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雪非十年）
第三十八章仇還不收藏更待何時
“現在我和你說這些，你還不會明白。也許有一天，你也能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就會懂得了。”白石看著疑惑的蔣晨如此解釋。
蔣晨點點頭，他此刻心里已經萬分肯定了眼前的中年男子是強大到他不可想象的境界之中。
“好了，我繼續為你向下講述。”白石頓了頓，似乎在整理思緒，“巔峰宗師可以神念離體，遨游天地，這還只是神念的初步階段。”
蔣晨已經麻木了，好像在中年男子說來，任何他聽起來都不可想象其強大的事物都會變成幼稚。所以他不再說話，等著白石的下文。
白石微微一笑：“我這樣說自然是有道理的，修煉之路，無窮無盡，誰也不知道那個頂點在何處。宗師在常人眼中也許是不可企及的，但是在修煉之路上，那才走出了一小步，宗師之上還有大宗師境界。可以說，步入大宗師，算得上真正登堂入室了。顯著標志之一，便是飛行。”
白石看了看謝思凡：“你是不是想說，宗師境界也是可以飛翔的？”
蔣晨點了點頭。
白石卻搖了搖頭：“宗師不能算是飛行，只能算漂浮。借助魂力溝通靈氣，使自身騰空而起，但是這種靈力的運轉是非常不便的，做不到運轉由心，除非那種專門修煉飛騰神通的宗師，一般來說宗師之間的戰斗還是局限在地面上。但是，大宗師便不同。”白石的聲音一轉，“大宗師魂器出體，便能帶著身體自由翱翔這天地間，無論飛行速度與高度都不是宗師可以比擬的。”
蔣晨手上的短刀一揚，說道：“魂器？就像‘破心’？”
白石點了點頭：“可以這么說，只是‘破心’又豈是區區魂器可以媲美的？”
蔣晨摸了摸短刀，問道：“那‘破心’是什么？”
“它是法則圣器，從魂器蛻變而來。”白石露出一股驕傲的神情，“它的威能要比普通魂器大上千倍萬倍。”
蔣晨皺了皺眉頭：“魂器是怎么樣修煉出來的呢？”
“還記得，進階宗師的標志么？”白石微笑。
“魂力化晶。”蔣晨回答道。
“不錯，宗師境界會在腦海用龐大的魂力凝成一塊晶石，但這也是塊未曾被打磨過的頑石。”白石并不停頓，“在宗師境界，就是要繼續修煉魂力，并不斷打磨這塊頑石。讓其在不斷的淬煉中得到蛻變，最終化為一樣魂器，與你性命相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是，光是淬煉成型還是不足以踏足大宗師之境。必須要以無上智慧，勇氣，毅力，使其穿出腦顱，在體外現行，才算真正的成功了。”
蔣晨臉上的肉抖了抖，不自覺的說道：“一樣武器，直接從腦顱中拿出來，那人還不就死去了？”
“所以我說，必須要以無上的智慧，勇氣，毅力，才能辦到這件事。你以為大宗師是這樣容易能夠成就的？這世間，先天不知凡幾，宗師也算不少了。但是大宗師？呵呵，千年前，我還活著的時候，天下宗師最多不過五十之數。”
“還有這么多大宗師啊？我這輩子還才見過一個宗師而已。”蔣晨自語。
“多？這天下有多少人？過百億之數。這百億之中才有五十個大宗師，你說多？平均一億人都產生不了一個大宗師。”白石說道。
蔣晨呼了口氣，這樣算起來，大宗師的出現率確實是低的可憐了，五十個分攤到這個世界之中，滄海一粟能不能算上？
“但是大宗師的威能也是強大到了極點，開山斷海也是在翻手之間。”白石表情鄭重。
“開山斷海？”蔣晨覺得自己的想象力有點匱乏，雖然他的腦子確實不太好用。
白石并沒管蔣晨的反應，繼續向下講述起來：“到了大宗師境界，修者的一身威能就全在魂器上面了。并無前中后期等等之分。所以，大宗師在同階中強大與否就要看其魂器的威力。但是魂器，在被體外現形之后就基本是定型了，除非能夠更上一層，之后再也沒有辦法回到腦海，繼續用魂力鍛煉。最多能夠化于自身血脈，用靈氣滋養，若有損傷，可令其緩慢恢復，卻是沒有晉升的機會。所以有很多有著強大毅力的巔峰宗師，已經修煉到了可以魂器出體的地步，卻拖延了晉級大宗師的時間。就是想要孕育出更加強大的魂器。”
白石說到這里，略微做了一下停頓：“當然，在這個世間，魂器不僅僅只有宗師的腦海中可以孕育出來。”
