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月來了也沒什么特別的事,就是為夜清影撫琴唱上兩首曲子。
剛開始若璇還本能地有點抵觸,但漸漸也被她的琴音所吸引。
她不僅琴彈得好,歌聲也是動人,怪不得能進得了夜老板的眼,果真是個多才多藝,又漂亮的美人兒。
漸漸地,若璇心里的煩悶也在她絕美的琴聲中散去了不少。
其實自己確實沒什么好氣悶的,像柳姑娘這樣的人,配夜清影也不會失了他的身價,更何況她和夜清影不過是掛名的夫妻,自己這個娘子對他來說根本沒有實際意義。
怎么說夜清影也幫過她,以后他身邊能有一個好姑娘相伴著,她也總算放心了。
倒是夜清影剛開始的時候看得出她不高興,心情還算愉悅,但后來見他的娘子漸漸沉醉在柳如月的琴聲和歌聲中,看起來似乎比起他這個男子還要癡迷,甚至她還看著柳如月兩眼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以過去的經驗來看,她發呆想的肯定是那幾個男人,于是,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心情也越來越煩躁,到最后那曲聲那歌聲沒有半點取、悅到他,反倒讓他厭惡了起來。
“你在這里聽柳姑娘撫琴,我出去走走。”他忽然長身立起,轉身便要朝門外走去。
琴聲和歌聲戛然而止,不僅若璇覺得不解,就連柳如月也是一臉訝異。
“影,是不是我今夜琴彈得不好,擾了你的興致?”柳如月站了起來,臉上全是懊惱和哀傷,臉色有幾分蒼白,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這柔柔弱弱的悲戚俏模樣,就連若璇看到了也忍不住心頭泛過隱隱的憐惜。
夜清影回眸看了她一眼,搖頭淺笑道:“你想多了,只是茶水喝多了,想要出去方便而已。”
這么大刺刺地在姑娘家面前說出自己的需求,若璇倒不覺得有什么,柳如月臉頰卻是一陣緋紅,忙坐了回去,笑得尷尬:“對不起,我以為……你、你去吧。”
若璇揉了揉額角,靠在椅背上,不理會他們。
夜清影也不多說,轉身離開,丟給兩人一個微微顯得倔強和孤獨的背影。
夜清影離開之后,柳如月也不彈琴了,只是安靜坐在那里,接過婢女遞來的清茶淺嘗了兩口,不說話,也不理會旁人。
她們三個人在這里雖然也沒說什么,但卻一直在互動著,兩個婢女為她把琴弄好,又是為她整理長發,又是為她整理衣裳的,忙得不可開交。
倒是若璇一人呆著,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了。
想著用什么借口離開這里回寢房歇息,卻又一時半刻不知該如何抽身離去。
畢竟夜清影不在這里,若是連她都走了,主人家走得干干凈凈,把客人丟在這里,怎么也說不過去。
不過,天色已經不早,她真的有點困了。
無聊地打了個呵欠,正百無聊奈之際,忽然聽到柳如月嬌嬌柔柔的聲音響起:
“若璇姑娘和影是什么時候成親的?為什么之前一直沒有聽影說過?”
若璇微微怔了怔,對上她的視線,笑道:“上個月,事情決定得太倉促,也沒有通知太多親朋好友。”
“上個月什么時候?”柳如月一怔,忙不迭又問道。
上個月夜清影一直呆在柳州里,雖然期間出過幾趟門,可都是一兩日便回來了,若是成親,哪來得及?
更何況夜清影是這一方的大商賈,哪怕他的婚事不想驚動太多人,可在柳州,她沒理由不知道。
富甲一方的夜老板閉門成親,誰也不會相信。
若璇不想與她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她的身份無論如何都不能泄露出去,說得更多只會出更多的錯。
她朝門外望了一眼,淺笑道:“天色不早了,柳姑娘今夜是要留在這里嗎?”
“若璇姑娘要我留下來嗎?”聞言,柳如月心里一喜,忙站了起來,走到她跟前坐了下去,一副熱情的態度:“若是若璇姑娘想要我留下,那我便留下來。”
若璇被她弄得莫名其妙的,有點哭笑不得。
她也不過客氣問一句罷了,這回倒又給了她機會打蛇隨棍上了,這姑娘斯斯文文的,不想卻是兇殘得很……她是指在追求夜清影這事上。
她揉了揉額角,笑得無奈:“這個家是清影的,姑娘要是想留下來,只怕要先問問清影才好。”
“原來若璇姑娘在這里果真沒什么地位。”柳如月一副了然的神色。
若璇睜了睜眼眸,沒想到這溫婉的姑娘說話竟會這么刻薄。
她一臉淺笑,目光也是柔和,說出口的聲音也是軟軟綿綿的,完全聽不出半點惡意,但那話語卻是讓人萬分不爽。
這女人比她想象中城府要深太多,但若璇不想與她糾纏,也沒這個必要,只是淺淺一笑,別過臉不理會她。
“若璇姑娘和影相識了多久之后成親的?你們從前就認識嗎?”她不理會柳如月,可不代表柳如月不招惹她。
若璇有點不耐煩,隨意應著:“從前不相識,只是媒妁之言。”
“那姑娘是哪里的人?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他們是做什么的?”
“我想這些事沒必要告訴你吧?”若璇回眸對上她窺探的目光,一絲不耐:“柳姑娘是不是問得太多了?”
聞言,柳如月臉色沉了下去,目光黯淡,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模樣:“只是想多了解姐姐的事情,并沒有什么惡意,姐姐你不要誤會,姐姐若是不高興,如月不問便是了。”
這倒好,一下從姑娘變成姐姐了,是想著以后進門也應該稱呼她一聲姐姐嗎?
這年代的姑娘還真是直接,若璇淺笑:“我年紀不大,看著柳姑娘年紀比我還大些,這一聲姐姐,我怕是受不起了。”
“那我就稱呼你為妹妹吧,以后你叫我為姐姐也可以。”
她的唇邊依然是那抹溫婉到膩死人的笑意,整個人弱柳扶風似的,軟軟柔柔,一抬頭一舉手全是柔情萬千,這樣的溫柔,足以溺斃任何一個男人。
但若璇不是男人,同為女性,對柳如月這些小心思越來越厭惡了起來。
“你不是我的姐姐,所以這一聲姐姐我也不好稱呼你。”
“或許以后有機會……”
“我想沒有這個機會。”若璇端起茶幾上的杯子,淺嘗了一口才把杯子擱下,擱得有點重了,看著柳如月的目光也凌厲了起來:“我想今夜清影不想聽姑娘撫琴了,姑娘這就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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