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龍榻,俏妃誘邪帝

【188】穿斗篷的男人

188穿斗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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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姬站在窗口,一直看著他走遠了,才緩緩轉過身來,輕聲說:

“出來吧。大文學”

一個窈窕的身影從屏風后繞出來,一臉感激地看著她。

“媚姬姑娘,謝謝你。丫”

“不必謝我,你答應我的東西呢?”

媚姬一臉淡漠,伸出瑩玉的手,手指勾了勾。

那女子連忙從懷里掏出了一枚方印,遞到她的手中。

“方佳人,你和他們萍水相逢,為何要出手相救?甚至愿意交出這個!媲”

媚姬疑惑地看著她,搖了搖手里的方印。這里面可不是普通的東西,里面就是龍脈的地形圖,有了它,就能得到世人最好奇也最為之瘋狂的龍脈地庫。

“越無雪和焱極天是好人,而且托越無雪的福,我才能在京城安然度日,我家素兒姐姐所做的一切,我并不贊成,可我也勸不住她,只想早點把這禍害……這方印交出去,免得我成天提心吊膽,睡不著覺。”

方佳人苦笑一聲,又向媚姬福了福身子。

“謝媚姬姑娘出手相救,助我報恩。”

“方佳人,你沒了這個,更危險呢。”媚姬微微擰眉,小聲說。

“身逢亂世,像我這樣的女人就如同浮萍一般,飄到哪里算哪里,我已經偷來了這些日子的安穩,現在素兒姐姐要帶我離開,我不知她心意真假,我怕她錯下去,拿著這個只會害了她,索性給你吧,你是有本事的女人,相信你會好好保管她。”

方佳人微嘆一聲,目光看向媚姬手里的方印。這方印是橡木雕成,不過半個巴掌大小,古仆陳舊,還長著自然的年輪和結巴,根本看不出里面還隱藏著大奧妙。

“也好,不送。”

媚姬將方印往榻上一丟,唇角帶笑,語氣卻淡淡。

“珍重。”

方佳人輕輕點頭,轉身往門外走去。

她是從獨孤素兒那里得知神祠城被毀的消息的,可苦于沒有門路幫忙,只能干著急。獨孤素兒讓她把印帶好,去媚姬那里等的時候,她才知道京中有這樣一位奇女子,于是以印為條件,讓媚姬去救焱極天和越無雪。

在她出閣之前,和母親的生活多虧了獨孤素兒照應,所以和獨孤素兒的感情也算親厚。可獨孤素兒常年忙著自己的事,后來也顧不上她,就替她捏了一套身世,為她尋了一戶口人家,讓她去過太平日子。

夫君去世之后,獨孤素兒讓她和自己一起去軍中效力,她不肯,素兒有些生氣,有好長一段時間沒來理她。

就是那段時間,她被那些惡霸給盯上了,若不是越無雪相救,她那天就慘了。她這人,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女人,只想過太平日子,有恩就報,有惡人就逃……她只想做這樣的小女人而已。

如今越無雪的恩報了,她要去找獨孤素兒,勸她離開,不要再爭下去,獨孤家已經敗了,她們兩個應該去尋個太平地方,過安靜日子才對。

屋外風大,媚姬看著她單薄的身影遠去了,這才低頭看向榻上的方印,猶豫了一下,坐下去,把方印托在手里看著。

獨孤素兒并沒有告訴方佳人如何打開方印,她也是一賭而已。

此時方印就在手里,她盯了好一會兒,嘗試著去打開,卻始終不得方法。可是得到龍脈的期待卻不允許她就此放棄,秀眉緊鎖,又想了好一會兒,索性打開了柜子,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來,雪亮的刀刃狠狠削掉了方印一角,露出黑洞洞的空間,她用小刀拔了半天,從里面勾出一卷輕薄的絹來。

她眼中一亮,緩緩打開輕絹,一條飛舞在云中的龍出現在眼前。大文學

這龍繡的栩栩如生,每一片鱗都像是真的,手指輕輕地撫過了龍尾,絹布隨著她的呼吸抖動著,那龍就像要破絹而出。

“龍脈……有了你,我就成天下最富有的人了,再不用替這些權貴買賣消息,強行歡顏奉承,也不怕誰來要我的命,真好、真好。”

她滿足地輕笑起來,可是眼中卻漫出兩汪苦澀的的眼淚,順著她光潔的臉頰往下淌落。

天色大黑,媚姬像一尊雕刻一樣,枯坐在燈下,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絲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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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中,酒過三巡,已漸酣。

聞人暖的臉上都染了霞色,那神態讓國主身邊的妙曼很是糾結,想看,又不敢,目光躲躲閃閃,一直不敢出聲。

幾聲雷響,外面大雨突至,豆大的雨滴砸得屋瓦亂響。

“呀,下雨了,這可如何是好?”

