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琳瑯站在龍眼秘境面前時,才知道此秘境因何而得名。
一座猶如龍頭般形狀的高山上,竟是兩個一模一樣,一左一右的大窟窿!遠遠看去,像極了一雙幽深的眼睛鑲嵌在龍頭,而窟窿深處,若隱若現竟有兩道渾圓的光圈,更是一如瞳孔一般,極為詭異。
“你跟在我身后,一句話也別說。”冷子寐眼看龍眼秘境的入口就在不遠處,直接停止飛行,懸在了半空中,翻手,一件黑色的斗篷出現琳瑯的面前。
琳瑯卻擺擺手,自行從儲物袋取出被羽兒修補好的隱甲:“我穿上這個,除非是修為比你還高的修士,否則絕看不出你身后跟了一個人。”
挑挑眉,冷子寐卻是對琳瑯已經穿上的濡蛇隱甲頗有幾分欣賞:“嗯,用沉銀打造的這件隱甲融入了白羽孔雀絕妙的隱匿禁制,你穿上它,倒是更為便利了許多。”
不等冷子寐說完,琳瑯的身影就已經漸漸變得透明,只剩一股極為清淡的香氣還留在原來的位置。
不在多言,冷子寐催動法力,又是一個極為快速地飛遁,幾乎是瞬間,就已經落在了兩個黑洞洞的窟窿前。
“咦,冷長老!”
守門的乃是一位筑基中期修士,黑色勁裝,后背用紅色絲線繡了一個大大的“仙”字,容貌看起來四十多歲上下,一副精明的模樣。
看到冷子寐的到來,此人現實一驚,隨即便是一喜:“沒想到幾年不見,冷長老您的修為又更近了一步。只可惜小人修為低微,實在看不出您的真實等階,嘿嘿!”
“本君已凝成元嬰。”冷子寐神色淡漠,不冷。卻也不熱,語氣更是像是在說什么無所謂的事情一般,毫無半分情緒波動在里面。
可“凝成元嬰”四個字聽在這筑基弟子的耳里,簡直猶如五雷轟頂一般,表情直接就石化了,似乎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看到這個弟子如此表情,冷子寐沒有任何不耐的神情流露,只隨意地伸手一點,便是一股可令人神情清明的木系靈氣鉆入了其識海:“別說其他的了,本君讓你們留意一位叫做木青峰的修士。之前你們的領隊密保,說是有一位走出秘境的金丹修士發現在第三層有人開爐煉丹。這個煉丹之人,你們查明來歷沒有?”
“哦。對對對!”此弟子神色一凜,趕緊回稟道:“領隊出發前往邊界之前,曾專程吩咐弟子,若是冷長老來詢問,就告訴您。那開爐煉丹之人,乃是一個剛剛結成元嬰的宗門修士。但因為他已經是元嬰修為,沒有任何金丹長老敢靠近,加上他又在三層的頂部盤踞,僅有金丹后期巔峰的修士才能踏足,自然更加無人可以確定他的身份來歷了。所以領隊留話。說是冷長老您來了,不如親自去第三層一看究竟。”
聽得這個弟子說秘境之內竟有一個開爐煉丹的修士,琳瑯心頭一激動。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木青峰了。但后來此人又說那煉丹的修士已經晉級為元嬰期了,卻又讓琳瑯頓時泄了氣!
木青峰以金丹中期的修為進入龍眼秘境試煉,目的是為了成功突破到金丹后期,最多達到巔峰期再出來煉制元嬰丹,為沖擊元嬰做準備。以他的修為。能夠在短短十來年的時間就一舉達到元嬰修為,幾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乍聽之下。琳瑯極為失望,伸手輕輕拉了一下冷子寐,傳音道:“罷了,那人多半不是我師尊......而且進入秘境第三層,恐怕花費時間也不少,還是......算了吧......”
強壓下心中進入秘境尋找木青峰的意愿,琳瑯也只能這樣說了。畢竟木青峰如果還在龍眼秘境,至少性命無憂。但如果戰船在絕冠嶺附近聽得太久,萬一申屠明蘭傳回消息要留守仙盟的長老追擊冷子寐,那就會耽誤一船人的逃命時機。
誰知冷子寐并不理會琳瑯,只伸手取了一枚黑色的令牌在手,對那守門弟子點了點頭,就直接帶著琳瑯進入了秘境。
“我直接帶你去第三層。第三層只有修為達到金丹后期的修士才能承受,雖然有我的護罩,但你也要調動體內法力,抱元守一,清神明智,萬萬不可被周圍幻象所迷惑!”冷子寐說著,琳瑯已經覺得眼前一黑,緊接著,又是一股刺眼的亮光直射過來,讓她根本無法目視。
入目,皆是一片白茫茫的光亮,但卻讓人如墜深窟,障目無視。琳瑯的眼前不但沒有一條路,甚至連哪里是左,哪里是右,都讓她無從分辨。
“你緊跟著我,記得,不要被幻想所迷惑!”冷子寐的聲音再次傳來,卻是因為感覺到了琳瑯的緊張。
琳瑯想了想,干脆閉上了眼,伸手,將冷子寐的衣袖給拉住:“那我不如什么也不看,跟著你就好了。”
側眼,看著琳瑯竟想出這么個法子,冷子寐微微揚了揚眉,淡淡的一點笑意蔓延在唇角:“也好。”
說著,冷子寐一個反手,卻是快如閃電地將琳瑯給拉住,根本沒有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似乎是怕兩人手牽著手會有尷尬,冷子寐又道:“之前,你的仙獸伙伴羽兒,應該透露過關于你身世的事情,你怎么,不問我呢?”
之前被冷子寐突然拉住手,琳瑯渾身一顫,卻道不清是害怕,還是害羞,更有一種微妙的,暖暖的感覺從兩人十指相扣的肌膚間傳來,令得她根本沒有思考的余地,只來得及深呼吸著,藉以平復自己的心情。
卻沒想,冷子寐經主動提及自己身世一事,琳瑯的注意力也一下子被轉移了。
略有猶豫,琳瑯才咬咬牙,傳音道:“我不想知道我的身世到底是怎樣的,我只知道,爹娘收養我,不但救活了我一命,還給我了修煉大道的機會,我這輩子,便是玉家的人,再無其他。”
“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和佛蓮子到底是什么關系?”
冷子寐聽得心口微疼,那種關于身世的糾結,他感同身受。而琳瑯卻又比他更為敏感,令他看在眼里,聽在而里,都感到無比的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