蔣晨目光一亮，今天聽到的一切雖然都好像極為遙遠，但是他很感興趣，他也有顆變強的心。
“宗師如果隕落，他體內的魂晶便能被人取到，之后有神鍛師以無比精深的煉器之術就能夠將魂晶打造成一樣魂器。”白石說道。
“啊，居然還有這樣的人。”蔣晨驚訝。
“不錯，這世間的確有些人，在某種技藝方面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但是要成為神鍛師是何等艱難。最低階的神鍛師都是要巔峰宗師才能夠的。因為只有到了巔峰宗師，他們才能夠真正了解魂器的形成過程，才能夠真正打造出一把魂器出來。但是，這樣打造出來的魂器，并沒有修煉者自身苦心孕育的魂器那般強大。最大的優點便是能夠以精血認主，低階修士便能使用。”
蔣晨“哦”了一聲，突然又抬起頭來，看向白石問道：“那如果大宗師隕落了呢？那不是就有現成的魂器遺留下來了么？”
白石看著蔣晨，然后緩緩嘆了口氣，說道：“不，大宗師若是一旦隕落，那么他的本命魂器也會崩碎掉。所謂人亡器亡，就是這個道理。”
蔣晨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又看了看手上的“破心”，心里突然有股莫名的情緒。
“關于修為境界，我便只和你說這么多了，再向上，就只有靠你去悟。記住我的話，魂器越是強大，對你以后登上更高的境界就越是有利。這把‘破心’不是你的本命魂器，你可以將其融入自身，對敵使用。但是，最重要最根本的還是自己孕育出的魂器。你明白么？”
蔣晨看著白石，點點頭。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口：“他其實很想問，如果您的魂器是給了我，那么您呢？”
白石看著蔣晨，眼中露出一股與他睥睨氣勢截然不同的溫和，說道：“說了這么多，叫我，一聲老師吧。”
蔣晨頓了頓，看著白石的眼睛，似乎感受到一種已經失去很久的溫情。跪了下來，磕頭行禮，恭恭敬敬喊了一聲：“老師。”
“好，好，好。”白石點著頭，眼里充滿這欣慰的神色，“這些年，我在‘破心’中能夠看到你，知道你品性純良，很重義氣，只是怯懦膽小了一些。但是這是因為你的一些遭遇帶來的，并不是本性，你的內心是很堅強的。你需要以后自己去開發出自己的勇氣啦。記住老師的話，最大的勇氣是來自于守護。”他頓了頓，“由你來做我的傳承者，呵呵，我應該滿意了。”
但是他的聲音卻是突然又嚴肅了起來：“但是，在最后，真正傳承之前，有一件事情還必須說清楚。”
蔣晨從地上起來，看著白石：“老師，你說。”
“受我傳承，幫我復仇，你可愿意？”白石的眼中，仇恨的光芒閃過。
蔣晨看著白石，眼中爆發出無比堅定的神色：“我愿意，老師。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老師您說。”
白石盯著蔣晨，眼中回憶的色彩一閃而過：“我有一個仇家，名齊巒。一千年前，就是他，在葬天花林偷襲了我，致我神魂破碎，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蔣晨并不明白當年到底發生什么事情，白石也沒有再細說。但白石眼中的那種仇恨，就足夠讓他明白，足夠讓他銘記齊巒這個名字。
白石情緒似乎好了一些，看著蔣晨，過了一會兒，他才再次開口：“或許你也沒有去為我報仇的機會。只需要好好的過完這一生。”
“不，老師。我會為您報仇，此生不改。”蔣晨鄭重的說道。
“那就記住，在你修為沒有大成之前，絕不要去找他。他的強大是現在的你所無法想象的。”白石淡淡說道。
“老師，他到底是什么人？難道他是和老師一樣強大的人么？”蔣晨開口問白石。
“當年，也許他還不如我，但是一千年了，他應該已經達到了我曾今的境界。”
“那老師，您到底是什么境界？”
“至尊，大圓滿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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