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原形畢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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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里,胡賽花還在那罵罵咧咧的,胡知府阻止無用,何綺蘭忍無可忍沖上去就給了她一個大耳光,“你想死不要拖著別人好不好?”
她的指甲很尖、很長,按理說,撓在何綺蘭臉上那嬌嫩的皮膚上,應該出現血痕,可是怪的是,竟然留下了兩道淡淡的印記,過一會就連印記都消失的干干凈凈。
老將軍到了這時,算是看明白了,不僅驚呼出聲:“她戴了人皮面具!”
“對。”紫幽附在爺爺耳邊說了幾句話輅。
老將軍一拍大腿,馬上怒吼道:“這還得了?走,過去揭了她的美人皮!”
一行人很快來到胡知府一家所呆的牢房前。
胡知府一看老將軍,馬上委屈地大叫起來:“王爺,冤枉啊!小女得了失心瘋,是到了安親王府以后的事情,之前微臣夫妻并不知曉,不能怪責微臣,微臣夫妻……駟”
“金靈,去把她的面具揭下來。”他話沒說完,就聽紫幽命令道。
隨即,胡知府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一個和紫幽十分相似的女子,鬼魅一樣的到了何綺蘭面前,伸手從她的臉上,撕下了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面具下面,赫然是一張和何綺蘭完全不同的臉,而且明顯要比何綺蘭年輕,最多也就剛到二十歲,長的是千嬌百媚,和上官靈羅有點像,可是卻比上官靈羅更美。
這一幕來得太快,快的人來不及反應。胡知府明顯慌了,可是只有一小瞬間,他就鎮定下來,故意驚叫起來:“你不是蘭兒,你是誰?你怎么會……”
“行了。”他的話沒說完,就聽紫幽懶散中,帶著冷嘲的說道:“你雖然瞧不起何綺蘭是庶出的庶出,對她一直冷淡,可好歹也和你同床共枕了十多載,她被人掉了包,你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四年前,你很少再進何夫人的房間,可四年后,你卻突然和妻子好的蜜里調油,夜夜宿在妻子的屋里,甚至連最寵愛的小妾,被她害的一尸兩命,你都能不追究,本宮倒要聽聽,你有什么解釋?”
胡知府沒想到紫幽連他的私密之事,都了解的如此透徹,不由更加慌神,可很快再次鎮定下來,連聲辯解道:“是,微臣和夫人原來感情確實不好,微臣覺得她太過潑辣善嫉,行為粗鄙,可是誰知微臣和她大吵了一架之后,她氣暈了,醒來以后,就像變個人一樣,微臣以為她為了微臣而改變了,所以也就原諒了她,好好地與她過日子了,誰知道……”
“你知道。”紫幽再一次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她是苗疆大首領羲嘎的女兒,其實真正的身份,卻是魏王上官瑾軒的小女兒上官瀲滟。十歲那年謊稱病故,被送往苗疆,隱姓埋名做了苗疆大首領羲嘎的女兒。四年前,你偶遇了她,對她一見鐘情,可是她不愿意做你的小妾,于是想出了李代桃僵的辦法來,給你妻子下蠱,害死了她,揭了她臉上的人皮,代替她成為了你的妻子。她根本就不喜歡你的女兒,所以才會在她成長的關鍵時期,一味地嬌寵她,讓她成了現在這個德行。你們現在那個二歲多的兒子,才是你們兩人的最愛吧。從不讓任何人進你們的房間,是因為她有時候會露出原形,還有時候,會搗弄她的蠱蟲。可惜……”
紫幽說到這,對著在那發呆的的胡賽花嘲諷的說道:“傻瓜!自己母親被人害了,你還認賊做母,對人家的奸計言聽計從,天底下有你這樣的不孝之女嗎?”
“啊!”紫幽話音剛落,胡賽花就沖到何綺蘭,不,上官瀲滟面前,廝打起來,“不要臉的臭女人!你還我娘的命來。”
胡賽花絕對是個潑辣貨,在苗寨呆了五六年的上官瀲滟,竟然被她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胡知府一看心愛的女人吃虧了,竟然上前將女兒狠狠地拉開,然后還扇了她一個耳光,“你瘋了!都是你,都是你惹的禍,不是你,哪有這些啊……”
話沒說完,慕老將軍就一腳將他踹飛了,“你畜生啊!?你為了這個女人殺了她娘,現在還打她,你真是個混蛋!”
