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哥布林在獨角鸞的利喙之下被秒殺,而張林和劉波則是拿出渾身解數,來爭取到安全的方位。
他們沒有時間離得太遠,獨角鸞的仇恨一定會集中在他們兩人中的其中一個,那么雙方在距離上的考究就是重中之重了,怎么做才能讓對方離獨角鸞更近,除了自己的動作之外,還得想方設法干擾對方的行動。
張林帶著獨角鸞沖,此時自然是離得更近的一方,劉波就在他的面前,而哥布林現在只能爭取到一個秒殺的時間,在這個時間之內,兩人都只能出一招,張林需要做到移形換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對于召喚師來說,可以拉遠距離的技能有幾個,但這些全部都無法去給劉波任何的干擾,沒點屁用,畢竟劉波不可能站著不動任你換位,而神槍手也同樣有這樣的技能,只不過劉波卻沒有選擇放招。
原因很簡單,他現在是主動,而張林是被動,無論他放什么招都有可能因為技能強制動作被張林給逮個正著,畢竟張林的技能判斷能力太強了,他不敢冒這個險。
對他來說也完全沒必要冒險,此時的情況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選擇呢,答案是什么都不用做,跑就完了。
劉波就是這么打算的,只要往后跑,張林就必然沒有辦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超過他,哪怕張林穿上史上屬性最變態的布鞋也沒有用。
劉波一邊邁步,一邊注意著張林的手勢,只要稍有不對,他就會向前躍出,然而他卻有些意外了,因為張林似乎沒有打算釋放任何技能。
什么情況,認輸了。
就在劉波大惑不解的時候,卻突然見到張林朝前面撲了出去,如同游泳入水的動作一般。
劉波直翻白眼,瘋了吧這是,兩人之間還有一點點的距離,你就算長了翅膀也提升不了這個速度,更何況還只是一個魚躍,該不會張林蠢到認為魚躍可以超過他吧,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正如此想著,只見張林突然手一抖,手上的那根金色長棍居然脫手飛出去了。
張林的這根長棍可是超職業級的武器啊,不但固傷變態,上面還附帶了召喚圣龍的技能,不知道令多少人為之眼紅,而游戲中的玩家除非掛掉,否則是沒有任何可能令武器脫手的,這種在現實中很平常的事在游戲中不可能存在。
但張林現在是怎么回事,劉波一時傻眼了,根本來不及考慮任何事情,只是雙眼直勾勾盯著那根長棍,眼中冒出紅光。
長棍自然是張林主動扔出去的,也就是說已經是無主的狀態了,誰撿到就歸誰,這對劉波的震憾太大,他也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以致于他的思維都似乎定格了。
不要以為是劉波的心理素質不夠好,實際上在這一瞬間之內,任何人都不可能有敏捷的思維能力,一來時間太短,二來事情太過意外,三來無主的誘人武器擺在眼前,根本沒有人能做到有細致的考慮。
于是,劉波就眼睜睜的看著這根長棍朝自己飛了過來,并飛到了自己的腳下。
要不要停下撿武器,劉波的潛意識中還在考慮著這樣的問題,不料他卻突然感到腳下一沉,身體陡然朝前方倒了下去。
“呃……”
劉波的眼睛瞪得滾圓,此時他終于知道這根長棍是干什么的了,這是一招絆馬索啊。
長棍正好橫在劉波的兩腳之間,使得他實打實的趴在了地上,摔了一個狗吃屎,而這個時候,張林那向前撲的身體終于越過了劉波。
“糟了。”
劉波大驚失色,條件反射一般的彈身而起,想要再次越過張林,不過很可惜,沒有時間了,獨角鸞鎖定目標之后的一道青色火蛇已經來到了劉波的背后,連霸體都開不了,更不用談躲避了。
必中。
而這個時候,張林同樣彈身而起,并且飛快的出了一招圓舞棍,他手上的武器是一根備用的金色魔杖。
出招之時,張林的面前什么都沒有,但魔杖遞出之后,那被獨角鸞轟中的劉波則正好僵直滑到了張林的面前,而張林的魔杖匪夷所思的頂到了他的脖子上。
圓舞棍想打中人很難,預判到時間差打人更是難中之難,而張林準確的算計到了劉波中招僵直后的滑行方向不說,甚至連頭部的方位也抓得恰到好處,如此精確程度足以讓人咋舌。
劉波被挑得飛了起來,落向了另一邊,而另一邊,是懸崖。
“我操。”
