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烈火峽谷內的深處,水天晴身披一件如雪般的白色輕紗,正躊躇的望著眼前的熔巖之河。//全文字更新速度最快盡在網//在這河內只有數根只能容下一只腳的黑色石柱,而這條熔巖之河卻有百余丈寬,河面上浮著一層粘稠的巖漿,泛著灼熱的炎浪。
望著河道中那溫度極高,緩緩流動的巖漿。水天晴秀眉微蹙,以她的經驗,這種熔巖之河里,十有會存在著火系妖獸。
但是,這里只有一條路,不通過也不行。在考慮了一陣后,水天晴還是戰戰兢兢地踏上了這黑色的石柱。
只是,水天晴的美足一踏上此石柱,當即便黛眉微蹙,玉容中露出一絲痛苦之色。顯然這石柱的灼熱之力非比尋常。即使她身上有那層抗熱的護體輕紗保護。亦是感覺有些堅持不住。
不過,水天晴顯然也是心神意志堅定之人。緊咬貝齒之后,依然緩慢地,沿著那石柱,一點點地向前挪移而去,俏臉露出謹慎無比的神色。
剛開始時,還是非常的順利,讓她安然無恙的走過了半截路程,只不過,就在她剛剛通過石柱橋的中心之時,忽然一股巨大的嘶叫聲從遠處傳來。
水天晴不禁微微一呆,當她抬頭向聲響處望去之時,卻是俏臉嚇得慘白無比,心中驚惶了起來!
只見從上游的河道中,卷起一股強烈之極的橙色激流,以摧枯拉朽之勢,向她所在的位置狂涌而來,而在要撲到她身前之時,卻是突然化為了一條橙色金龍,張牙舞爪地嚎叫著,將正嚇得花容失色。狂奔不已的水天晴一下子吞進了血盆大口之中。
隨著一聲嘶心裂肺的慘叫聲傳出,水天晴的俏麗身影立刻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而在激流卷過之后,那條金龍一下子竄入了熔巖之河內,在河面上蕩起一片水花,然后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片刻之后,這條熔巖形成的河流便恢復了平靜,再無任何異常。
穿過了一片紅色的從林,江晨望著前方,神色卻是有些猶豫不決。
在通過了那片金黃色的苔蘚原野之后。他就恢復了正常的行進速度,緩步向前。畢竟要全神貫注地施展玄陰護罩法術,對靈力的消耗太大了。讓他的靈酒都喝得快見底了。
然后,他又翻過了一座極度危險的火山。山上溝壑縱橫,熔巖四處散流。且有的地方看似實地。實際上其內卻是熔巖暗坑,即使是江晨這樣神識強大,堅毅果斷之人,通過之后也是背心冷汗直冒。
要不是他有那寒玉佩護體,在兩次掉入坑內之時,都迅速跳了出來,只怕不死也去了半條命了。
而后來在經過一段看似無驚無險的田地時。卻碰上了一群火系土撥鼠。這些土撥鼠只相當于煉氣中期的妖獸。但卻是群居妖獸,殺了一只便涌上來數百只,且個個悍不畏死。
還好,他的一身法器比一般的筑基中期修士還要豐厚。甚至堪比筑基后期的修士了,雖然也被嚇得不輕,但在費了一番手腳之后,卻總算涉險過關。突出重圍,逃得性命。
只不過。這些地方,都沒有眼前出現的景象,讓江晨如此的震驚。
因為在他的面前,出現了一望無際的紅色海洋。
沒錯!是紅色的海洋,只不過這海洋內流淌的不是海水而是熔巖。
