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全部帶回去!”安天偉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韓鐵。
“是!”韓鐵心領神會。
這個小混混既然趁夜到了別墅區十八號,不可能是一個人來。以這小混混的麻桿身子骨,不夠燉一鍋排骨的。一個人來搞事和送沒什么區別。
安天偉的耳尖,早聽到在韓鐵進門之前,外面已經開始在圍捕。這個小混混屬于不走運類型的,撞著了韓鐵又沒來的及及時逃跑,便第一個撞槍口上。
安天偉搖搖頭,現在的藍星座真是越來越沒品,以前好歹出手也是青龍幫這一級別的人,現在倒好,街面上的小混混都用上,也可見藍星座集團現在的人員緊缺程度。
韓鐵行了個軍禮,將小混混再一次拎起來,轉身便出了大門。
趙雪雁四人想跟過去送送,卻被安天偉叫了回來。
“他時間緊,就不要送來送去了。怎么,小雪,看你這眼神,是舍不得讓人走還是怎么的?”安天偉打趣道。
“安大哥,你怎么能這么說?你在我心目偉大的形象在這一刻完全的崩塌!”
“我本來就不偉大,干嗎要繃著個臉裝偉大?”
肖沉雪沒想到安天偉會這么說,一句話硬是沒有接上來。隨即她又瀟灑的一甩秀發:“本美女不跟你一般計較。我去洗……碗!”
趙雪雁笑著看了一眼走向廚房的肖沉雪的背影,給安天偉砌了一杯咖啡。
純正的哈拉爾正宗原產咖啡,濃郁的香氣讓安天偉頓時精神為之一振。
“沒想到,這里還有存貨。”安天偉端起咖啡在鼻端深深的吸了一下。
好久沒有聞到這種沁人心脾的香味了。
“不是存貨。”何子矜一開口,臉就泛紅。
“怎么不是存貨?”
“大姐每次都會買點新鮮的咖啡豆回來存著。聽大姐說只有新鮮的哈拉爾咖啡豆才能喝出原汁原味,所以隔段時間大姐就將陳了的咖啡豆扔掉,再買些新鮮的回來。”
安天偉頗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趙雪雁。
“有心了,雪雁。這是對我最高的禮遇!”安天偉說罷便長長的喝了一口,那股幸福勁讓人看著都有些眼饞。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安大哥為我們做了那么多,我們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報答……”
“又來了!你這毛病真要改改。”
趙雪雁不答,而是端著磨好的咖啡,將安天偉喝空的杯子倒滿。
安天偉有點感懷。
這四大美女就是放到美女如云的藝校里,也算得上出眾。如果四人一早選擇隨波逐流,恐怕在學校里就能有一番造化。但那種造化往往是以犧牲青春和身體為代價。
四人選擇了抗爭,但抗爭的結果并不好,以至于上當受騙淪落到了藍星座夜總會之中。如果不是正巧遇著他,恐怕現在還深陷泥潭。
如果早知道會這樣,怕是一早選擇隨波逐流的結果會更好一些。
大概她們覺得那樣會不甘心吧。安天偉想。
此時,安天偉又想起另外一個問題。與四女相識到現在,四女只說過來自于不同的地方,但卻極少提及她們的家庭情況。
原本這事就有點蹊蹺,但安天偉不是個喜歡究底的人,誰沒有點個自己的秘密啥的,就像他自己,不也是埋著一堆一堆的秘密不敢對人言嗎?
再想想,好像這事總有那么點不對勁。四人年紀都不大,怎么著也應該有戀鄉之情,可看四人的樣子,倒像是將故鄉忘了個徹底。
安天偉將咖啡杯在手里旋著,琢磨著怎么開口。
當又一杯咖啡喝完,趙雪雁再次來添滿時,安天偉便就勢說道:“雪雁,其實有時候,我挺羨慕你們的。”
“安大哥說笑了,我們有什么好羨慕的。”趙雪雁不解。
連何子矜都被這個問題吸引,在一旁不時的朝這邊瞅一眼瞅一眼的。
“可以隨心所欲的干自己想干的事。不管成功與否,都能活出自己的樣子。”
“難道安大哥不能干自己想干的事?”
“嗯。比如說,我就想回家去看一眼都做不到。”
“怎么會這樣?”趙雪雁更加不解。
安天偉搖搖頭道:“有些事情我身不由己。倒是你們,這么久了,也沒見你們回去看看。難道你們就不怕家里人著急?”
安天偉知道這話可能會觸及趙雪雁的,便刻意將話說的輕松,仿佛就是隨口那么一說。
趙雪雁的身體很明顯僵了一下,安天偉能感覺的到,而且這種感覺很清晰。
與此同時,廚房里也傳來“當”的傳出一陣瓷器落地的聲音。
何子矜“啊”了一聲,便趕緊找掃帚逃一般的進了廚房。老三凌若蘭一直在旁邊默默的擦著她的古箏,卻一個不小心撥動了長弦,發出了“嗡”的一聲,余音不絕。
氣氛一時間變的有些尷尬起來。
安天偉沒想到他盡可能將話頭放輕松,換來的還是這個局面。
四女的身世看來是她們心中一塊不能觸碰的地方。
安天偉也沉默了下去,無聲的喝著咖啡。
過了會,趙雪雁輕嘆一聲,放下手中的咖啡壺,鄭重的坐到了安天偉的正對面。
“安大哥,我想問你,請如實的告訴我,這個問題是不是在你心中已經存了很久?”趙雪雁直視著安天偉的眼睛,讓安天偉感覺有點陌生。
“搞這么嚴肅干什么?”安天偉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只是好奇而已。”
“安大哥從來不會對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產生好奇。我們的家世其實也不是不能說,只是我們都不想刻意去提。”
“嗯。能說就說,不能說就不說,當我沒問過。我相信你們有自己不能說的理由。”
“對別人,也許我不會說。但是安大哥既然問起,我沒有什么好隱瞞的。”趙雪雁語氣堅決。
肖沉雪卻從廚房里沖了出來,大聲道:“大姐,不能說!”
“老二,我只說我自己的事。你們的事,說與不說,在于你們自己。”趙雪雁道。
肖沉雪的手指上包著一張創可貼,應該是剛才碗被摔碎時劃傷了手指。
“大姐,你就不怕……”
“該來的總會來,一直躲總不是個辦法。”
肖沉雪想了想,也毅然決然的點頭道:“好吧,大姐,既然你決定了,我也不會拉后腿。只要是關于我的事,我都會一字不拉的全說出來。”
一旁的凌若蘭輕撫著顫動的箏弦,讓嗡聲作響的古弦安靜下來。她抬眼看著這邊接口道:“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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