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骨歡,誘歡16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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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全本書庫”既是如此,她只能留下來。
林舒瑤站在他身側,“陛下,事已至此,便為公主和天宇賜婚,萬事以保住公主的清譽為先。”
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使力一拽。
她輕呼一聲,跌坐在他腿上,礙于第三人在場,羞窘得面腮紅如染血。
楚連玨不理會她的掙扎,反而制住她的手,緊抱著她,“瑤兒,既然你這么信任她,視她為心腹,她也知道你我之間的秘事。在她面前,你又何必惺惺作態,故意與我疏遠?”
林舒瑤羞惱道:“放開我……媲”
蕭婠婠只在最初看了一眼,深深地垂首,心中百般滋味。
“凌玉染,抬頭。”他命令道。
“奴婢……”痛,再次攫住她不放。
她只能冷靜下來,搜腸刮肚地想法子為嘉元皇后解圍。
他加重語氣,“抬起頭!”
不得已,她緩緩抬頭,目光不敢落在他們身上,眼角余光卻也看見了那親密的一幕。
楚連玨緊抱著林舒瑤,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分外冷酷。
林舒瑤眉尖緊蹙,又羞又窘又惱,臉腮紅得似要滴下血珠。
半晌,她掙扎無果,索性放棄了。
蕭婠婠明白,他這么做,有意在自己面前卸下嘉元皇后高貴的面具與冷傲的心性,讓她服軟,不再冷顏相對。
只是片刻,蕭婠婠復又垂首,那種隱隱的痛在四肢百骸流竄。
“瑤兒,你不是想談談婥兒的婚事嗎?”楚連玨沉聲道。
“陛下還是不許公主下嫁天宇?”林舒瑤冷眨美眸,“哀家知道,你之所以反對這樁婚事,是因為,一旦林氏與皇室聯姻,權勢更大,威脅皇權。”
一語道破天機。
蕭婠婠終于懂了,陛下不愿慕雅公主嫁給林天宇,是忌憚林氏的權勢因此而增長。
他溫柔低笑,“最了解我的人,還是你。”
林舒瑤氣憤道:“既是如此,陛下又何必寵幸雅兒……又何必對哀家……”
“在我心中,你不一樣。”楚連玨出其不意地在她腮上偷吻一記,“為了你,萬事可商量。”
“陛下意欲何為?”她聽明白了這話的弦外之音。全本書庫
“我可以應允這樁婚事,不過你必須開心、快樂,還要為我生兒育女,如何?”他提出條件,卻以深情款款的模樣提出。
蕭婠婠微驚,想不到他為了嘉元皇后可以做出這么大的讓步。
當著第三人的面,楚連玨輕吻著她的耳珠,沉醉于心愛女子的溫香軟玉之中。
嘉元皇后面紅耳赤,卻也沒有閃避。
蕭婠婠低垂了眉睫,心中劇痛。
親眼目睹喜歡的男子與別的女子恩愛纏綿,世間殘忍的事,莫過于此。
陛下下詔,賜婚于慕雅公主和林天宇,婚期由禮部擇定佳日。
然而,陛下又給楚君婥下了一道禁令,大婚前,不可私自出宮,不可與林天宇私自相見,否則,后果自負。
為了能夠嫁給喜歡的男子,她只能忍了。
這道莫名其妙的禁令,蕭婠婠也弄不明白。
為了弟弟的幸福,嘉元皇后委屈自己,在陛下面前強顏歡笑。
這半個多月,蕭婠婠瞧得出來,獨處時,嘉元皇后并不開心,愁緒堆疊于眉心。
愛一個人,并不表示就能夠完全接受他的情意,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寵愛。
因為,會有人倫的阻礙與良心的不安。
這日,夕陽正好,晴燦的晚霞為朱紅的宮墻鍍上一層血紅之光。
蕭婠婠前往皇宮西北角,來到一處人跡罕至的宮道,看見林天宇已經等候在此。
“凌尚寢。”身穿一襲指揮使衣袍的林天宇拱手以禮。
“林公子。”她淡淡一笑。
“近來公主可好?”