妙曼看向外面,滿眼的愁意。

聞人暖淺淺一笑,放下了酒杯,低聲說:

“本公子這里雖然簡陋,但是也算清靜,大國主,各位美人,還有……妙曼大姐安心住下就是。”

大姐……妙曼的眼睛瞪圓了,飛快地轉頭看他。

“妙曼大姐有何異議?”

聞人暖佯裝不解,微擰了長眉問她。

“沒有。”

妙曼氣哼哼地回了二字。

“沒有就好,來人,趕緊收拾好客房,國主和妙曼大姐好好休息。”

聞人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叫進仆人,讓人引二人下去。

“那就叨擾了。”國主十分有禮,穩穩起身,向聞人暖和越無雪輕輕點頭。

越無雪親自送到了門口,又叮囑了仆人幾句,回到廳中。

“聞七公子,救命。”三個紅紗女子這時才起身,快步上前來,圍到聞人暖身邊。

“怎么了?”聞人暖抬起眼皮,看向三人。

“國主給我們的解藥……只怕是毒藥。”紫籮看了一眼紫沁和紫柔,擔憂地說道。

“哦。”聞人暖又喝了一口酒。

“聞七公子,你沒聽清嗎?毒藥……”紫籮急了,連忙搖他的手臂。

聞人暖被她搖了幾下,又懶洋洋地說:“她有幾百年的功力啊?”

“嗯?國主……我們都沒見她動過手。”紫籮幾人一怔,互相看了看,小聲說:“不過應該很厲害吧。”

“妙曼呢?”聞人暖又問。

“這個……應該打不過我們。”紫籮猶豫了一下,又說。

“那就是了,你們三個人加起來,這世界上有幾個可以打過你們?自由是自己的,非得拿自己當奴才,本公子有什么辦法?”聞人暖丟了酒杯,這才冷冷地說。

紫籮三人一怔,好半天才軟軟坐下去,“可現在怎么辦?”

“等死。”聞人暖又嚇了她們一句。

越無雪這時才偏過臉來,輕聲說:“好啦,你就別嚇她們了,紫籮,剛剛國主和妙曼看我的眼神很怪,說我像誰……你們說,我像誰?”

紫籮抬眼看來,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

“我曾在國主的寢殿中看到一幅畫,畫上的女子臥在花中,那神態,那眼晴和你非常相似,只是她的眉角有一顆朱砂痣。大文學后來我聽說國主也是姐妹兩個,姐妹二人不知為何事相爭,妹妹就失蹤了,說是獨自離開,你身上有種香味,和那畫的香味一樣,而且妹妹的長相更加美艷動人。”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妹妹年生,那她還是我的大姨媽了?”越無雪撫著衣角,搖搖頭,真想高唱一句……啊,多么狗血的關系!年紀上根本不對嘛!

“不是……出來之前,我和紫沁奉命去塔中請國主之劍出來,紫沁先進去請劍,我的耳環掉了一只,晚了半步,無意在那里聽到了妙曼和人說話,說國主的兩個女兒其實都是她妹妹所生,國主并無所出。妙曼是從小跟在國主身邊的,她什么都知道,像挑選絹女這些事,都是交由妙曼去做的。”

紫柔靠近了越無雪,聲音壓得低低的,若稍站遠一點,根本聽不到。這是皇室最隱秘的過往,若不是輕功高,被妙曼發現她的存在,她死定了。

“難道她就是大國師?”

越無雪心中一動,國主不出手,不代表她不會武功、武功不高。這國主的妹妹也一定是非凡的人物。加上紅紗國有各種珍奇的草藥,所以才讓她能在眾多梟雄之間周旋得游刃有余。

她在心里把可能的人物統統篩選了一遍,難道是媚姬那神秘的女子?

