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興漢三人正吃得起勁,店小二臉色有些愧疚的走了過來。
察言觀色對張興漢來說已經是一種本能,店小二的一舉一動,表情都落在了他的眼中。
“小兄弟,你來啦,我的事情怎么樣了?”張興漢不冷不熱的問道,無形之中給人一種威壓感。
店小二剛才收了張興漢的好處,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心里有些愧疚,被張興漢這么一問,連忙歉然道:“張老板,實在不好意思,我們老板說了,您是第一次到咱全聚德做生意,需要交納兩千塊大洋的保證金,他才能幫您安排貨源。”
店小二此話一出,張興漢的兩名隨從特工便立即變色站了起來。
張興漢微笑著擺手示意他們坐下,笑著道:“兩千塊大洋是吧?我身上沒帶這么多現大洋,麻煩小兄弟告訴你們老板,半個時辰后鄙人就將兩千塊銀元送到,還請他盡快幫我安排貨源。”
“好的,小的這就去告知我們老板。”店小二見張興漢沒有任何怪罪于他的意思,暗自松了一口氣,連忙道。
店小二離開后,張興漢對旁邊的一名隨從特工低聲吩咐道:“馬上去調兩千塊大洋過來,一個小時之內送達。”
“是!”特工欣然點頭,遂即起身離去。
這個時候國民政府還沒發行法幣,然而世界貨幣戰爭已經在兩年前就爆發了。
各老牌資本帝國如大英帝國已經廢除了金本位的流通體系,而中國現在還是以銀元為貨幣流通。
不但攜帶運輸不方便。還容易造成白銀外流,損失的都是國力。
看來等糧食危機過后。是時候想個可行的辦法在東北地區發行紙幣來逐漸取代銀元的位置了。
隨從特工離去后,張興漢心中暗自想到。
王老板答應了朱建生的委托,令他心事了卻。
這會正哼著小曲,雙手背負邁著小方步走下樓來。
張興漢一邊喝茶,一邊打量著酒樓大堂內,無意中瞥見了朱建生。
張興漢并沒見過朱建生,自然不認識。
只是見朱建生走路裝逼,微微多看了一眼。
大約過了四十多分鐘。離開的那名隨從特工去而復返,和司機一起抬著一箱子走了進來。
店小二立即通報王老板,王老板得知后玩味的笑了笑:“夠速度啊,有意思,帶他來見我。”
他沒想到自己這個有些強人所難的條件張興漢會如此爽快的答應,更是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內就把錢帶來過來。
這說明他絕非一般人,至于是不是騙子王老板是要親會一會才知道。不過此時他心思較之前已經發生了轉變,沒人會輕而易舉的拿兩千塊現大洋出來行騙。
“張老板,我們老板請你上去。”店小二語氣恭敬的肅手道。
張興漢點了點頭,起身跟著他上樓,兩名隨從特工抬著箱子隨后跟上。
在店小二的帶領下,張興漢三人來到了一間雅間內。店小二將門打開,肅手道:“張老板請!”
張興漢昂首挺胸大步走入,兩名特工抬著箱子緊跟身后。
這是一間足足有二十平米的雅間,兩張八仙桌擺在一起組成一個類似于自己經常開會用的長方形桌子。
桌子另一頭坐著一個身材肥胖禿頂的中年男人,在他身后兩名身材魁梧黑色勁裝打扮的精壯漢子如標槍一樣矗立著。
張興漢走到桌子前。波瀾不驚的拱手道:“鄙人張貴仁,久仰全聚德大名。今特來拜訪。”
這廝到挺上道,王老板見多識廣,見張興漢言態恭敬,伸出一只手道:“張老板請坐!”
張興漢也不客氣,拉了一下椅子便坐了下來,看了看自己身后與對面王老板身后的保鏢,張興漢暗自好笑,他娘的竟然有種黑社會談判的感覺。
坐下后,王老板倒是很直接,開口就問:“規矩我的伙計應該都給你講了吧,錢帶來了嗎?”
張興漢微笑著點了點頭,擺了擺手,一名特工立即上前,將那箱子放在了桌子上打開了來。
滿箱子全是銀光閃閃的銀元,張興漢將箱子開處轉向王老板,笑著道:“兩千塊現大洋,請王老板查收。”
王老板對身后的一個保鏢使了個眼色,那保鏢點頭會意,上前便查對了起來。
“老板,沒錯。”黑衣保鏢扭頭對王老板道。
撫摸了下自己的禿頂,黑衣保鏢已經將箱子拿了過去,王老板笑顏漸開,試探性問道:“好,張老板果然爽快,不知道您打算要些什么貨源?”