開始江晨有些不信,因為樣一片熔巖的汪洋大海,讓人如何經過?這里又沒有赤炎蛇馱他過去。
可他將神識完全擴展開來,海洋內數里的動靜皆在他觀察之下。才發現,這真的是一片熔巖海洋,沒有如小島、石柱、礁石一類的落腳之處。
這種詭異的景象,自然讓江晨有些驚魂未定,不敢冒然的走進去。
而江晨估算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他已經走到了烈火峽谷的后段了,離出口也不算遠了。過了這熔巖海洋后,就差不多到出口了。他有這熔巖海洋的說明,知道如果要繞行的話,只怕還要多走三天路,到時自己能否按時通過第三關就成問題了。
何況就算是繞行,前方的道路未必就更安全。
江晨眉頭緊鎖,望著眼前的景象,心中卻是有些驚異,因為按地圖里的說明。這里似乎應該有一座石橋的,可不知道為什么,現在這石橋竟然沒了。
看來一定是發生了什么變化,讓這石橋消失了。
江晨暗自猜測,此處應該還有什么詭異的危險,絕不只是熔巖這樣單純。不過就在此時,他卻隱約聽到背后有聲音傳來。
江晨于是立刻神色一變,施展了斂息術,然后身形一晃,移到了路邊的一塊火紅色巖石背后,躲藏了起來。
片刻之后,從江晨站立的地方另一側慢吞吞走過來了一位身著黑衣的修士。
此人三十來歲的年齡,面色蒼白,修為卻是已經達到了筑基后期。
而且,江晨竟然認識此人。這便是一直對他十分痛恨的水向忠。
此時,水向忠頭戴一頂造型怪異的藍色草帽,手中提著一根翠綠色的竹棒。
雖然此處酷熱無比,但他身上竟然還有寒氣隱現,足見這兩件法器的抗火效果非比尋常。
水向忠走到這熔巖海洋岸邊后,卻并沒有馬上考慮如何過去之事。而是眼睛骨碌碌直轉,帶著警惕之色地四處打量個不停,仿佛在尋覓著什么。
不過,在見到四周都空蕩蕩的,什么異常都沒有后,他臉上的謹慎之色方才更濃了幾分。
他記得,在到來這里之前,曾無意中向這里張望了一眼,似乎看見了一個人影在這熔巖海洋邊晃動了一下。
不過,他現在來到了此處后,那人竟然蹤跡全無。這自然讓水向忠不禁心中驚疑不定,對周圍警惕異常!
片刻之后,水向忠方冷冷一笑。二話不說地拿起手中的竹棒猛力一揮,只見一股綠色的光芒從竹棒之中飛了出來,沖上了半空之中。
片刻之后,只聽“砰”的一聲,那綠色的光芒在半空中爆裂開來,如同禮花一般化為了點點綠色星光,將方圓三十余丈內的范圍全籠罩在了其中。
這綠光所落之處,在這火紅色的地面上泛起了陣陣綠色的霧氣,只不過。四周依然什么異常情況都沒有發生,沒有任何修士,甚至是妖獸現形。
水向忠見此情景之后,臉上方閃過一絲疑惑之色。暗忖怎么竟然一切平靜如初?
不過,他低頭思忖了半天。又用另外幾種方法試探了一下,確認并無敵人在附近后,方總算舒了一口氣,以為先前可能看花了眼。
于是,他很快就將此事暫時放置了腦后,然后神色凝重地望向了熔巖海洋。
“咦?石橋沒了?”水向忠顯然也發現了這個情況,這可和家族長老之前說的大不一樣。
只不過。他卻并沒有象江晨那樣愁眉苦臉,一籌莫展,而是一臉慶幸地說道:“還好我爹提醒我,夷陵洞府內的一些場景。隨著時間的推移,會發生一些變化。給我準備了這條可以渡過熔巖之海的銀舟。不然就慘了!”
