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爺,您來吧!”
竇健軍連忙讓開了身子,說實話,讓他殺掉面前的人,竇老大壯著膽子或許能辦到,但說到從別人嘴里把牙拔掉,他還真有點瘆的慌。
“這事兒簡單……”
秦風嘿嘿一笑,直接拉過一人,反手就是一耳光打在了那人的臉上,那聲脆響在空蕩的海面上居然傳了很遠。
“啊?”秦風這一巴掌蘊含了一絲真氣,生生的將這人的滿口牙齒都給震落了下來,其中就包括了那顆銀色的毒牙。
“你們的,什么人?”
劇烈的痛楚讓這個日本人清醒了過來,他們都是受過初級忍者訓練的人,在恢復了神智之后,馬上就打量起四周的情形來。
“該提問題的人不是你……”
聽著那滿口漏風有些不倫不類的日本話,秦風搖了搖頭,說道:“告訴我你們為什么要殺掉吳哲?是誰下的命令?”
“八嘎,你的到底是什么人?”
這個日本人表現的很強硬,但此時此刻,他發現自己居然連小手指都無法動一下,只能怒目瞪著秦風。
“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吧!”秦風用的同樣是日語,他一共會三門外國語言,除了英語之外,就是日語和俄羅斯語。
“我叫中村一郎,你是稻川會的吧?吳哲殺了菊次郎大人的親人,難道你們也想橫插一腳,和菊次郎大人為敵嗎?”
那個日本人眼中露出恨意,說道:“在國內你們都像是地老鼠一般不敢露面,現在膽子倒是大了,不怕我們山口組的人把你們都干掉嗎?”
在日本,幫會社團是合法的,所以不但有山口組這樣臭名昭著的組織。另外大大小小還有上百個注冊的黑社會團體。
中村一郎所說的稻川會就是其中的一家,而且是和山口組與住吉會齊名的日本三大暴力團體之一。
稻川會的創始人叫做稻川圣城,在這個世紀三十年代的一天。20歲的稻川圣城來到鶴政會的賭場參加賭博,被正在那里的鶴岡政茨郎“慧眼識英雄”。不久稻川就成了鶴政會的一員干將。
稻川雖然年輕,但頭腦十分的靈活,在他的幫助下,鶴崗賭場的生意十分的紅火,鶴岡特別屬意于他,但一下子要提拔他到最高層,似乎理由不那么充分。鶴岡一時左右為難。
但稻川的機會還是很快就來了,這年鶴岡正在神奈川縣主持一個新建賭場的開幕典禮,突然遭到另一黑道組織“關根組”的襲擊。
由于鶴岡一伙人數太少,幾經交手。抵敵不住,當時情形十分危急,好不容易才有一人沖出重圍,回家報信。
稻川圣城聽說首領被困,馬上率精銳之師風馳電掣般沖來。帶頭拼命殺進重圍。救出了驚慌失措的鶴岡。
鶴岡大難不死,自然愈加重用稻川,視其為心腹之人。
也是稻川的運氣好,過了一年,鶴政會的第二號人物加藤傳兵衛病故。
鶴岡立即讓稻川接替加藤的位置。顯然此舉是想讓稻川奠定更雄厚的基礎,以便在自己百年以后接管鶴政會。
在日本戰敗投降之后,鶴政會一度被解散掉了,但是到了六十年代,稻川以自己的名字,建立的稻川會。
借助著雄厚的財力和幫派勢力,稻川會當時幾乎壟斷了日本國內的賭博行業,從而一舉成為日本最大的三個社團之一,風頭最盛的時候,甚至超過了山口組。
不過作為日本最老牌的幫派組織,山口組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在幾番打壓和火拼之后,稻川會收斂了許多。
當然,稻川會也不是那么服氣,私下里兩個幫派的小沖突還是沒有斷絕過的。
所以在聽到了秦風口中的日語,誤以為他是日本人的中村一郎,第一反應就是認為秦風是稻川會派出的殺手。
“稻川會?”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什么稻川會的人,不過你們的來意我似乎清楚了,所以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不是稻川會的人?那你們是……”聽到秦風的話,中村一郎猛地瞪大了眼睛,只是他話還沒問完,秦風就輕飄飄的一掌擊在了他的腦門上。
中村一郎只感覺頭腦一暈,整個人就失去了知覺,殷紅的鮮血從他的眼鼻口以及雙耳的竅穴中流淌了出來。
“秦爺,不再問了?”
秦風毫無征兆的突然出手,倒是把竇健軍給嚇了一大跳,因為他沒聽到這個叫中村一郎的人說出什么實質性的東西來。
“沒什么好問的了。”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山口組的精神領袖菊次郎的私生子,在美國拉斯維加斯被人干掉了,這件事和我有點關系,所以他們追查下來的……”
“秦爺,那咱們即使把這幾個人都干掉,他們也會派別的人來啊。”聽到秦風的話后,竇健軍臉上露出一絲憂色。
雖然在港島極少有人知道竇健軍的底細,但也是有蹤跡可循的,他是怕山口組的人追查到內地,在那里他可還有兩個孩子呢。
“你要是死了,他們自然不會再查下去的。”
秦風微微笑了笑,花了兩百萬買下這艘船,他就存了斷掉后患的心思,方方面面的問題秦風早就想到了。
“山口組的人不會知道我死掉啊。”竇健軍有些不解的問道。
“他們會知道的。”
秦風擺了擺手,從船艙里又拉出了一個人來,將其毒牙拔掉弄醒之后,只是逼問了這人的名字,然后一掌就給拍死掉了。
如此重復了兩次,算上中島在內,五個日本人死的只剩下橋本一人了,而此時海天交界的地方,也出現了一絲曙光。
“我……我這是在哪里?怎……怎么在大海上啊?”在一陣眩暈之后,橋本的耳朵里聽到了海浪的聲音。作為一個漁民的兒子,他是不會聽錯的。
“八嘎,竇健軍。你跑不掉的……”中島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中村一郎。干掉他……”
“哈伊,給我去死吧!”
