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將門風華

第六十四章 乍驚 四

第六十四章乍驚四

嚴老夫人對這個女兒真是恨鐵不成鋼,她完全想不透,女兒怎么會鬼迷心竅的與她二哥做下那等蠢事,若真是巴望著將那門貴親搶到手,等到訂下親事之后,再來徐徐圖之,方法多的是,可她偏走了一條最笨的路,還把生生自個兒的閨女兒給折騰死了!更不用說她二哥也為此死于非命。

多想無益,唯今之計只求能保住女兒的名份。

她拉著嚴氏的手,關在房里說了近一個時辰,爾后,嚴氏便喚容家母女進去,隨即容穗嚶嚶哭泣聲便傳了出來,容媽媽似乎哀求了數句,后來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她便沒了聲息,潤福家的和青柳守在外間,聽著里頭的動靜,心里實在忐忑不安,不一會兒,嚴氏又讓她們兩個進去。

嚴氏像似哭過,眼圈還紅著,鼻頭也是紅的,但精神卻很好,嚴老夫人板著張臉,指著委頹于地的容家母女說:“容穗兒我瞧著挺順眼的,這就帶她回去侍候我,容媽媽你就好好侍候著夫人吧!”

容媽媽還想分辯,嚴老夫人卻冷笑道:“怎么,我這老婆子要不起你女兒去侍候?”

“娘,娘說的是那兒話,容穗丫頭能得您的眼,到您身邊去侍候您,是她修來的福氣!”嚴氏忙開口緩和母親的火氣,容媽媽那敢再開口,容穗卻是傻愣在原地,去嚴老夫人身邊?嚴家的財產已讓族人刮分的所剩無幾,吃穿用度怎及得上將軍府,再說,嚴家的少爺們與藍家的爺兒們相比,那是云泥之別啊!

論相貌、論身份都及不上藍家的少爺們,就連庶出的藍三少爺,至少也還有個秀才功名,人家那可是實打實考出來的啊!嚴家的少爺們有什么?好的,跟著嚴大爺打理庶務,可嚴家的店鋪少了一大半,差勁的,如二爺那般不學無術,只會吃喝嫖賭,她不想去啊!

“老夫人,老夫人您開恩啊!留我在府里,侍候七姑娘吧!我一定會好好的侍候姑娘的,別帶我走啊!”容穗哭叫著,梨花帶淚萬分委屈。

嚴老夫人氣極反笑,“怎么,嫌我老婆子?你七姑娘還是個孩子,可做不了你的主,你藏著那種心思,若有個萬一,可就敗壞了你家姑娘的名聲了。”嚴老夫人一頓,看女兒陡地一亮,心里惱恨萬分,恨不得打醒這個笨女兒。“還會連帶著拖累你家夫人,你家姑娘才多大年紀,你又是夫人給的,你出了差池,外人可是會指著你家夫人罵,罵她不會理家,更會指著我罵,不會教女兒,與其日后出了差錯再來補救,不如現在先將你除了。”

嚴氏若有所思,她抬起頭,看著嚴老夫人良久,嚴老夫人見她終于明白過來,暗嘆口氣,轉頭繼續收拾容穗。“你在我身邊,若侍候的好,日后,便給你配個小廝、管事,若是你實在不爭氣,那就別怪我,將你發賣去那種腌臟地方。”嚴老夫人憤憤的隱下一句,想男人嘛!就讓你去花樓侍候男人去。

青柳冷眼看著,容穗渾身直發抖,不知是怕的還是氣的,遂微低著頭,側眼去細瞧她的眼,憤恨之色幾乎掩藏不住,想來是氣得直發抖吧!

老實說吧!容穗還太抬舉自己了,一個丫鬟,還是個不怎么伶俐的丫鬟,既無自小侍候的情份,也不特別能干的讓人舍不得,僅憑著張好皮相,想進少爺們的房里侍候,當通房抬姨娘?

青柳低頭聽著嚴老夫人交代容媽媽事情,邊分神想著,容穗去了老夫人身邊,容媽媽肯定要加倍用心的侍候好夫人,否則,老夫人一個不快,就將容穗處置了,容媽媽也只能認了,再說,丫鬟們的未來,若是命好,那配個府里有出息的管事、小廝,都好過被發賣出去。

夫人本來打算將七姑娘院里原先侍候的那些丫鬟們,給賣到那等腌臟地方,那時她不巧正好聽到,便是這容媽媽給她婆婆出的主意,現在容穗被嚴老夫人拿捏在手,是不是種報應呢?

坤寧宮里,濃濃的藥味充斥其間,就算在西暖閣擺放了滿滿一缸缸的鮮果,濃烈的果香味仍掩壓不住。

身著紅地灑金暗紋折枝花常服的皇后,就坐在臨窗的大炕上,懶懶的靠在藍地團福大迎枕上,半合的眼掃了跪在地上的富昌侯夫人一眼,瞧她那張白晳圓潤的臉盤上,掛著密密的汗珠,鬢角的發絲因汗濕而閃閃發亮,她心里滿是厭煩,身邊的女官輕輕的勸了一聲,她便輕道。“起來吧!賜坐。”

“謝娘娘!”富昌侯夫人一骨碌爬起來,生怕皇后變卦又讓她跪,皇后瞧著在心里冷笑,宮女端了錦墩請富昌侯夫人坐,只見她艱難的彎著膝坐下,抬眼便瞧見皇后一雙幽深的眼直盯著自己不放,不自覺舉措不安起來。

皇后欣賞著她手足無措的模樣好一會兒,才淡淡的問:“大嫂今兒進宮來,是為了什么事?”

