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雛鳳初鳴

本章出自《》

徐國棟倔強地回望著包飛揚，心中顯然是不服氣。。

包飛揚繼續說道：“按照你的說法，沒有資源，缺乏資源，就不好展了。事實上，這是一種謬誤、一種誤區。睜開眼睛看看，如今達地先進的地方，哪一個是靠資源展起來的？沒有啊！再走出國門看看世界，倭國有什么資源？被人們稱為資源貧乏國家。可是，它怎么就展成世界經濟大國了？再舉一個例子，米國倒是資源豐富。可是，它的資源至今卻不開采，無論鐵礦、石油什么的還都埋在那里，保護著呢，留給自己的子孫后代。他們寧可去開拓國外的資源市場，寧可去世界各地購回他們需要的礦藏，也不動用這種不可再生的資源啊！徐主任，現在都什么年月了，你還死抱著靠資源求展的觀念不放？”

“包市長，倭國是沒有資源，但是人家有人才，有項目啊，所以才會成為世界大國。”徐國棟說道，“就拿老陳的海東區來說吧，有好幾個四星級、五星級酒店項目，還有一批來自港澳臺的旅游服務業專業性人才幫他運作，所以海東區的黃金海岸旅游業才蓬勃展起來。咱們就不說什么政策和資源了，我們鳳山管理區要展，總得有人才，有項目嗎？總不能讓我光桿司令一個，就把鳳山管理區給展起來吧？”

包飛揚看了看徐國棟，一時間被氣得也不知道說什么好。過了好久，才開口說道：“徐主任，要說人才和項目，這也是咱們做官的責任啊。叫你在鳳山管理區當一把手，不是叫你白吃大米飯的，沒有人才，怨誰呢？有一種腦袋瓜子，就是把人才放到他面前，他也不知道那是人才。我聽說，光你們鳳山管理區。去年就走了十二名特級教師，十名高級工程師。有人才不知道愛護人才，現有的人才還留不住呢，更別說走出去招攬人才了！”

徐國棟一下子就急了起來。對包飛揚說道：“包市長，咱們說話可要憑良心啊！如果我們鳳山管理區財政上資金充足，待遇能夠跟得上，這些特級教師、高級工程師會離開嗎？不就是財政上沒有錢，不出工資來。這些特級教師和高級工程師才選擇離開的嗎？”

包飛揚輕輕搖了搖頭，說道：“看看，看看，徐主任，你現在又開始抱怨資金的問題了。我勸你不要別光怨天怨地的，先找找自身地毛病吧！”

停頓了一下，包飛揚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對徐國棟說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要不我們先去開會，有什么問題。會后再談？”

“包市長，我……”徐國棟怎么甘心就這樣結束？他這次來找包飛揚，可是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鼓足勇氣才過來的，如果說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怕以后再也鼓不起勇氣了。

包飛揚見自己已經做足了姿態，徐國棟還不知道進退，臉一下子沉下來了，嚴肅地說道：“如果你還想談辭職的問題，也可以。寫一份書面的辭職報告過來，我替你轉交給市委常委會！”

說著包飛揚也不管徐國棟是什么反應。站起身往會議室方向揚長而去。

春天，乍暖還寒時候，雖然大街上不少的年輕女人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通過裸露向世人展示自己曼妙的身段，但是。春雨打在臉上依然滲透著絲絲涼意。

程啟航略帶焦急的站在站臺邊，不時地看向公交車駛來的方向，昨天晚上因為被導師的兒子拉去喝酒，讓從未睡過懶覺的他第一次錯過了駛往民政部的早班公交車。

程啟航是北大工商管理學院今年會計學專業的畢業生，借著全國人民代表會議常委、時任財經委副主任楊向東的關系順利進入到民政部實習，這讓程啟航東感嘆出身貧苦的同時又對前途充滿了希望。

