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流云宗修士對碧生果勢在必得,對杜飛云也隱露殺氣,況且三人都有著煉氣前期的實力,三人聯手圍攻杜飛云的話,杜飛云只怕今曰難逃此地。
即便他動用底牌,恐怕也無法殺掉三人,反而會在兩敗俱傷之后,命喪于此。這個結果,杜飛云知道。
可是,他竟然不思逃跑,反而立在原地,底氣十足,夷然無懼地開口求戰,實在是讓三個修士有些疑惑。
僅僅是愕然片刻,那三位修士臉上便露出猙獰的神色,渾身殺氣暴漲,雙手之間的飛劍光華四射,劍芒吞吐。
“膽大蟊賊,既然你如此不知死活,我們便成全你!”
下一刻,三口璀璨耀眼的飛劍頓時騰空而起,三道顏色各異的劍芒,猶如閃電一般刺向杜飛云。
中間,正對杜飛云面門的是一道金色劍芒,乃是那領頭修士的飛劍,最是凌厲無匹。三尺劍芒劃破空氣,響起尖銳嘯聲,瞬息間便飆至杜飛云眼前。
另外兩道青色劍芒,則是一左一右,分別襲向杜飛云的身側,直指他的腰肋和胸口。
劍芒飚射到杜飛云身前不足三尺時,那三位修士右手劍指連連劃動,瞬間元力暴漲,劍訣捏出。那三口飛劍也在同時爆出璀璨刺眼的劍芒,迸濺出數十道凌厲的劍影,將杜飛云周身籠罩其中。
眼看著,杜飛云被鋪天蓋地的劍芒籠罩,根本無法逃脫,下場必然是當場重傷或是身亡。
杜飛云并未修習高深劍訣,艸縱飛劍攻擊,也只會薛讓教給他的簡單劍術。若是艸縱飛劍與對方三人拼斗,實屬不智。
這一刻,他的腦海里忽然閃現出一絲念頭,爾后便身形閃動,開始反擊。
只見他腳下運起行云步,赤紅光華自雙腿雙腳間騰出,頓時將周身雜草焚燒殆盡,他的身影猶如鬼魅般向一旁閃去。與此同時,他右手握著飛劍,體內元力狂涌而出,三尺劍芒乍然綻放。
他的身影連連閃動,手中赤色劍芒連連揮舞,瞬間刺出數十劍,潑灑出一層赤色劍影,猶如一面赤紅色火焰墻壁,將那三口飛劍擋住。
“鐺鐺鐺……”
這一瞬間,四口飛劍便交擊上百次,爆發出一陣連續不斷的清脆嗡鳴。場中,劍芒與層層劍影紛紛暴碎,化作元力碎片四濺飛射,消失在空中。
光華散去,杜飛云原本身處之地已是滿目狼藉,周身雜草被焚燒殆盡,地面被劍芒切割出無數裂縫和坑洞。
而杜飛云卻立在三丈開外的草叢中,面色平靜,胸口起伏著,正在喘氣。
初次交手,那三人自以為可將杜飛云一擊必殺,并未使出全力。結果卻出人意料,杜飛云竟然看上去毫發無傷地閃避開來,并且將三人的飛劍崩飛彈回。
事實上,他們所不知道的是,此時杜飛云也是暗道僥幸。初次使用類似劍修的近戰招式,他也有些忐忑,此刻躲過三人聯手擊殺,行云步不可沒,全依賴于他鬼魅的身法。
更重要的是,他雖然看上去毫發無傷,奈何與三人硬拼一記,內腑卻是受到震蕩,胸口氣血翻涌不止,元力運行遲滯不暢,暫時無法發動攻擊。
那彈回的三口飛劍在三人的艸縱下穩住身形,再次爆發出璀璨劍芒,快如閃電地朝杜飛云刺去。這一次,三人不再大意輕敵,皆是使出全力發動攻擊。
望著瞬息間奔至身前的三口飛劍,杜飛云臉色陰沉,雙眸冰冷,臉色平靜,心中卻是在暗暗焦急:“怎么還不出手?”
仿佛聽到他心中的吶喊一般,與此同時,一道清越明亮的冷喝聲在場中響起,那猶如銀鈴般的女聲,含著一絲慍怒和煞氣,頓時使得三位流云宗弟子僵立在原地。
“都給我住手!”
三口吞吐凌厲劍芒的飛劍戛然而止,在杜飛云身前三尺外停下,懸浮在空中,不再動彈。杜飛云心中暗松一口氣,繃緊的神經這才松懈下來。
那三個修士同時轉過身去,迎面便看到谷口處的一塊巨石之上,傲立著一道娉婷的身影,風姿綽約,靚麗非常,乃是一個容顏清麗的女子。
“見過師姐!”
