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宮歡:第一毒后

千帆過盡處,你依然在我心上8

正文

楚蕎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震得愣了愣,瞅著兩人那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樣子,不由有些火大。殢殩獍曉

“我就進來了,怎么了,有本事你們把我扔出去!”

雖然嘴上這么說,可是想著自己那日丟下他們先跑了,心中總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你給我過來!”燕祈然怒意沉沉把她拖到一邊,真是恨不得把他給打一頓的沖動,“誰讓你過來的?是不是老酒鬼?”

楚蕎皺著眉頭,答非所問,“你抓疼我了!綺”

燕祈然愣了愣松開手,沉聲喝道,“說話!”

“你要我說什么,反正都來了。”她一臉輕松的說道。

“你……”燕祈然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攸。

“你以為我想來嗎?你以為在又回憶一遍你以前干的混蛋事兒,我還想看到你嗎?”楚蕎氣憤地瞪著他,眼眶有些紅紅的。

在跑出神域的那一刻,她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不想再參與關于這個人的任何事。

可是,她總又忍不住想起他,怎么也放不下他。

燕祈然眉間的怒意瞬間煙消云散,卻又蔓延起沉重地愧疚之色,想要說些什么,卻又萬語千言哽咽在喉間難以開口。

商容站在數步之外,抱臂遠遠瞧著沉默相對的兩人,總覺得自己站在這里有些多余。

只是,楚蕎這個時候又跑到神域來,這其中意味著什么,他與那個人都心知肚明,所以才會如此害怕,他們誰也不想再經歷一次當年的慘劇。

兩個一語不發地站了半晌,楚蕎側頭望了望商容,道,“你兩沒打起來吧!”

“打過了。”商容不屑地瞥了一眼某人,哼道。

楚蕎瞅了瞅燕祈然,笑了笑,“那你們兩都還活著,還真是奇跡。”

燕祈然擰著眉瞪著眼前的女人,心潮翻涌卻又無可奈何。

“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咱們坐下來好好說說話,不行嗎?”楚蕎溫聲道。

燕祈然痛苦地斂目,怎么努力也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若將她留在這里,上古誅魔陣到最后也會把他們三個灰飛煙滅。

他若放她出去,她定然是跟老酒鬼合計好了一切,那將是什么結果,他都不敢去想象。

楚蕎伸出手牽住他的手,低聲說道,“你要這么看到我,我一會兒就走了……”

燕祈然一把將她摟入懷中,痛苦地微微仰著頭,想要借此抑制住眼底的酸澀,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阻止這一切,才能永遠留下她。

楚蕎頭埋在溫熱寬厚的胸膛,貪婪地呼吸著屬于他的氣息,耳邊是他一聲一聲有力的心跳,想到這顆心里還有著自己不由笑了,低不可聞地聲音說道,“祈然,我愛你,從過去到現在,從未停止,從未后悔。”

燕祈然身軀一震,低頭愛憐地吻著她的額頭,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良久,楚蕎自他懷中抬起頭,側頭望了望不遠處別開頭望著別處的商容,二人一道走了過去在邊上的臺階坐下。

“那邊有什么?”楚蕎好奇的問道。

商容側頭望了望兩人,目光落在兩人牽著的手上,陰側側地朝她道,“我還沒死呢,好歹我也是你的愛慕者,顧忌一下我的感受行不行?”

楚蕎伸手一把將他也拉著坐下,然后道,“現在公平了?”

商容挑釁地瞥了一眼她另一只手牽著的人,他知道即便此刻她的另一只手也牽著他,但那心里的那一個,卻是另一邊的那個人。

“說實話,我真的挺自豪的,天下的女人都沒我這么牛的,你看一個神域的白止神王耶,一個叱咤魔域的青丘少主,還有一個人間名滿天下左賢王,全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啊,我都佩服我自己,魅力怎么這么大呢?”楚蕎笑得有些得意,想要借此打破這樣沉重的氣氛。

“你很得意?”燕祈然陰惻惻地目光掃了過來。

“我很慚愧。”楚蕎立馬低頭認錯。

商容卻在邊上起哄道,“那可不是,簡直堪稱古往今來,上天入地的奇女子是也。”

“過獎過獎。”楚蕎笑著點了點頭,很是自豪的樣子。

商容側頭望了望,哼道,“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楚蕎笑容一僵,咬牙切齒地瞪著對方,大有想一口咬死他的沖動。

商容一手拂了拂自己肩頭的金發,繼續道,“你說你有什么好啊,要長相沒長相,身材也沒什么看頭,氣質就不用說了,哪點像個女人了?”

