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戰看到這里,忽地聽得隔壁的房門被重重的一摔,嘭嘭嘭直響。搖了搖頭,迅疾把窗戶的簾子拉了下來。
他心想:“劉正風打得好算盤啊,嘿嘿,還想做個正義俠士,就你那點三腳貓功夫,怎么可能呢?”
遂又聽得劉正風離開客棧,迅疾的朝著外面疾馳而去,高戰剛剛拉下的窗簾旋又掀開,閃身跟了出去。
他很納悶,劉正風今晚很反常。他一點征兆都沒有,高戰側耳一聽,隔壁曲洋在房里呼吸均勻,好像曲洋睡得很沉,未聽到外面的爭吵。
按說大半夜的,憑他修為,理應聽到。不過高戰僅僅一個念頭閃過,心道:“難道劉正風現在出去便是要去見人?”
他到底會去見誰呢?竟然連曲洋都瞞在鼓里,兩人可是基情四射的好基友!這樣的好哥們,好基友居然都隱瞞。顯然事關重大,他到底打什么心思。
略思片刻,高戰尾隨而來,緊跟著劉正風,直至出了小鎮,劉正風來到鎮外密林,便見劉正風正與一個精瘦老叟交談,那老叟瘦入枯柴般的身軀站在那里,面朝著劉正風,下顎處留有一著長長的如霜胡須。
那精瘦老頭沉聲道:“師弟,你終于決定了。師兄若非為了衡山,為了師傅傳下來的基業能保住,不得已而為之啊。”
劉正風搖了搖頭,揮了揮手,凄然道:“師兄,你別說,這些師弟都知道。芹兒你便收下作關門弟子,師弟毫無怨言,也說明師兄并非真把師弟逐出師門。
是我對不起師傅他老人家,非師弟膽大妄為,給衡山惹來了這么大麻煩,也不會讓衡山派陷入此番窘境。現師弟已自愿退出衡山派,不再使用衡山武學,已讓師傅大大失望。
如有芹兒拜入衡山,也讓師弟多少安慰不少。如果我估計不錯,左冷禪很可能會對衡山派下手。芹兒拜入師兄門下,他也許會忌憚邪君府,不敢大張旗鼓的吞并衡山派。”
高戰聽到這里,心里瞬間明白過來,這老頭就是莫大先生。想不到莫大先生想借他的名號,避開這次衡山派被吞并的命運。
他心想:“莫大先生,你雖然算計得很好,但還是不了解我邪君的為人。你們衡山派吞不吞并,干我屁事。大爺只想過的舒服些,又不是救火隊員,我就那么好利用么?”
他旋即想到一個他不得不救的問題,思忖道:“倘若劉菁成了他的夫人,那作為劉芹的姐夫,劉芹有危險,他不能置之不理。真他媽的好算計,還真被莫大先生吃得死死的,把他逼到不得不救的處境上。”
事實確實如此,劉菁若成了他女人,他還會不管劉芹么?高戰心里大罵:“媽了個逼的,個個都是算計高手,自己沒本事,卻要拿女人來誘惑老子。哎,自己又是個見不得美女的人,一旦吃了劉菁,還真得出一次手。”
想到這里,高戰心里發狠起來,心想:“劉正風,你媽壁的,既然你這般算計。也好,大爺就把你夫人也給上了。不但要吃,還要讓你女兒劉菁與她一起服侍老子,干死她們。最好把肚子也弄大,給你一頂大大的綠帽。”
高戰遂又想:“嘿嘿,這算不算是干了他全家了。媽的,當我邪君那么好用么?沒一點代價,你不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莫大先生道:“師弟,現在就把芹兒帶走,你如何向弟妹交待?她畢竟是一個母親,為孩子的安危考慮也是人之常情。在邪君府,至少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如此行事,著實是一步險招。
稍有不慎,還真給芹兒帶來無妄之災。現如今師門人心不穩,你那些師弟有幾個與嵩山眉來眼去,師兄雖然知道,只是未到哪一步,師兄不得不顧同門之情。
師弟的事,本想把芹兒救走,為你留個后,便悄然離開。那知邪君突然殺到,師兄不得不改變想法。左冷禪的野心,早在十年前我便已經知曉,可笑師兄無能把衡山派功夫學到家,無力抗衡,只得保持緘默。”
劉正風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師兄,你回去后是該好好整頓師門,通過這次教訓,師弟算是看透了這個江湖,如今只想做個音樂教習,研究音律。
芹兒在你門下,我很放心。算是解決了我心里的一切煩惱,今后專究音律,從此不過問江湖事,邪君也是同意的。
伯牙能得一知己,我劉正風也不遜色于他,他與子期,因一曲高山流水而名傳千古。我劉正風與曲大哥創出的《笑傲江湖》也不弱于伯牙。我比伯牙幸運,子期只懂得聽,卻不懂彈。而我與曲大哥相遇,卻是琴簫合奏,何其幸也。”
