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戰斗在白山黑水
唐聚五，原名唐福隆，字甲洲，滿族正黃旗人，吉林雙城人，十一歲進私塾念書，十六歲輟學進城學習木工手藝，后投身軍旅，加入奉軍
因作戰勇敢，身先士卒，唐聚五被提拔為排長
第二次直奉戰爭中，唐聚五升任少校營長
民國十五年春，張漢卿保送唐聚五到東北講武堂第6期步兵科深造
十七年任遼寧省防軍1旅1團中校團附，駐防鳳城
九一八事變后，日軍發動了對東北守軍的攻擊事變的第二天，日軍突襲鳳城，1團團長被俘后投降
當時唐聚五未在鳳城，他驚聞事變后，只身來到北平，向東北軍司令張學良面陳抗日殷情
張漢卿隨后升任他為第1團團長，讓他回東北就職
3月21日，唐聚五等人在桓仁召開秘密會議，出席會議的代表達30余人
經過會議研究決定，成立遼寧民眾救國會分會和遼寧民眾自衛軍
救國會設政治委員會和軍事委員會，王育文為政治委員會委員長，唐聚五為軍事委員會委員長
軍事委員會下，設遼寧民眾自衛軍總司令部，公推唐聚五為總司令
陸山所知道的全部有關唐聚五的信息也之只有這么多，這個唐聚五可算的上是東北軍中中級舊軍官的杰出代表，上過幾天私塾，沒有什么文化不過后來進軍校進修過，有一定的軍事指揮能力，不過在軍事指揮上有些守舊，屬于典型的舊軍人
不過說他是舊軍人但等于說舊軍人不愛國，唐聚五很愛國，正是懷著富國強兵的愿望才投身軍旅的
所以陸山得出了一個結論，唐聚五此人當個團長是合格的，但是要當他指揮數十路部隊，十幾萬人聯合作戰，他還真沒這個能力，至少他現在還不行
所以面對日軍的圍剿自衛軍只能各自為戰，最后被日軍各個擊破，不到一年的時間，幾十萬人馬就灰飛煙滅了
這可是很慘痛的一個教訓
唐聚五出身舊軍人身上難免有一些舊軍人的毛病，這些都是小節，沒有人能夠十全十美
唐聚五領導的遼寧民民眾自衛軍的失敗其實并不是他個人的失敗，其實是一種必然，換一個人也許會好一點但是客觀原因下，如果不能解決自衛軍內部的種種問題和矛盾，失敗也還是必然的
第一點，內憂外困內憂不僅僅是內部的矛盾和分配不公，還有部隊的裝備、訓練、后勤、情報等各個方面其實自衛軍都處在劣勢，日軍的封鎖得不到外界的支援
第二點，內部政令不統一，大家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既沒有當前計劃，又沒有遠景規劃，完全是走一步，算一步，還有一點，內部成員負責，很容易被日偽用各種手段收買
第三點，部隊編制混亂，番號太多，只要拉起一支隊伍，就給一個番號，勢必造成指揮上的混亂，而且部隊太多，也容易造成信息不暢通，貽誤戰機
第四點，對部隊的掌控能力太差，說白了，自衛軍表面上強大，其實就是一盤散沙，用烏合之眾來形容一點兒都不為過，人數雖多，可頂用的不多
第五點，隊伍的領導者基本上都是東北軍的舊軍人和一些綠林好漢，戰法呆板，不懂得靈活機動，經常一仗下來，損失比敵人還要多，慘勝
自衛軍最終失敗，原因很多，總結起來列上一個幾十條都不是問題，關鍵還是一個實力的問題
沒有實力，一切都免談
吃過午飯，陸山提出去通化縣快大茂鎮拜訪唐聚五的想法，秦時雨三人都表示同意
陸山這個東縱司令員親自拜訪，這應該算是給唐聚五很大的面子
最后決定由雷冬和汪二喜一起陪他過去，另外再派一個班的士兵沿途護送
陸山想了想，沒有要秦時雨是派的人呢，而是叫上加入的楊尚武師兄弟五個，德寶年紀太小，留了下來
