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曼也算了解一點費倫的性格,知他故意不問,其實心還是想知道的,所以繃住不說,只等他問。
可饒芷柔不知道這些,見費倫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馬上接道:“我和瑤瑤都是在福利院長大的,瑤瑤能上大學,也是曼姐資助的。”
“噢?是這樣嗎?”費倫聞言,掀了掀眉,斜了曾曼一眼。
曾曼一皺瓊鼻,哼道:“你這種資本家是不會理解我們窮苦百姓生活的。”
這話一出,饒柳二女大奇:這費倫不是警察么?為什么曼姐會說他是資本家?瞄了眼臺子上那瓶百樂廷,二女多少有點了悟,卻又不甚明了。
費倫倒不怎么介意曾曼的挖苦,哂道:“我之前可一點也沒看出柔柔和瑤瑤是福利院出身,畢竟她們倆的氣質都不像,而且跟她們認識的那個奶油小生潘林家里應該薄有資產的樣子,手上戴的都是勞力士。”
曾曼聞言立時瞪了饒芷柔和柳香瑤一眼,道:“你們兩個還跟那個姓潘的有來往嗎?”
柳香瑤被曾曼瞪得垂下頭去,饒芷柔連忙搖著曾曼的胳膊道:“曼姐,就在剛才,我們和潘林徹底鬧掰了,費倫也看見的,不信你問他。”
費倫搖頭道:“這種事別問我,我可什么也不知道。”
“你……”饒芷柔氣結。
費倫卻毫不在意她的感受,又了口Hmnnessq,吩咐酒保道:“再拿個杯子來,替這位曾小姐滿上,酒不夠就再開瓶。”因為之前有萬春嵐的話打底,酒保并不猶豫,即刻照辦。
曾曼瞟了眼酒保手上的百樂廷,很是無語,翻了個漂亮的白眼道:“這種幾萬塊一瓶的酒你也喝得下去?不愧是資本家。”
費倫撇嘴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好不好?這只是很平常的酒而已……”
這話引得饒柳二女對費倫“資本家”這個稱號的八卦之心更甚,正想拐著彎打聽一下,孰料臺上又傳來一通殺雞似的鬼嚎。
費倫和三女眉頭齊皺,暗忖今晚是怎么了?怎么恁多毫無自知之明的家伙?
四人耐著性子聽了一段饒芷柔撅嘴道:“跟剛才費倫一幫同事唱的不相伯伸啊!”
曾曼聽了,笑得前仰后合,道:“阿倫,你說我要是回去替你們重案組宣傳宣傳,那你們不說紅遍六大總區,怎么著也得紅透港島總區吧
費倫頓時了,只能以喝酒掩飾尷尬。
曾曼美眸流轉狡黠道:“阿倫,不如你也上去唱一首?讓這幫土包子見識見識什么叫歌神!”
費倫橫她一眼道:“沒興趣。”
“切,我看你是不會唱吧?”饒芷柔很不屑地撇嘴道“還歌神呢?你還真把曼姐的話當真了?”
柳香瑤聞言扯了饒芷柔一把,小聲道:“柔柔,別鬧!”
費倫哂笑一下,口酒道:“曾曼,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她倆跟你還真有默契。”
曾曼裝傻道:“什么默契?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費倫滿臉戲謔道:“雖然我這人很難受別人左右,但你還是達到了目的,下首歌我就上去唱,這話你總該聽得懂了吧?”
曾曼聞言反而警惕起來,疑神疑鬼道:“費倫,你到底想弄什么?”
費倫攤手道:“沒想弄什么啊你不是叫我上去唱歌嘛!”說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起身往歌臺方向施旌然行去。
目送費倫擠入人叢,饒芷柔側望曾曼見她有點憂心忡忡的樣子,忙關心道:“曼姐,你這么緊張干嘛?”
柳香瑤猜道:“曼姐,‘歌神,一說該不會是真的吧?”
曾曼苦笑道:“等下費倫就會唱,他是不是歌神你們聽過以后就清楚了。”頓了頓又道,“最關鍵的是,這壞家伙會寫歌我擔心他現想歌詞來整蠱我。”
饒芷柔聞言愕道:“會寫歌?還能現編歌詞,有這么神?”
費倫根本就沒有登臺而是湊到了樂隊邊,向那幾個樂手道:“嘿,老兄,把你們的樂器借我玩玩怎么樣?”
幾個樂手聞言眼露遲疑。
“我看我有······”費倫伸手在衣服里面掏了掏,摸出一整沓千元港幣來,“借我十分鐘,這沓錢就是你們的了。”
樂手們愣了,十分鐘一百張千元港幣,有這樣天上掉餡餅的事嗎?
費倫卻不由分說,將錢塞進了架子鼓手手里,輕易將他擠離了板凳,大咧咧坐下。
見自己同伴已收下了錢,其他幾個樂手忙不迭褪下身上挎著的電低音吉他,還幫忙把話筒也給挪了過來。其中一個問道:“我說哥們,你到底想怎么弄?一個人玩得轉嗎?”