隨著中村一郎的聲音,槍聲也響了起來,不過似乎沒有打中對方,在橋本耳邊出現了一陣打斗的聲音,中間還摻雜著中島等人的喝罵聲。
“啊,中島君。幫我照顧好我的妻子……”突然,中村一郎發出一聲慘叫,緊接著橋本的鼻端出現了一股血腥的味道,滴滴鮮血滴淌在了他的臉上。
“放心吧。中村君,我會幫你報仇的。”
中島的聲音里充滿了悲憤,橋本只感覺一只大手抓在了自己的領子上,中島開口說道:“橋本君,你的脖子斷掉了。我先送你上救生氣墊吧……
記住,咱們是追殺竇健軍來到的海上,我和中村他們為了菊次郎大人,和竇健軍已經同歸于盡了,你回去要幫我們照顧好家人……”
中島低沉的聲音。在這一刻充滿了強烈的蠱惑性,橋本的腦袋變得有些迷糊起來,一個聲音不斷的在他腦海中回響著。
“我們是追殺竇健軍來到的海上,除了我之外,你們都和竇健軍同歸于盡了……”
橋本重復著中島的話,而話中的情形也在他的腦海之中不斷重復著,甚至他在船上摔斷了脖子的畫面,也變的是那么清晰。
“對,就是這樣,橋本君,我們的家人就都拜托你了!”隨著中島的聲音,橋本只感覺身下一軟,卻是被人從甲板上扔到了軟綿綿的氣墊上。
“中島君,我要和你們在一起啊!”
橋本鼓足了力氣大聲喊道,不過他的聲音被淹沒在了隨之響起了劇烈爆炸聲,火光沖天而起,怎么都睜不開眼睛的橋本,都能感受到那股炙熱。
“中島君,中村君,山木君,你們都是勇士啊!”
橋本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他此時無比的痛恨自己,為何在關鍵的時刻竟然摔斷了脖頸,導致不能和中島等人同生共死啊。
“劉sir,火勢太大,我們無法靠近……”
此時天剛蒙蒙亮,沖天的火光在這時候還是很顯然的,也就是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來自港澳兩地的海警船就趕到了現場。
不過當他們來到現場指揮,整艘船已經被燒的往海底沉了下去,只有一些殘留的物品遺失在海面上。
船上漏出的油料,使得附近的海面也在燃燒著,海警船完全沒有辦法進行搜救,只是隔著十多米向出事的地方噴灑著水柱滅火。
“劉sir,你們先到的,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一艘標志為澳島海警船只上的警察,沖著港島海警喊了起來。
“王sir,我們也是剛來……”港島警察搖了搖頭,他們剛好巡邏到這處位于公海附近的海域,見到起火之后馬上就趕了過來。
但是趕到這里之后,劉警官卻只是見到被燒船只的尾部沉入到了海底,估計再過上個半小時,海面上剩下的這點東西都將被大海所吞噬。
“劉sir,有沒有發現幸存者?”澳島警察詢問道,按照海上救援的宗旨,以救護幸存者為第一要務。
“沒有,燒成這樣子了,怕是很難有幸存者了……”
劉sir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船上失火往往是發動機或者電路故障造成的,由于船身大多都是木結構,一旦燃燒起來,就很難熄滅了,而且燃燒速度極快。
“嗯?那邊有煙霧信號!”港島的王sir的表情也有些黯然,不過當他看向一個方向的時候,神情卻是忽然一陣。
在距離失火地點大概七八海里的地方,一股煙霧呈直線出現在了天空中,富有海上救援經驗的王sir馬上就認了出來,這是人為釋放的救援煙霧。
“快,馬上趕過去……”見到還有幸存者,兩艘船馬上掉轉了船頭,往煙霧升起的方向駛了過去。
“秦爺,您說叫橋本的那小子,能活著等到警察嗎?”
在距離澳島還有十多海里的海面上,一艘快艇如利箭般破開波浪快速行駛著,竇健軍一邊開著快艇,一邊回頭向秦風大聲問道。
“我把救生用的狼煙都打開了,要是還不能得救,那就怪他命不好了……”
秦風在將橋本扔到救生氣墊上的時候,將一罐救援用的煙霧瓶給打開了,不過在封口處卻是蒙上了一層布,這樣會使狼煙升起的時間延長一些。
秦風相信,在那個港澳兩地接壤的公海區域,一定會吸引到救援人員的,橋本如果運氣不是太差的話,應該是能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