“時值亂世,什么買賣都不好做,唯有糧食這亂世黃金稍微好些。”張興漢瞥見王老板臉色微微一變,接著道:“當然,良田福宅這些不動產也不錯。”
王老板疑惑的問道:“張老板,這東三省如今糧食緊缺,您一路走來不會不知道吧?”
張興漢故意露出一副奸商嘴臉道:“知道,當然知道,正是如此販賣糧食才有得賺,王老板說是不是?”
王老板這才爽朗的大笑起來,他媽的,這年頭做生意的都是奸商啊,不過老子喜歡。
“張老板,見你也是個爽直之人,我就給你撂幾句實話吧,不是我說大話,如今在這冰城,甚至整個北滿地區,你若要收購糧食,絕對一粒糧食都收不到。”
“鄙人一路上偶有所聞,難道到東北地區糧食已經緊張到了如此地步了嗎?”張興漢微微動容。
“那是當然,就拿咱冰城來說,老百姓吃都快吃不上了。哪里還有糧食賣?新城的幾十家糧店早就關門歇業了。”王老板道。
張興漢故作失望,懊惱不已的道:“難道張某這次出關就要白走一遭了嗎?唉……”
王老板心中一動。道:“張老板莫要氣餒,糧食買賣做不成,不過我手里現在倒是有些田地房產以及商鋪的貨源,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哦?規模大不大?太少了的話,就沒多大意思了。”張興漢問道。
“哈哈,張老板好大的口氣啊,這貨源就怕你一個人吃不消啊。”王老板頓時笑了起來。
“請王老板放心,無論多大規模。張某都能接下,我這人做買賣向來不喜歡小打小鬧,不做則已,要做就做大買賣。”張興漢道。
“好,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王老板說著已經站了起來,這次的賣主是我們新城一個有名的大戶,名下所有田地。房產商鋪打算一次性出手。“
“哦?”張興漢對于蔣百里的調查還是有一些了解的,好奇的問道:“不知這大戶姓誰名誰?為何要變賣家產呢?”
“賣家是我們新城有名的大戶,商鋪遍布哈爾濱,房產大大小小數十處,家里還有良田數百頃。
至于家主姓名,為何變賣家產。張老板不必過問,這是我們全聚德的規矩,無論買主賣家,絕不過問原因,只管幫忙牽頭促成生意。
”王老板說完。笑著看著張興漢道:“張老板,這宗買賣不知你可吃得下?”
“哦。”張興漢點了點頭。沒有過于追究,想要知道賣家的身份,只要能夠接觸到他們所要賣的房產天地以及商鋪的信息,自己就可以調查出來這戶主的姓名。
“聽王老板這么一說,這規模還真不小,這買賣我接了,還請王老板看著幫我安排時間和東家見上一面吧,也好具體商談價格等事宜。”張興漢道。
“這個自然,收了你的保證金,王某人一定會盡快抽時間辦理此事,請張老板告知住處,等我通知。”王老板起身道。
出了全聚德,上了汽車后,張興漢對隨從特工吩咐道:“,盡快調查清楚最近這段時間新城有哪些大戶要變賣家產,一有消息立刻向我匯報。”
“是!”特工應了一聲,上了另外一輛汽車。
“副座,朱建生今天去了全聚德。”偵察營的一處秘密據點內,一名特工向趙龍報告道。
“全聚德?他去哪里干什么?談生意?”趙龍疑惑的道。
“不清楚,是全聚德老板禿頂王親自接見的他,談話內容暫時無從得知。”特工答道。
“吳清忠家里怎么樣了?”趙龍又問道。
“暫時還沒有任何動靜,吳家內日常生活一切照舊,沒有表現出來什么異常。”特工道。
“吳清忠和朱建生在過去的半年內都有過不同程度收購糧食的行為,難道朱建生才是這件事情的主謀?”趙龍沉思了會,吩咐道:“嚴密監視他,想辦法搞到他去全聚德的目的。”
“是!”特工應道,奉命離去。
次日一早,全聚德就來人了,是昨天招呼張興漢的店小二。
“張老板,我們老板讓我通知您,今天上午十點,到全聚德一趟,東家已經同意和您會面了。”店小二畢恭畢敬的對張興漢道。
“好,回去告訴你們老板,我會準時到的。”張興漢站在門口點頭道。
“那小的先回去了。”店小二轉身離去。
“興漢,剛才什么人?”王若英衣衫不整睡眼朦朧的從臥室走了出來。
昨晚又被張興漢折騰了半宿,到現在還沒睡醒呢。
張興漢關上門回頭看了看若英那雪白的嬌軀若隱若現,浴火再度騰起。
上前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啊…你要干什么…大早上的…“王若英在他懷里尖叫一聲。
“做些愛做的事情。”張興漢抱著她來到了床上,一臉淫笑的道。
“討厭,昨晚還沒要夠啊……”王若英臉頰緋紅,嬌羞不已的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