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歌，這就是你的師傅，你可以叫他范迪爾叔叔！”漢尼斯讓了個位置，把萬歌推到了卡夏面前說道。

“好的，范迪爾叔叔，以后就麻煩你了！”萬歌彎腰行了一禮，這是漢尼斯事前教他的。

“呵呵，真是個有禮貌的孩子，放心吧漢尼斯，我會照顧好他的，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得進去了！”回頭看了一眼開始忙碌的屠宰場，絡腮胡不在寒暄，結束了這次談話。

跟著絡腮胡進了屠宰場后，萬歌被他領到了一個搭著棚的地方，幾個光著膀子的漢子已經等了一小會了，他們看到萬歌的出現，都有些意外。

“卡夏，這孩子是？”

“我的徒弟！”

沒有啰嗦，絡腮胡漢子直接堵上了他們的嘴，和先前在屠宰場門口和漢尼斯寒暄時簡直是兩個人。

“開工吧，摩西你去把羊帶過來！”絡腮胡漢子說道。

萬歌敏銳的發現這一組人中絡腮胡漢子的地位最高，而被叫做摩西的人地位最低，其余的都差不多。

沒有什么復雜的工具，整個棚是正方形的，差不多有七八個平方，除了一張三米長的木桌外，空曠得有些讓人意外。

看到萬歌好奇的樣子，絡腮胡漢子說道：“萬歌，一會記得好好看，殺羊跟你想的可不一樣！”

“好的，范迪爾叔叔！”配合的點點頭，萬歌也知道自己殺魚還行，但殺羊可真的就沒見過了，一會得好好看看。

很快，叫做摩西的男人拉著兩頭羊回來了，但是卻把其中一頭拴在了遠處，領著另一頭走了上來。

“很奇怪嗎？為什么要把另一頭留在那里！”看到萬歌疑惑的樣子，絡腮胡漢子雙手叉腰問道。

“是的，為什么不一次牽過來呢？”

“萬歌，干我們這一行的人手上的腥氣太重，所以至少讓這些東西死得輕松一點！”說道這里時，絡腮胡漢子臉色的表情有些陰沉。

沒有再問，萬歌靜靜的看著，絡腮胡手中多了一把鋒利的小刀，叫做摩爾的男人把羊倒了過來，肚皮朝著上邊，然后抓住了羊的雙腿。

沒有聲響，絡腮胡漢子手中的小刀刺破了羊肚，然后把自己的手伸了進去，在一陣的摸索之后，帶著鮮血又抽了出來。

很奇怪，在這個過程中，這只羊安靜得超乎想像，并沒有出現撕心的喊叫，但是絡腮胡又伸出了左手，把羊的嘴捏住了。

萬歌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但這個動作一定有用，整個殺羊的過程很溫和，并沒有萬歌之前所想的那么血腥。

“或許，他們是愛羊的！”萬歌心中出現了這樣的念頭。

很快，這只羊的身體就軟了下去，一直沒動的另外兩人將羊提到了桌上，開始扒皮抽筋。

“有很多疑惑吧！”絡腮胡漢子蹲在地上問道。

“是的，范迪爾叔叔，剛才你的手做了什么？”

“很簡單，掐斷了它心臟的血管！”

一整天的時間，從第二頭羊開始，范迪爾就時不時的為萬歌講解兩句，除了中午吃飯的時間外，萬歌見證了八頭羊的死亡。

從感概到麻木，僅僅是一天而已，鎮子上依舊很熱鬧，風車還是轉個不停，太陽還是會升起。

“或許范迪爾他們已經麻木到極致了，所以才會有很多古怪的情緒，看來屠夫也不是想做就能做的，明天……加油吧！”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萬歌就在屠宰場看了一個星期，今天的日子很特別，因為范迪爾打算讓萬歌親自試試。

“動手吧！”范迪爾抓著羊的兩只后腿說道。

嚴肅的點了點頭，萬歌右手一沉，鋒利的刀刃瞬間劃開羊肚，不做停留，放下小刀后萬歌把手伸了進去。

羊肚內很熱，在摸索了十來秒后，萬歌準確的找到了羊的動脈血管，大拇指和食指一用力，一股濕濕的液體流了出來，萬歌知道……那是鮮血！

收回自己的手，沒有理會手上黏糊糊的感覺，萬歌朝范迪爾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搞定了。

“賽西，來把這只羊拿去！”

就在范迪爾說話的時候，萬歌看到羊尸上飛出了一道白霧，和之前殺魚不同的是，殺魚所出現的白霧只有小指頭的四分之一粗細，而殺羊出現的白霧卻有大拇指那么粗。

一股肌肉抽/動的感覺，伴隨著鉆心的疼痛，萬歌的臉色有些難看。

好在來得快去得也快，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旁邊的范迪爾看到萬歌的臉色并沒有說什么，他第一次殺羊的時候也是這樣，可慢慢的就習慣了。

“殺一只羊都這么疼，要是殺一頭牛那我不是要滿地打滾？”想到這種畫面萬歌苦笑一聲，車到山前必有路，只希望他的猜想不要成為事實才好。

“范迪爾叔叔，我的動作有問題嗎？”緩和了一下疼痛的后遺癥，萬歌這才問道。

給了萬歌一個笑容，范迪爾說道：“沒有問題，你做得很標準，我第一次殺羊的時候還在羊肚子里摸了半天呢，看來你還真有這方面的天賦！”

棚內就這么大，范迪爾的話自然被其他人聽見了，還在剝皮的賽西也不甘寂/寞的贊道：“做得不錯！”

“很棒！”

“有點天賦！”

“等熟練之后再學學剝皮吧！”

雖然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但這個棚內的人都對萬歌映象不錯，不像其他同齡的孩子一樣又吵又鬧，經常主動幫忙，反應很快。

842年8月19日，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后，萬歌回到了家里。在范迪爾的指使下，萬歌一個人殺掉了一天的羊，當然那鉆心的疼痛也出現了八次。

“你小子，聽說今天干得不錯呢，居然這么快就得到了動手的機會！”或許是有些開心，漢尼斯喝了一大口酒，毫不吝嗇的稱贊起來。

“當然，以后我會更加努力的！”

“恩，不要勉強自己就好！”

看著這個日漸長大的孩子，漢尼斯感到很欣慰，眼神中也有些懷念，記得剛剛撿到他的時候還是個嬰兒，沒想到一轉眼都開始學手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