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與失蹤扯上關系的,都不會是什么好貨色,緬甸這般混亂的地方,更是難以想象。
只是再怎么混亂,緬甸依然是一個國家,而不像非洲那般,可以隨意行事。
“楚老,我明白了。”聽著楚老如此嚴肅的話語,方游平靜的說道,然后與楚老交談了幾句,準備掛斷電話。
楚老似乎沉默了一會,然后說道:“小游,先等一會,我給你一個電話,如果情勢真到了危急之時,而且我們又無法緊急救援的情況下,你撥打這個號碼,可以得到除重武器之外的任何武器,這是我們國家的機密,不到萬不得以,不要動用。”
方游內心猛的一顫,楚老這種毫不顧忌的關心,讓他內心有了深深的觸動,“楚老,號碼我記下來了,只是這樣的小事,還用不到武器。”
“一切,小心行事,我們會在吳陽等著你回來。”楚老緩緩的說道。
“方小子,別掛電話呢,前些天跟你見面的楊老頭,還記得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助的,不用客氣,直接找他就行,那老頭子要是敢不幫忙,我非去緬甸扒了他的皮。”在電話掛斷之前,陳宗義從楚老手中搶過電話,然后向著方游說道。
方游無奈的點了點頭,“師傅,我知道了,搞得跟多大的事一樣,你徒弟我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如果有什么重大行動,肯定會通知你們的,就放安心吧。”
“看什么看,我自己的徒弟關心下不行啊。”掛斷電話,看到楚老一直望著自己,陳宗義頓時沒好氣的說道。
楚老嘆了口氣,沒有舉再與其爭吵,“或許我們都有些太緊張了,就如同小游自己所說,他什么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不過只是尋找一個失蹤之人,就算有阻礙,也總好過之前在非洲那般的無依無靠。”
“這些緬甸人,當然比不過非洲那群窮兇極惡的雇傭兵,不過,凡事還是小心點為好,小游的頭腦十分的聰明,我們根本不擔心他會出事,只是擔心,他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陳宗義坐了下來,與楚老相視一眼,搖頭說道。
楚老面色有些凝重,“老陳,小游對待朋友和親人的感情遠遠比我們都要深,如果再讓你面對幾十年前雨馨的事情,你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嗎。”
“控制,不要說再發生一次,說實話,現在我都想再干一場。”陳宗義面上露出悲色,冷冷的說道。
楚老搖頭一笑,目光充滿冰冷,“控制不住也就罷了,或許事情還沒有那么嚴重,就算小游控制不住又如何,我們幾名華夏人在他們那里失蹤,這他們總要有個說法。”
“哈哈,老楚,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啊,我還以為這么多年安逸生活,讓你變縮頭烏龜了呢。”看到楚老那充滿殺氣的眼神,陳宗義哈哈大笑著。
楚老冷哼了一聲,“我縮頭烏龜,我要是縮頭烏龜,我管你個老小子是在非洲死,還是在亞洲死呢。”
“好了,我說錯了還不成嗎,小游的事情,我們暫時不用擔心,相信他一定有分寸的。”陳宗義笑著說道。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徒弟……”
緬甸內比都的酒店走廊的窗臺邊上,方游掛斷了電話,目光平靜的望著窗外的風景。
果然,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起初聯系不上謝書遠時,他還有些不在意,而后,通過以前的眾多同學,都聯系不上時,他知道了事情的嚴重姓,雖然想到了他們可能出了意外,但是絕大部分的猜測,還是認為他們移居到了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現在楚老的電話,完全讓他從想象中回到了殘酷的現實之中,那些朝九晚五的普通上班族或許覺得失蹤這件事,離他們很遙遠。(最穩定,給力文學網)
可是見慣了這個世界現實的方游,卻是知道,這個世界有多么的混亂。
他只恨自己沒有早一點進行尋找,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后悔的時候,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查找謝書遠一家人的具體下落,看看他們還有沒有生還的可能。