終于。公交車的身影出現了程啟航的視線里，收好手中的雨傘，程啟航做好了第一個沖上車的準備，但是，恰在這時，嘎吱！一聲清脆的剎車聲打亂了程啟航原本的計劃，一輛奧迪車停在面前，車窗搖下露出一張棕紅色的臉膛。

“喂，去民政部是走這條路嗎？”對方的眼神中明顯帶著傲慢。

“不知道！怎么開的車這是？”程啟航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對方不但耽誤了自己坐公交車，還濺了自己一身的泥，非但沒有說句客氣話，問路的語氣竟然還這么的蠻橫。

說罷，程啟航繞過車身，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時間這么一耽誤，想要再趕公交車是絕對來不及了。

“你個小兔崽子！”車內的人先是一愣，似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后忍不住沖著上了出租車的程啟航爆了一句粗口，他不敢相信一個小年輕竟然敢如此無視自己。

因為，程啟航不會想到，坐在車里的人，其實是他家鄉的父母官，而且還是那種挺大的父母官。

作為海州市市委第三把手，劉小成以前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官員熱情迎送，言必重要指示，行必專車專座，走到哪里迎接自己的都是笑臉，從來都是自己給別人臉色看，還從未享受過別人給自己臉色看的待遇？

“劉書記，我們怎么走？”司機此刻不敢自作主張。

“我怎么知道怎么走，你是司機還問我，這點事都做不好，回頭直接下崗算了”劉小成的火氣依然很大，平日里飛揚跋扈慣了的他怎么能忍受這樣的屈辱？

想要辯解點什么，司機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心里卻是嘀咕上了：人家李秘書說讓駐京辦的人安排，你非要自己行動，現在出了事還怪別人。

“劉書記，聽說京城人瞧不起咱們外鄉人，要不我下去打個車在前面帶路得了，省的再看他們的白眼。”坐在后座上的李志國小心翼翼的說道。

兩個月前，他才被劉小成調入市委，現在跟領導正處于相互磨合階段。說話行事自然是小心翼翼，要知道，自己跟隨的這個領導跟常人似乎有點不一樣，就拿簡單的坐車來說。人家其他的領導坐車都是坐后面，但是他卻是喜歡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總覺得這個地方視野開闊。

唉，領導的心海底的針。

“唔，這個主意不錯。快去吧！”劉小成這會兒終于找到一個臺階，趕緊下來了。

坐在出租車上的程啟航，心里的火氣依然還沒有消退，剛才的那個人，不但耽誤了自己乘車，而且還濺了自己一身泥，最重要的，還得讓自己花這個冤枉錢打車。

等再見面，我一定好好地跟他理論理論，程啟航在心里憤憤的想到。沒想到，他的這個想法，很快便成為了現實，只不過，他卻沒有了跟對方理論的勇氣。

踩著正點，程啟航走進辦公室，心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還好沒有遲到。

雖然只是實習，但是程啟航卻是用正式人員的標準來要求自己的。

桌上一大堆的文件資料，讓程啟航有點頭疼，如果單單是頭疼也就罷了。悲催的是在持續整理了一個多小時后，眼睛開始鬧起了革命，酸著脹著想要逃離自己的五官。

這一刻，程啟航豁然覺得。自己這雙不堪疲憊的眼睛，不正是自己在官場夾縫中掙扎的真實寫照嗎？

同情之下，程啟航站起身舒展了一下麻木的四肢，揉了揉眼睛，冷不丁的瞅到了坐在自己右前側辦公桌上的美女同事，那性感的小屁股。由于褲腰太露出了一道深深的屁股縫，但這幅性感的畫面卻根本不能為自己的眼睛療傷，略一遲疑，程啟航還是決定出去走走。

一到外面，鼻子是最享受了，但眼睛卻有些不適應，脹痛的更加厲害，甚至有種想要爆裂的感覺，程啟航想要閉上眼睛做幾下眼部保健，卻突然現不遠處農業司二處韓金明處長的辦公室門口，正焦急的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正趾高氣揚地訓斥著另外一個人，再次揉了揉眼睛一看，這兩個人看著竟然還都有些面熟。