紫幽知道爺爺又想起了她的渣爹慕英睿,不過,她是不可能同情胡賽花的。這個女人為了想爬上自己夫君的床,無所不用其極;而最讓她鄙視她的是,自己母親被人換了,她竟然沒看出來。這樣的女兒,會孝順自己的母親嗎?她母親難道也和胡知府一樣無情冷血?
上官瀲滟的臉,現在真的被胡賽花撓破了,好幾道血口子,頭發也成了雞窩。紫幽看著她,頗為遺憾地搖搖頭,“本來我挺可憐你的,想放你一馬,可是你賊心不死啊!竟然想害我的孩子,就憑你也配?告訴你,你們苗人的大祭司達戎佧都是我手下敗將,你以為我會怕你那幾只小破蟲子?真是不自量力,自尋死路!”
上官瀲滟咬牙切齒地看著她,恨聲說道:“我知道我不一定能成功,可是只要有一點機會,我都不想放過。你害死我父王,我豈能不為他報仇?!”
“害死他的可不是我。”紫幽冷冷一笑,“害死他的,是他自己和他的情婦蘇梅,如果不是他和蘇梅一起害我娘和夫君,我干嘛要揭開蘇梅的美人皮?你爹是因為她而暴露的,怨不得我。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反擊;就和你一樣,如果你不生壞心,哪怕你是上官瑾軒的女兒,我也根本不會動你。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說完,紫幽看了三人一眼,對楊文煥說道:“全部殺了!”
“是!”楊文煥冷汗涔涔。身邊埋伏著上官瀲滟這樣一條毒蛇,還威脅到世子和郡主的安全,他竟然沒有發現,是公主親自抓住的。這也就是抓住了,如果沒抓住,該多危險啊!
楊文煥跟紫幽和慕老將軍請罪:“王爺、公主,微臣失責,竟然沒有識破叛逆罪臣的女兒,險些釀成大禍,請王爺、公主降罪!”
紫幽倒沒怪他,不過卻告誡道:“以后任用官員時,一定要仔細調查,有疑問的,尤其要慎重。難道你就沒發現何綺蘭不像個庶女?”
楊文煥滿臉羞愧地回道:“發現了,只是……誰能想到他們會李代桃僵?”
紫幽搖搖頭,一番話說得語重心長,“你是誰?是文相,南疆的百官之首,警覺性一定要比其他人高,有了疑問,為什么不做周密的調查?要記住,敵人不一定也都是愚蠢的,他們無孔不入。”
“微臣謹記公主教誨!”楊文煥心悅誠服地躬身施禮。
劉蕊雪和三皇子夫妻知道這件事以后,也是震驚的要命。
劉蕊雪拍著胸口說道:“天啊!上官瑾軒竟然還有個女兒送到了苗疆?沒有錯,他的小女兒確實是病死的。”
三皇子感慨地搖搖頭,“冤冤相報何時了?她如果安安穩穩的不害人,豈不能隱藏一輩子?如今可好,她的兒子才二歲,就成了孤兒。”
紫幽點點頭,“是啊,她的兒子我送去了惠民署,但愿他長大以后,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幾個人正感嘆著,就見金靈突然惡心地捂著嘴跑了出去。
紫幽一看,先是一驚,后就看著同樣震驚的文楚妍和劉蕊雪高興地笑了,“看來我的擔心是多余的了,金靈好像懷孩子了。”
一句話說完,三皇子的俊臉,頓時成了猴屁股,偷偷地看了木靈和紫幽一眼,見一人一精靈,都滿臉笑容,根本沒有注意到他,這才松了口氣。
金靈跑到凈房剛吐了二口,紫幽就過來了,抓過它的手腕一號脈,隨即驚喜地說道:“金兒,你真的修成人了,你懷孕了!已經快二個月了。”
金靈先是傻傻的看著紫幽,待反應剛過來,流下了她(成人了,不能用它了)人生的第一滴眼淚,“主人,是真的嗎?我真的可以懷孕生孩子?”
“真的。”紫幽走過去,輕輕摟著她,柔聲說道:“金兒,我太高興了!真的比我自己做母親還要高興。金兒,恭喜你!”
說完,再次對她笑道:“快去告訴上官御風,讓他也開心開心,另外叫他準備一下,我給你們和海韻她們一起舉行婚禮。”
“嗯。”金靈清麗絕俗的臉上,綻放的笑容,明艷奪目,如雪地里的紅梅一樣。
上官御風現在是整個安親王府的侍衛統領。此刻這廝正在郁悶!因為比他小了十多歲的容云鶴都要結婚成家了,看著即將成為新郎官的部下,整天笑的滿臉得瑟,這讓他極為羨慕妒忌恨!
