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宮歡:第一毒后

燕祈然,你真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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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春獵,今年因著各國來使的加入,顯得更為熱鬧。品書網

龍旗招展,錦幡飛揚,燕皇攜眾皇子與各國使節在金武衛的護衛下,浩浩蕩蕩地出了上京城。

單喜站在御輦外聽到侍衛的回報,含笑掀簾進內回報道,“陛下,宸親王已經先一步出發,去了木蘭圍場了。”

宸親王與燕皇之間因著恭仁皇后之死,一直生有嫌隙,縱然這些年,燕皇對他的恩寵,已經到了縱容的地步,父子兩人關系也未有太大的改變。

除了宸親王這個封號,這些年他從來沒要過他給予的任何東西,便是獨自生活再艱難,也從不向他開口辶。

今年他肯主動參加春獵,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也是燕皇所樂見的結果。

燕皇合上手中的奏章,冷峻的面上現出一絲欣然的笑意,“哦,今年怎么突然轉性子了?”

他連當年的親王冊封禮都不出面,這些年對于皇家的事,除非是有人主動冒犯到他,否則他便是一直不聞不問澌。

“奴才也以為他不會應的,他說是王妃在府里枯燥了,當是出來踏青散心了。”單喜笑了笑,斟了茶奉上,道,“不管是什么原因,有轉變總是再好不過了。”

燕皇擱下手中的奏章,接過茶抿了一口,笑道,“真不知,他怎么就瞧上楚蕎那丫頭了。”

“王妃是個聰穎過人的女子,有她在王爺身邊,倒也不是什么壞事,從成了親之后,王爺不是變了許多了?”單喜道。

燕皇點了點頭,目光卻漸漸幽深,有些擔心地嘆道,“楚蕎那丫頭心思太深,又性子涼薄,祈然又是個不善與人相處的,兩人只怕矛盾不少?”

“那可不是,奴才聽說,兩人三天兩頭的都置氣,最后都反倒是王爺次次退讓,順著王妃。”單喜說著,面上難掩笑意,“有這么個,能讓他心軟退讓的事,也好。”

這些年,燕祈然一直獨自生活,身邊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又有晁太后和長公主的各路人馬暗中為難,能走到今天,其中艱難可想而知。

“朕只怕,楚蕎那丫頭,心思不在祈然身上,最后會害了他。”燕皇皺了皺眉,沉聲嘆道。

情字傷人,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會了解不管是被所愛之人所傷,抑或傷及心中所愛,那種痛是多么了纏綿徹骨。

單喜眼見燕皇眉眼間漸染痛意,知道他又是憶起恭仁皇后了。

若非身在皇家,也許他會比任何人都過得幸福美滿吧!

如果他當年沒有一時心軟,放下妻兒回京救母,也許就不會發生之后的種種慘劇,親手殺害自己最愛女人,那該是……多么的痛苦和絕望。

以至于多年以來,他夜夜被那惡夢般的回憶折磨,須得借助太醫的藥物,才能勉強睡一個安穩覺。

縱然,這些年后宮中的女人步步高升,他卻再未立后。

而毀滅他一生所有幸福的兇手,卻是……他的親生母親。

“陛下,宸親王此來春獵,只怕幾大家族又不安穩了。”單喜不忍再看他陷入那樣的絕望回憶,出聲讓他回過神來。

燕皇聞言端著茶盞的手指泛起青白,瞬間眼底的鋒芒懾人,“她已經害死了映夕,連朕得兒子也不放過,為了她的榮華富貴,是不是哪一天,連朕也不容不下!”

說罷,他不由一陣咳嗽,直到面上都失了血色。

“陛下。”單喜大驚失色,連忙給他取藥。

此時,宸親王府的車馬已經先行到達了木蘭圍場的行宮。

“到了。”燕祈然叫醒還在車內打瞌睡的女人。

楚蕎沒精打采地下了馬車,本以為是與燕皇的車馬一起,誰知天還沒亮,她就被莫名其妙地拎上了馬車。

“早走晚走,你不想看的人,還是一樣會碰到,何苦天沒亮就起程趕,盡折騰人。”赫連璟勒馬朝著燕祈然抱怨道。

“我請你來了?”燕祈然淡淡瞥了他一眼。

他們天沒亮趕路,還沒出城,赫連璟不知從那里冒了出來,厚著臉皮就跟著一起先來了。

“我說,姓燕的,你每天都吃什么?”赫連太子翻身下馬,道,“你每天是吃毒藥了,還是吃刀子了,不然怎么那么毒舌,不是我們脾氣好,誰受得了你這德性?”

楚蕎與他相互望了一眼,甚是贊同。

燕祈然狠狠瞪了她眼,舉步朝著行宮走去。

“不服氣啊,不服氣明天獵場上見高下?”赫連璟得意笑道。

燕祈然頭也未回,一邊走,一邊說道,“赫連太子的自虐傾向,真讓本王佩服之至,回回挑戰的結果都是慘敗,還這么不知死活。”

“不是吧!”楚蕎側頭瞅了瞅赫連璟,他的身手也是算數一數二的了,怎么一回都沒贏過。

“比了再說。”赫連太子不服氣地沖著燕祈然的背影吼道。

他的身手是不低,但那毒舌王燕祈然卻已經強悍得不能稱之為人。

“沒心情。”燕祈然走在前面,淡淡道。

“你怕了?”赫連太子開始用激將法。

“我怕你再輸下去,羞憤而死。”

赫連璟一張面,頓時黑如鍋底,他就不信他這馬背上長大的,還能在馬上輸給他。

楚蕎幾人在行宮安頓好時,燕皇的御駕也跟著到了行宮,掃了一眼正出門的三人,朝赫連璟道,“赫連太子早到了。”

“一時心急手癢,便先到了,失禮之處,望燕皇陛下莫怪。”赫連璟朗然一笑,說道。

“朕早聞太子十三歲便已百步穿場,箭術精絕,此次若能得一見,亦是幸事。”燕祈然笑語道。

燕祈然并不喜歡這種場面,伸手牽上楚蕎,便道,“走吧。”

眾皇子與大臣見他這般狂妄,絲毫不將燕皇放在眼中,心有怨憤,卻又不敢聲張。

“陛下,我們先告退。”楚蕎抱以歉意的微笑。

他可以不將這些人放在眼中,她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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