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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訂在十月初三,皇帝令太子夫妻操辦順王的婚事,藍府得知消息后,老太爺夫婦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藍老夫人也開始加入籌備慕越婚事的行列中,大夫人等人稍松口氣,有老夫人在上頭坐鎮,她們算有個主心骨了,顧嬤嬤雖忙著教導慕越關于宮廷中的禮儀、應對,但遇上老夫人她們有什么決斷不了的,總會來找她幫拿主意。[]艾拉書屋.26book.
至于男方那邊,有太子妃管著,內府的人川流不息的往太子府走動,就有朝官上書,請太子夫婦移居東宮。這事之前就有人提過,只是礙于秦王死在慶毓宮,皇帝壓著不理,太子夫妻也無話,才被擱置下來,不過現在秦王的孝期都快過完了,太子也該挪窩了吧?
再說皇宮里頭,那座宮內沒死過人啊?
堂堂太子還在意計較這個?
這一次皇帝還是沒表示意見,太子卻有個正當理由,太子妃要幫打理順王的婚事哪!住在宮外頭,她要去順王府方便。
理由很正當,但寧嬪不也同樣為子操辦婚事嗎?可人家在宮里都能辦得有聲有色的,就有人跳出來說,那怎會一樣,汾王的新房可是在宮里頭,爭著爭著,又把秦王、誠王當年成親開府的往事拉出來講。
有舊臣想當年,皇后娘娘掌鳳印管著后宮,還能為諸皇子辦好開府成親的往事來,一時氣氛沉悶,直到左相上前稟報南方水患最新情況,時值雨季。臨海的福州、泉州、漳州等地除大雨成災,還遭逢海水倒灌。屋宇不止倒塌還被淹在水中,百姓流離失所,農作損失無可計數。
皇帝坐在上首,示意太子發問,待問明各地災情之后,皇帝才道:“福州等地皆有防洪的建筑,此次的水患卻這般嚴重,究竟是天災,還是?朕不說。眾卿應該也都心里有數才是。”
左相和右相點頭稱是,怎可能全是天災呢?豫王一案牽連甚廣。(就到YZuU)京里頭,明面上豫王一派的朝官、勛貴都被關起來了,但臺面下的、外任的官有多少豫王的人?
故藍老太爺和藍守山才會為皇帝的優柔寡斷擔心,江南水患,有多少人從堤壩修筑工程中撈錢,又有多少官員是支持豫王的,皇帝立誠王為太子,豫王淪為逆賊。他們藉天災之便。公然給太子難堪。
皇帝也知自己不夠心狠,但總希望兒子的悔悟,想到自己被淑妃和豫王連手算計。身體到現在還沒完全恢復過來,想到這兒子時,心里便五味雜陳難以言語。他示意內官端茶上前,取過茶盅抿了一口,才令左右二相,徹查水患各州失職官員,讓人列了名單出來,視情節重大而適情裁奪。
這一輪清洗,又將洗去多少貪官污吏猶不知,但對逃竄在外的豫王,肯定是重重的一擊。
左右二相受命徹查水患失職官員一事,不多時就傳到皇貴妃和德妃這里,皇貴妃皺著眉頭,讓人把父兄請來,細細查問了一番后,她不由大發嬌嗔!“大哥你沒讓他們收斂些?”
“我現在怎么約束他們?”戶部侍郎薛繕晉有些不服的道。“他們還愿跟著我們,就該慶幸了,還怎么拘著他們?”都沒盼頭了,那些人不舍了他們,另投靠山就夠好,還想要求人家什么?
“大哥這是什么話?”皇貴妃怒騰騰的瞪著大哥。“慶兒還有兒子呢!”
“妹妹不知吧?德盛情況不怎么好,前兒又犯了熱病,你派去侍候的福清,還到府里問有沒有法子能降溫的。”
皇貴妃為之愕然,這是怎么回事?孫子病了,兒媳婦沒通知她一聲也就算了,她派去侍候的宮女,竟然也沒送消息進宮知會她,而是徑直去薛府求方子?
“你啊!也該振作起來了。(就到YZuU)看看,順王的婚事,陛下竟是交太子夫妻去辦,把你這庶母晾在一旁,你猶不知振作,還想管到江南去?”
