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子花殤
慕容侯和蘇月皆是一震,下一瞬,又是異口同聲地問道哪個王爺?”
話一出口,兩人都微微一怔,不意對方會如此,各自對視了一眼。舒殢殩獍
蘇月輕輕別過眸光。
不知為何,她的第一反應是關于商慕寒的。
或許是因為她,那個男人有太多隱晦秘密的緣故驊。
如果是他,如果是他……
蘇月微微斂了眸光,前面王五搖頭,“不哪個王爺,他不愿意說,說必須見到皇上,親口跟皇上說!”
王五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眼前藍影一晃,慕容侯已經闊步往前廳走去膨。
王五、展超連忙跟在后面。
蘇月垂眸略一沉吟,也抬步跟了。
六扇門,前廳
“聽說你一個王爺的驚天秘密。”
慕容侯負手立在前廳的中間,問向那個盤腿坐在桌案邊,毫無吃相、狼吞虎咽的男人。
蘇月亦是看向男人,微微擰了擰眉。
男人約莫三十歲的樣子,衣衫襤褸,面黃肌瘦,一幅流浪漢的模樣。
被帶進來后,先說渴了,要喝水,喝完水,又說餓了,要吃飯,慕容侯便令人端了飯菜上來。
如今又只顧著埋頭吃,問上臉一句話也不應。
蘇月見狀,靈機一動,轉眸看向慕容侯,“門主,看來,是個騙子!”
慕容侯何其聰明,再說跟蘇月多年搭檔下來,兩人早已默契如斯,聞她此言,自是明白她的意思,便點了點頭,“嗯!”
末了,又轉眸看向展超、王五,“你二人將他轟出去!”
展超王五得令,便闊步上前,奪了男人手中的碗筷,作勢就要擒他的手臂。
男人一看這架勢,方才微微變了臉色,嚷道,“我真的,我不是騙子!”
慕容侯面色冷峻,朝展超王五抬了抬手,兩人會意,將男人放開。
“那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們便你!”
慕容侯緩緩踱到男人的面前,冷冷地看著他。
“第一,你所說的王爺是哪個王爺?”
男人搖頭,“安全起見,我暫時不能說,除非見到皇上,我要親口告訴皇上!”
安全起見?
慕容侯和蘇月皆是怔了怔。
慕容侯眸光微閃,冷笑道好大的口氣!你可,當今圣上并不是隨便誰想見便能見到的?”
男人點頭,“我當然,只不過,這個秘密關系重大,只要你們六扇門啟稟到當今圣上,他自是會接見與我!”
關系重大?!
蘇月心頭莫名一跳。
前方,慕容侯冷笑更甚,“我們憑你?如果你只是一個想投機取巧、追逐名利、攀龍附鳳的宵小,想借機接近皇上,或者另有企圖,那我們六扇門豈不是要跟你一起陪葬?”
男人臉色白了白,卻依舊不松一絲口氣。
“你們……你們可以不我,反正又不是就你們六扇門可以讓我見到皇上,我還可以想其他方法!”
“好!那你就去想其他方法!不送!”
慕容侯斬釘截鐵,朝他揮了揮手。
男人一怔,不意他會如此,眸光閃了閃,冷哼道走就走!還以為你們六扇門是怎樣伸張正義的地方呢!原來也不過是一批貪生怕死、明哲保身之人!他日,我若是真見到圣上,今夜之事,定會一五一十稟報與圣上!”
蘇月、展超、王五皆是一震。
慕容侯眸光一斂,眸底一抹寒芒掠過,“你威脅本門主?”
男人冷笑搖頭,“不敢!我只是實話實說!”
說完,他便真的轉過身去,往外走。
屋內幾人皆是怔了怔。
就這樣放他走了?
紛紛將目光轉向慕容侯,只見其緊緊抿著唇,似是心中怒氣隱忍到了極致,在眼見著男人快要邁出大廳門檻的時候,慕容侯沉沉出了聲,“等等!”
男人腳步一頓,回頭。
“六扇門可以將此事稟告給皇上,但是,皇上不,接見不接見,這就要看你的造化!另外,你得先立個字據,說明,此事是你一人意思,跟六扇門無關,六扇門只是代為通稟!”