“既然妙曼知道,就讓妙曼告訴本公子吧。”聞人暖抬眼,沖著幾名女子一笑。

越無雪眼角抽抽,小聲說:“難為你,要去犧牲色相。”

“勉為其難,勉為其難。”聞人暖故作一臉悲痛,慢慢地走了出去。

紫籮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看著,越無雪叫她她都聽不到。

“紫籮,你喜歡聞七公子嗎?”紫柔心直口快,推了推她。

紫籮飛快地看了一眼越無雪,小聲說:“可是聞七公子喜歡無雪。”

越無雪眼角又抽抽,這群女子,還真是不懂矜持為何物!

也好,大膽地說出愛,以后不后悔。

她拍拍紫籮的肩,小聲說:“行了,不必在意我。”

紫籮的臉紅了紅,輕輕嗯了一聲,又說:“如果你不介意,我也能為妾。”

越無雪一口茶噴出來,“拜托,焱極天還沒死,你沒聽到嗎?”

紫籮的臉更紅了,抬手捂住了雙頰,快步往外走去。紫柔和紫沁死期要來了,沒什么心思去管紫籮的愛情,依然呆呆坐下,盯著外面的雨發呆。

房間里。

國主坐在榻上,妙曼跪坐在一邊替她錘腿,一臉疑惑,小聲說:

“國主,她怎么和芳華長得這樣相像?可芳華是我親手所殺,不應該啊……”

“剎那芳華,誰讓她是剎那的芳華。長得美又怎樣,人漂亮又怎樣?還不是輸了?而且若不是她處處勝了我,我怎么會下那樣的狠手?一國之中不能有兩主為尊,偏她還懷了孩子,誰先生下孩子,誰就贏了。妙曼,你說,是不是她的鬼魂回來復仇?否則為什么我的心這樣慌亂呢?”

國主輕輕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疲憊。

她能感覺到是有人引她出島,可是再不帶回小國主,她的地位也保不住了,各部落的首領都逼她立自己的孩子為太子,她年紀愈大,就愈控制不住那些人。絹女只有四人,雖然武功卓絕,可是每個部落里都養了自己的能人異士,并不那樣容易對付。

“那今晚我們還動手嗎?”妙曼又問。

“長得這樣像芳華,不管是她和芳華有沒有關系,一定要除掉。讓他們稍安勿躁,等我的命令。”

國主眼角微揚了一下,一臉殺機。

她這回上岸,帶了自己最精良的部隊,一定要將那個引她出來的人碎尸萬段,至于誰是小國主不重要,她只要能控制住那人,讓各部落的人無話可說,以后當太上皇也是好事一樁。

“可是紫籮她們也不好對付,看上去對聞人暖和越無雪挺忠心。”

妙曼一臉憂色。

“將死人之人,有何可懼。”

國主的臉色冷下來,不聽話的人,她一個都不會留。絹女而已,回去之后她再養一些出來。

“芳華若在世,也和我差不多的年紀了,不知道會不會長皺紋呢?妙曼,我睡會兒,你去通知他們,不許亂動。”

她躺下去,輕合上眼睛,輕輕地說道。她們說的都是紅紗的密語,不怕人聽到。

“好。”妙曼給國主放下簾子,快步往外走去。

聞人暖正緩步走來,聽到她的腳步聲,便低聲說:

“妙曼大姐,這是要去何處?”

“出來看看雨。”

妙曼本身對聞人暖十分有興趣,可一聲大姐叫得她心都涼了,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這雨一時半會兒不會停,讓你們的人去避避雨吧。”

聞人暖的唇角一揚,那桃花眼里電流十足。妙曼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聞人暖說什么?他發現她們的人了?