皇貴妃愣住,大大的杏眼里不一會兒就蓄了氤氳水氣,“大哥以為妹妹樂意嗎?可你看看皇上怎么想的,慶兒孝期未滿,他就讓我幫汾王挑媳婦兒,若是寧嬪母子識相,那也還罷了!偏生那小蹄子成天的催催催,挑那個她都能雞蛋里挑骨頭,我那兒敢幫她寶貝兒子操辦婚事。”
她兒子冤枉,難道她的慶兒就該死嗎?自己忍著傷痛,為她的兒子看遍各家女眷,雖然不用出門,但日日接待品級、個性、親疏不同的各家夫人,那也是夠嗆的,可寧嬪卻認為那是自己該做的,不時追著自己逼問著情況,幸而訂下婚事之后,她便借口推了后頭的事。
“那順王的母妃早逝,皇后又過世了,由你來為他操辦婚事再恰當不過。為何陛下……難道是你自己推了的?”薛老太爺沉吟半刻后問著女兒。
皇貴妃掏出絹帕拭淚,“陛下是心疼女兒,怕女兒還未走出喪子之痛,才責令太子妃來辦,不過也好,免得到時候出什么差錯,這罪過可就落到女兒頭上了。”
“你的意思是……”
“我的慶兒到死,都沒當上太子,憑什么讓他們兄弟得意?既然皇上責令太子妃為順王操辦婚事,這事兒要辦的好,兄弟妯娌自是和美無二話,但要是出了點差池呢?”皇貴妃露出狡黠的笑容來,薛老太爺看著不由有些心酸,這個女兒向來聰慧要強,若是自己多贊了兒子們一句,她必要爭回來,那時她便常常露出這般小女兒情態。
他本為女兒相好了人家,誰知女兒竟中選入宮,入了宮,皇帝還算厚愛嬌寵,讓她生了兩個兒子,晉了皇貴妃,雖是隆寵,卻還是得屈居在皇后之下,他心疼啊!
只能督促著兒孫們,要在朝堂上有所表現,方能成為女兒、外孫的后盾,眼看著一切就將水到渠成,竟是毀在了豫王手中!叫人怎能不恨!不怨!
皇貴妃與父兄商量了一陣,外男進宮畢竟不好久留,坐了一會兒,薛老太爺便與兒子們告辭了,福玉奉命送他們出宮,福惠侍候皇貴妃去榻上小睡,一旁的嬤嬤見皇貴妃氣色不錯,便笑道:“老太爺和兩位老爺果然有妙方,能解娘娘之愁。”
皇貴妃抿嘴淺笑,福惠低聲問:“娘娘,可要派人去秦郡王府看看。”
“當然要派人去,不過光你們去,不夠,帶一個御醫跟著去,福清算是個明白人,怎么會有事不通知我,卻往老太爺那兒說,不是讓老人家操心嗎?”
“是。”福惠又寬慰她,“娘娘放心吧!郡王爺福大命大,肯定一切安好。”
“嗯!希望如此。”皇貴妃合上眼休息,“對了,讓人把安王的藥換換吧!他也好一陣子了,也該是時候變變天了。”
“是。”
有些人你想見,想盡辦法就是見不著,有些人你就是不想見,偏就是逃不了。
表姑太太回家之后,看到女兒閃著亮光的期盼眼神,才想到自己沒辦妥最重的事就回來了,好生安撫女兒一番后,又許諾了許多空泛的承諾,才把這小祖宗打發走。
隔天她又上藍府求見二夫人,門房那兒就道:“真是對不住您哪!我們二夫人體弱,病了,不便見客。”
病了?那才正好啊!順道能把女兒送進去侍候她表姨嘛!尋機就能把女兒塞進藍慕越陪嫁的丫鬟里去,然后……
“這位夫人,我們二夫人的病不輕,老夫人怕她會過病氣,所以已連夜將她送到別院靜養去了。”
“嘎?”表姑太太一愣,醒過神后忙追問:“那她何時會回來?”
“這……”表姑太太連忙掏了碎銀子送上去,那門子接了碎銀,合起掌心在手里秤了秤,露出滿意的笑容來,表姑太太見著心底一松,誰知:“小的們就不知道了,二夫人病好了自然就回來。”沒好,自然就繼續待著唄!
表姑太太連吃了幾日的閉門羹,總算是有所體會,人家就是不見你,把你拒于門外,虧得門房還陪著你玩兒,表姑太太暗惱于心,卻不敢在藍府門前撒潑,回家后,卻見幾個兇神惡煞似的男人在家里頗為囂張的占據了正廳。
“這,這誰啊這是?”
“太太,他們說,老爺在他們那兒欠了債,上門討債來的。”回話的丫鬟說的抖索不安,右手不斷在左手臂上用力的搓著,表姑太太看了她一眼,怒道:“你沒跟他們說,我們與藍府有親?”
“說了,說了!他們說,就算與藍府有親又如何?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算藍家的爺兒們,也不能治他們的罪。”
表姑太太頭痛萬分,偏生那丫鬟接著又道:“他們說了,如果收不到錢,就拿咱們去抵債。”
咱們?那個咱們?未等表姑太太問,丫鬟又說了:“小姐聽了嚇壞了,現在還在房里頭哭呢!”
真是作孽啊!表姑太太暗暗跺腳,她怎么這么命苦啊!嫁了這么一個男人,“少爺和老爺呢?”
“三少爺又逃學,夫子那兒說了,他要是再逃課,就不用再回去他那兒上學了。”表姑太太咬著牙,又問:“二少爺和大少爺呢?”
“兩位爺用過飯后,就一塊兒出去了,聽說城里的百花樓有江南新來的花娘,他們便趕著去……”丫鬟說到這兒臉都羞紅了,表姑太太不好再追問下去,追問老爺去那,得知那沒用的男人,竟是縮在自己房里,她不由氣不打一處來,怒氣沖沖的回房,把丈夫打罵出去,讓他去解決那些人,自己則往女兒房主去。(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群書院.qunshu玉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