慕容侯面色沉靜、黑眸深沉。
蘇月眼梢輕抬,朝慕容侯看。
這個男人永遠有攝人的氣魄、縝密的心思,任何時候,也都是以六扇門的整體利益為先。
這也是這些年,她對這個男人心悅誠服的其中一個原因。
門口的男人聞見慕容侯所言,頓時眸光一亮,轉身走了,說,“好!依門主所言便是,若有任何差池,我一人承擔!”
等立了字據讓男人畫好押,又給男人安排了一間廂房住下,再令了兩個捕快在門口值夜,一切安排妥當,又是一個時辰之后。
已是四更的天。
折騰了一宿,慕容侯讓大家都回房休息,而他則是要準備準備,很快便到了早朝的,平日他也不上朝,只是今日,還得進宮上朝面圣不是。
蘇月將頭靠在浴桶的邊緣,身子又往浴桶里面沉了沉,任溫熱的水包裹住整個身子,疲憊地闔上眸子。
心中卻是紛亂不堪。
一會兒是商慕炎,一會兒是商慕寒。
她不,她跟商慕炎現在這樣的關系算?
情侶關系?偷.情關系?還是其他關系?
她只,對于對于這個男人,心里是很復雜的,愛嗎?她不,可是對于他的觸碰,她又似乎并不抵觸,有時甚至還有些貪戀他的懷抱,那很溫暖、很能讓人安定的懷抱。
她不能理解這樣的,卻也拿這樣的沒有辦法。
而頻頻想起商慕寒,卻是因為今夜的事情。
那個男人口中的王爺是他嗎?
所謂的驚天秘密又會是秘密呢?
如果真的是他,他該辦?
他是景帝最疼愛的,即使有些不妥,應該也許大概可能也會沒事的吧。
她不敢想。
但愿不是他吧。
她有些惱怒這樣的,到這個時候,竟然還在擔心他的安危。
深深吸入一口氣,她整個人沉入到了水下面,長長的秀發如同海藻一般漂浮在水面上纏繞、她閉著氣、閉著眼睛、感受著溫水的包裹,也感受著窒息感的襲來。
她告訴都不要想!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實在難受得憋不住了,她才“嘩啦”一聲破水而出,起身,拉了浴巾,裹在身上,出了浴桶。
許是被商慕炎那廝折騰慘了,竟是一夜無夢,一覺睡到大天亮。
她是被嘈雜的人聲吵醒的。
腳步聲紛沓、來來去去。
像是出了事情?
她微微一驚,翻身起床,快速地穿衣、簡單地盥洗后便出了房門。
院子里,一間廂房的門口都是人,蘇月粗粗掃了一眼,似乎六扇門的衙役、捕快、仵作都到齊了。
出事了嗎?
她突然想起,那間廂房正是昨夜那個說有驚天秘密要見景帝的男人住的房間。
他出事了?
蘇月心中一驚,快步走了。
“回事?”
門口的眾人見是她,連忙躬身稟報,“回師爺,昨夜的那個男人死了!”
死了?!
蘇月一駭。
“死的?”蘇月微微蹙了眉心,快步入了廂房。
“不,仵作還沒有驗尸,門主上朝還沒有,方才師爺也不在,所以,我們都不該辦?”
一個捕快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
屋里,展超和王五正在仔細地尋找著蛛絲馬跡。
在六扇門,慕容侯是門主,位份最大,接下來便是師爺蘇桑,再接下來就是捕快,再下面才是衙役、其他人員。
辦案時,能下號施令的只有慕容侯和蘇桑,能進現場的除了他們兩人,還有捕快,其他人員進現場必須經過慕容侯或者蘇桑的同意方可。
“有沒有?”蘇月沉眸,犀利的目光快速地環視著屋里的一切。
展超正俯身檢查著床底,聽到她的聲音,直起腰身,朝她看,一抹復雜的神色快速從眸底掠過。
邊上的王五看了展超一眼,又轉對著蘇月沮喪地搖搖頭,“沒有!密室殺人!”
密室?!
蘇月瞳孔微微一斂,“窗戶是關的?門是自里面反鎖的,是嗎?”無錯不跳字。
“是!”
蘇月怔了怔,拾步走到床榻邊。
床上,男人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沒有任何的異樣,很安詳,要不是沒有呼吸,沒有脈搏,咋一看,還以為睡著了一般。
蘇月彎腰,挑起他的眼簾,看了看他的瞳孔,瞳孔已擴散,想來已經死了一些時辰。
“如何的?”她又開始檢查他的五官、頸脖、手腕…….
