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秋老虎的余威尚未散去,溫皙趁著祄去擷芳殿讀書的午后,跑到玉蘭樹下美滋滋地吃著一盞冰酪。本書請訪問。在兒子跟前,她要裝病號,還真累人,冰酪這東西也就只能偷偷吃了。
“你這幅樣子,讓祄瞅見,看你怎么解釋得清!”康熙瞧著越活越回去了的溫皙,不禁無奈地搖搖頭。
一大碗冰酪吃了個底朝天,溫皙看了看康熙那碗可都要化掉了,便道:“皇上不吃嗎?”然后露出一個你不吃我吃的眼神。
康熙皺著眉頭,跟個小老頭似的:“你悠著點兒,都秋日了,別吃壞了腸胃!”然后道:“朕明日便要起駕去木蘭了,你就打算這么一直裝病?”
溫皙笑了笑,道:“等你走了,我的‘病’就會慢慢好起來。”
康熙坐了一會兒便回養心殿處理政務了,臨走不忘囑咐溫皙別吃太多的冷物。溫皙當時答應得很痛快,康熙前腳一走,她急忙把那一碗快化了的冰酪三下五除二解決掉,溫皙多少年吃貨的本性了,這把歲數了還是沒改。
吃飽之后摸了摸肚子,溫皙臉上浮現滿足的笑容。
“咕嚕!”溫皙的寶貝肚子突然發出不正常的鳴叫,頓時絞痛的感覺從腸胃表現在溫皙的臉上,好像真的吃多了冷飲....
腸胃徑自在打架,溫皙疼得捂著自己的肚子。更要緊的是,疼不是最打緊的,最打緊的是她快要憋不出了!
幸好左右無人,溫皙弓著直不起來的腰,扭頭便跑,奔著恭房去了,卻忘了吩咐人把剩下的兩只錦地琺瑯彩高足碗給收了,玉蘭樹下的漢白玉石桌上顯眼地留下了她作案的證據。
什么叫假戲真做。溫皙現在是嘗到苦頭了!現在她不用化妝,也跟真的病人似的,虛弱地躺在床上,腸胃鬧騰完了,她也腿軟得走不動了。
“額娘的氣色好像好了些。”祄坐在床頭,如烏墨般的眸子生了幾分深邃。
“是嗎?”溫皙順手拿起一柄西洋小鏡子,她倒是沒看出來,難道是前幾日妝容化得太過了?只好笑了笑道,打哈哈道:“我也覺得好了些了。”
祄看著溫皙的面龐,眸子微微一閃。趁機正色道:“額娘,兒子明早想去送送皇阿瑪。”
溫皙點頭,道:“是該去送送。”帝王出巡。身為皇子理當去送駕。
翌日,既曉得了兒子去送康熙了,溫皙就安心地進入空間了,她的精神力好不容易恢復了成,如今趁著康熙去木蘭。正可一舉恢復到當初的水準。在空間里泡了個澡,吃了點養胃的東西,才悠悠然出來。
康熙起駕木蘭秋彌,不知道是不是沒選好日子,當日下午便下起了暴雨,溫皙只得叫人去阿哥所傳信。叫祄不要過來了,省得著涼了。
練了一整日的吐納經,溫皙覺得丹田漲漲的。似乎隱隱有突破的跡象,要知道靜一活了一百八十歲才只是金丹境界,她雖然卡在這一重也許多年了,但是比起靜一的年份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溫皙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心道:難道要進階了?只是溫皙不敢大意,聽靜一說過金丹晉元嬰。丹碎成嬰,可是又很大的風險的,溫皙一時間不敢太冒險了。
幸而這雨一下不停,溫皙便叫人日日去阿哥所通知,故而祄沒來打擾她。只是聽說祄還是著了風寒,請了病假,兩日都沒有去擷芳殿讀書了,祄身邊的宮女紫蘇來回報說并無大礙,只是需好好養著。溫皙記得祄的身子根骨底子很好,吐納經都練習道第二重,便沒有太擔心,叫胡語配了些藥,叫紫蘇帶回去。
“怎么不是小格子來回報?”溫皙泛起了幾分疑惑。
紫蘇眉心微微一緊,忙笑道:“回皇貴妃的話,顧公公前兒吃了一盞十八阿哥賞賜的冰酪,吃壞了肚子,這幾日不能伺候十八阿哥了。”顧公公便是小格子,他的名字比較有趣兒,叫顧格。
溫皙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冰酪這東西的確不能多吃,她自己就是活生生的反面例子啊!便囑咐了紫蘇道:“叫十八阿哥好好歇息,這幾日不要過來侍疾了。”隔著霧綃幔帳,斜著身子躺在榻上,徐徐道:“我近來身子見好,想來細細養著就是了。若是他為了過來侍疾,自己加重了病情,我便更加不能安穩了。這些話,你一五一十跟祄說便是。叫他自己好好養病,不許亂跑出來了!”
