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包飛揚說他有辦法讓張洪祥恢復知覺,張若琳、范晉陸,甚至劉方軍都想知道包飛揚有什么辦法。{[不過聽到岳武峰的話,他們又頓時醒悟過來:那么多專家都沒有辦法,這個年輕人能有什么辦法?
范晉陸尤其感到失望,甚至心中十分惱火:這個包飛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還要繼續胡攪蠻纏,他一個管經濟的政府官員,又哪里懂什么治病的事情,真是亂彈琴。
因為心里非常希望張洪祥能夠好起來,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張若琳和范晉陸都有一種受到愚弄的感覺,范晉陸還能夠保持冷靜,張若琳已經不可遏制地爆發了:“那你說,你有什么辦法,要是你的辦法沒有用,你就是一個大騙子,我要大陸的警方將你抓起來,我要起訴你!”
范晉陸畢竟還有一點回護的心思,不想包飛揚因為投機而徹底毀在這里,他瞪了包飛揚一眼,異常嚴厲地說道:“好了,小包同志,請你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是一個醫生,這里的事情有醫生處理,你給我馬上離開,不要再添亂了。”
說著,范晉陸就示意他的秘書帶人將包飛揚攆走。包飛揚連忙做了一個稍等的手勢,然后飛快地說道:“其實要想讓張總恢復知覺也很簡單,我猜這段時間你們怕張總餓著,一定是每隔一段時間就幫助他進食,從現在開始,只要你們不給他吃的。等到他肚子餓了,他就能恢復……”
“無稽之談,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岳武峰馬上反駁說道:“餓了就能恢復知覺,你這是哪門子的辦法,你難道不知道現在病人的身體很虛弱,一定要保證營養供應嗎?而且人在餓肚子的時候,血糖濃度會降低,長時間如此,會導致多個人體器官的衰竭甚至是肌肉的萎縮,所以哪怕是植物人也要定時進食。”
張若琳也馬上將包飛揚當成了巫醫。當成了大騙子。她轉過頭,非常嚴肅地對范晉陸說道:“范書記,我丈夫出的問題,你們要負全責。還有這個年輕人。他就是在搗亂。是個騙子。我要求你們馬上將他抓起來,給我們張家一個交代。”
“還有,張家那邊已經在聯系專機。而且臺湖最好的醫生也會很快趕過來,在這段時間里,我要你們安排最好的醫生,保證我丈夫的病情不會惡化……”張若琳現在也非常著急,她巴不得丈夫張洪祥能夠馬上回臺湖接受治療,可是剛剛在電話里,張家聯系的臺湖專家也告誡說張洪祥現在的情況確實不宜移動,尤其是長途跋涉,他會馬上飛過來看看情況。
范晉陸已經做好要承擔責任的準備,聽說臺湖的醫生要來,他也輕輕松了一口氣,他相信那頓飯菜沒有問題,臺湖的醫生來了,說不定還能還他一個清白。
不過對于包飛揚的處理,范晉陸也感到有些棘手,總不能真的將包飛揚抓起來,他對張若琳說道:“張夫人,我們一定會安排最好的醫生。至于小包同志,他是政府官員,我想還是等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們再來商量他的事情怎么處理,您看好不好?畢竟現在張先生的治療最重要。”
“我不管他是什么人,這樣的人不抓起來,怎么能夠保證我家先生的安全?”張若琳不依不撓地說道。
范晉陸為難地看了看包飛揚,包飛揚非常嚴肅地對張若琳說道:“張夫人,你不相信我沒有關系,但是為了張先生能夠康復,我想你們讓他餓一次也沒有關系,不需要太長時間,只要當他有六七分餓的時候,就能逐漸恢復知覺。”
張若琳不禁略微有些猶豫,雖然她并不相信包飛揚的話,但是她太想自己的丈夫好起來了。她一直說是大陸的醫生不行,臺湖的醫生一定能夠治好張洪祥,實際上她也知道大陸的這幾個醫生還是有水平的,臺湖的醫生來了也不一定就有十足的把握。如果真有什么辦法能夠讓張洪祥恢復,她也愿意嘗試,只是包飛揚看上去太年輕,太不靠譜了。
岳武峰剛要開口怒斥,劉方軍卻突然想到一種可能,開口問道:“小同志,你既然這么說,可有什么道理在里面?”