“早上送早膳的衙役的,他敲門半天沒反應,覺得蹊蹺,才撞門而入,然后就,這個男人已經死在了床上。”
“當時,有哪些人?就送早膳的衙役一個?”
“不是!還有值夜的兩個捕快,三人一起進的屋。”
“嗯!”蘇月淡應了一聲,直起腰身,沉聲吩咐,“讓那兩個值夜的捕快仔細想想,昨夜有沒有不尋常的地方?他們有沒有離開過門口,有沒有打過盹兒,有沒有被人調虎離山?”
“另外,通知仵作驗尸!”
五官、頸部、手腕這些容易致命的地方,她都仔細看過了,無任何異樣。
身上無傷,亦無中毒癥狀,屋里也沒有打斗的痕跡,說明,兇手應該是用了很隱蔽的方法讓其斃命。
又仔細交代了一下各自的工作,蘇月便出了房間。
先等仵作的驗尸報告出來再說,看是否是他殺,還是男人有隱疾,再看。
一個人緩緩走向后院。
后院幽靜,且有花有樹、有湖有亭,環境優美,每次有案子想不通的時候,她就會來到這里,獨坐一會兒,腦中將所有的信息過濾一遍,然后將其串聯,最后找到可疑的突破點。
這也是她多年辦案的習慣。
順著涼亭的石階緩緩而上,她來到亭子里的石凳上坐下,緩緩闔起眸子,清晨的風輕輕掠過臉頰,一顆心,慢慢沉靜。
那個男人是昨夜半夜來的六扇門,除了六扇門的人,外人應該并不知曉。
而且還他為了何事而來,住在哪個房間。
所以,兇手一定是六扇門的人,即使不是,也一定在六扇門有內應。
門口有人值夜,窗戶緊閉、大門自里面栓死,還能殺人于無形之中,說明兇手一定是一等一的高手。
想到窗戶緊閉、大門自里面栓死,她忽然想到了商慕炎。
那廝那夜離開她的房間也是不留一絲痕跡。
不過,她不是他。
昨夜,他在大牢,根本不知這邊情況,而且,他沒有動機,那個男人說一個王爺的驚天秘密,而他這種無一絲一毫爭權之心的王爺能有秘密?
再說,若真有,她又豈會不?連放個眼線在景帝身邊都給她說的,自是在她面前藏不住其他。
那會是誰呢?
掌握著皇室秘密、要見景帝的人死在了六扇門,景帝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如果六扇門不能揪出真兇,那么六扇門必定在劫難逃。
蘇月微微蹙了眉心。
“師爺!”
一聲低喚自身后傳來。
蘇月一怔,睜開眼睛,回頭,就看到展超不知何時竟站在了亭子外面,靜靜地看著她,晨曦兜頭傾瀉下來,打在他琥珀色的肌膚上,就像是鍍上了一層銅彩,恍如神邸。
蘇月起身站起,對著他微微一笑,“展超,有事嗎?”無錯不跳字。
記憶中,這個男人很少主動找她,每次一起出任務,也是行動派,話極少。
展超垂了垂眸,靜默了片刻,拾步順著石階而上,朝她走。
蘇月微微疑惑,就看著他,他一直走到蘇月的面前站定。
兩人挨得很近,只相差一步的距離。
這是第一次他們如此近的相處,蘇月甚至能嗅到男人身上傾散出來的陽剛氣息,略顯窘迫,她斂了心神,抬起頭。
展超身材高大,她必須抬頭才能看他的臉。
“有事嗎?”無錯不跳字。
她望進男人的深瞳,只覺得今日的他好生奇怪。
展超沒有,緩緩朝她伸出手,手心朝下微微蜷著。
蘇月怔了怔,不知意思,目光落在他的拳頭上,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是有要給她。
略略遲疑了片刻,她才伸手。展超眸色復雜地看著她,將手中的輕輕置于她的手心。
冷硬入手,蘇月垂眸望去,瑩白的手心,一個袖珍小盒橫陳。
此物她識得。
是胭脂。
蘇月臉色一變,他送她胭脂?
只有才用胭脂!
“你…….”她愕然抬眸看向他。
展超垂眸,唇角略略彎了彎,道這是在死者的床下的!”
死者?!
不是送給她的!
蘇月微微松了一口氣,可是很快她又不對,驀地渾身一震,“你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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