說罷,他便一拍儲物袋,只見一道銀色的光芒從他儲物袋中飛出。直落在那熔巖之中。銀色的光芒隨即大盛,讓人幾乎睜不開眼。
片刻之后。卻見在熔巖海洋的岸邊,出現了一艘如月牙般的銀色小船,長約五丈多,寬約兩丈。
此船閃著淡淡的白光,船體晶瑩剔透,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做的,放在這熔巖中竟然不被熔化。
水向忠哈哈一笑道:“看來我爹給的寒月船果然不錯!真能抗住這熔巖高溫。”
就在他準備踏上船頭之時,卻是突然面色一變,然后回過頭來。
只見在他身后已經出現了一位身著黑色衣衫的英俊青年,嘴角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江晨,是你?”水向忠望著突然出現的青年,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喜色,看來剛才自己的確沒有看錯,江晨就是那一晃而過的黑色身影。
如今這里沒有第三人在,自己是筑基后期修為,而這江晨只是筑基初期。且自己身上有家族給的不少寶物,要拿下這個以煉丹見長的江晨,豈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他可是想殺江晨很久了,而且之前水向勇也告誡過他,一旦發現江晨就用傳音符通知大家所處位置,然后殺了他。
只不過,水向忠卻覺得水向勇是小題大作,江晨不過是筑基初期修為,就算比同階修士強上一些,但自己可已經是筑基后期了。還會對付不了他?要叫一大群人來?
而且,人多了之后,分東西的也多了。江晨儲物袋中的東西,只怕還不夠他們幾個分呢。
所以,水向忠早就打定主意,真碰上江晨,就先殺了他,得其身上之物后,再叫水向勇和水天成等人來,這樣既可顯示自己的成績,又能全取江晨身上的寶物。
江晨卻似乎渾然不知水向忠的打算,而是微微一笑道:“是的!向忠兄,我到了這里,卻發現過不了熔巖海洋,正在發愁之際,卻發現你也到了這里,而且竟然有寶物可渡過去,所以就現身了!”江晨微微一笑道。
水向忠心中殺機已動,表面上卻是透著一股熱情說道:“江兄,既然你沒有渡過這熔巖海洋的法器,不如就跟我一起上這寒月銀舟走吧!”
江晨聽罷,卻是露出一絲猶豫道:“這可多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外面的恩怨俺水向忠向來不帶到里面來。水某對江兄的超凡煉丹技術也很佩服呢。正想向江兄請教一二!”水向忠一臉諂媚地說道。
江晨這時似乎下定了決心似的,方雙手抱拳作了一揖道:“那就有勞王兄了!”
只不過,就在江晨要踏上寒月銀舟時,水向忠卻是眼中兇光一閃,嘴角便露出得意的微笑。
他手掌一翻,瞬時間便多了一把藍汪汪的小刀。這小刀明顯帶有劇毒,且鋒利無比,可以輕易刺開一般的防長老罩。
水向忠立刻便以極快的速度,一刀刺向江晨后頸,準備將他一擊斃命。
只不過,就在他滿以為得手之時,卻發現江晨的身影突然消失了。這讓他不由一驚。
片刻之后,卻聽江晨的聲音從自己身后響起:“水向忠,原來你想殺我啊!”
水向忠見江晨竟然從自己手中逃脫,也是微微一驚。但想到自己是筑基后期修為,比他這個筑基初期的修士強得多,倒也沒有擔心。畢竟自己還有大量法寶符咒的,要殺死江晨應該問題不大。
“嘿嘿!江晨,你既是我水家的女婿,卻又暗中和林家勾勾搭搭,而且由于有你在,讓水幽凝和水月凝兩個賤人有了家主繼承人身份,害得我只能屈居兩個女人之下……我早就準備殺你了!但沒想到你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而且還是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你是自裁呢,還是要我來動手啊?”那水向忠皮笑肉不笑道。
江晨聽罷,卻是微微一笑道:“兩樣我都不想,我準備走第三條路!”
“哦?什么路呢?難道想跪下向我磕頭求饒?救我放你一馬?”水向忠摸了摸自己鼻子道。
“我說的第三條路,就是殺了你!然后奪取你的寒月銀舟,再自個兒渡過這熔巖海洋去!”江晨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嘴里還帶著一股調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