“公主還好,林公子放心。”
她從袖子里取出一封書函,遞給他,“何時來取回信?”
他警惕地望望四周,將書函放入籠袖中,“還是明日這個時辰,凌尚寢,總是麻煩你,真抱歉。”
這是第三次為慕雅公主和林天宇傳遞書信了。
蕭婠婠笑道:“林公子客氣了,我該走了,林公子小心。”
林天宇點頭道:“你也小心。全本書庫”
二人分道揚鑣,夕陽將他們的背影拉得長長的。
拐了兩條宮道,她突然止步,側首望去,宮道旁的樹叢里,躺著一人。
那人的頭歪向外側,面龐呈現為青黑之色。
尚食局的譚司膳怎會躺在這里?她暈倒了還是……死了?
猶豫片刻,她走上前,察看譚司膳的鼻息。
猛地縮回手,譚司膳毫無鼻息,身上還有余溫。
蕭婠婠驚得呆住,她為什么死在這里?為何這么巧就撞上了?是否應該避開?
呆了須臾,她急忙站起身,舉眸四望——
巧的是,兩個侍衛看見了她,走過來,喝道:“發生了什么事?”
上蒼有意讓她撞上,她逃不掉了。于是,她詳述發現譚司膳尸首的經過,這兩個侍衛聽完后,立即押住她,喚來其他侍衛,將此事上報。
譚司膳莫名其妙的死,在后宮引起轟動。
宮人議論紛紛,妄加猜測,有人說譚司膳去年害死了一個女史,肯定是那個女史的冤魂回來索命;有人說后宮時常失竊,一定是妖魔鬼怪又回來了,譚司膳一定是被妖魔鬼怪害死的;有人說發現譚司膳尸首的是凌尚寢,肯定是她害死譚司膳的。
因為此案涉及六尚局,侍衛上稟中宮,楊晚嵐命安宮正和莫尚宮聯手追查。
有人檢驗過譚司膳的尸首,卻查不出具體的死因。她的身上并無明顯的傷痕,雖然面呈青黑之色,但是五臟六腑并無中毒,咽喉也沒有中毒,實在不可思議。
在宮正司的囚室,安宮正和莫尚宮審問蕭婠婠發現譚司膳尸首的經過。
她將事實和盤托出,只隱瞞了去皇宮西北角的真正目的。
莫尚宮揪住這點,說她有所隱瞞,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換言之,她就是殺譚司膳的兇徒。
蕭婠婠竭力辯解,莫尚宮一口咬定她是殺人兇徒,要將她收押監牢。
安宮正卻持不同的意見,說發現尸首的人未必是兇徒,雖然她有所隱瞞,有殺人嫌疑,但是也不能說她就是真兇。
莫尚宮和安宮正各執一詞,爭執不下。
蕭婠婠覺得,莫尚宮故意針對自己,執意要將自己定罪。也許,莫尚宮受了某人密令,對自己暗下殺手。
慕雅公主突然駕到,二人立即迎接,躬身行禮。
蕭婠婠抬首看向公主,不明白她為何來到宮正司。
楚君婥輕輕挑眉,露出一抹淡渺的微笑。
“放了她。”她坐在首座上,傲然下令。
“公主,凌尚寢是殺人疑兇,不能放。”莫尚宮不卑不亢地說道。
“放肆!”楚君婥嬌斥,“本公主說她不是疑兇,她就不是!”
“公主,皇后娘娘命奴婢二人審理此案……”安宮正慎言道。
“放了她!”楚君婥再次重聲道,美眸微瞇,“本公主想去皇宮西北角放紙鳶,命凌尚寢先去瞧瞧那里是否寬闊,順便命她為本公主采一種小野花,這就是你們想知道的真相。”
蕭婠婠一驚,想不到公主為了她而撒謊。
安宮正恭敬地問道:“既然凌尚寢奉公主之命辦事,為何不明說?”