“聞七公子說什么?”她強裝鎮定,應付了一句。

“嗯,雨這么大,著涼了可不好,妙曼大姐不要四處跑亂,無雪喜歡養狼,狼又喜歡吃新鮮的人肉。”聞人暖又嘻嘻地說了一句。

妙曼眉頭一抖,只見對面房間里探出一只偌大的雪狼腦袋,幽綠的雙眼正盯著她看著。

越無雪的雪狼是放養著的,不時在外面巡視一番。

妙曼不好再出去,以免打草驚蛇,只能隨口應付幾句,退回了房間。

聞人暖笑瞇瞇地看著她進去,待門關上,唇角的笑意就消失了!手下來報,小院被人在暗中圍住了,四周的農戶家里都進了人。

國主有備而來,倒也膽子挺大,敢帶著一個女人進來要人,一定有自己過人的本領,今晚只怕不太平了。

聞人暖和越無雪是不會想到的,國主要找小國主,找的不是寶貝,而是替死鬼,是傀儡。返回房間,紫籮已為他沏好了茶,越無雪卻不見蹤影。

“你怎么在這里?”他聞不到越無雪身上的氣味,有些心煩意亂。

“無雪說她要和紫柔說話。”紫籮看他一眼,把茶遞上來。

聞人暖沒接,只淡然地說:“以后沒事不要進我的房間,我對你沒什么興趣。”

紫籮是直接的人,不料他更直接,可不管傷不傷人心。

紫籮的臉紅了又紅,委屈得要哭了,可還是倔強地一扭腰,把眼淚給逼了回去。聞人暖一定是嫌她以前總想向焱極天獻身,可她不是沒獻嗎?

聞人暖推開茶碗。

和越無雪一起闖了這么久,還真喝不慣別人沏的茶了。

越無雪……他的桃花眼里光芒黯了黯,怎么會對她動這樣的心思?太不應該了!

他端起了茶碗,勉強喝了一口,茶水很燙,紫籮并不會做這些。

“阿暖。”

越無雪推門進來,聞人暖手一抖,茶水就潑了出來,白皙的手背立刻被燙紅了。

他是因為緊張,可越無雪卻以為他身體不適,立刻跑了過來,從他手里端過了茶,用帕子給他擦手背。

“你沒事吧?”她擔憂地問他。

“沒事。”聞人暖想灑脫地笑笑,可這笑太僵硬了,看得越無雪更加擔憂。

“無雪……”聞人暖猶豫了一下,低聲問:“如果……真的找不到師兄了,你怎么辦?”

越無雪看了他一眼,小聲說:“一定會找到的。”

“我是說如果、如果……”

“就是一定會找到的。”越無雪給他擦手背的力氣大了一點,語氣也惡劣了一點。

若不是這個信念支撐著,她越無雪分分秒都不想睜開眼睛去看這個可惡的世界。

“對,會找到的。”聞人暖低著頭,喃喃地說。

“阿暖,你多休息,你又瘦了。”越無雪找來藥膏給他涂上,關切地說。

聞人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你也一樣。”

“我比你強壯,魂飛了都能回來,你能嗎?”越無雪笑了笑,輕聲說。

“可是你的魂我都能看到,不算有緣嗎?”聞人暖脫口而出。

越無雪有些訝然地看著他,聞人暖自知失言,連忙笑了笑,“這叫鬼緣。”

“你才是鬼。”越無雪瞪他一眼,收好桌上的東西,重新為他煮了一壺茶,沏好了,又收走他的臟衣服。

聞人暖一直在一邊坐著,直到她出去了,緊繃的身子才松懈下來。

只要繼續裝出不喜歡就好了……他想。

夜了,雨越來越大。

妙曼偷偷摸摸出來,從懷里掏出一支小巧的玉筒,才想拔開,突有一支箭射來,她連忙躲閃,玉筒往地上跌去。

高大的身影從暗處掠出,無聲無息托住了那玉筒,一道閃電掠過,照在他面上的鬼面具上,嚇得妙曼一聲驚呼。

“你是大國師?”

“去死。”

那人低沉地一句,手掌一揮,劈在妙曼的頭頂上,妙曼轟然倒了下去。

國主從屋子里奪門而出,看到他手里拿著的玉筒,又看他臉上的面具,強壯的體魄,實在不像女人時,不由得輕舒一口氣,隨即揚起了頭,高傲地說:

“你是何人?為何要傷我的部下?”

“你又是何人,為何要在外面布下重兵?”他聲音沙啞,盯著她問。面具下,那雙深瞳被掠過的閃電照亮,充滿了霸氣。

“你是大國師?”國主突然大喊。

聞人暖和越無雪從屋子里奔出來,卻是從同一間屋中。

那人偏過臉,看了一眼他們二人,聞人暖立刻把越無雪護到了身后。

“大國師?”聞人暖上下打量他,疑惑地問。

他從頭到尾都披著一張黑色斗篷,還戴著面具,連手都戴著黑色的皮手套。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