八落,煙塵滿天。
“玖夜,你攔不住我的。”
阿羅扭頭看薩珊玖夜,低聲說。
薩珊玖夜狹長的鳳眼瞇了瞇,嘶吼一聲:“放箭。”
長箭如雨一般飛落,一紫三紅,四道身影在箭雨里穿梭,看得人眼花繚亂。
薩珊玖夜見無法傷及四人,趁其不備,轉身就向宮外逃去。
“你回來,解藥!”
紫籮急了,步伐一亂,薩珊玖夜轉身就放了一箭,這一箭穿透了她的肩,將她釘到了身后的大樹上。
“紫籮。”
紫柔和紫沁連忙過去,幫她攔住了飛箭。
阿羅不再戀戰,又是幾拳過去,宮墻再倒,箭陣亂了,硝煙四處彌漫,紫柔背上紫籮,紫沁背上紫鵲,四名女子一起往夜王宮外奔去。
阿羅收了拳,看了一眼她們遠去的方向,慢吞吞地往外走。
大妃已經讓心腹來收拾殘局,見他出來,便齊齊跪下,齊呼大王萬歲。
阿羅的唇角彎了彎,原來當大王這樣容易……
他沒停下腳步,獨自往火光深處中走去。
一朝為王,高處不勝寒,以后等著他的,也會是那些應付不完的陰謀詭計,聽不完的阿諛奉承,辦不完的國事軍事,他的馬場和凡塵踏雪,一起埋葬在他的過去了……
今晚,他要去一醉方休!
一個人,孤單地喝上一場,再沒有草原馳騁的灑脫,再沒有對月當歌的痛快,也再沒有越無雪沖他吐吐舌頭做鬼臉的快樂和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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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車一直在約定的地方等著。
紫柔一行人快步過來,越無雪立刻閃身出來,攔住她們,一眼看到手臂正淌血的紫籮,立刻轉頭說:
“阿暖,紫籮受傷了。”
“丟上來啊,這里還有一個受傷,本公子難道還抱兩個?”聞人暖的聲音從馬車里傳出來。
越無雪掀開簾子,讓紫柔把人放上去。
紫柔猶豫了一下,把紫籮放進馬車。薩珊玖夜的箭上有毒,她整條手臂現在都青了。
紫鵲的呼吸已經接近于無,紫籮勉強轉頭看了紫鵲一眼,陷入了昏迷。
紫柔和紫沁趕車,一行人往夜幕深入疾奔而去。
聞人暖特別擅長選藏身落腳之處,十里八鄉,最有名的錢地主家,就是他現在的一個窩。老老少少都被關進了地窖里,仆人全換成了聞人暖的人。
鐵心的傷都是皮外傷,只需靜養。
紫籮姐妹二人的傷些難纏,聞人暖一夜未眠,也只為紫籮解了毒,而紫鵲,再也睜不開眼睛了。
紫籮還昏睡著。
紫柔和紫沁站在門邊,看著越無雪拿著帕子蓋住了紫鵲的臉,下人把紫鵲抬出去掩埋時,都忍不住嗚咽哭了起來。
“柔柔,我們怎么辦?”
紫沁掩著唇,害怕得直掉淚。被男人占有的后果,就是死亡……她們出來的時候國主才直言相靠,可紫籮姐妹出來的時候,國主卻特地隱瞞了此事。
如今她們的命運都在走向終點,她不知道還有幾天可活,還有幾天能看到日落月升。
“我也不知道,死就死吧。”
紫柔哆嗦了一下,轉臉看紫沁。
“等國主到了,問她要解藥,怎么能這樣缺德?誰還能一輩子當尼姑呢!”
越無雪忿忿然,那樣可怕的紅紗國,不許這青春少女出嫁,生長著能引來浮生蝶的惡毒植物,那種缺德的地方就不應該存在。
“我們世代都是國主的奴才,生死都由國主做主,生死無怨。”
紫柔看她一眼,忍住了眼淚,慢慢往外走去。
房間里靜了。
越無雪看了一眼聞人暖,他坐在窗邊,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臉沉思。
“你怎么了?”
