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任婷婷的話,江澤華在心里罵娘,不過任婷婷這女人把常務副市長楊勇給搬了出來,他還真不能把她怎么樣,只得沉聲道:“任婷婷同志,你既然有另外的事情,為什么不把這件事向我匯報一下?”
任婷婷道:“我向楊副省長匯報了的,他吩咐說另外安排一個人就是了。”
任婷婷又把楊勇搬來當擋箭牌,江澤華只能在心里大罵這女人,說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就直接掛了電話。
江澤華其實是知道龍天宇要過來的,他不出面來接待也是故意的,他心里還是有道坎,想當初,好不容易把龍天宇從東江市擠走,他成為了東江市的市委書記,摘了龍天宇做出來的“桃子”,可是龍天宇卻轉過頭就跳出了川省,直接到直轄市山城市去擔任副市長了,變成了副部級干部。要知道直轄市的副市長比起一般省份的副省長都要高一頭的,對于龍天宇的發展,江澤華心里就跟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這一次龍天宇回來,江澤華就故意避而不見,就是想惡心一下龍天宇,哪知道卻被任婷婷這個辦公室主任給擺了一道,這讓江澤華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
想到席盛章生氣的走了,江澤華也沒有興趣去參加接待晚宴了,安排個了一個副主任去接待,他就去找席盛章解釋了,席盛章的背景比他不差,要是讓席盛章覺得他是一個不值得信賴的人,江澤華可以想象自己以后的前途了。
又讓人去打聽了龍天宇等人的去處,江澤華這才追著席盛章去了。
席盛章是直接回了家,江澤華也就追到家里來了,席盛章正準備吃晚飯,看見江澤華來了,便邀請他坐下一起吃。江澤華這才心安了一些,席盛章還邀請他吃飯,這就說明席盛章并不是很生氣,還有挽救的余地。
“席省長,關于接待山城市的同志的事情,我要向你匯報一下。”坐下之后,江澤華就急著要解釋。
“小江啊,這件事吃過飯再說,現在吃飯,吃飯的時候,我不習慣說工作上的事情。”席盛章堵住了江澤華的嘴。
“哦,好。”江澤華點點頭,這才明白席盛章并不是沒有生氣,而是非常的生氣。
小心翼翼的吃過飯,江澤華跟著席盛章進了書房,席盛章讓江澤華坐下,然后沉著臉問道:“我聽說山城市的龍天宇同志是過來了的,為什么沒有來出席今天接待晚宴?”
江澤華道:“席省長,關于這一件事,是我們這邊出了問題,本來這一次應該由我去接待的,可是東江市那邊有一個重要的會議,我必須要回去參加才行,就把接待工作委托給了任婷婷同志,可是任婷婷同志卻接到了楊副省長的通知,讓她去辦另外一件事,她在沒有向我匯報的情況下就委派了一名副主任去接待,山城市那邊的規格這么高,我們這邊卻只是一個正處級的副主任,對方肯定是有想法的。”
席盛章道:“小江啊,你讓我很失望啊,讓你來擔任這個常務副組長開始,我就跟你說了,東江市那邊的工作要暫時放下,所有的重心都要放到這邊來,你這是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啊,今天是山城市跟我們川省的第一次碰面,結果卻被你搞糟了,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啊。”
江澤華誠惶誠恐的道:“席省長,這件事是我沒有處理好,我檢討。”
席盛章道:“你是要檢討,不過現在不是檢討的時候,現在更重要的是要彌補,龍天宇同志跟你是共事過的,你對他應該很了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彌補了,一定要讓他們滿意才行。”
江澤華面露難色,說道:“席省長,龍天宇同志現在正跟政協的陳主席在一起,我恐怕不好去打擾啊。”
席盛章頓時就明白了龍天宇的意思,呵呵笑道:“這個龍天宇倒是很有意思啊。”說著,他也不管江澤華了,拿起桌上的電話,就給陳燕紅撥了過去。
陳燕紅款待龍天宇和傅東來的晚飯也吃的差不多了,剛準備安排下面的換屆,她的秘書小米就拿著手機進來了,快步來到陳燕紅身邊,輕聲道:“陳主席,是席省長的電話。”
陳燕紅呵呵一笑,拿過電話接通:“席省長,我是陳燕紅,有什么指示?”
