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費倫這么說,孫旺美頓時緊張起來,道:“阿sir,我兒沒犯什么錯吧?你們找他干什么?”
孫旺美表面上略松了口氣,但眼神出賣了她,她心里其實已生出更多戒備。費倫看穿這些,笑著對金申道:“金sir,叫你的組員跟孫旺美一起去找她兒子吧!”頓了頓又道:“哦對了,最好找個女同事,這樣方便一些。”
金申立刻省悟到費倫的意思,忙把之前在重案組差點跟費倫發生口角的那個女組員叫了進來,讓她和門邊的男組員一起跟著孫旺美去找曹晃。
孫旺美隱晦地恨了費倫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
等人都走了,金申倏然道:“費sir,叫你阿倫,不介意吧?”
“當然,當然不介意!”費倫攤手道,“你年長我幾歲,叫你申哥好了。”
“什么哥不哥的,我也大不了你幾歲,叫阿申就行。”金申裂嘴笑了起來,“阿倫,你剛才問那些問題……與虐兒案有關?”
費倫哂笑道:“不止和虐兒案有關,我敢肯定,與陳環墮樓事件也或多或少有關系。
“喔?怎么說?”
“阿申,那個陳環姿色怎樣你也看見了,除了身高堪堪一米六,這點稍差之外,其他地方該凸凸該凹凹,模樣也很耐看,現在的hk這樣的女人十個之中能找出兩三個已很不容易了。”費倫說到這沒再往下說。
“你的意思……”
“陳環今年四十歲,姿色尚且如此,七年前,你想想看,她的美貌程度會如何?”費倫說到這,嘴角泛起了玩味的笑容,“其實姓孫的姿色也算能入眼這樣兩個沒權沒勢的女社工,豈會沒人覬覦?”
“就算她們和人勾搭成奸又怎樣?這關曹晃什么事?”金申明顯已被費倫繞糊涂了。
費倫續道:“你別忘了,孫旺美剛才還說沒找男人,只跟她兒子相依為命。”
“你是說她跟她兒子……不會吧?”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這沒什么好奇怪的。”費倫聳肩道,“況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孫旺美最近兩三天之內就和男人媾合過,要是真像她說的,沒找其他男人的話,同她媾合的男人的名字也就呼之欲出了。”
“真的?”金申多少有些不信“那陳環呢?你也能看出她房事的時間?”
費倫搖頭道:“不能!死人沒了那股子生氣,我又不是判官,怎可能看出這些。”
“那你還亂猜……”
費倫搖手指道:“我可不是亂猜之前陳環落地,我們過去探她脈搏時,你就沒注意到她穿的內衣么?”
“內衣?”金申翻了個白眼,“一個跳樓的人,我去注意她內衣干啥?”
費倫哂笑道:“雖然只是一小部份,但我注意到了,她穿的內衣雖然只是地攤上的劣質仿貨,但應該是情趣內衣沒錯了。”
“這……”金申聞言有點傻眼。
此時費倫臉上泛起冷笑,道:“孫旺美剛才說過陳環因為不能生育的關系,被男人玩弄,最終心若死灰那她穿情趣內衣干什么?在這福利院里,又有哪個男人能讓她心動呢?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這令我不得不懷疑孫旺美的兒子曹晃。”
這個時候聽完費倫一番分析的金申也有點信了:“或許不是近水樓臺,而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你這么說或許更貼近事實。我個人感覺只要咱們查清了陳環和孫旺美母子的關系,恐怕就離佘映彤被虐一案的真相不遠了,甚至有可能找到陳環墮樓的真相。”說到這,費倫整個人倏然愣住了,因為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很難令人相信的可能。
金申見狀推了推他關心道:“阿倫,怎么了?”
“沒、沒事!我突然想起一點別的事來需要給銀行打個電話。”
“那你打,我先去現場,你盡快過來就是了。”金申隨口說了一句,徑直離開了。
費倫隨即抄起電話,給匯豐銀行總部打了過去,不過他打的是總經理申國權的私人電話。
“哎呀~~費先生,您老有何吩咐啊?”
“老申,之前旺角彌敦道匯豐分行的搶劫兼挾持人質案你有注意到吧?”