楚君婥鄙夷道:“本公主要她保密,她就要保密。”
莫尚宮道:“公主,凌尚寢奉公主之命辦事,也有可能在遇見譚司膳之時下毒手。”
楚君婥冷哼一聲,“那你們說,凌尚寢有何理由殺譚司膳?又是如何殺人?”
二人說不出話來。
“既然說不出來,那凌尚寢就不是真兇。”她示意曉曉扶蕭婠婠起身,訓斥道,“你們不去追查真兇,卻在這里盤問無關緊要的人,這樣就能查出真兇?笑死人了。”
話落,她離開宮正司的囚室,曉曉扶著蕭婠婠一起離開。
蕭婠婠不明白,為什么最近宮中總是發生命案。
追查三日,總算有點眉目。
譚司膳死之前,有宮女看見她在英華殿附近出現過,而且看見她與莫尚宮在宮道上說話。
換言之,譚司膳生前最后接觸的人,是莫尚宮。
于此,莫尚宮由追查兇案的人,變成有殺人嫌疑的疑兇。
莫尚宮說,她確實去過英華宮,因為林美人傳召她;不多時,她便從英華宮回六尚局,碰見譚司膳,聊了片刻便分道揚鑣。
雖然她言之鑿鑿,卻無法為自己洗脫殺人嫌疑。
因此,負責稽查兇案的,只剩下安宮正。
這日午后,蕭婠婠接到燕王耳目的傳話,手持腰牌從神武門出宮,走了兩條街,拐到一條僻靜的街,進入一戶小院。
楚敬歡已等候在此,煙色輕袍、流光玉冠襯得他風儀軒舉,比以往多了三分疏朗之氣。
她福身行禮,知道他要自己來這里見面,是因為眼下不適宜在宮中碰面。
“你頗得嘉元皇后信任,時常出入慈寧宮,可查到什么、看見什么?”他嗓音冷沉。
“相較以往,近來陛下去慈寧宮的次數多了一些。”她斟酌道。
“如若你得到的只是這些,本王又何需你這個耳目?”他的怒氣很冷。
“奴婢還沒說完。就奴婢所查知,這陣子陛下每次來慈寧宮,心情頗好,嘉元皇后……強顏歡笑,只是應付陛下。”蕭婠婠不想將所知道的和盤托出,畢竟嘉元皇后真心待自己。
“陛下每日都去慈寧宮嗎?”
“每隔一日去一次。”
“陛下是否留宿慈寧宮?”
“這……奴婢不知。”
他在宮中的耳目查到了什么?他又知道多少?她如何應對?
突然,她腰間一緊,是楚敬歡的鐵臂纏上她。
他一臂攬緊她,一掌扣住她的下頜,“莫以為本王不知,陛下每隔一日去慈寧宮,在慈寧宮留宿過三夜,你深得嘉元皇后器重,又怎會不知?”
她恍然大悟,原來,他只是試探她,試探她的忠心。
“奴婢會密切注意慈寧宮的動靜,不讓王爺失望。”她不明白,既然他已在宮中布下耳目,又何須她這個沒用的耳目?
“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嗎?”楚敬歡的黑眸陰鷙如鷹。
“王爺,奴婢一定不負所望。”蕭婠婠看見他眼中閃過的異光,駭然道。
他冷寒道:“本王已給過你機會,是你不珍惜。”
不祥之感迅速升騰,她急急道:“王爺再給奴婢一個機會……王爺……”
他眼角的笑意邪惡得令人害怕,“你喜歡在青樓伺候那些有怪癖的大爺,還是喜歡在這里伺候本王的手下?假若本王的手下看中你,倒有可能娶你進門。”
她求道:“不要……王爺再給奴婢一個機會……奴婢一定謹慎細心,一定查到王爺想要的。”
楚敬歡棱角分明的唇緩緩勾出一抹冷冽的笑,挑開她的衣襟。
這次敬敬真想吃了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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