越無雪執壺,倒了碗茶給他。
“越無雪,我不想繼續下去了,我不能讓你去裝什么小國主,你看看那是什么破爛地方,什么破爛人物!若你有什么閃失,我如何對得起師兄?不行,你明天就給我回去,這里的事交給我,焱極天和我若沒死,會回去找你,若死了,你也不必等,找人嫁了。”
聞人暖語氣不善,說著,居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狠狠捏著。
越無雪吸了吸鼻子,輕輕抽出手,淡淡地說:
“你也沒喝醉酒,說什么胡話,我去睡會兒,你也睡去,明天還有活要干。”
她掩上了門,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月兒彎彎淡淡,天已露出晨曦。
越無雪吸了吸鼻子,捂住自己的心臟,忙了一天,終于有時間來思念他了……親愛的你,你在哪里?你可安好?你可知,我和孩子在等你回來,請為了我,保重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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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蔭下,白鶴軒靜靜地看著夜王宮的大火,直到煙霧濃得遮住了晨光,這才轉身回到房間。
窗邊坐著獨孤素兒,正緊張地喝茶,手抖得厲害,茶碗蓋兒碰個不停。
“白將軍,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還想怎么樣?大國師讓連冰潔裝小國主,就是為了引出紅紗國的國主。連冰潔好控制,你們都不會為她出頭,死活都由她的命。”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白鶴軒盯著她的眼睛,語氣淡漠,卻讓人不寒而栗,似乎有把刀已經架到了脖子上。
“因為他覺得我不敢背叛他。”
獨孤素兒更緊張了,想把茶碗放到桌上,卻不小心碰翻了茶碗,茶水淌了一桌。
“不是,你來投靠本將軍,總要拿出你的誠意來。”
白鶴軒搖了搖頭,語氣更加冷漠。
“其實、其實是因為……大國師有惡疾,只有我能幫他……所以我偷聽到了一點,他也不能殺我……”
獨孤素兒愁眉苦臉地,終于說了實話。
“哦,他有什么惡疾?你又是如何幫他?”
白鶴軒長眉輕揚,在她對面坐下來,目光灼灼,盯著她看著。
獨孤素兒眼珠子咕嚕一轉了,笑了起來,伸手去摸他的手背,嬌滴滴地說:
“因為,他得喝我的血,白將軍,你想不想試試素兒的血,味道很好的。”
白鶴軒猛地掀開她的手,冷喝一聲:“你放自重一點,不要以為你這一套對誰都有用,你還入不了本將軍的眼,再敢放肆,本將軍現在就殺了你,還不快點說實話。”
獨孤素兒的臉色白了白,冷哼一聲,咬緊了下唇,僵持了許久,她才嗡聲嗡氣地說:
“他發病的時候,是要喝我的血,而且量越來越大,再喝下去,我的血都要喝光了,所以我才趁他發病閉關的時候來找你。”
“你的血有什么好處?”
“你喝喝就知道了。”
獨孤素兒瞪他,可一迎上他那凌厲冷漠的目光,就軟了下去。
“我不知道,他找上我的時候,我正被人逼債,他說可以讓我飛黃騰達,讓我進宮做寵妃,還告訴了我越無雪救焱極天的事,所以我才那么順利進了宮。哪知道越無雪就在宮里,害得我功虧一簣。”
能知道越無雪救人的事,只能是越無雪親近的人,難道是花娘?不,花娘是女子,國師是男子!
莫非是花娘的相好,想為花娘復仇?可據探子稱,花娘已經被焱極天藏了起來,是在滄洲花船上找到的,若她有武功,若與國師有牽連,焱極天一定有所察覺,不可能遭此重創,生死不明。
白鶴軒沉思起來,大國師這人物,實在讓人捉磨不透,他要龍脈做什么?想稱帝?可越雷的軍隊就在他的手中,他完全可以將越雷取而代之,可他卻沒有任何行動。
“白將軍,我說的都說了,你幫我接個人回來,我們兩清。”獨孤素兒趁機說。
“什么人?”白鶴軒抬眼看她。
“我妹妹,方佳人。”
獨孤素兒報上一個名字,讓白鶴軒一怔。
“她就是你妹妹?你何時有這樣一個妹妹?”
獨孤素兒點點頭,繼續說:
“她是我父親小妾所生,自小和她母親一起被逐出家門,我父親一直郁郁寡歡,后來我找到了她們,一直暗中接濟她們母女,現在我要逃走,得帶上她一起。你知道的,她現在被焱極天的人安頓在京中,沒有你的人,她出不來。”
“為什么不讓大國師去做?”
“我不想讓他知道,你幫我這個,我幫你除掉大國師,我知道他發病的規律。”
白鶴軒盯著她看了半天,點了點頭,“不過,龍脈圖你得給我。”
“給你給你,我拿著也沒用,我得保命,你也得保證我和妹妹能安全離開這里。”
獨孤素兒連聲說著。
“下去吧。”白鶴軒輕一撣手,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
獨孤素兒面上有些忿意,扭捏了一會兒,才開門出去,邁出一腳時,又聽到他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獨孤素兒,這是本將軍的地方,不要打本將軍侍衛的主意。”
獨孤素兒的臉色更難看了,可也沒敢回嘴。
她打錯了如意算盤,以為攀上大國師那樣厲害的人物,誰都能讓她三分,沒想到她引火燒身,前天晚上大國師吸血吸得她差點沒死,一清醒過來,她就往這里逃了過來。
去他的龍脈,去他的永葆青春,去他的天下風云,她得趕緊帶著妹妹逃走,這些男人,他們全瘋了!她開始后悔牽扯進來,若還在那里開鋪賣酒,雖然清貧,但一定安樂。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