東縱的軍裝是藍灰色的，跟東北軍的軍裝差不多，樣式也基本相同，但是取消了肩章和領章，另外東北軍的大蓋帽也換成了待帽檐的圓帽，基本上跟歷史上的八路軍相同
沒辦法，要是有條件，陸山也想搞出后世的軍裝出來，迷彩服，作訓服還有帥氣的軍禮服和常服
現階段能保證一人一套軍裝那已經相當不錯了
陸山這一套軍裝是嶄的，他這個司令員出去代表的是東縱的臉面，總不能穿著一身舊軍裝上門拜訪？
武裝帶還有，帽子，還有皮鞋，陸山習慣穿皮靴，一身戎裝的陸山站在鏡子前，仿佛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位置
“敬禮”
對著鏡子，陸山雙腿并攏，立正，行了一個莊嚴的軍禮
“司令員，你穿上這一身軍裝，真是威武不凡”雷冬笑呵呵的走了過來，身后背著他從不離身的狙擊步槍
“少貧嘴，準備好了嗎？”陸山笑道
“準備好了”
“下山，這可是我這個東縱司令員第一上門，可不能失了禮數陸山道
“放心，司令員”
山門外，楊尚武師兄弟和汪二喜六個人排成一排早已候著了
“尚武，給我做警衛員怎么樣？”陸山走到楊尚武跟前，露出一絲微笑道
“給你做警衛員？”楊尚武一愣，他還不知道陸山的身份，汪二喜雖然帶著他們幾個辦了加入東縱的手續，可沒有陸山的許可他可沒膽子對楊尚武等人透露他的身份
“怎么，不愿意嗎？”陸山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你是多大的官兒？”楊尚武憨憨的問道
“哈哈……”陸山大笑，“你這不不知道好歹的和尚，難道做警衛員還要挑個大官兒不成？”
“那不成師兄以前可是當過連長，那要當警衛員，這長官至少也得是個團長”德信道
“呵呵，那你覺得我是多大的官兒呢？”
“我覺得，你充其量也就是一個營長”德信歪著腦袋，想了一下道
“營長，呵呵，官不小了”陸山笑道“尚武，怎么樣，愿不愿意給我這個營長當個警衛員？”
“營長哪有資格有警衛員？”
“營長怎么就沒資格有警衛員了？”
“俺們都是老兵了，這還不知道？”
“呵呵你們可都是老兵了，這軍中的規矩可是都清楚了”陸山道，“不過這東縱的規矩跟你們之前的不太一樣，要認真學習，不可恃強凌弱明白嗎？”
“我們少林弟子從來不干恃強凌弱的事情”
“好”陸山點了點頭，“出發”
汪二喜狠狠的瞪了這五個不知道好歹的和尚，給司令員當警衛員，那是多大的好事兒他求都求不來，這個渾貨居然還拿捏起來了
雷冬也搖了搖頭陸山這么做自有他的想法，他還是不去攙和了這個五個和尚都有一身功夫在身，興許司令員看重的就是這個
下了山，早已準備好的八匹戰馬就在山下
“會騎馬嗎？”陸山問楊尚武道
“會”楊尚武點了點頭，他也看出來了，陸山的身份絕不是一個小小的營長那么簡單，恐怕自己還真是看走眼了
“駕”八個人翻身上馬，沿著山路而下，朝快大茂鎮疾馳而去
快大茂鎮，通化縣屬所在地
通化縣的縣衙，如今成了遼寧民眾自衛軍的總部，唐聚五總司令以及抗日救遼寧分會軍事委員會都在這里辦公
唐聚五雖然是自衛軍總司令，其實在他的麾下部隊并不多，除了一支衛隊之外，就是以原來一營的基礎上組建的一個團，總兵力不過兩千多人
不過他有一桿鐵桿兄弟，一路軍的唐玉振，二路軍的常永林，五路軍的張宗周，還有七路軍的郭景珊，十三路軍的李月林等等
這些人聚集到他的麾下，這就讓他有了本錢跟東縱爭一爭個領導的位置了
“總司令，剛剛東縱來電，說他們的司令員馬上就要來拜訪總司令”
“什么，東縱司令員，是秦時雨嗎？”唐聚五一身東北軍上校軍服，雙手別在腰后，站在縣衙公署的公堂之上
“不知道，他們沒有說”