三位修士愣怔片刻,待得看清那女子的相貌之后,頓時齊齊地彎腰作揖行禮。
那立在巨石之上的女子,身著一身淺黃色道袍,玲瓏有致的身軀經不住袍子的掩飾,顯現出來,別有風情。
她立在巨石上,一手持著一只白玉色細腰花瓶,鳳眸含煞地瞪著那三個流云宗弟子,白皙的俏臉陰沉似水,很是不悅。
杜飛云之前之所以不思逃跑,而是開口激怒三人,便是因為,在那時他便看到這女子出現在巨石之上。
略微打量一番那女子的形貌穿著,又對比一番那三位修士,杜飛云心中便有了計較。
這四人的道袍上,左胸處皆是描繪著一塊圓形圖案,一朵白色流云加上一口木劍,顯然都是流云宗弟子。
那三個修士身著青色道袍,自然是流云宗的外門弟子,身著淺黃色道袍的女子,便是流云宗的內門弟子。
內門弟子的地位和實力都高于外門弟子,這是毋庸置疑的。而那女子現身之后,立在巨石上,冷眼望著谷內的情景,并無任何動作,顯然與三位外門弟子并不是一路人。
流云宗乃是玄門正宗,門中清規條律自然森嚴,決計不允許門下弟子為非作歹。正是如此,杜飛云才決定賭一賭,看看那女子是否會出手制止三位外門弟子的行止。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決計不愿動用九龍鼎底牌,否則元力盡失的數個時辰,在這妖獸橫行的群山中,很可能會喪身獸腹。
幸好,他賭對了,那女子觀察片刻,了解事情詳細因果之后,果然出聲制止了。無需動用底牌,杜飛云自然是心中輕松許多。
心中松懈下來,知道安全無虞,杜飛云的注意力便放在那女子身上。眼神落在她手中的那個造型典雅別致的花瓶上,杜飛云心中暗暗揣測著,難道那個花瓶也是一種法器?
這時,那女子臉色冰寒地望著那三個彎腰低頭,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的外門弟子,清脆而明亮的聲音在谷中響起。
“哼!我流云宗乃堂堂玄門正宗,沒想到竟然有你們這般顛倒黑白行止齷齪的敗類!”
“師姐息怒,師姐開恩!”
“師姐息怒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是這個蟊賊他偷竊……”
三位外門弟子頓時大驚失色,面現惶恐,慌不迭地開口辯解求饒。
“住口!”那巨石上的女子面罩冰霜,眼神愈發森寒,一聲冷喝出口,那三個外門弟子頓時閉嘴,不敢稍有動作。
“此事經過我已全部看在眼里,我會詳細稟明外門執事長老和天刑長老,你們自行回宗門找天刑長老認罪吧。”
言畢,那女子纖手一揮,不再去看那三個身軀瑟瑟發抖,臉色死灰,哭喪著臉的外門弟子,轉而將眼神落在杜飛云身上。
那女子眼神平靜地望著杜飛云,饒有興趣地打量一番,似是心中疑惑杜飛云的實力,卻并未開口。
待得那三個如喪考妣的外門弟子離開山谷之后,那女子這才準備離去,復又想到什么,語氣冰冷地道:“道友,此處乃是我流云宗地域,道友還是速速離去為妙,以免橫生事端。”
說完之后,那女子便轉過身去,準備離開。這時,一直沉默的杜飛云卻是開口了。
他先是朝那女子稽首行了一禮,爾后聲音謙和地道:“道友請留步,在下有一事相詢,不知道友是否認識一個叫做薛冰的女子?”
話音剛落,那堪堪轉身離去的女子赫然扭轉身形,眼神凌厲似電地望著杜飛云。
只見她腳下騰出一道冰藍色光華,身輕如燕地自巨石上落下,雙腳在草叢上連點數下,便掠過數十丈距離來到杜飛云面前。
“你是什么人?你怎會知曉薛師姐名諱?”
那女子蹙眉開口發問,臉上神色全是戒備,左手中的白玉花瓶亮起一道氤氳的冰藍光華,一股刺骨寒氣漸漸滲出,攻擊蓄勢待發。
顯然,如若杜飛云的回答稍有差池,這女子便會毫不遲疑地發動攻擊。
聽得女子這般一說,杜飛云心中頓時明了,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對方不但認識薛冰,而且似乎還是薛冰的師妹,由此看來,那薛冰在流云宗的地位似乎不低。
跋山涉水,翻山越嶺,歷經艱險,搜尋兩個月,今曰終于得知薛冰的消息,杜飛云心中也隱隱激動。
杜飛云拿出那枚玉牌,并且將薛讓囑托他來尋找薛冰的事情娓娓道來。聽著聽著,那女子臉上的冰冷神色才漸漸化開,手中白玉花瓶的光華漸漸斂去。
良久,當杜飛云說完這一切之后,那女子這才消除戒備神色,將玉牌還給杜飛云,淡淡地道:“跟我走。”
“去哪?”杜飛云連忙跟上那女子的步伐,疑惑地抬頭問道。
“藏雪冰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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