包飛揚前世知道張洪祥這個病例,但他畢竟不是研究醫學的,還真沒有辦法解釋這其中的病理。如果解釋得似是而非,反而會讓人不相信。他搖了搖頭說道:“剛剛范書記也說了,我不是醫生,所以你要讓我說病理我說不清楚,不過我確實看過這樣的病例,我師父他知道是為什么,要怎么處理。”
“還是我剛才說的那句話,你們嘗試一下,稍微讓張先生餓一次,也不會有什么問題的,對不對?”包飛揚循循善誘地說道。
“你的師父是哪一位?”劉方軍追問道,張洪祥現在是病人,而且病情不明,所以誰也不敢保證讓張洪祥餓一下就不會出現什么問題,而且作為醫學權威,劉方軍也不容許自己不弄清楚情況,就采取這種莫名其妙的措施。
“我的師父他是一位道士。”包飛揚說道。
岳武峰馬上冷笑道:“江湖騙子。”
劉方軍的臉色也第一次變得有些難看,他原本以為包飛揚的師父也是一位內科專家,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難道一個道士的醫術比他這個神經內科權威的水平還要高嗎?雖然劉方軍的胸懷比較坦蕩,對中醫也有一定的了解,卻更加信賴自己畢生所學的東西,他馬上搖了搖頭:“沒有足夠的理由,我們不能夠隨意在張先生的身上進行這種嘗試。”
聽到劉方軍的話,范晉陸的神情不由微微一凜,他剛剛確實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心態,覺得嘗試一下也可以。但這種嘗試也是要冒風險的,就算最后病情沒有惡化,只要沒有治愈,這一次嘗試都可能成為罪魁禍首。
范晉陸知道自己脫不了責任,但要真是那樣的話,包飛揚肯定也要承擔重要責任。他心里不由非常惱火,包飛揚的投機心理太重,這種事情哪里能夠輕易嘗試。
相比包飛揚,張若琳當然也更為信任劉方軍的話,她狠狠瞪了包飛揚一眼,有些歇斯底里地叫道:“范書記,你還不讓人將他抓起來?”
范晉陸嘆了口氣,剛要說什么,突然聽到病房里面有人叫道:“動了、動了動了——”
大家都微微一愣,張若琳第一個反應過來,再也顧不上包飛揚,轉身沖進身后的病房:“洪祥、洪祥你好了嗎?”
范晉陸等人也連忙返回病房,包飛揚也想跟進去,卻被劉方軍的助手攔在門外:“你不能夠進去。”
張若琳撲到張洪祥的病床前,卻發現張洪祥依然躺在病床上,一動不能夠動。旁邊護理的護士說道:“之前因為劉教授要做檢查,又發生了這些事情,我們沒能夠按照規定的時間給張先生喂食,剛剛張先生喊餓,我們正準備給他弄吃的,突然看到張先生的手指動了一下,你們看,他的手現在還在動。”
大家連忙向張洪祥放在床沿的手看過去,果然看到張洪祥的手指正在緩緩曲動,張若琳不由喜極而泣:“好好好,洪祥你好了,你快點好起來吧!”
“哈哈,我終于有感覺了,我感覺我的身體正在回來。”張洪祥也興奮地說道:“我現在很餓,快給我弄點吃的。”
“對對對,快弄點吃的,要有營養的,吃好了才能夠恢復得更快。”張若琳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高興地大聲叫道。
范晉陸也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如果張洪祥能夠恢復健康,那么他要承擔的責任就沒有那么大了,他連忙對旁邊的護士說道:“快,快給張總弄吃的!”
“不能給他吃!”包飛揚被攔在門口,卻也聽到了里面的聲音,他連忙大聲喊道:“你們還記得我剛剛說的話吧,只要讓張先生有六七分餓的時候,他就能逐漸恢復知覺,如果你們讓他吃飽了,他又會恢復到剛剛癱瘓的狀態。”
“啊!”張若琳頓時愣在那里,范晉陸等人也不由面面相覷。
包飛揚剛剛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不過他們都不愿意相信,認為那是胡說八道。沒想到剛剛發生那些事情,正好耽誤了張洪祥進食,張洪祥感到肚子餓,然后竟然就真的恢復了知覺,跟包飛揚說的情況一模一樣。
可是這個結果依然讓他們感到很荒謬,難道一個人吃飽了肚子就會癱瘓,餓了就能恢復知覺,如果真是這樣,怎么看都像是中了什么巫術詛咒而不是生病。
現在病房里的這些人要么是醫療專家,要么是范晉陸這樣的唯物主義者,就算是張若琳也接受過良好的教育,更相信科學而不是巫術。
岳武峰開口嘲諷道:“那不過是巧合,你還真以為你胡編亂造的那一套辦法有用?按照你的說法,只要張總餓著肚子就能恢復,吃飽了反而就要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