紫蘇頓時含了幾分輕松之色,忙福身道:“貴主子請放心,奴才一定好好伺候十八阿哥。”
紫蘇也算祄身邊得力的近身宮女,是溫皙親自挑選伺候的人之一,素來穩重,伺候祄十分周到認真,溫皙雖然更信任小格子,不過近身伺候的必得要心細之人才成。叫人去了梅花金錁子打賞了紫蘇,便叫他回阿哥所伺候了。
溫皙此次病著,不能去木蘭,康熙也只是象征性地帶了一二個老牌嬪妃去。太后派了吉嬤嬤來看望,并賞賜了些東西,算是走了個流程便罷了。溫皙和太后雖然不算和諧,但也保持禮儀相待。
這次康熙木蘭秋狩,不似往常留太子監國,把礽也給打包了,兒子帶了一大半去,幸好如今朝中沒有什么大事,不至于出什么岔子。溫皙的前兩個兒子也被帶去了,祿和禮都是帶著嫡福晉去的,本來祄也該跟著去,可惜被溫皙的陰謀詭計給扣下了。
溫皙對外稱病,閉宮門不出,寢殿內也不許外人伺候,帳子整日都是落下的,遮蓋得嚴嚴實實,自然里頭是沒有人的。溫皙這個正主已經閃身進了行宮,果然還是要全心全意專注才能恢復得快,不但精神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更重要的是丹田的充實感,好像隨時都要丹破成嬰似的。溫皙有些擔憂,畢竟靜一還沒來得及跟她說這一關卡的禁忌,估計他也沒想到溫皙會在數年時間內不但恢復了,更瀕臨金丹巔峰。
空間靈泉山上,自然是鳥語花香,靈氣充裕無比,成群結隊的天鵝在高空盤旋飛舞,都是雪玉和雪青的子孫,其中長得最好看的、體型最大的一只溫皙也不知道是第幾代了,獨這只除了渾身毛色雪白無暇,頭頂上海生了一撮金黃色的毛發,仿佛皇冠似的,隱隱成了這群天鵝中的王者。溫皙給它喂了點靈泉水,瞧著毛色似乎更有光澤了,歡喜之下給它取了個名字叫雪凰。
呆在空間中,精神力恢復得快一些,只是運轉吐納經,丹田漲漲的感覺愈發沉重了。溫皙不敢隨意突破,恢復了精神力之后,便停下了吐納經的練習。專心打理一下靈泉山。
守在溫皙寢殿中的是胡語,她負責看守者日日送食物進出,自然了那些吃的全都被她一個消化掉了。胡語照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發福的身材,幽怨地看了看空蕩蕩的拔步床,常常哀嘆了一聲:“主子您什么出來啊?”再不出來,她不知道要長胖多少斤了。
下午時候,竹兒敲門急匆匆進來,“阿語,主子怎么還不出來?”
胡語也很無奈,看了看帷帳,道:“主子這幾日都是傍晚才出來...,姑姑到底有什么急事,非要見主子不可?”
竹兒焦急地皺起了眉頭,眉頭擰成了個麻花:“出大事兒了!”
胡語疑惑:“能出什么大事兒?”
竹兒跺跺腳,嘆息道:“十八阿哥不見了!”
“什么?!”胡語頓時驚訝地無以復加,“你不會弄錯了吧?會不會是十八爺出宮找六公主了?或者是去哪兒玩兒了?!”
竹兒搖頭道:“我都已經叫人找遍了,十八阿哥似乎是從生病那日便沒了人影!恐怕是——”小格子當初生病生得突然,她也不曾多想,沒想到十八阿哥竟然玩了一出金蟬脫殼,這會兒只怕已經身在木蘭了。
這時候一個小宮女快步進了明間兒,道:“姑姑,御前的喜公公來送皇上的密信,說是要親手交給主子的!”
瞧這樣子,是不離十了。胡語和竹兒四目相對,只得無奈地一笑,罷了,只得等主子出來在處理吧。
溫皙花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拾掇好了靈泉山,將靈泉山藥園打理得整整齊齊,除了雪蓮必須種植在冷泉池畔,其余的都規整在一起。精神力恢復了最大的好處,便是可以隨心所欲地操控空間的土地,將那些上千年藥性的藥材連同下面的土地一起移動到一塊兒,一畦一畦跟菜園子似的,這一畦是人參,那一畦是靈芝,邊兒那一片是冬蟲夏草....滿園藥香,溫皙瞧著就格外有成就感。
干完了活,溫皙沖了個熱水澡,換上旗裝,又特意在小樓里畫了個濃妝,掩蓋住底下不符合年齡的肌膚,才終于出了空間。
不出來不知道,一出來嚇一跳,溫皙得知兒子早已遁逃出宮,而非紫蘇所說的在阿哥所養病之后,立刻氣得磨牙,她生的兒子怎么一個比一個愛鬧騰,一個比一個會闖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