“啟航！”恰在這時，那兩人也向這邊看過來，四目相對之下，其中一個竟然叫出了程啟航的名字。

“你....您是李志國老師？”程啟航快步走過去，遲疑著叫出了心中想到的名字。

“啟航，真的是你，我還以為認錯人了呢！”程啟航的到來讓李志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終于可是暫時逃離開領導給自己編織的苦海了，就在剛剛，劉小成罵出的那些話讓他有一種想要拂袖而去的沖動：見不到人又不是我的錯，憑什么把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但是，李志國終究還是沒有這樣做，因為他想到了自己離開學校時，校長還有同事那些殷切中帶著羨慕嫉妒恨的眼神，自己能夠被劉書記選中，在他們眼里那是無上榮光的事情，如果自己再灰溜溜的回去，李志國不敢想象會受到何種禮遇。

“李老師，你這是.....”程啟航緊緊地握住這位昔日恩師的手。

“啟航，我是過來辦事的，這是我們海州市的劉書記”李志國趕緊把劉小成介紹給程啟航。

轉過身，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棕紅色的臉膛，而且是那樣的熟悉，怪不得，原來是...

“是你？”兩人幾乎同時認出了對方。

當下，兩個人的眼里都有些異樣，只是，劉小成壓制的比較好一些而已，但是程啟航就不一樣了，他正為早上的事情耿耿于懷呢，沒想到對方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

雖然干秘書才只有兩個月，但李志國已經學會了察言觀色，他馬上意識到，這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些不快，但是他想不通這兩個人為什么會有不快，因為早上劉小成問路的時候，李志國并沒有看清楚外面人長什么樣。

“啟航，這是我們海州市的劉小成劉書記”李志國重又重復了一遍，暗自祈禱自己的這個得意門生能聽懂自己話里的意思。

“劉書記！”聽了李志國的話，程啟航瞬間冷靜下來，伸手握住劉小成的手輕輕晃了晃，心中卻是已經打定了主意：我叫你一聲劉書記，那是看著老師的面子上，否則，就沖你早上的那個樣，我才不會搭理你。

雖然出身貧寒，但是程啟航也是一個有個性的人。

劉小成是一個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的人，尤其是在現這個小伙子竟然還是民政部的人之后，心思立刻活絡上了，只是，那個書記的架子卻是始終放不下，再加上一有點瞧不上程啟航的年輕，當下便沖李志國使了使眼色，這邊沖程啟航笑了笑“年輕人，有前途，既然你們是熟人，我就不在這摻合了，志國，跟你這位學生好好地聊一聊，回頭電話聯系”

說罷，劉小成向電梯口走去，今天的他，實在是太郁悶了，先是問路不成，而后約好的人又臨時有事出去了，最重要的，自己這個堂堂的海州市三把手，連一個讓人家給賜坐的機會都沒有，這一刻，他似乎有些明白那句‘不到南方不知道錢少，不到皇城不知道官小’話的真正含義了。

還有剛剛的這個小子，很明顯人家就是民政部的人，如果利用職務之便給自己使絆子怎么辦？那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不都白費了？唉，早知道這樣早上的時候就應該客氣一點，或者說直接把他請上車，只是，現在一切似乎都已經來不及了。

“李老師，這邊請”程啟航客氣的把李志國請到一間小會議室里面，隨手給李志國倒上一杯水。

“剛剛，我看到你們，好像在爭執？”坐定之后，兩人先是閑聊了一陣子，在得知自己的老師現在竟然是家鄉海州市市委劉書記的秘書之后，程啟航對于剛剛所見到的那一切似乎明白了什么，當然，他還是盡力維護一個人的尊嚴，想方設法避開了訓斥這樣的字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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