費倫沖他比了個OK的手勢,趁著歌臺上無人問津,試了下樂器的音,這才毫無征兆地對著話筒嚎“跟著希望跟著光,我是不落的太陽,為了最初的信仰在我的戰場向著勝利前進的方向……”同時動作無比迅速地配上了電音吉他和架子鼓的過門。
一連串眼花繚亂地動作把幾個樂手都看呆了,四周圍的吧客更是傻了眼。
“…···就算子彈穿透了我的胸膛,依然還有夢想在我的肩上、點亮,我知道那是正義的鋒芒,我知道那是自信的力量······”
費倫的聲音里傳遞著一股正能量,男人味十足,令人開始有點熱血沸騰起來。
“跟著希望跟著光,我是不落的太陽…···就算折斷了翅膀,刺穿了胸膛,依然還有顆心熱的發燙,誰也無法阻擋·········”
吧客們開始拍手,開始尖叫,也許他們覺得只有這么做,才能發泄自己內心的激動,特別是費倫再度唱起“跟著希望跟著光”這句歌詞時,全場都律動起來。
等到費倫一曲唱完,以樂收尾時,四下里不自禁響起了掌聲。那邊的饒柳二女面面相覷,臉上全是難以置信,曾曼卻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仿佛早已料到費倫會有如此表現。
“哥們,這、這是你····…現編的歌?”架子鼓手見費倫起身讓位,終忍不住問了一句。
費倫搖手指道:“不是!”既實話實說,又避免被眼前這群一臉崇拜之色的樂手糾纏上。
“剛才那些都是什么雞巴毛啊?這才叫歌嘛!”
“牛逼!”
“老兄,再來一首!”
“對,再來一首!”
周圍不少吧客開始起哄,費倫卻對這些人的意見充耳不聞,若非他自己有唱歌的意愿,別說曾曼激將了,就算換了喬冷蝶來激他也不好使。
回到吧臺邊坐下,費倫絲毫沒在意饒芷柔和柳香瑤看怪物似的目光,打了個響指,沖酒保道:“再來一杯!”
酒保早把酒給倒好了,即時遞上,還打趣了一句:“歌神桑,請慢用!”
費倫有點反感那個“桑”字,瞪了他一眼,這才下嘴了口酒。
饒芷柔咬著小嘴下唇猶豫了一下,探問道:“費倫······大哥,剛才你在臺上唱那首歌是你自己寫的嗎?”
費倫瞥了她一眼,依舊實話實說道:“不是。”
曾曼聞言,冷哂道:“又裝?你不裝行不行?”
費倫不爽道:“我裝什么了我裝?”
曾曼瞪眼道:“我粵語歌國語歌都聽過不少,怎么從來沒聽過類似‘跟著希望跟著光,這歌啊?”
費倫理直氣壯道:“你確定你聽過世界上所有的歌嘛?”
曾曼哼道:“那我倒沒全部聽過,不過你剛唱的那首歌雖然跟當下的編曲有點不一樣,但仍是流行樂的曲風,而且還是首非常好的歌,這樣的歌不紅都沒天理,可我愣是沒聽過,要不是新歌才有鬼了。”
費倫聽得一怔,旋即順著曾曼的話道:“那就是有鬼了唄!”說完,老神在在地塞了塊小點進嘴里,一副“你能拿我咋地”的表情。
曾曼也不生氣,反而笑道:“我還得謝謝你,至少你沒寫首新歌出來埋汰我。”
費倫一愕,跟著大笑起來:“哈哈,我說我剛才上去的時候你臉色怎么臭臭的,原來你擔心這個!哈哈哈…···”
這時,老板娘萬春嵐又湊了過來,主動搭話道:“費SIR,什么事笑得這么開心?”
費倫沒有接萬春嵐的話,反而斜了她一眼,哂道:“萬老板,你此番過來不會是為了我剛才唱的那首歌吧?”
萬春嵐訕訕一笑,道:“雖然我知費SI你不缺錢,但為了摯友的唱片公司仍想勉力一問,你有興趣出售歌曲的版權么?我最高能出到二十萬。”
費倫轉了轉腕上的寶璣,反問道:“你覺得呢?”
“那算我沒說!”萬春嵐苦笑了一下,又沖費倫微一欠身,裊裊而去。
饒芷柔見狀冷哼道:“你還真是貪心,一首歌人家出到二十萬都不肯賣,現在人走了,雞飛蛋打了吧?”
費倫不置可否地笑笑,又端起酒了一小口。
曾曼卻拽過饒芷柔,附她耳道:“你胡扯些什么?沒見費倫手腕上戴的表么?”
饒芷柔撇嘴道:“曼姐,他那塊表表盤上鑲那么多鉆石,一看就知道是假貨,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假貨?!”曾曼翻了個白眼,“幾百萬港幣的表你說是假貨?I服了YOU!”
“啊!?”饒芷柔頓時驚叫出聲,她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費倫看不上萬春嵐提出的二十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