“是……”她原興沖沖的要說,后又及時頓住,左右張望了下,皇后朝身邊的女官使了個眼色,那女官便帶著宮女們退下,末了還仔細的將西暖閣的門簾拉妥當。

富昌侯夫人這才陪著笑,小心的打量著皇后的神情道:“侯爺給珞丫頭看了門親事,讓我進宮來,問問您,看看妥不妥當?”

皇后揚睫看她一眼,朝她伸了手,“名帖呢?”

“啊!在這兒,在這兒。”富昌侯夫人手忙腳亂的從懷里翻找出一張大紅灑金的帖子來,皇后看了一眼之后,頗為認同的點了頭。“大哥這次瞧的這個后生,本宮倒是略知一二,是個不錯的,文功武略都不差。”

見皇后點頭,富昌侯夫人松了口氣,心里卻暗暗可惜,以她家閨女兒的品貌,當個皇子妃都不為過啊!偏偏皇后娘娘硬是橫插一杠,珞兒事后哭了好幾回,眼睛都哭腫了,叫她這個當娘的好生不舍。

若是皇長子沒死,或是皇后能再生孩子,不論是個小殿下或是小公主,都好過一個孩子都沒有的好,要是那樣,珞兒想嫁十二皇子,皇后定然是不會阻攔的,可惜啊……

皇后半晌沒有說話,良久才開口問:“聽說大哥命秀兒去了寧夏?”

富昌侯夫人惶惑的點了頭,“侯爺是命世子去了寧夏,娘娘怎地知道?”

皇后冷笑一聲,沒有回答她,又問:“他帶著去的人可妥當?”

富昌侯夫人傾身急切迭聲的道:“妥當,妥當,妾身讓他舅舅跟著去的。”

“妥當就好。”皇后頷首冷聲又道:“本宮派了護衛去保護秀兒的,怎么好端端的把人給退回來?若不是他們回來,我還不知道大哥讓秀兒去寧夏。”

“侯爺說,他們跟著去太打眼了,所以就……他們回來,跟您告狀了?可是,他們還……還是跟去了不是?”富昌侯夫人聲弱音微,皇后重重的一拍炕桌,嚇得她整個人幾乎跳起來,愴慌的抬眼脧皇后。

“你府里那些腦滿腸肥的豬腦袋,跟著秀兒出去,能護他周全?西寧眼下正在打仗哪!大嫂莫不是忘了?”

“沒忘,沒忘……”富昌侯夫人急急辯道。

“還是說,世子非您所出,他若是死了,正好給人讓路?”

“皇后娘娘您這話可冤煞妾身了啊!秀兒雖不是我肚皮里鉆出來的,可他自小就是妾身一手拉拔大的,妾身怎么會對他懷有歹意,娘娘明鑒啊!娘娘……”富昌侯夫人虎地跳起來,撲到地上跪著,哭天喊地大聲喊冤,皇后瞧她完全沒了正形,又聽她越說越離譜,遂厲聲斥道:“夠了,瞧瞧你這副模樣,那兒像是個侯夫人?跟市井的村婦有什么兩樣?”

富昌侯夫人噎住,心里頭委屈,卻不敢再喊冤,抽抽噎噎的抽出帕子頻頻拭淚。

皇后卻在心里冷哼,沒有歹意?沒有惡心會叫她娘家兄弟陪著世子去寧夏?還想方設法將她派去的護衛給送回來?

富昌侯夫人邊低聲啜泣,邊偷瞄著上首的皇后,心中實在不平,那日接到她兄弟傳回來的消息,侯爺大怒,闖下那禍事,可不是她的兄弟,而是皇后派去保護世子的護衛哪!

“本宮問你,那日以弩箭在西寧大營傷人的主意,可是你兄弟出的么蛾子?”

富昌侯夫人頓住,不知如何回答。

“怎么,回不出話來了?”

“娘娘,這,他們,他們在西寧那么遠的地方,臣妾如何知曉,是不是臣妾兄弟的主意……”

皇后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像只貓兒在捉弄獵物那般的眼神,讓富昌侯夫人不安的欠動身子,好一會兒,皇后才道:“你們忐心急了,無端的曝露出西寧大營里有咱們的人,不過,沒事兒,本宮已傳令下去,讓他們把事兒推到老三身上去,日后,咱們再想法子把藍守海給攏過來就是。”

皇后嘴角淺笑,整個人沈浸在陽光的籠罩下,美的像一副畫,卻讓地上跪著的富昌侯夫人背脊一寒,她最近一次看到皇后這般的笑,就是珞兒在大庭廣眾下給十二皇子沒臉的前一天,那時的皇后,交代珞兒隔日怎么做之后,也是像現在這般淺笑著。

晚上還有一更。淋雨的后遺癥,小朋友感冒發燒了,明明叫他吃藥的,誰讓他不聽話,哼哼,活該,早上弟弟去上學時很煩悶,因為哥哥可以不用上學。。。。啟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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