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宮歡:第一毒后

重歸

納蘭初晴

“我,你是那個人。”燕決然道。

他,他卻無法去向她坦白那個秘密。

他不想的陰影再橫在他們之間,他只希望她能,能將這么多年過的都挽回,可似乎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昭寧冷然嗤笑,轉身而去妲。

如果她是他要找的那個人,那一年的朝夕相處何至于走到那樣的地步,他想找的不過是這個皮相的那個人,而那個人絕不是她。

再之后,昭寧一連數日沒再跟他說過一句話,不管他再問,說,她都當作完全不存在,且總是悄然避免著與他照面。

燕心中焦急想盡快帶她回岐州,卻也這般強逼她跟走,只會更讓她反感,只能留在小宛城,走一步算一步。

一清早,他一如往常去敲她的房門,半晌也不見有人回應,心急之下推門進去才她又躲著他提早出了門,好在小宛城并不大要找到一個人也不是難事。

然而,他剛剛牽了馬新準備出門,便有人跑來醫館炎急不燎地道,“大夫,大夫,不好了。你家趙姑娘被阿布都王子擄進王宮了……”

燕一聽連忙牽著馬趕了,“回事?”

老大夫望了望她,嘆了嘆氣,說道,“阿布都是小宛王的獨子,一向行事乖張,之前在城內看到了凝兒便起了壞心,好在我給小宛王治過幾次病,向他求了情,小宛王將阿布都禁足一個月,這剛一放出來,他又來找麻煩了。”

“我去王宮看看。”燕說著,便朝外走。

老大夫急急忙忙地跟了出去,囑咐道,“小宛王最近身體不好,宮里大多都已經被阿布都把持了,你一個人哪是對手?”

話還未說完,燕已經上馬走遠了。

昭寧剛被人押入王宮寢殿,阿布都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得意地笑道,“小美人兒,這回你總跑不掉了。”

說著,把人往牙床上一堆,正準備寬衣上床,寢殿外便傳來侍衛長的稟報聲,“王子,王子,不好了,有人殺進王宮來了。”

阿布都惱火地吼道,“你們一個個都干吃的,不是說過了沒重要的事,不要打擾我?”

“可是……可是人都快殺到你寢殿來了!”侍衛長緊張地稟報道。

阿布都咬了咬牙,望了望瑟縮在床上的昭寧,轉身出了門,“本王子倒要看看是哪個不怕死的,對方來了多少人?”

“一……一個人。”侍衛長回道。

可是,就是這么一個人,王宮里的侍衛已經死傷無數了。

“一個人?”阿布都目光凌厲地瞪向侍衛長,罵道,“一個人都攔不住,養你們是干的?”

“對方身手高強,我們都不是對手,再不能制止,只怕王宮都要被血洗了。”侍衛長跟著他一邊走,一邊說道。

小宛城一向平靜,少有戰事,他們這些侍衛平時打架斗毆還行,可是卻無人真的上過戰場殺過人,可是來人那身手分明就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他們又豈會是對手?

“拿本王子的劍來,我倒看看他有本事,敢來闖我王宮。”阿布都怒聲道。

“王子,那個人是為了趙姑娘而來,咱們……咱們還是把人放了吧。”侍衛長翼翼地勸說道。

為了一個人,這么多人死了已經不值得了,若再讓這王宮上下都遭了殃,那便真會輪為世人笑柄。

“本王子好不容易才把人抓,你要我放了?”阿布都不悅地沉下臉來。

“可是……”

“少廢話,還不取我寶劍來。”阿布都喝道。

阿布都一腔怒火沖到王殿外的廣場,卻瞬間被面前的一切嚇得失了神,他不是沒有見過流血死人,可是殺人如此干脆利落的手法,卻是讓人心生恐懼的。

“你就是阿布都?”燕長槍染血指著他問道,那目光凌厲得讓人膽顫。

阿布都在那樣凌厲駭人的目光中不由倒退了兩步,面色都變了,隱約也覺得是惹了不該惹得大人物。

燕面色冷肅地逼近前來,團團圍在他周圍的侍衛也跟著移動,卻沒有一個人再敢沖上前去。

“她人呢?”

