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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一路直闖進新房,傲霜慌亂的簡直不知如何是好,急忙迎上前,不等她曲下膝,四皇子已經從她身邊越過來,仿佛根本沒看到她,祝明艷后背直挺挺的直視著四皇子,四皇子直沖到床前,目無表情的俯視著祝明艷,垂手呆站了片刻,頭也不回的吩咐道:“都退下吧。”
傲霜驚恐的看著祝明艷,祝明艷強壓著驚慌不安,勉強抬了抬手,傲霜抖著手,帶著滿屋的丫頭婆子退出的極快,四皇子長長舒了口氣,往前進了半步,抬起手仿佛要去撫祝明艷,手抬到一半,卻又止在半空,楞了好一會兒,突然轉身走到那兩支巨大的龍鳳燭前,左右看了看,卻沒找到合手的東西,也不再找,吸了口氣一口吹滅了喜燭,祝明艷愕然看著他,那龍鳳喜燭怎么能吹滅呢?沒等她愕然過來,四皇子已經吹熄了另一只喜燭。
屋里驟然暗下來,四皇子輕輕舒了口氣,不用直面祝明艷讓他舒服多了。
四皇子轉身走到床前,側身坐下又站了起來,沉默的抬手解了衣衫,片刻功夫就脫得干凈,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清輝,看著呆呆的看著他的祝明艷皺眉道:“天要亮了,還楞什么?!”
祝明艷已經呆的不會想不會動,整個人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四皇子抬手放下簾子,坐到床上,看著祝明艷,躊躇了下,伸手推倒她,仿佛擺布一個木偶般利落的一把扯下祝明艷的裙子,新婦的裙子里只不過穿了條開襠褲,祝明艷被四皇子壓在身下,下身的刺痛驟然傳來,只痛尖叫一聲,身子顫抖著就想往一起蜷,刺痛來的快,去的更快,沒等她從痛楚中反應過來,四皇子已經從她身上起來,轉身往后面凈房去了。
祝明艷大睜著雙眼,呆呆的看著頭上雕畫奢華精美的承塵,已經傻了。
傲霜掌了燈進來,側耳聽了片刻,卻一絲聲音也聽不見,傲霜心里的不安和恐懼越來越濃,忍不住悄悄將簾子掀起條縫,見祝明艷大睜著眼睛直直的看著屋頂,裙子翻在上身,分開腿死了一般躺在床上,嚇的幾乎失聲叫出來。
“二娘子,您沒事吧?您說句話啊?”傲霜聲音抖的幾乎不成句,祝明艷被傲霜推的晃來晃去,突然轉了個身,俯身趴到床沿上,一聲接一聲的干嘔起來,越嘔越劇烈,直嘔的渾身抽攣。
四皇子已經沐浴出來,站在凈房門口,呆呆的聽著祝明艷劇烈痛苦的干嘔聲,慢慢垂下了頭。
第二天一早,五皇子起了個大早,正要出門去看看他那府修的怎么樣了,出到門口,才想起來他得等新進門的四嫂認好了親才行,五皇子煩惱的嘆了口氣,背著手往福安殿過去,一路走一路琢磨,等會兒笑到什么程度,四哥看了才覺得得體,除了四哥,還有大哥,還有阿爹,還個葉貴妃,唉,他最討厭這樣一家人各懷鬼胎裝祥和了,累啊。
五皇子到的不早不晚,等了沒多大會兒,四皇子一身紫袖長衫,背著手不緊不慢的走在前頭,祝明艷一身端莊明麗的大禮服,微微垂著頭,亦步亦趨的跟在四皇子身后,到了福安殿臺階下,四皇子停住步子,轉頭看著祝明艷不知道說了句什么,伸手拉了她的手,牽著她徐步上了臺階。
葉貴妃眼睛盯著四皇子和祝明艷牽在一起的雙手,眼神一下子放松,透出濃濃的喜悅來,她就好,成了親就好了,這么好的媳婦兒,四哥兒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認完了親,五皇子溜出宮門,讓人叫了黃凈節,打馬往自己的府邸過去。
李孝安跑的一身大汗,氣喘如牛的奔到二門外時,五皇子和黃凈節已經在大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了,李孝安長揖到底,連咽了好幾口氣,才說出話來:“讓五爺久等,讓黃大爺久等了,下官該死。”
“行了,這不怪你,好歹你是從里頭奔出來的,不是從外頭奔進來的。”五皇子心情相當不錯,他已經將大門和影壁等處轉了一遍,影壁后的月亮仿佛往里挪了,大門內寬敞非常,影壁后古木藤蔓蒼翠,古樸而悅目,連著月亮門的女墻上,一片濃袖淡紫的薔薇從墻上越過來,撲泄而下,溢著滿滿的熱烈歡快之意。這大門和影壁讓五皇子看的賞心悅目。黃凈節卻極客氣的長揖還了李孝安的禮,回了個客氣熱情的笑容。
