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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林黛玉嘆口氣說:“寶玉房里那些姑娘,不是我說,真該管管了。”
“有太太呢,總會管的。姑娘先躺一躺吧。”紫鵑其實心里認為,像王夫人的管法,管了也沒有,把十七歲還清清白白的晴雯趕出去了,留下了和十三歲男童通奸的襲人——這算犯罪吧。
倒是賈老太太出手,倒是可能,可是賈老太太按《紅樓夢》小說里沒有管過賈寶玉的房里的事,在賈老太太眼里,少爺睡個丫鬟是無所謂的,“誰都那么過來的”。如今更是認為睡了丫鬟好,省了外頭睡有夫之婦去,所以直接提拔了晴雯。
林黛玉和紫鵑兩人又睡下,紫鵑不過感覺剛閉上眼睛的時候,就被林黛玉推醒,到起床的點了。
古人可能因為燈燭的光線限制,沒什么早上睡懶覺的習慣,害的紫鵑穿越過來就沒怎么睡過懶覺了。早晚請安,你睡什么睡,除非生病,比起生病當然還是不睡懶覺的好。
可是一夜沒睡,真是不想睜眼。好吧,紫鵑前世里工作的時候,也經常忙到通宵的,不過有休息日的時候,她可以飽飽的睡上一天或幾天,把缺少的睡眠補回來,然后把精力和駱駝一樣儲備起來。別說什么不管用,一次性休息過來,真的是很管用的。
現在好了,天天一樣早起,當然也沒有什么需要熬夜的事情了。晚上那蠟燭的燈光,紫鵑一直不習慣,亮度低。不注意還會帶著變成搖曳的影子,還要減燈花,麻煩死了。所以紫鵑穿越過來之后,也被迫成了早睡早起的好孩子。
紫鵑用冷水洗了臉。才有小丫鬟和婆子們起來,而且多數沒有精神,紫鵑讓馬上把沒起來的也叫起來。收拾了,臨危不亂才是氣度。
等早上請安的時候,賈老太太聽說她的心肝寶貝賈寶玉被嚇,這還得了?就細問原由,王夫人就站起來說了。
賈老太太聽了大怒:“我必料到有此事。如今各處上夜都不小心,還是小事,只怕他們就是賊也未可知。”
賈探春聽了,終于找到表現的機會了,馬上越眾而出,笑著說:“近因鳳姐姐身子不好,幾日園內的人比先放肆了許多。先前不過是大家偷著一時半刻的。現在竟開了賭局,甚至有頭家局主,或三十吊五十吊三百吊的大輸贏。半月前竟爭斗相打之事。”
賈老太太一聽更急了,忙說:“你既知道,為何不早回我們來?”
探春一看好像馬屁拍到馬蹄上了,趕緊說:“我因想著太太事多,且連日不自在,所以沒回。只告訴了大嫂子和管事的人們,戒飭過,如今已經好多了。”
賈母搖頭:“你姑娘家,如何知道這里頭的利害。”就說出了因為耍錢,可能引發吃酒,夜開門戶。招朋引伴的,最后引來盜賊,盜賊事小,怕有更嚴重的事。其實然后親自查辦起來。
查出來之后,賈老太太立即下令將為首者每人四十大板,攆出,總不許再入,從者每人二十大板,革去三月月錢,撥入圊廁行內。頗有些雷厲風行的架勢,如此看來,賈老太太每次自夸,年輕的時候,比王熙鳳還能。如此看來是真實的。
其實光看她丈夫那么多姨娘,最后只有她自己有兒女,就知道賈老太太是有本事的。可惜她女兒賈敏也如法炮制,可是沒命生出兒子來,估計九泉之下,難見林家列祖列宗了。
因為迎春的奶娘也是大頭家。迎春一邊也無趣。黛玉,寶釵,探春都起身為迎春的奶娘討情說求看迎春的面子上,饒她這次罷。
賈老太太說:“你們不知。大約這些們,一個個仗著奶過哥兒姐兒,原比別人有些體面,他們就生事,比別人更可惡,專管調唆主子護短偏向。我都是經過的。況且要拿一個作法,恰好果然就遇見了一個。你們別管,我自有道理。”姑娘們如此聽說,也只得罷了。
紫鵑一邊聽著,想這賈老太太真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賈府的弊端都知道,就是非要一床棉被先蓋起,裝不知道,難道人老了,都這么喜歡粉飾太平。小時候看史書也是覺得皇帝這職業,做的年數長了,明君最后都變成昏君了。
如此處理了。
回去以后,林黛玉對紫鵑說;“二姐姐怕是不痛快,雖然老太太不讓討情,好歹去勸勸。”
紫鵑一邊做事一邊說:“這樣的事,去看看是真的,別人也得都去的。不過二姑娘真的會不痛快么?我看她那奶娘早給收拾了。也是二姑娘性子軟,換三姑娘早容不下了。”
林黛玉搖頭:“個人有個人的好處,二姐姐也有二姐姐的優點。她想的少,要求也少,所以你看著她過的憋屈,二姐姐也許自己認為很好。什么也不爭,什么也不管,只是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日子。”
“算了吧。姑娘說的是現在,二姑娘在家里做姑娘,當然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爭,就混過去了。可是以后總要出門子,到了人家家,還這個樣子,怎么行?”紫鵑反對說。
林黛玉這么一聽,也嘆氣:“二姐姐這性子,只能找個規矩大的人家,萬事有規矩管著,老太太,太太的一層層的壓住,雖然二姐姐不一定得寵,但是總不會出錯的。規矩在那里,也框外不了。要是讓二姐姐自己當家,就難過了。”
林黛玉對賈迎春的分析是正常的,賈迎春的性格適合再找一個賈府這樣的人家,吃虧都在暗處,大面上總的過得去的,丈夫在家族規矩下,也不敢寵妾滅妻的,才能過下去。可是那里就這么如意的?賈老太太都不給她相親,她父親最后把她嫁了個和林黛玉現在分析相反的中山狼,最后早早玉碎香消了。
命是老天給的,但是自己不爭的話,老天爺也不會管你的。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先得謀事,老天也才能給你成事啊。可惜這道理賈迎春不懂。
當然賈探春懂,最后也沒什么好結果,所以不說也罷。說不上誰更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