燕祈然陰陽怪氣地出聲哼道,“本王的王妃雖不及閣客下傾城絕色,但自有韻味,至于身材如何,那自然是你不知道的。”

諷刺,這絕對是赤/裸裸地諷刺,諷刺某人男生女相,諷刺某人沒見過她的身材。

楚蕎笑得一頭歪倒在燕祈然肩上,論及嘴上功夫,商容哪斗得過這毒舌王。

“本座是沒見過她的身材,不過她倒是觀魔過本座身材,對于本座臀上的美痣尤是記憶深刻。”商容挑釁地揚了揚眉,哼道。

楚蕎險些沒有氣得一口老血噴出,這污陷人也不是這么污陷的吧,她不過是聽白二爺提過幾次,然后拿出來取笑了幾次,就被扣了這么大樁罪。

這好歹也都是有出身有地位的神和魔,怎么一個個道德修養這么低下?

燕祈然的目光轉向楚蕎,微微笑了笑,“王妃觀摩了誰的尊臀?”

“我沒有,是耗子看過他,我沒看。”楚蕎連忙辯解道。

“你沒有?”商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繼續道,“你不僅觀摩了本座的身段,還玷污了耗子的清白不負責任。”

“是嗎?”燕祈然望著她,笑得極外溫柔。

“商狐貍,我跟你有仇嗎?”楚蕎咬牙切齒道,這下她是跳進九江河也洗不清了。

“有,算算你以前有多少回把我險些淹死在水里?”商容哼道。

“你現在不是也活得好好的?”

“那是我命大。”

“那是我手下留情,早知道就該殺人滅口,永絕后患。”

“就憑你?”商容淡淡地哼了聲。

“對了,我記得當年在青丘好像還有只小狐貍老粘著你,叫什么名字來著?”楚蕎不想跟他吵,當即扯開了話題。商容瞪了他一眼,嫌棄地甩開手,“管你屁事兒?”

“說說而已,生氣啦?”楚蕎扯著脖子叫道。

“看著你添堵,我找地方清凈一會兒。”商容頭也不回地繞進陣中,漸漸消失了身影。

他不是不識趣的人,只是想在這時候留給他們一點時間而已。

商容一走,楚蕎和燕祈然便都沉默了下來不說話,只是手一直緊緊握在一起,十指緊扣。

她歪著頭靠他的肩膀上,喃喃道,“我這一生,負了別人太多。”

商容的心思,諸葛無塵的心思,她不是不懂,只是不能回應。

可是,她也是這樣執著地追尋著自己的愛情,將心比心,他也懂得那種被心愛之人一再冷漠忽視的失落與心痛。

她不知道今日這后,自己會是什么樣的結局,她只希望這些她愛的人和愛她的人都能夠平安幸福。

“我也負了你太多。”燕祈然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悵然嘆道。

楚蕎沉默地笑了笑,看到另一只手已經漸漸開始消逝的神符,竟不如該如何開口道別。

“答應我,別做傻事,你不能這么殘忍,讓我再承受一次失去你的痛苦。”燕祈然下巴抵著她的頭,聲音不自覺有些顫抖,“答應我,答應我……”

楚蕎抿了抿唇,許久之后道,“好,我答應你。”

可是,她卻在心里道:對不起,請容我最后騙你一次。

她看了看手上已經消逝得只剩一少半的神符,道,“我回去了,你也答應我,一定要想辦法活下來。”

燕祈然沖她笑了笑,卻終是沒有回答。

楚蕎自誅魔陣離開了,燕祈然卻一直怔愣地站在原地,直到封閉千年的神域天池開啟,整座天宮為之顫動,悠遠的梵咒響徹神域,召告世人新一任天尊的到來。

燕祈然低頭望了望自己的腳下,有古老的神陣緩緩現出,他霍然抬頭驚恐萬狀地望向天池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