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鑒

第六百零九章 洗手上岸

“秦老板,為何非要偷渡過來啊?”

夜里十二點多的時候,在珠江大道旁的一個高級公寓里,竇健軍一臉不解的看著,說道:“你用吳哲的身份入境不就好了嗎?正好讓吳哲那小子再拿著自己的身份證回去。”

在秦風回澳島之前,就讓竇健軍安排了偷渡的渠道,為了確保安全,這次偷渡是竇健軍親自開著一艘快艇,將秦風從澳島接到了珠江市。

“我的行蹤越少人知道越好。”

秦風狼吞虎咽的將竇健軍出去買的一份炒米粉扒拉到嘴里,喝了口啤酒,說道:“什么龍蝦鮑魚,還沒米粉好吃呢……”

晚上喝了一肚子的酒,秦風根本就沒吃什么東西,這會卻是餓的狠了,竇健軍買的四人分量的炒米粉,被他一人吃掉了三份。

“舒服!”

打了個酒嗝之后,秦風拍了拍肚子,說道:“回頭我拿一百萬給你,你交給吳哲,告訴他,只要兩個月之內按照我的安排做,這一百萬就都是他的了……”

“秦老板,不用那么多的。”

聽到秦風的話后,竇健軍說道:“給那個衰仔三五萬港紙就好了,話說這段時間他在我那里也是吃好玩好的……”

秦風去美國這段時間,竇健軍將吳哲偷渡到了內地,就藏在陽美村里,不過這小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打著竇健軍的名號,每日里吃喝嫖賭什么壞事都做絕了。

“給他一百萬,告訴他,要是不聽話,錢沒有,命也沒有了!”

秦風搖了搖頭,臉上一閃而過的厲色,讓竇健軍為之一愣,不由想起了發生在津天銀行門口的那一幕來。

“行,秦老板,您放心吧,這事兒我一準辦好!”竇健軍點了點頭,秦風既然愿意給那就給吧,反正又不是他自己出錢。

“老竇,這次多謝了。”秦風臉上露出笑意,說道:“怎么樣?想不想去澳島混?”

“去澳島?”

竇健軍聞言愣了住了,過了好半天才開口說道:“秦老板,你也知道,澳島的人比較彪悍,我……我要是去和人搶地盤,怕是連渣都剩不下的。”

竇健軍做的是文物走私生意,偶爾也做點人蛇的買賣,他干這一行已經有一二十年了,在港島和沿海地區算是有名號的人物。

俗話說不熟不做,竇健軍去澳島除了賭錢玩幾把之外,他實在想不到自己在澳島能做什么?以他現在的年齡,難不成還去打打殺殺的爭搶地盤嗎?

更何況澳島的本土勢力向來都很強悍,當年崩牙駒以一己之力,贏抗港島三大黑幫,最后居然逼得那幾個幫派只能灰溜溜的返回港島。

現在澳島的道上大佬陳世豪雖然沒崩牙駒那般張揚,但也是心狠手辣之輩,竇健軍自問自己和那些等級的人物相比,還是差出許多的。

“誰讓你去和人搶地盤啊?”

秦風哭笑不得的說道:“老竇,你這些年也走私出去不少的珍貴文物,這是賣祖宗的財產的行為,有點損陰德的,我看還是別干了……”

“損陰德?秦老板,您也這么說?”

聽到秦風的話后,竇健軍有些郁悶的說道:“我去年到棲霞山參佛,那位大和尚也是這么說,我那兒子出生就多病,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啊?”

竇健軍是潮汕人,而潮汕人最重視的就是傳宗接代,家中子女越多越好。

竇健軍家中的原配倒是給他生了好幾個孩子,可是全都是女孩,于是竇健軍在港島又養了個女人,各種燒香拜佛之后,終于生了個兒子。

只是這兒子出生以后,總是毛病纏身,到了醫院又查不出病情,竇健軍這幾年為此是傷透了腦筋。

“不好說,但傷了陰德,一般都是會應在子孫后代身上的。”

秦風開口說道,古人所謂的行善積德,其實他這輩子卻是無福享受,多是為了子孫或者是自己積的德,這也正是陰德的由來。

“不干這個,老竇我還能干什么啊?”

竇健軍聞言苦起了臉,他從十多歲的時候就跟著別人走私收音機電子表,幾十年來都在這行當里廝混,別的事情他還真不會做。

“對了,秦老板,你說讓我去澳島做什么啊?”竇健軍忽然想起秦風剛才的話來,他記得秦風和澳島陳世豪有些交情,說不定真能給他找出條路子來。

“我和豪哥關系不錯……”果然,竇健軍聽到秦風提起陳世豪的名字。

“秦老板,澳島的S情業是合法,這個我倒是可以做!”

竇健軍眼睛一亮,說道:“我現在手上還有個三五百萬,可以去澳島搞個桑拿場子,再從非洲和俄羅斯烏克蘭那邊找些小姐,只要豪哥能幫襯下,一準紅火……”

竇健軍不是很喜歡賭,但卻非常喜歡玩女人,他在家鄉搞的那個桑拿會所,除了招待朋友之外,大多還是為了自己玩女人方便。

竇健軍每次去澳島,基本上都是吃住在那幾個最著名的桑拿里,自然知道其中奧妙,如果他能開上一個的話,絕對比現在的文物走私生意有搞頭。

“哎,我說老竇,你就不能再有點追求?”秦風哭笑不得的看向了竇健軍,敢情這哥們的理想除了文物走私之外,就是要做個雞頭啊?