席盛章笑著道:“老陳啊,我哪里敢指示你啊,我這里是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席省長,你這就是開玩笑了,領導你都不能解決的問題,我怎么可能解決得了。”陳燕紅知道席盛章的目的是什么,不過也只得裝傻。
席盛章笑著道:“老陳,這件事還真就只有你才能解決。”
陳燕紅道:“席省長,那你就吩咐吧,只要是我能夠辦到的,保證辦成。”
席盛章道:“老陳,就小事一件,我聽說山城市的龍天宇同志到了川省就去拜訪你了,連我們專門準備的接待晚宴都沒有參加,就想讓你安排一下,我想跟他見個面。”
陳燕紅笑著道:“原來是這件事啊,天宇現在還在跟我一起吃飯呢,這樣吧,我剛好要請天宇他們喝茶,就在紅葉軒,席省長直接過去就是了。”
席盛章道:“好,沒有問題,我這就過去。”
席盛章掛了電話,陳燕紅就把電話遞給小米,然后笑著對龍天宇和傅東來道:“席盛章打來的電話,說是要跟你們見面,我幫你們答應了。”
龍天宇道:“多謝老領導了。”
陳燕紅道:“席盛章這個人還是很愿意干實事的,只不過他剛過來,掌控局面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推動聯合發展是沒有問題的。”
龍天宇點點頭,說道:“既然是如此,那就好辦多了。”
紅葉軒是川省省城很高檔的一個茶館,陳燕紅是這里的熟客,看見陳燕紅來了,紅葉軒的經理就迎了上來,滿臉笑容的道:“陳主席,席省長已經到了,就在您經常坐的包間。”
“好,我知道了。”陳燕紅點點頭,對龍天宇和傅東來道:“你們跟我來吧。”
龍天宇和傅東來跟著陳燕紅進了包間,包間里已經有兩個人了,一個是龍天宇的熟人,江澤華,另外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國字臉,整個人身上有著一種上位者的氣勢,不怒而威,龍天宇一看就知道他的身份,川省新任的省長席盛章。
“席省長,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陳燕紅笑著向席盛章道歉。
席盛章也站了起來,笑著道:“沒事,我也是剛到一會,對了,這位就是龍天宇同志吧?”
陳燕紅點頭道:“席省長,給你介紹一下,這一位就是傅書記從我們川省挖過去的人才,龍天宇同志。”
“席省長,您好。”龍天宇連忙上前問好。
席盛章伸出手跟龍天宇握了握,笑著道:“天宇同志,我們這是第一次見面,不過對于你的大名,我可是早就是如雷貫耳了,全國最年輕的副部級干部,這個名頭可是響的很啊,不過還是有句老話說的好,聞名不如見面,看見了你本人,你還是比我想象的還要年輕啊。”
龍天宇道:“只是虛名而已,席省長過獎了。”
席盛章擺著手道:“這可不僅僅是虛名這么簡單,這也是一種能力的體現,你要是沒有能力,傅書記也不會把你從川省挖過去了。”
龍天宇道:“傅書記邀請我去川省工作,也只是工作需要。”
席盛章道:“天宇同志,客氣的話就不要說了,我拜托陳主席請你過來,主要是為了向你道歉。”
“道什么歉?席省長,您弄得我們不好意思了。”龍天宇做出一副驚訝的模樣。
席盛章道:“天宇同志,今天是我們川省的聯推辦跟你們山城市聯推辦的第一次會面,你親自過來了,在接待上,我們山城市做的不夠好,在這一點上,我要向你道歉才行。”
龍天宇道:“席省長,您過慮了,我龍天宇在川省工作了十來年,就算我離開川省了,那也算是半個川省的干部,我回川省,就跟回老家一樣,哪里用得著什么接待啊。”
席盛章頓時就明白龍天宇的意思,笑著道:“既然龍天宇同志這么說了,那這件事就過去了。”
龍天宇道:“當然過去了。”
陳燕紅道:“席省長,天宇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他對于川省是有感情的,這點小事,他不會放在心上的。”
席盛章道:“我相信老陳,來,天宇同志,過來坐。”
龍天宇走進去,先跟江澤華打了一個招呼,然后又向席盛章介紹了傅東來,聽說傅東來也是從川省過去的,席盛章的臉上露出遺憾之色,說道:“川省就是沒有辦法跟直轄市相提并論啊,這么多優秀的同志都跑到山城市去了,看來我們對于挽留人才這方面,做的還是不夠好啊。”
陳燕紅道:“席省長,這個方面的確是的加強一點才行,這一次山城市公開遴選,咱們川省跑去報名考試的同志可不少,傅東來同志只是其中的一個,另外還考走了一個副廳級干部和一個正處級干部,都是我們川省優秀的人才啊。”
席盛章道:“這個問題倒是真的要注意了,這一次山城市遴選,如果其他好的省市再來一次遴選,我們川省的優秀干部恐怕就要走完了,要是我和蔣書記成了光桿司令,這可就沒有辦法開展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