天知道,他多想有個家,多想在夜里擁著他心愛的金靈入睡,晨起一睜眼,就能看見她美麗傾城的容顏!
可是,無論他如何求婚,金靈就是不答應和他結婚,理由就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生孩子,如果不能生育,豈不耽誤你?不行,必須等我懷孕,我才能嫁給你!”
可是,如果她不能懷孕,那他們就要一直這樣偷偷摸摸的在一起?他如何能舍得這樣委屈她?不能生孩子就不能生唄,只要有她,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心情煩躁,態度當然不可能好,王府的眾侍衛倒了霉,每天被操練的有皮沒毛,就連武功比他高的逸字輩師侄們,也不忿地說他:“有能耐你朝著金兒姑娘使去,逮到兄弟們撒氣算啥本事?”
“就是。”容云鶴馬上跟著起哄,“她不嫁給你,說明你心意不誠,你應該好好地做自我檢討,而不是處處刁難兄弟們。”
上官凌然的侍衛和紫幽的侍衛,緊密團結在一起,就是和老安王原來的部下不對付。
主子原諒了他們的父王,可是他們心里卻憋著一股氣,連帶著看老安王的部下也不順眼。
上官御風氣的俊顏凝霜,正要暴跳如雷之際,金靈又喜又羞地過來了。
上官御風看見媳婦,滿腔怒氣哧溜一下,泄了個精光。嘿嘿的傻笑著,柔聲問道:“你怎么過來了?”
金靈很少面帶笑容,一貫艷如桃李,冷若冰霜,今天面帶一絲羞澀的微笑,加上沒有穿著以往冰藍色的衣裙,而是著了一件桃色的曳地長裙,此刻就真的如桃花盛開,格外嫵媚嬌俏。
小聲對上官御風說道:“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正在操練的侍衛一起起哄:“嫂子,有事就在這說唄,我們都不是外人。”
“滾!”上官御風趕緊將自己美的跟花似的媳婦護在身后,大聲呵斥道:“每人都有,頭頂五十斤清水,扎馬步三個時辰!”
“啊……”眾侍衛一起叫了起來。
上官御風趕緊拉著金靈跑了。到了一處沒人的假山后面,上官御風迫不及待地問道:“金兒,你現在過來找我,可是要告訴我,你同意嫁給我了?”
金靈含羞帶怯的點點頭。
上官御風樂的嗷的一聲,抱起她就要轉圈……
金靈嚇得連忙阻止道:“你輕點,別把我肚子里的孩子嚇壞了!”
“你說什么?”上官御風鳳目圓睜,如狼一樣地盯著金靈問道,一顆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
“你沒聽錯,我有寶寶了,風,你做父親了。”金靈看他的樣子,眼圈紅了。
她當然知道這個男人,有多渴望和她結婚,組成一個兒女健全的家庭。他是孤兒,從小就是去了父母,失去了家,他更渴望家的溫暖。就怕自己滿足他的愿望,所以,才一直不愿嫁給他。
現在,這些阻礙他們的因素,都不存在了。就是摩哩女神,也在紫幽的百般勸說,千般央求下,同意她們精靈和人類通婚了。
上官御風被突如其來的好消息,被突然降臨的幸福,砸的有點暈乎,差不點厥過去!
愣怔了一會之后,不管不顧地狂呼出聲:“哦哈!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我有家了,我有媳婦了,我有兒子了!”
一邊喊,一邊淚如泉涌……
本來偷偷跟過來,窺探小兩口私密之事的侍衛們,此時一起探出腦袋,大聲喊道:“恭喜統領雙喜臨門!”
王府暗衛統領高戈聽聞此消息無法淡定了。同樣是精靈,人家金靈都懷孕了,并且同意嫁給上官御風了,怎么他的水兒,到現在還和他捉迷藏?
這么一個追,一個躲,兩人猴年馬月才能結婚并抱上孩子?不行,得采取強硬手段,不能再由著她的性子來了!
這邊高戈摩拳擦掌,那邊逸佰也鼓足了勇氣,對木靈展開了強勁的追求攻勢。
紫幽樂見其成,不但不阻攔,還鼓勵逸佰和高戈:“男子漢們!要拿出死纏爛打的架勢來,俗話說,烈女怕纏郎。”
下面一句話,她沒好意思說出口,上官凌然卻代替她說了:“就是,想當初,如果不是我對你們王妃死纏爛打,你們王妃哪肯嫁給我?咬定了目標,死都不能松口!記住了,是咬!”
紫幽的俏臉,頓時紅的滴血,小聲嬌嗔:“你臉皮還能再厚點嗎?”