“再有點追求?”

竇健軍撓了撓頭,說道:“我倒是想去澳島放高利貸,不過那些生意都被本地人給壟斷了,我很難插進去手……”

竇健軍手下的人都是比較專業的,諸如大飛(快艇)開的好,又或者是兩手能戴個三五十塊手表通關,但要說打打殺殺搶地盤的事情,他手下的人還真不行。

“得,老竇,你就別琢磨了!”

秦風終于受不了這個沒有一點上進心的家伙了,開口說道:“澳島馬上就要開放賭牌了,我可能會在新的賭場里有幾個賭桌,想找人打理一下,不知道老竇你有沒有興趣?”

白振天當上洪門新任會長給秦風帶來的直接好處就是,秦風不但在未來的新公司里多了百分之五的股份,而且還拿到了五張賭桌和一個賭廳的經營權。

熟悉澳島賭場的人都知道,在澳島的各大賭場里,有許多賭桌,其實都是私人的,就像是港島的霍大亨等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私人賭桌。

這些賭桌除了每年向賭場繳納一定的費用之外,所有的盈利都歸個人所有,在澳島擁有賭桌,不單能日進斗金,同樣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所以聽到秦風的話后,竇健軍直接就忽略了新賭場幾個字,結結巴巴的說道:“秦……秦老板,你……你在澳島賭場有賭桌?”

“現在沒有,但三年之內,肯定會有的。”

秦風糾正了竇健軍的話后,開口說道:“這幾個賭桌由你來幫我經營,每年賺取的利潤,你可以拿百分之二十,老竇,這生意你接不接?”

很多在澳島擁有賭桌的大佬,都會將賭桌交給賭場來經營,但賭場說抽取的傭金卻高達百分之四十以上。

所以雖然秦風在賭場占股,但也沒必要白白攤薄了賭桌所賺的錢,更何況那家賭廳卻是要交給個八面玲瓏的人來打理。

眼下秦風認識的人里面,除了謝軒之外,也就竇健軍比較合適,這哥們十多歲就出道混社會,眼皮子活絡的很,和各種人都能打得上交道。

“接……接啊!”

竇健軍此時已經回過了神,連忙說道:“秦爺,老竇愿意干,您放心,老竇要是經營不好您的賭桌,您把老竇這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要不怎么說竇健軍是八面玲瓏的人?一轉眼的功夫,他已經將秦風的稱呼由秦老板改成秦爺了,只有這種放得下身段的人,才能去做賭場那種伺候人的生意。

當然,這也是利益驅使的,澳島賭場的賭桌,那就等于是一棵搖錢樹。

一個賭桌一年下來兩千萬以上的盈利絕對不成問題,如果秦風能有個四五張賭桌,竇健軍那百分之二十也能拿到一千多萬了。

更何況經營賭桌,勢必要和澳島各種勢力打交道,竇健軍也能藉此進入到澳島的主流社會,說不定日后真的能開間桑拿呢。

如果被秦風知道竇健軍此時的想法,肯定會詛咒這哥們死在女人肚皮上的。

“秦爺,您說的這事兒,靠譜嗎?”

在最初的腦子發熱之后,竇健軍心里卻是泛起了嘀咕,據他所知,澳島賭場的賭桌,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不相信你可以不答應啊。”

秦風笑著看向了竇健軍,說道:“不過你要是答應了,馬上就結束現在的走私生意,除了留下幾個機靈的人之外,剩下的都給遣散掉……”

秦風本就是出身江湖,他也喜歡用江湖上的人來做事,因為這些人比起那些高學歷或者高智商的人更要管理,也更容易把握住他們的弱點。

就像是何金龍那些人,秦風在他們幾乎山窮水盡的時候,給其指出了一條明路,贏得了這些人的感恩戴德。

拆遷公司開了也有一年多了,何金龍那些人花錢十分節省,在工地的時候,都是和工人們吃得一樣的飯菜。沒有在賬上做過一分錢的手腳。

而小偷出身的于鴻鵠,帶著幾個徒弟每日里起早摸黑,將那家開鎖店打理的紅紅火火。

這么長時間最少也開了千兒八百戶人家的大門,從沒有出現過順手牽羊監守自盜的事情來,誰敢想象這些人不久之前還在潘家園當佛爺呢?

“我……我跟您干!”

竇健軍臉色陰晴不定的遲疑了好大會,最終下定了決心,開口說道:“秦爺,以后老竇這條命就賣給您了……”

這幾年國內古玩市場逐漸興盛了起來,但警方對于文物走私的案子也開始重視了,西北的幾個盜墓團伙最近幾年都被打掉了。

竇健軍知道自己已經上了警方的黑名單,如果再不上岸的話,恐怕早晚有一天要進去吃牢飯。

現在秦風讓他做事,等于是給他了洗手上岸的機會,竇健軍自然要牢牢把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