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抗戰之軍工強國

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之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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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中五味雜陳,但是3人當中一個名叫酒井直人的日籍士兵還是立即回道,“現在兩軍已經纏斗到了一起,擲彈筒根本沒法使用,近戰、只有近戰才能打退敵人扭轉戰局。”

武修文聽后并沒有馬上回答,只是在原地來回踱著步子,此事關系重大,萬一真出了事,絕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副營長可以擔待的。

“我們以前曾經是侵略軍的一分子,其中還有不少人親身傷害過中國人民,大家暫時還不能完全信任我們是理所當然的。而且我們之中也確實可能還有個別士兵仍未完全除盡腦中的軍國主義思想殘余,如果給我們發槍,哪怕只是一兩個人打了黑槍,都會引起十分嚴重的后果。所以營長同志您的顧慮我能理解。”,酒井直人坦陳道。

這下反倒把武修文鬧了個大紅臉,但他張了張口,卻終究還是沒有說出類似“誰說我不給你們發槍?”的話來。

但令他意外的是,酒井直人卻說,“營長同志,其實我們只需要一個參加戰斗的機會,反正主要是近戰肉搏,拿起工兵鏟一樣可以殺鬼子,當然,如果您同意發給我們手榴彈(為防萬一,擲彈筒所用擲榴彈和手榴彈都是由中國士兵保管的,用到擲彈筒的時候才一枚一枚地交給日籍擲彈筒手。),那就更好了......”

這個時候鬼子的人數優勢已經抵消了林紓帶頭反沖鋒對部隊士氣的提振。甚至林紓本人也重傷昏迷。勢不可擋的日軍乘勢連奪3處陣地,2團原本在這里布置的半個營兵力已經連一個整連都湊不滿了,別無他法的武修文再也顧不得風險,當即答應讓那一百多個日籍士兵參戰,并且同意讓保管擲彈筒彈藥的中國士兵將手榴彈交給他們。

終于得到解放的一百多個原鬼子精兵縱然沒槍在手,也還是立刻就顯示出了強大的戰斗力,而工兵鏟的重量也很好地克制了三八式步槍配刺刀的長度優勢,更兼這些人現在還是生力軍,結果一下子就從鬼子手里奪回了一處關鍵的陣地,終于穩住了戰場的局勢。而差不多與此同時。原本負責看管擲彈筒彈藥、并暗中監視的50多個中國士兵也被解放出來參加了戰斗,使得2團左翼的可用兵力竟然一下子比初戰時還多了,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只是靠著歇斯底里的瘋狂拼死突擊的鬼子猝不及防,傷亡數字頓時蹭蹭蹭地往上竄......

在浴血拼殺的兩軍之中。日本人的“自相殘殺”最為引人注目,一邊紅著眼睛高喊“消滅叛徒”,狠狠地將刺刀扎向敵人,一邊則喊著“打倒法西斯軍閥”、“為了新日本,前進!”,奮勇掄起因為是照中國人體型制作出來、他們拿著稍顯笨重的工兵鏟,將昔日的戰友劈砍拍砸成一堆堆不成人形的血肉......

“就算咱們的士兵,恐怕也未必有這么拼命......”,武修文看著前方殘酷的亂斗,不禁心生感慨道。也是從這一刻起,他才真正將那些日本人視為可以信任的戰友。

但武修文卻不知道,或許那些日籍士兵當中確實有一部分人真的已經將“打倒日本軍閥”、“建立人民的新日本”等理念深植于心中,但至少現在,對于其中的大部分士兵來說,驅使他們如此奮不顧身的動力其實不過是求生而已。日軍、尤其是日本陸軍的軍規他們清楚得很,即使十五軍沒有反復宣傳,他們也知道自己一旦被日軍抓到會是什么下場,而如果怯戰逃跑,等待他們的將是毫不留情的戰場紀律。所以。想要活下去、甚至以英雄的身份回到故鄉,他們就只有幫助中國將侵華日軍徹底打敗。可以這么說,只余一條道路可走的他們已經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亡命之徒,再加上歷史上所有叛徒的共性,他們在與日軍的戰斗中有如今的表現。其實一點都不奇怪。

不管什么國家、什么陣營,叛徒總是最遭人恨的。因此這一百多個日籍士兵很自然地就拉走了日軍絕大多數官兵的仇恨值,而壓力大減的中國士兵則得以再次發揮出二四式半自動步槍火力強大的優勢,“砰”、“砰”、“砰”地將一個又一個的鬼子點殺。而這時楊伯濤也終于親率2團特務連趕來增援,本就已經頹勢漸顯的鬼子終于再也抵擋不住。但是明知毫無勝機的他們依然頑強地戰斗到了最后一人,給2團造成了前所未有的重大傷亡......

這次戰斗中2團一共傷亡300多人,其中犧牲和致殘的永久性減員超過200,還犧牲了包括一個團政委在內的7個干部,損失之慘重、戰斗之殘酷均為2團歷史之最。其中,來到左翼陣地時還有143個人的日籍士兵們雖然前期就是打打擲彈筒,后來參戰也晚,傷亡卻大得嚇人,戰后還活著的不到一半,幾乎人人帶傷。但也正是由此開始,十五軍的大多數指戰員才開始真正將日籍士兵視為自己的戰友,而不像以前那樣雖然也十分歡迎,卻只是單純為了利用他們的軍事技能而已。

由于此事具有極大的示范意義,參戰日籍士兵后來得到了中央超規格的表彰,幸存者中的大部分都在1年內加入了赤色黨或者新日共(前者占絕大多數,以至于后來胡衛東不得不給很多人做工作,讓他們將組織關系轉到日共,以增強日共“親中派”的實力......),而成為了真正的“革命同志”。

南京的老蔣得知此事后更是連說了幾個“不可思議”,隨即便是大喜,現在抗戰形勢嚴峻,這件事一定要大力宣傳,以打擊日軍的士氣。但是除了酒井直人等少數幾個在國內沒什么牽掛的,大部分“日本同志”都擔心禍及親友而沒肯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