高戰心想:“真是一個偉大的音樂學家,算得上大宗師了。夠狂,也卻狂的資本。他的音律造詣的確是登峰造極,叵耐大爺沒這方面的興趣,雖然喜歡聽歌,卻不會深入的研究它。
若有那個時間,不如花在妹妹身上。嘿嘿,曲洋、劉正風進了邪君府,今后學習一下又有何妨。到時候說不定還能把任盈盈弄到手,令狐沖憑著《笑傲江湖》的曲譜,才與任盈盈有了交集,算是兩人結合的橋梁。”
莫大先生苦笑道:“其實你說的我都懂,你好生讓師兄羨慕。江湖中人大多都是草莽,雖然也學習四書五經,卻也是僅僅做到識文斷字罷了。
有幾個高雅之士存于江湖,江湖本身就是崇尚武力的地方,雖然大家都說俠義為先,真的如此么?師兄此時是沒有如此福緣了,也沒有此等幸事。
倘若衡山派不在師兄手中毀去,師兄便已心滿意足了。我衡山派式微,雖強于華山,卻與恒山、泰山強不到哪里去,五十步笑百步。
眼睜睜的望著嵩山一步步的強大起來,且左冷禪又野心十足。據師兄暗中查探,發現左冷禪網絡了不少黑道高手為他所用。
如今又得辟邪劍譜,更是如虎添翼。不過現在五岳劍派形勢更加復雜,華山派岳不群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邪君算計他們,但卻他們得到了實惠。
師兄倒是蠻佩服邪君,竟讓嵩山、魔教不敢在邪君府放肆,端是好手段。奈何師兄沒有邪君此等天資,他雖稱邪君,但行事卻比那些所謂的正道之人高尚多了,光明磊落,睥睨天下,無視群雄。這份膽略,著實讓師兄好生佩服。
正因為如此,師兄才沒有阻止你進邪君府。他答應你的的事,絕不會反悔。他的信譽,師兄信得過。他本就不需要欺騙,他有這個實力維護他的尊嚴。”
莫大先生這么選擇,也是看中邪君高戰此點,所以才會大膽一試。他只是擔心事情暴露,他將有些危險。擔心邪君會不會報復他,只要衡山弟子不要過于惡劣,邪君應當會手下留情。
邪君看似很邪很霸道,但所殺的人,那個不是死上幾十次都不為過。要不是忌憚這些人的師門會給衡山帶來麻煩,他也會這么做。
什么正道邪道,全都狗屁。莫大不是劉正風這般一心赴在音律上面,并不了解江湖。所以才會有今天悲劇的發生,大兒子劉晨也不至于因此慘遭殺害。
他心里又如何不怒,只是力弱才忍耐下來。不然,左冷禪敢當面打他莫大掌門的臉么?
自己的師弟被人欺負門上,作為衡山派掌門的他竟然不敢路面,只得偷偷潛伏在暗處旁觀,心里那份屈辱,在心里是無法抹除的。
他左冷禪的恨意著實不小,也不會在原著中擊殺費斌,為師弟劉正風復仇。殺后又不敢表露,要不是他心中還有一絲良知,沒有把令狐沖也給殺了。
聽到這里,他繼續聽下去,也不會得到多少有價值的東西。高戰才退了回去,返回客棧,回到自己的房間。經過今晚兩次的偷聽,心中那股欲火早已消失,倒頭便睡。
劉正風卻在高戰離開沒有多久,便返了回來,遂又把劉芹帶了出來,一番交待,這才讓莫大先生當夜帶走。
劉正風這么做,也是害怕劉夫人見到兒子送去衡山派,會與他大鬧一場。
他可不想弄得世人皆知,這種夫妻不和,他還要顧及下臉面。所以他才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的把兒子送走。
不過劉正風不知道,劉夫人根本沒有睡,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眼中噙著淚花,輕聲哽咽,她想阻止,卻又無能為力。
劉夫人心中忽然生出學習武藝的念頭,心想:“不知邪君府有沒有她這個年齡修煉的武功,假若她修煉了武功,也不會讓兒子如此離去,而她卻只能傷心的望著。”
劉正風做完一切,眼睛朝著劉夫人的房間望了一眼,心想:“我對男女已經失去了興趣,何必留著你繼續受苦。休了你,其實也是為了你好。希望你不要怪我,我的心只有音道,再無任何羈絆。”
曲洋假寐,心有欣慰,他何嘗不是如此。若非孫女曲非煙的爹娘死得早,他不會如此難舍難分。現在一切都解決了,心中放下了羈絆,在音律上還會得到突破。
對于喜愛音律之人,每當得到突破,那是人生最大的快事。現在有了知己劉正風一起研究音律,不再有任何煩惱纏身,那是何等快事。
倘使高戰得知兩人的真實想法,便會覺得兩個都是正常人中的神經病。能放棄一切,只為音道,著實讓他佩服,與他佩服老岳等人割雞雞練辟邪劍譜也不差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