“你也算用心。”五皇子夸了一句:“帶爺四處看看。”李孝安舒了口氣,抬手抹著頭上的汗,躬身讓著五皇子和黃凈節,一路往里進,一路介紹:“這是正殿,照規矩”
“這個不用說了,最沒意思,一塊磚一根木頭都有規矩,還是讓禮部來看吧,往里走,這地方爺也用不著。”五皇子對三大殿半分興趣也沒,這地方最好一趟也不用來。
李孝安從善如流,忙閉了嘴,加快步子,引著五皇子和黃凈節穿過三大殿,進了后面的院子。
“這是外書房,”李孝安指著前面一處粉墻青瓦,看起來很是樸素的院子介紹道,五皇子遲疑了下,搖著折扇,轉頭看著黃凈節問道:“你上回說哪一處太大了?就是這外書房?”黃凈節掃了李孝安一眼,不怎么自在的笑道:“不是太大,我是說正院寬敞得很,外書房也極寬敞,這外書房后頭還有處小廚房,想的極是周到。”
“噢?”五皇子左右看了看,他這個府邸的花木好象特別蒼翠,當時挑選的時候倒沒覺得,這幫子工匠還算小心,沒把花草糟蹋了:“先去正院看看吧。”五皇子對他的正院比較上心。
李孝安答應一聲,引著兩人抄近路直穿到正院門口。
五皇子站在正院門口左右看了又看,這和抬腳進了院門,頭一進院子和一般的院子并無不同,過了穿堂,五皇子看的呆住了,這是什么怎么個布局?怎么進來一個穿堂,出來就成兩個穿堂了?五皇子手里的折扇不停的點著,李孝安急忙陪笑解釋道:“黃爺說的寬敞,就是這意思,這正院外頭看著是一個院子,其實也可以算兩個院子,五爺您看,這東邊和西邊的院子可合可分,這扇門一關,東西院就各成一統,兩個院子后頭各有各的角門,連后頭的小廚房也是分開的。”
“誰讓你這么修的?哪家王府的正院是這么布置的?”五皇子不敢置信的看著李孝安質問道,李孝安躬身笑答道:“回五爺,四月里這院子出了圖,下官就給五爺送過去了,等到五爺印了章才敢動的工。”
“我問你怎么敢出這樣的圖?”五皇子反應極快,李孝安話音剛落,他就往出圖前追問過去,李孝安瞄了黃凈節一眼,躬了躬身子,恭敬的答道:“回五爺,這是五姐兒的意思。”
“五姐兒?你姓什么?不是,我問你叫什么?”五皇子一聽‘五姐兒’三個字,立時就反應過來,不等李孝安答話,又急轉頭指著黃凈節問道:“他是李氏族人?這事你知道?”
“是,李主事是李娘子沒出五服的堂兄,這府邸修繕多虧李主事竭心盡力。”黃凈節一句多話不說,這事也怪不得他,他不知道提醒五皇子多少回,他半分不上心!
五皇子深吸了口氣,站在穿堂里連轉了幾個圈子,突然停住,用折扇重重的打在柱子上叫道:“看這樣子,你這是全照她的意思了?這都是她的意思?”
“回五爺,所有圖紙都是等到五爺的印章才敢動的工。”李孝安雖恭敬,卻沒什么懼意,五皇子這口氣吸得更深,這口氣吸進去卻悶在胸口吐不出來,這算什么事?!她一個未過門的她沒過門就管上事了?這個王府是她的還是他的?還都等到自己的印章才敢動的工!這算什么事?!
“五爺,這府里”
“這事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五皇子氣的頭暈目眩胸口痛,狠狠的截斷了黃凈節的話問道,黃凈節抬手掩著嘴咳了幾聲道:“天也不早了,五爺不是說早飯沒吃好?要不先回去吃了飯再來看吧。”五皇子又吸了口氣,強壓下那股子讓人喉嚨發甜的悶意,重重‘哼’了一聲,抬腳就往外走。
黃凈節沖李孝安拱了拱手低低道:“五爺今兒心情不好,我勸勸他,你先忙吧,先別過。”說著,拱了拱手就急匆匆追上五皇子出了府門。
“這算什么事?她這還沒嫁進來呢?!就敢這么自作主張了?你也很好,好得很哪,竟從頭到尾瞞著我!瞞得好啊!”沖進清風樓,沒等沖進后湖院子,五皇子已經沖黃凈節怒吼上了。黃凈節一臉的無奈,推著五皇子進了院門,才嘆著氣解釋道:“五爺聽我說,這事也不能全怪別人,這府邸從修繕到現在,你任事不管一趟不去,你不管,總算有個人管吧?你說說看,你這個府,除了你和李家娘子,還有誰能管?你們倆個要是都不管,難道這府邸就任人胡亂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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