“那是當然,費先生您親自出馬抓住了搶匪,我怎會注意不到呢!”申國權的話語里帶著諂媚。
“有個事兒得你幫下忙。”費倫道。
“何事?只要我能幫忙的,您盡管吩咐就是了。”
費倫也不兜圈子,直言不諱道:“既然你注意到了那天的搶案,也就該注意到那個被我救下的小女生,她是剿11銀行去取錢的,但她私底下告訴我,貌似她賬戶里的錢少了,這件事還得麻煩你查一查,最好打印個存取的清單出來。”
申國權一聽,笑道:“這事好說,我回頭就辦,最多一個小時,就能有清單出來,到時單子出來了,我親自給您送去。”
“不用了,清單出來,你直接幫我傳真到粉嶺ptu總部。”接著,費倫又說了他在ptu臨時辦公室的傳真機號。
申國權把傳真號碼重復了一遍,道:“好的,沒問題,單子一出來我就給您傳過去。”
“那就這樣!回見!”
費倫打完電話,隨即趕回現場,見霍師帶著沐仁軒已經趕到,正蹲在陳環的尸體旁收集物證,忙湊過去打了個招呼。
“老霍,怎么樣,有什么發現?”
“沒什么太大的發現。”霍師頭也不回地仔細盯著滿是血跡的地面,“不過死者應該是摔死的沒錯了,雖然我不是專業的法醫,但死者顱、胸等部位骨折,這一點是肯定的。”
費倫點頭道:“死者的確是失足摔下樓而死,之前我上樓看過了,應該不是有人把她推下來的。”
“這么說,也就是自殺嘍?”沐仁軒插嘴道。
“也不盡然!”費倫搖頭道,“因為我還發現了這兩樣東西。”說著,他把裝在證物袋里的香蕉皮和機簧拿了出來。
“這是……”
費倫略略解釋了一遍,霍師聽后若有所思。沐仁軒卻愕道:“現場證物,你、你怎么就這么取回來了?”
霍師橫了沐仁軒一眼,擺手道:“機簧藏在竹竿里、還用厚塵遮住那么隱秘,肯定套不到指紋,所以從證物的角度來看,找沒找到沒有絲毫區別。”其實他還有句話沒說,那就是機簧藏得那么隱秘,他們法證的人未必能找到,而要是搜證過后,機簧再被其他人找出來,那可就糗大了。
而除了費倫和霍師考慮的因素之外,更重要的是,就算機簧上套到了指紋,也不能證明這個機簧就跟陳環墮樓有關,因為“機簧發出白線、帶出聲音”這件事,也是花貓講給費倫聽的。可真要到了法庭上,一只貓所看到的,能證明什么?
“老霍,這個機簧你帶回去,我需要你幫我驗一驗這上面的小型震動裝置。”費倫指著機簧上微微凸起的部份道,“喏,就是這個部份,看看它的工作原理是怎樣的。”
霍師點頭道:“沒錯,搞清了這東西的工作原理,或許能夠找到兇手的蛛絲馬跡也不一定。”
等霍師和沐仁軒在樓下搜證完畢上樓之后,新界南總區重案組的同事接手了現場的管制,費倫找到他們重案組的頭兒卓宙,把所知的情況通報了一番,便算仁至義盡了。
卓宙聽完費倫的介紹,眉頭大皺道:“費sir,這么說,這起墮樓事件只是有可疑,并沒有什么證據能夠直接證明是謀殺或他殺嘍?”
“那倒不一定,卓si你來看。”費倫引著卓宙來到陳尸處,指著尸體胸口位置若隱若現的內衣道:“卓sir,你應該能看出這是什么類型的內衣吧?”
“情趣內衣!?”
“沒錯,就是情趣內衣。自殺的人一般都生無可戀,穿情趣內衣跳樓的人倒是很少見啊!”
卓宙唱反調道:“可也不是沒有啊?興許這女人的內衣都是情趣類型的也不一定。”
費倫懶得跟卓宙辯,只是笑看著他。
卓宙被費倫盯得有點不自在,摸摸鼻子道:“好吧,我承認這是個疑點,就沒別的了?”
“還有就是我跟你提到的那個機簧和那塊香蕉皮。”費倫詳細解釋道,“天臺圍欄上的腳印我仔細計算過了,死者和香蕉皮當時所在的位置,恰好是她倒退兩步的距離,這世上有沒有這么巧的事啊?”
“唔······兩步!”卓宙喃喃自語,眉頭皺得更緊了。
值得一提的是,人在受到驚嚇后退時,由于平衡的原因,在退出一步后,必定會退出第二步。當然,退一步就直接坐到地上的也不是沒有,這就要看人的反射神經了,一般來說,還是退兩步再腿軟坐倒的情況居多。
卓宙明顯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也生出了疑竇。
一個穿著情趣內衣的社工,不知什么原因后退兩步,結果踩在香蕉皮上,失足掉下樓摔死了。有沒有這么巧啊?
(:費倫從花貓那兒得到的信息是陳環受了驚嚇,可這話不能明說給其他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