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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我姐她還活著(5000)
關母很是擔心季凌天,因為,她害怕季凌天繼續下去會變成自閉。ai愨鵡琻
他每天關在房里,不跟任何人說話,也不接Y市下屬打來的電-話,似乎,對整個世界都不關心了。
關母總讓淺淺去跟她的父親多說說話,以便知道季凌天的情況,慶幸的是,季凌天人雖消極,但還清楚他對淺淺有做父親的責任。
“昊兒,你哥這樣下去真的不是辦法……你看他每天都在房間里看梓歆留的那本日記,連公司也不管了,繼續這樣下去,我真的很怕他會出事……澩”
大廳里,關母哽咽對關昊道。
關昊坐在沙發上,表情沉靜,“如果他過不去這個檻,我們又能有什么辦法?”
“昊兒,我們能不能跟他說梓歆的事……”關母不忍道銦。
“不行!!”瞿苒苒從花園回來的時候剛好聽到婆婆和老公的對話。
關母祈求地看向瞿苒苒。
瞿苒苒腆著大肚走到關母身邊,她安撫地挽住關母,“媽,我知道你心疼季總,可是,比起我姐姐這十幾年來所承受的,季總現在的頹然算些什么?我姐姐只是想要清清靜靜地過段屬于她自己的日子,為什么連這樣簡單的遺愿我們都不能滿足她?”
關母自知在季凌天和秦梓歆的感情里理虧的始終是季凌天,所以關母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心疼不已地搖著頭。
瞿苒苒挽著關母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柔聲撫慰道,“媽你放心吧……季總不會過不去這個檻的,無論怎樣,他還有淺淺要照顧。”
關母只能點了點頭。
關昊道,“媽,哥不會有事的。”
“那‘凌天’的事,你暫時幫你哥處理一下吧,不然公司真的會亂套的。”
“我知道。”
關母這才稍稍放心。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傭人從外面匆匆走了進來,“老夫人,關先生……”
關昊問,“什么事這樣急沖沖的?”
傭人忙道,“我們家門外停了好幾輛車,下來好多人,其中有一位看起來是主人的老人家說要見季總。”
關昊微微擰起眉,“老人家?”
誰也沒有想到,“能太”集團的董事長任建軍竟親自登門到訪關宅。
此刻,關母在客套地招呼任建軍,“任董,慈善宴會上跟你有過幾面之緣,很是榮幸你今天來我家做客。”
任建軍年屆六旬,拄著拐杖,看起來很是慈祥,他笑道,“關老夫人,我也很榮幸再見到你。”
“來,給任董上茶,他喜歡中國的普洱。”關母吩咐傭人道。
傭人下去后,關母禮貌地跟任建軍介紹道,“任董,這是我小兒子,關昊。”
關昊尊重老者而主動出聲,“任董,幸會。”
任建軍敏銳的目光早已經打量在關昊身上,他眉目慈祥,卻透著一股精明干練,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是叱咤商界的人物,此刻沒有一點長輩的架子,“關總,你的名字在商界可是耳熟能詳的,你敏銳的商業頭腦和精準的投資眼光,是我年輕時都遠遠不及的,我早就想要跟你見個面,也期盼‘能太’和‘昊天’能有某方面的合作。”
“任董過贊了,倒是合作的事,如果任董有意愿,找時間我們可以談談。”
“果然有你父親年輕時的灑脫不羈……明明知道我今天來這里的目的,卻還是沒有介懷的愿意跟我合作。”
“哦?”關昊半瞇起眼,故作不明,“任董今日來是有別事?”
任建軍和藹笑著,“大家都是聰明人,我也就不繞彎子了……關總,實不相瞞,我今天是來找你大哥季凌天的。”
“哦,難道任董你也有意愿想要跟‘凌天’合作?”
任建軍笑著點點頭,“當然想要合作,而且是雙贏的合作。”
關昊瞇起眼,“不知道什么合作呢?”
“就是你大哥跟小女的婚事啊!”
聽到任建軍所說,關母的臉瞬間就刷白了。“婚……婚事?”
“是啊,關老夫人,您不知道季總他跟我女兒已經交往有大半年的事吧?”