阿布都恐懼地望著他,第一次覺得高高在上的在一個人的眼中是如此渺小如螻蟻,但出于王族的傲氣,他不能示弱。

“你……你到底是人?”

燕手中長槍一劃,阿布都一根手指被削斷,頓時疼得慘叫,驚動整座王宮。

“帶我去見她。”他手中長槍抵在對方的死穴,沉聲喝道。

阿布都握劍的手滿是冷汗,這大約是他出生數十年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強大的敵人,強大到讓他連反抗的勇氣都喪失。

“閣下還是你手中的兵器,咳咳……”小宛國王一邊咳嗽一邊走了出來,他的身旁,近身侍衛押著昭寧一起走了。

“趙凝!”燕瞳孔一縮,緊張地喚道,“你有沒有事?”

昭寧沒有,只是搖了搖頭告訴他。

“閣下闖我王宮,傷我宮中侍衛和我王兒,到底想干?咳咳……”小宛國王尚在病中,一說起話來便是陣陣咳嗽,卻也隱現王族威儀。

縱然這個再荒唐,卻是小宛唯一的王子,他僅有的血脈,他絕不能讓他出事。

“你該問問他干了?”燕掃了一眼阿布都,說道。

這個人竟敢對她有歹心,這是他絕對不能姑息的。

白野原的惡夢,已經讓他失去過她一回,而今時今日又有人重復險些重復當年的悲劇,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阿布都捂著血流不止的手,望向父王無聲求救。

小宛國王望了望在燕槍下恐懼得有些瑟瑟發抖的阿布都,有些憤怒和失望,卻還是道,“我王兒是有,但這也是我們宮內的家事,不需要你來插手。”

“我今日非要管呢?”燕冷聲道。

“趙姑娘一根頭發都沒少的在這里,你若帶了人離開小宛,本王也不追究其它,若是你執意要這樣,本王也只有奉陪,看看是你的槍快,還是我侍衛的刀快,是我的先死,還是趙姑娘先死?”小宛國王道。

燕眉頭微沉,此時他若放了阿布都,說不定還不待他們離開王宮,對方就會趁機來娶他們性命。

可是,若是他不放,趙凝在他們手里就會有生命危險。

不管他選擇,都是一條死路。

昭寧倒不具架在脖頸的利刃,只是有些復雜地望向不遠處的男人,不知是該欣喜,還是該失落。

她很訝異他會為如此冒險,可是他真心想救的人,不過是這張皮相的主人,并非是她韋昭寧吧。

“昭寧!”燕喚她,周圍雖是殺氣橫生,他的聲音卻是極其溫柔。

她聞聲望他,遙遙相望,卻都默然不語。

不知為何,她在那樣的沉默中看懂了他要說的話。

他問,怕不怕?

她搖頭。

他說,我。

她微微一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樣的事,讓我想想再說。”燕目光一轉,朝小宛王說道。

小宛城有樊離留下的暗衛,用來保護他和回報情況的,想必現在已經傳信岐州了。

“你要想多久?”小宛國王問道。

身居高位多年,對危險的本能感知告訴他,這個人……很危險。

燕面色沉冷,“不久,但足以讓你為今天的一切付出代價。”

這一想,便是七天。

第七天,天明。

天空起了一陣詭異的紅色煙霧,燕長嘆了一口氣道,“你放人,我也放人。”

果不真然,他帶著昭寧還未出到王城,便被王城的弓箭手給堵在王宮大門,亂箭之中他只顧著護佑懷中之人,卻讓身中數箭。

樊離接到消息便帶著輕兵奔襲千里趕來,氣都沒喘一口便攻打了小宛城,短短一個時辰便讓小宛城從西域三十六國中消失。

小宛國王及太子阿布都被押往岐州,燕中箭中傷,昭寧無奈只得一路照料跟去了她也不愿去的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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