某廝臉不紅氣不喘地回道:“可以,只要媳婦高興,叫為夫仰著,為夫絕不爬著!”
邊說,還邊意味深長地沖著紫幽飛媚眼。
把個紫幽羞得,做尿遁去了凈房。
很快到了海韻和衛明超,蘭草和江峰,墨韻和逸鶴,水韻和容云鶴,金靈和上官御風五對一起大婚的日子。
雖然大部分都是孤兒,可是有江湖最大的門派“玄元派”,有兩個王府為他們隆重操辦,想不熱鬧都不行。
南疆各地的官員,以及當地的名門望族,還有各族首領,全都來參加五對新人的婚禮了。
五對新人,男的帥,女的俊,羨煞了許許多多的未婚男女。
五頂花轎繞大理街道走了一圈,街道兩旁站滿了圍觀的老百姓,紫幽命人撒了不少喜錢,把個老百姓樂的眉開眼笑,氣氛熱烈的如同過節一樣。
酒席上,紫幽看著別人出雙入對,唯獨劉蕊雪帶著一對寶貝單著,心里不是滋味。
于是借著“喝多了”,要出去醒酒,對劉蕊雪說道:“二姐,我喝多了,你陪我出去吹吹風唄。”
兩人來到僻靜的后花園里,紫幽小聲對劉蕊雪說道:“我帶你到南疆來,就是希望你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希望你能幸福,可是你總是這么單著,我可不答應啊!你告訴我,你是怎么想的?”
“能怎么想?”劉蕊雪自嘲的苦笑,“就這樣帶著孩子,好好過日子唄。把他們養大,他們過得好,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那你呢?”紫幽急吼吼地責問:“你就打算這么孤獨終老?開什么玩笑?我不答應!”
劉蕊雪搖搖頭,感激地抓住了她的手,“幽兒,我知道你關心我,想我能夠再嫁,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帶著兩個孩子,又是那樣的身份,再嫁,談何容易?來到這里,你雖然去了神界,可是二嬸沒少為我張羅。幽兒,真是沒有一個合適的,只要聽說我帶著兩個孩子,就會提各種各樣的要求。幽兒,你說,這樣的男人能要嗎?”
紫幽也知道二嬸劉氏一直在為劉蕊雪忙活找對象,可是就像她說的一樣,好多男子一聽她要帶著孩子,要么打了退堂鼓,要么就會跟她提各種條件,例如:嫁妝增多,孩子不能算作嫡子女,有的則干脆告訴她,“孩子不能帶過來。”
這樣的男人,別說劉蕊雪看不上,紫幽也不滿意。
見她滿臉無奈,紫幽更加覺得愧疚,“雪姐姐,都怨我,當初我明知道上官鵬煊非良配,可是卻沒有拼命阻止你嫁給他,都是我不好!”
紫幽邊說,便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幽兒!”劉蕊雪見狀,趕緊拉著她的手責怪道:“你自責干嘛?又不該你的事,是……”
“噓……”話沒說完,就被紫幽打斷了,“有人來了。”
是有人來了,聽腳步聲,來人是個男人,還會武功。
紫幽拉著劉蕊雪躲到了花叢后面。
今天可不像平時,來的客人多,比較亂,誰知道有沒有人趁機干點壞事?紫幽經過真假何綺蘭一事,越發警覺。
來的確實是個男人,個子還很高,足有八尺多高(相當于現在一米八四五左右),長得也很英俊,很陽剛穩健的那種。
走到這里看了看四周沒人,自言自語地說道:“明明看見她朝這邊走過來了,怎么不見了?唉……也不知是不是你,上官鵬煊連累了你,害得你堂堂安國公府的嫡小姐卻不得不隱姓埋名的活著。雪兒,我好后悔!當初就該鼓起勇氣上/門提親,也就沒有你后來的悲劇了……”
聽到這,劉蕊雪和紫幽一起大驚失色!
紫幽馬上用傳音入密問劉蕊雪:“你認得他?”
劉蕊雪滿臉羞惱的搖搖頭,因喝了酒而呈現出粉盈盈之色的俏臉,越發紅如云霞。
男子此時已經露出了焦急失望的神情來,再次自言自語道:“難道我們真的沒有緣分嗎?為什么又要失之交……”
“你什么人?”就在這時,紫幽拉著劉蕊雪飛出來,打斷了他的話,“膽敢跑到王府后花園來,毀本宮義姐清譽?!”
男子突然看見有兩人飛到他身邊,剛要驚得出手,可是待看清來人,又是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