關母平日里就不太愛看新聞,但是季凌天和任清樂的事幾番被媒體踢爆,所以關母也略有耳聞,但是關母一直都覺得這是季凌天跟任清樂在逢場作戲,她從沒不覺得他們是在交往,所以此刻非常震驚。
關母勉強一笑,“年輕男女,都有正常的社交,恐怕任董你是誤會了……我大兒子他早已經結婚生子了,他和我媳婦感情一直都挺好的。”
“是嗎?”任建軍像只狡猾的狐貍瞇起眼,“可是根據我女兒的說法,季總可是一早就跟秦小姐簽了離婚協議的……”
“根本沒有這回事……”
“我的女兒我清楚,她是不會說謊的,這也是我為什么沒有阻止我女兒跟季總交往的原因。”
關昊爾雅地笑著,“任董,我想是你誤會了,我哥他對我嫂子一片癡心,他可從來都沒有動過跟我嫂子離婚的念頭。”
“我不管季總的婚姻是否美滿,可他跟我女兒交往卻是事實……實不相瞞,因為我女兒跟季總交往的事,我也曾經氣到給了我女兒一個耳關……我們任家雖然不敵關家的實力,但在紐約的上流社會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我也不允許我女兒去插足別人的婚姻,可是轉念一想,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不是季總主動來招惹我女兒,我相信以我對我女兒自小的教育,她是有自知自明的。”
“那么任董你現在的意思是?”
“我希望季總他能對我女兒負責,尤其近日季總尋找妻子的新聞被媒體大肆宣揚,這讓我女兒讓我的家族都倍感難堪……所有人都知道我在TSOL項目上幫了季總的事,我早已經將他內定我的女婿。”
“很抱歉對你女兒造成了傷害,但我跟她從未真正交往過,外界所知的我和她的關系,不過只是外界的猜測。”
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刻,一直閉不出門的季凌天竟會從二樓走了下來。
瞿苒苒跟在季凌天的身后,想來是瞿苒苒通知季凌天的。
任建軍看到季凌天的時候打量了季凌天許久。
雖然曾經在報紙雜志上看過季凌天的模樣,但這還是任建軍第一次見到季凌天本人。
聽說他已經四十歲,可無論從體態和面相上來看,季凌天的歲月都只在三十出頭。
而且,相比起關昊身上散發的鋒芒畢露的銳氣,季凌天明顯屬于成熟內斂型,這對于任建軍這位老者來說,首先就對他有了一番欣賞。
任建軍一笑,“這還是我第一次跟季總你說上話……我女兒的眼光一向很高,現在我終于明白她為什么會對季總你獨獨死心塌地。”
“你們都走吧,我的事,我會解決。”季凌天坐在沙發上后,對關昊道。
關昊從來就不是一個好管閑事的人,也知道大哥做事根本就不需要他操心,所以,他安心地摟著嬌妻上了二樓。
待所有的人都離開后,季凌天直接對任建軍道,“我以為我已經跟你女兒說清楚了。”
任建軍臉色變得冷峻,“如果你以為你可以恣意玩弄我女兒而在事后又不對他負責的話,那你就太小看我們任家人了。”
“我對你女兒從未有過所謂的玩弄……但我可以跟你坦誠,我和她的確有以交往為前提相處過一段時間。”
“交往為前提?”任建軍不明白地皺起眉。
“沒錯。”
“爹地——”
一道清越的女聲突然插了進來。
任建軍和季凌天同時看向了門口。
來人是任清樂,相較于平日優雅美麗的樣子,她此刻不施粉黛,略有倦容。
“寶貝女兒,你怎么來了……”對于四十多歲才有的女兒,任建軍一直疼愛有加。
任清樂走到任建軍的身旁,挽住父親的手臂,懊惱道,“爹地,你干嘛來這里啊?”
“我來替你談婚事的啊!”
任清樂糗道,“誰讓你來的啦……”說這話的時候,任清樂歉意地看向季凌天,“對不起,我爹地他不清楚我和你之間的事,我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了,可他還是要來找你……”
季凌天沒說什么,起身,淡淡留下一句話,“你跟你父親解釋清楚吧!”
任清樂看著季凌天離去的背影,眼底寫著傷心,但她仍舊挽著父親起身,什么都沒有說。
任建軍是舍不得女兒有任何委屈的人,他用力地敲了一下拐杖,“話沒說清楚,說都不許走。”
季凌天的腳步停駐,背對著任建軍。
任建軍對季凌天道,“我不管你和我女兒是什么關系,但是我女兒現在喜歡你,并且為了你整天茶飯不思,我不可能對這件事坐視不理。”
“爹地……”
“你不要說話!!”任建軍嚴肅對女兒道。
季凌天背對著任建軍,清冷吐出,“身為別人的丈夫,卻跟你女兒有扯不清的關系,我的確犯有道德上的錯誤,但我并沒有做任何傷害你女兒的事,更沒有所謂的玩弄和背棄。”
任建軍氣急,不顧顏面地問,“難道你沒有跟我女兒發生過性-關系?”