劉波發出了一聲不甘的怒吼,但這個聲音卻是越來越小,而他的人也飛速的落了下去,轉眼之間就看不見了。
獨角鸞因仇恨的牽制,一時并沒有攻擊張林,而張林也有足夠的時間將地上的長棍重新撿了起來,并且拿在手中。
將自己最重要的武器扔出去,可不是誰都有這個魄力,因為一旦出了半點差錯,武器可就撿不回來了,而張林不但這么做了,還成為了一個決定性的因素,他的果敢著實非同一般。
一旁的隊員們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都愣住了,以至于攻擊都有所停滯,剛才發生的一切太快,他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劉波就這么去了,對洪銳的人來說簡直是毀滅性的心理打擊。
這也太快,太離譜了。
張林轉頭看了一眼,發現望月這邊因為白曉天的勇猛,居然在三對三的情況下取得了一定的優勢,當然了,另一邊的亦云則是處境不妙,不過從總體上來看,他一時半會掛不了,而白曉天這邊的效率要大于單挑亦云的那位刺客。
劉波的死亡對洪銳的人來說肯定會造成不小的影響,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基本上他們四個能贏,不需要張林再插一手。
而他又看了一眼那朝他沖過來的獨角鸞,雖然只是過了很短的時間,但這家伙還是回復了一些血量,立時嘴角勾出一絲笑意,帶著獨角鸞就往山下跑去了。
“喂,你不來幫忙。”柒瀟不滿的叫道。
“就這幾個番薯,你們搞定就好了,我去給山下的人送份大禮,不用等我。”
眾人馬上又殺了起來,而張林則是帶著那只獨角鸞離開了山頂。
“欣然,你們在哪。”張林一邊跑,一邊給李欣然發消息問道。
“快山腰了,還有名字不好起一幫人。”
“走的哪條路。”
“上面有三座山峰的那條。”
“那洪銳和東華的職業隊員走的哪條,你知道嗎。”
“都穿了斗篷,也不知道誰是誰啊,不過我想他們應該在另一邊,就是那條最好走的路,人還有點多。”
“明白了。”
張林關了消息框,然后轉向李欣然口中那條比較寬闊的路下去了。
這個地圖所有人都是第一次來,但身為職業選手,連觀察地圖的能力都沒有,還混個屁啊,張林在上山時就基本上了解了地形,即使很多地方他都沒有走過,但這個地圖并不算太復雜,推也能推個差不離。
李欣然等人能夠一起進來,自然是因為雙方的大規模行動,洪銳與東華的人在一起并不會很難理解,一起走大路也是正常的事,而如果不出意外,兩隊的職業選手肯定是沖在最前面,畢竟不可能跟在后面吃灰,那樣會拖慢他們的進度。
得要加快步伐了。
他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攔路,依靠的唯有身后那只獨角鸞。
上山的路途中,落單的獨角鸞就那么幾只,都在之前被干掉了,所以這些人此時肯定都是一種饑渴而且興奮的狀態,毫無疑問,只要出現了一只獨角鸞,他們就會像是一群餓狗看見了肉骨頭一般的混亂。
職業選手也不例外。
因為這只獨角鸞不是一般的獨角鸞,而是一只殘血獨角鸞,誘人的程度會呈幾何倍數的上漲,誰不眼紅,更何況這兩家還是競爭者。
而對于兄弟盟的人來說,就算來自同一個公會,同時也肯定是會長的心腹隊伍,但也難免會有私心,畢竟獨角鸞的價值太高了,如果是一只滿血獨角鸞,也許他們還會保持一定的鎮靜,之后在緩慢的圍殺過程中,統帥也可以漸漸的引導他們的紀律性來進行調控。
但突然出現一只殘血獨角鸞,這對心理上的沖擊可是非常大的,所造成的效果很有可能會類似軍隊中的炸營,兄弟盟只是一個游戲公會,不可能對玩家們有生殺大權,更談不上什么嚴酷的軍紀,約束力絕對不會太高,結果可以說是必然的。
這些東西之前張林就已經想到了,要不然他不會一個人帶著獨角鸞下山,而現在,就是驗證這一切的時刻。
“果然在這里。”
看到不遠的地方出現了一批人影,總共大約有著五六十人,在怪物群中推進,隊伍分為兩部分,相隔距離還不算近,走在前方的第一批有著二十多個家伙在交錯引怪,但也可以看得出來,這二十多人分為兩個陣營,之間的合作程度并不高,雖然不至于給對方制造麻煩,但也是各家自掃門前雪的狀態。
張林微微一笑,陡然腳步加快沖了過去,高聲大叫:“這只獨角鸞快掛了,大家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