如果都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那么,就像他與楚老說的那樣,是死是活,他必須要知道,活著,他要知道下落,死了,他要知道謝書遠一家人在什么地方死的,因為什么原因而死,兇手是誰。
一想到那在一塊生活了四年,帶著眼睛,有些娘娘腔的謝書遠已經不在世間,方游的內心禁不住顫抖著,那堅強平和的心境,此時此刻,已然無法再保持下去,眼中的淚水,卻是悄悄的滑落下去。
“小游,站在窗臺干什么,趕快進來吃飯啊。”看到方游這么長時間沒有進來,袁天行不免出來看了一眼,卻是看到方游一個人靜靜的站在窗臺邊上,不禁有些疑惑的喊道。
方游回過神來,灰色氣流循環了一圈,內心重歸于平和,面上那點點淚痕也消失不見,“袁叔,這就來了。”
“小游,剛才是誰的電話,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看起來你情緒不大對勁啊。”袁天行與方游熟知已久,很明顯感覺到了方游情緒的不同。
“袁叔,沒事,剛才是楚老的電話,只不過幾天連續看公盤,有些累了。”方游笑著說道,平和面目上,再也看不出半點不同。
袁天行點了點頭,“小游,吃完飯你先去酒店休息一下,想去解石就四點多再去,不想去解石,那些毛料就暫時先存放在公盤上吧,明天再去付錢一樣,我和柳老哥都是你的親人和朋友,如果有什么事,千萬不要瞞著我們。”
“袁叔,我知道了,今天的毛料不多,一塊解完石再去休息吧。”方游笑了笑,語氣平緩的說道。
袁天行這才放下心來,和方游一塊進了房間之中。
在吃飯之中,方游不斷夾著菜,與拉塔斯等人喝著酒,心緒卻飄向了遠方。
雖然都是尋人,可是這里的情況與非洲大有不同,在非洲,雖然比緬甸更加的混亂,也更加的危險,可是方游畢竟知道了他師傅的大概下落,也知道了他師傅的仇人是誰,就算無法先尋找到他的師傅,也可以將仇人擊殺,保證他師傅的安全。
而在緬甸,對于謝書遠的下落,他也僅僅限于知道是在緬甸失蹤的,失蹤的時候,正是緬甸公盤的舉行時間,甚至他們到沒到內比都,都不得而知。
他的師傅陳宗義在非洲出事的消息傳出后,僅僅幾天,他就來到了非洲,而現在,他如兄弟一般的同學,消失了二三年之久,他才得知消息,這已然加大了搜尋的難度。
如果是普通人,面對這種情況,恐怕就會像沒頭的蒼蠅,到處亂竄,可是方游知道,在現在的情況下,他在自己尋找的同時,也必須要依靠緬甸政斧的能力。
人是在他們緬甸失蹤,他們不負責尋找,誰負責。
吃過飯后,眾人在酒店相互聊了會天,休息了一下,然后前往公盤,上午的開標,實在太讓人激動了,袁天行和柳遠山非常期待下午開標之后的解石。
那一塊八百萬,不,現在應該說是一千萬歐元的冰種巨無霸毛料,不知道解開后,能夠出現多少的冰種翡翠。
同樣值得期待的,還有方游那三千多萬歐元購買下來的椿色松花毛料,里面到底會出現什么樣的翡翠,冰種,還是玻璃種,這都是袁天行和柳遠山,乃至于拉塔斯都十分想知道的事情。
這塊毛料還被翡翠魔看上了,想必,絕對會是塊大漲的料子,因為方游和翡翠魔哪怕判斷力失誤,也不會兩個人一塊產生失誤。
坐在汽車上,方游的手機,忽然接到了一條短信,打開一看,他的面上不禁露出了笑容,這是楚老發來的,上面的內容則是關于謝書遠一家人失蹤的具體信息。
并且,還有他們一家人每個人的愛好,當看到謝書遠父親,謝長明的愛好是賭博之時,方游內心不禁有些一些想法。
通過一個人的愛好,雖然無法找到他們的具體下落,但是,足可以讓方游發生一些信息。
看了一會,將手機放在兜里,方游拿出了本子,在上面寫著什么東西,由于緬甸經濟落后,街上的行車十分稀少,拉塔斯的車子很快便來到了公盤。
與昨天一樣,公盤上依然是那么多的人,人們對于開標的熱情,遠遠大于看標,這也是充滿利益浮夸的世界中,大多數人往往注重于結果,而不是過程。
在到達公盤之后,方游將剛才所寫的紙從筆記本上撕了下來,交給了袁天行,“袁叔,這是我在今天兩萬份標中所投的一些標,如果中了,你就在上面劃上對號,不中就無所謂了,我還有些事情,需要去辦。”
“小游,別慌,你要去哪里辦事,總要給我說一下吧。”袁天行頓時有些緊張的說道。
方游微微一笑,“袁叔,不用擔心,我要去公盤組委會那里,昨天緬甸政斧的官員不是找我談投資的事情嗎,我與董其林打電話溝通了一下,現在正是要與他們繼續商談,你們先去看開標,我一會就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