“這一點你可以自己去問你的女兒。”
任建軍看向任清樂,卻發現任清樂此刻是低著頭的。
顯然,任清樂是默認了她和季凌天之間沒有實質的關系。
任建軍卻依然不服氣,“那么,既然沒有跟我女兒真正交往的意思,你憑什么接受我對你TSOL項目的幫助?”
“顯然我并沒有要求過你給我幫助。”
“這個臭小子……”任建軍氣得顫動拐杖。
“不過對于你的幫助,我理應感激……所以,我會將TSOL項目所得的百分之六十的收益送給‘能太’。”
聽到季凌天所說,任建軍和任清樂都怔在了原地。
“你將這么一大筆的收益給我們,難道‘凌天’后續的項目不需要再資金周轉了?”
“不需要了,因為從此以后也不會再有‘凌天’。”
拋下這句話,季凌天徑直走上二樓,留下站在原地久久為能回神的任建軍和任清樂。
聽到季凌天對任建軍父女所說的話,關母也半晌都沒有回過神。
直到季凌天跟關母擦身而過,關母才回過身,急急拉住季凌天,“你說什么?以后不會再有‘凌天’是什么意思?”
換做以前,面對關母著急擔憂的神色,季凌天只會選擇漠視,可是此刻,季凌天的眼底卻又著往日不曾有過的柔和。
沉靜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我打算……”
關母失魂落魄地走到了關昊夫婦房門前,剛好瞿苒苒從里面走了出來。
“媽……”
關母恍惚回神,倏地緊緊地抓住瞿苒苒的手,“苒苒,你能不能幫幫凌天,凌天他要賣了公司……”
瞿苒苒眉頭深深鎖了起來。
叩,叩。
沒有得到回應,瞿苒苒慢慢地推開了房門。
房間里面,季凌天背對著房門坐在落地窗前。
他穿著黑色的襯衫,背影看起來寂寥而落寞。
“季總。”瞿苒苒出聲喚了一句。
季凌天沒有什么反應,視線依舊落在遠方。
瞿苒苒來到了季凌天身旁,跟他一樣看著偌大的落地窗,緩緩道,“媽跟我說,你準備賣了‘凌天’?”
季凌天沒有說話。
“‘凌天’是你這輩子的心血,你一直都渴求能將它做得更強更大,為什么突然要放棄?”
季凌天唇瓣抿著,依舊沉默。
瞿苒苒轉頭看向他,“是因為我姐嗎?”
“抱歉,苒苒,你姐的離開,我要負一大半的責任。”季凌天終于開口。
瞿苒苒搖搖頭,咬著唇瓣,隱忍著內心悲愴的情緒,她哽咽道,“醫生說我姐的病情之所以會惡化得這樣快,跟她平日的心情有關……我在想,如果當時我們能夠不忽略對她的關心,你也能夠對她好一點,也許她當時的心情就會處在良好的狀態,身體也不會一下子轉變成這樣……”
季凌天沉痛地閉起眼,“我會將我所有的資產以她的名義捐出去……”
“你不需要這樣做。”
“這是我唯一能夠做的,盡管這算不上是什么補償。”
“你不要公司,那你以后準備做什么?”
“我記得她以前跟我說過,她想要去希臘的愛琴海看看,還想去意大利的百花大教堂……她想去看看她想去的地方。”
“季總,你是真的在乎我姐嗎?”
季凌天的眸色變得愈加黯淡,“我現在已經沒有資格再說這樣的話。”
瞿苒苒久久地望著季凌天,心有所不忍……
下一秒,季凌天從椅子上起身。
瞿苒苒詢問他,“你要去哪?”
“我必須回Y市一趟……淺淺暫時在紐約就請你們代為照顧了。”
“你回Y市是要處理‘凌天’的事嗎?”
季凌天輕應了一聲“嗯”。
看著季凌天漸行漸遠的步子,瞿苒苒突然出聲喚住了他,“等等,季總……”
季凌天步伐停駐。
在心底掙扎了許久,瞿苒苒終于吐出,“我姐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