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為夫綱

第四十一章斗嘴

葉懷遠再進院子里,他的身后跟進來一個芝蘭玉樹般的小小少年,他的眉目如畫驚艷阮家人。那個小小少年進到院子里后,他很有禮節的沖著院子里的人見禮,便走至葉大田身邊,沖著那個頭都未曾抬起來的小人兒說:“玉囡囡,你自個也覺得自已禮虧,沒有臉見人嗎?”

葉淺玉從葉大田懷里抬起頭,她嘻笑著望著少年說:“小六,你說什么啊?我聽不明白啊。”她轉頭對葉大田笑著說:“爹,小六爹一定不喜歡他,所以他見不得別人給爹抱。”小小少年握緊手,一臉怒意的瞧著小人兒說:“玉囡囡,你前次不是說以后不理我嗎?你這次又跑到我家里去做什么?”

葉淺玉在葉大田懷中坐正起來,她一臉憐憫神色的瞧著小小少年說:“小六,我是沒有理你啊,現在是你追到我的家里來,叫著我的名字。我要是不答你的話,我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們舅母們又不知道我們兩個之間的恩怨。這樣子,瞧在他們的眼里,一定會以為我的爹娘沒有把教好我。我是爹娘的好孩子,所以才迫不得已的理你兩下。

還有我沒有跑到你家去,我是跑到紀爺家里去。紀爺紀奶和伯伯伯母們有些日子沒有見我,他們想我,我跑去給他們仔細瞧瞧我,我瞧著紀爺紀奶和伯母們好高興看到我,伯母還特意給我做了一大包的糖餅,伯母做的糖餅,比府城的糖餅都要好吃。”小小少年的臉紅了白,他狠狠的跺幾下腳,叫嚷著說:“玉囡囡,你不要臉,

我娘親說如果你愿意給我做媳婦,她才愿意多做些糖餅,給你去招待外祖家的人。”葉大田當著阮家人的面,他的老臉都紅起來,自家女兒很會哄街坊鄰居婦人償高興,而那些婦人也喜歡逗她。葉淺玉為了吃食,已經答應許多人家,將來會做別人家的兒媳婦。葉淺玉仰頭望著少年人,點頭說:“小六,誰說我不要臉,我又沒有做小偷,是伯母自愿做糖餅給我的。

伯母說‘只要我是自家人,她就愿意幫我做招待外祖一家人吃的糖餅。伯母是說要我嫁給你做媳婦,我跟伯母說不喜歡你,你對我又不好,我為什么要給你做媳婦?’”小小少年聽葉淺玉的話,那張白皙的小臉漲紅起來,他伸手指著她說:“可是,你后來又答應了。你不要臉。”

葉淺玉聽他的話,有些惱怒起來,她從葉大田懷里跳下來,走到小小少年面前,伸手去推他一把,叫嚷著說:“伯母同我說,只要我做了你的媳婦,你就一定會聽我的話,你不聽我的話,她也有法子教你聽話。哼,只要能夠壓倒你,我自然要做你的媳婦。小六,我既然答應以后做你的媳婦,你現在給我乖一些,要不我去跟伯母說,叫她用家法好好的教導你一番。”

小小少年氣極的低頭瞧著到自已腰部的小人兒,他深吸一口氣,叫道:“玉囡囡,我才不會娶你做媳婦,你這么點大,就愛搶我的東西,等到以后大了,豈不是我身邊留不住任何的好東西。你年紀又比我小這么多,我打不得你,罵你,你又什么都聽不明白。哼。我跟我娘親去說,問她是要我,還是要你這個壞囡囡?”

小小少年怒極往院子外面走,葉淺玉在他身后大聲音叫道:“小六,我長大后,才不會嫁給你,我長大后要嫁給我爹我娘。我爹我娘是天下待我最好的人,我、、、、”葉懷遠捂住葉淺玉的小嘴,低聲說:“囡囡,你再叫下去,大家都會以為喊叫著要嫁給小六了。”他低頭湊近葉淺玉的耳朵低聲說:“囡囡,外祖父瞧著你呢,你的規矩呢?”

葉淺玉立時警醒的去望阮老太爺,見他們父子三人正在說話,她笑著輕拍拍小小胸部,拉著葉懷遠說:“哥,外家父和舅舅們在說話,他們沒有聽見我和小六吵架。嘻嘻,大哥,我帶禎禎和慧慧去慧姐兒家去玩一會。”葉懷遠轉頭望見阮家父子三人眼里的笑意,他轉回頭,瞧見到葉淺玉已經跑去和阮正禎兩人,牽著阮正慧三人嘻嘻笑著走了過來。

三個小人兒走遠后,葉大田院子里才傳出一陣笑聲。阮老太爺笑著對葉大田說:“好,這孩子我沒有看走眼,她以后不會是一個扶不上墻的人。她的這個性子,可比你們夫妻兩人要靈活變通多。”葉大田笑著點頭說:“囡囡身子單薄,她在這一條街上玩,還沒有吃過一次虧,她每次見到風向不對,就知道跑回來。

剛剛那是隔壁紀家的小六,那孩子早熟懂事,平時待囡囡不錯。只是他家母親愛拿他來逗囡囡,兩人總是為這事,多了些吵鬧。”葉大田努力為紀六看剛剛的表現,好好的在阮家人面前解釋一番。只是他性子憨實,平日里也不是那種會說花言巧語的人,他說來說去,只會說些紀小六不錯之類的話。

阮家的人,后來一直記得那個令人驚艷的少年人,更加記得他被葉淺玉氣得跳腳不已的神態。阮芷忙活一陣子回到院子里,阮家的人湊在一塊說事,提及葉淺玉和紀家小六的事情,阮芷笑著說:“紀家小六待囡囡算是不錯了,這一條街別的女孩子,還從來沒有一人,可以從他的手心里奪食。今日是囡囡實在拿得太多,他才會失常的追過來吵鬧。

他小時說過要囡囡做媳婦,現在年紀大了,他母親一逗他,他就炸叫起來。我們覺得他是人大了,就懂得害羞。平日里,無人時,他最愛來逗囡囡說話。”阮芷說著也是一臉有趣的神情,葉家和紀家幾代以來的交情,兩家孩子們進出彼此的家,如同進自已的家門一樣。阮明子和阮明瑤姐妹兩人聽著阮芷的話,兩人一臉的羨慕之情,她們從來沒有碰過這么親近的鄰居。

有些事情的改變,是一剎那間的體會。阮明子和阮明瑤兩人從前一直暗自為阮芷抱委屈,覺得葉大田實在配不起自已的姑姑,自已姑姑知書達禮,原本可以嫁進更好的人家。而現今她們瞧著阮芷提及自家人和四鄰的趣事,便是一臉的笑模樣,她們想著自已的母親,常常是一臉嚴肅的神色。而母親家里的姨媽們,嫁進高門的人,錦衣玉食,也沒有瞧見她們有多幾個真正的笑模樣。

阮明子姐妹想起剛剛那個來過的少年人,兩人的臉都微微的紅起來,她們悄悄的各自轉開頭。而大人們說得正有趣,沒有人會去關心兩個小小少女的敏感心事。阮老太爺夫妻兩人瞧著女兒女婿兩人的溫馨互動,瞧見女兒眉眼間的舒暢,他們欣慰的相向而笑。雖然葉家沒有綿衣玉食的日子,一家人卻難得的相處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