“這個秦時雨想要干什么，不是說了，只要他愿意，合并后他擔任副總司令，東縱原來的部隊還是由他指揮，他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唐聚五不悅的說道
“可能人家不太愿意”
“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唐聚五不是一個喜歡勉強別人的人”唐聚五道
“總司令，當初我們可是答應了，自衛軍整體并入東縱的”黃宇宙道
“黃老弟，此一時彼一時嘛，那時候我們人少，槍少，可我們現在有十萬人槍，難道還讓我們并入東縱嗎？”唐聚五轉過身來對黃宇宙道
“總司令，可是上面的意思，似乎是希望我們能夠并入東縱……”黃宇宙道，救國會總部的意思也讓他有些搞不懂，但是他是救國會的人，總要聽上面的命令
“黃老弟，總部恐怕還不知道我們現在的情況？”唐聚五道，“若是總部知道我們現在的實力，必定不會同意我們并入東縱的”
“總司令，當初我們答應過人家，現在反悔，這不大好？”黃宇宙道
“我的副總司令，我唐聚五不是一個出爾反爾的小人，我沒說不合并，但是合并之后必須以我們為主，東縱必須聽我們的”唐聚五道，“這是原則，不能變”
“總司令，如果你是這個條件，恐怕東縱那邊不會答應的”黃宇宙憂心忡忡道
“不答應，那是他們的事情，條件就是這樣”唐聚五氣哼哼的道
“老唐，你這樣做只會把事情弄的很糟，東縱那邊態度也很強硬，現在我們是聯合抗日，要是合并不成，該小鬼子樂了”黃宇宙耐心的勸說道
“那怎么辦，不是我唐聚五不敢屈居人下，而是我們麾下十多萬人馬，若是我這個總司令去給人家當副手，那底下的兄弟們會怎么看，他們心中服氣嗎？”唐聚五解釋道
黃宇宙點了點頭，唐聚五說的也不錯，一旦被推上這個位置，那就不僅僅為個人考慮了，還要為下面的人考慮，如果他不爭這個位置，那下面的人就會覺得唐聚五這個總司令太軟，太沒有魄力，那么隊伍很容易就離心離德
“老唐，能不能折中一下，看是不是先聯合起來，不提誰合并誰，咱們可以組成一支聯軍，各自劃定一個防區，戰時聯合作戰？”黃宇宙建議道
“如果可以的話，這倒是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唐聚五略微沉思了一下，點了點頭
“但是東縱那邊兒未必會答應”黃宇宙略微沉吟道
“哎，那我也沒有辦法”唐聚五一攤手道
“對了，剛才東縱來電，他們的司令員要來拜訪我”唐聚五轉身道
“東縱司令員，秦時雨？”黃宇宙訝然道
“應該是，估計是來商討合并事宜的”唐聚五點了點頭道
“難道是東縱那邊改變主意了，之前可是很強硬的”黃宇宙疑惑道
“或許是，東縱那些人也不知道從那里冒出來的，一個個好像挺生猛的，那個秦時雨也年輕的厲害，才二十歲出頭，就統帥上萬兵馬，就算是副座在這個年紀也沒有這個成就”唐聚五感嘆一聲道
“我覺得沒有那么簡單，老唐，你還記得嗎，東縱表面上是秦時雨在主持，可還有一個神秘司令員，這個人在暗中掌控著整個東縱，這一次合并聽說也是這位神秘人物親自下的決定”黃宇宙道
“你的意思是，這一次來的不是秦時雨，而是這位神秘的司令員呢？”唐聚五道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黃宇宙道
“如果是這樣，那可要好好準備一下，我們自衛軍可不能讓人覺得我們沒有禮貌”唐聚五道
“嗯，我去安排一下，不管來的是誰，咱們都不能失了氣度”黃宇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