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宗清如手中拿到了坤地書之后,姬博弈又秘密來到了修羅魔教,和七夜交談了一番最近魔道的情況,隨后回到了祖州人皇宮。
“此山祖師,稍微準備一下吧,三天之后,我們就前往蓬萊。”
天帝仙宮位于蓬萊仙派的地盤之上,由于某種原因,姬博弈已經許久都未有去過那里了。不過此行卻是必不可免,因為開啟仙宮之時,那種純粹明艷的至高光輝,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隱瞞的。
雖然冥冥之中告訴他,這是屬于他自己的機緣,沒有什么危險。但是生性謹慎的姬博弈還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由于道盟現在已經被裴矩徹底掌握,星宮也不需要操心。因此他只是囑托陳踏法,若是出現意外,就開啟人皇法陣,封閉祖州。
將后手都安排完畢之后,姬博弈并沒有靜坐調整自身狀態。而是陪著玉神霄和寧清兮一起,期間他利用自身至道遁破虛空的能力,去了一次長洲,和久未見面的小初渡過了難忘的一晚。
三天之后,他和此山君沒有通知任何人,一起消失在祖州,來到了蓬萊的地界。
來到他人的地盤之上,自然要拜訪主人。以姬博弈的身份,哪怕是云挽歌再怎么不爽他,也不得不以最為尊貴的禮節,歡迎他這位道尊的,屈尊降臨。
一百零八響鐘鳴清音之后,云挽歌親自將千鶴輦引入了蓬丘仙宮之中。
而蓬萊仙派的門人都不知道,一來到宮殿之中,原本還一臉微笑的云挽歌立刻就擺出了一張臭臉給姬博弈看。
“你來干什么?”
那一臉嫌棄的樣子,令得好久都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的姬博弈感覺分外愉悅。不得不說,人就是犯賤,自從他成就至道,被天下修士稱為“道尊”之后,不論是之前與他亦師亦父的郁浩絳。還是慈祥長輩的皇老,言行舉止之中都帶上了不該有的恭敬。
而今天看到云挽歌還是如往常一樣對他,姬博弈卻是十分的高興。他瞇著眼睛微微一笑,說出了一句令得面前儒服中年人直接暴怒的話語。
“自然是來看婉兒的,只不過想到許久都未來與前輩碰面,先過來問個好。”
“婉兒也是你能叫的,臭小子別以為翅膀硬了就可以在我面前跳!”
云挽歌額頭青筋暴起,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是沖著眼前這個玄衣少年笑瞇瞇的俊秀臉龐一掌拍出。浩瀚仙光閃爍暴漲之中,化作一道道銀亮天河,帶著席卷太虛。覆壓蒼穹的可怕力量,重重的落到了姬博弈的靈臺之上。
號稱天下法力雄厚第一的《天河真解》,在云挽歌手上已經是登峰造極,配合一股似乎不屬于此界的仙靈之氣,竟然有了不遜色于至道大宗師的威能。
只可惜云挽歌并不知道,姬博弈已經是站到了這一界所能夠達到的最巔峰。面對他這一掌吐納九天星河,瀚海靈機的磅礴威勢,輕輕的伸出了自己白凈如玉的食指,一抹晶亮刺目的光芒如同利劍一樣迸發。
僅僅是一個剎那。指尖氣芒如疾電驚雷,破開了一道又一道的浩瀚天河,整整三十六道天河就連延緩一絲都無法做到。
云挽歌只感覺眼角一抹刺目的光亮閃爍而過,隨后自身已經臻至大圓滿境界的天河真解瞬間崩潰。四散為仙靈之氣。
“你的修為,竟然到了這一步了。”
雖然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眼前這個少年的對手,但是云挽歌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敗得如此輕易。這些年來,他也已經觸摸到了至道的瓶頸。只差引動三九天劫,一旦渡過就是人道自姬博弈后的又一位大宗師。
這次之所以出手,除了真的不爽之外。云挽歌還想要借機試探一下至人道果,到底與大真人有什么不同。只不過結果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偏差許多,或者說,姬博弈和一般的至道大宗師,截然不同。
“前輩修行玄宗,乃是出自《天皇鑒》上的無上天功,根基深厚。再加上‘仙人淚’這種不死神藥彌補神藏的缺憾,早就應該踏入至道才對。”
姬博弈贏了之后卻并沒有嘲諷,而是一本正經的對著云挽歌說出了自己的判斷。但對于他,后者卻是一點都不領情,用譏諷的語氣反問。
“你的意思是,我浪費了不死神藥?”
“也算是吧,若是服用‘仙人淚’的人是我,說不定能夠早一個甲子臻至如此境界。畢竟一種完整的不死神藥,足可以將一個沒有任何根骨的凡人推至半步天人之境。而我這等天縱奇才,想來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將潛力盡數激發,化作真正的實力。”
“哼,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愿意用‘仙人淚’來換取你現在的功力。”
哪怕是心中再怎么不爽面前這個玄衣少年,云挽歌還是承認自己很羨慕嫉妒。不死神藥的確可以讓一個沒有任何修煉天賦的凡人擁有近乎天人的仙根道骨,但是卻也斷絕了通往更高天人道果的途徑。
云挽歌這一生注定無法證道,這一次萬年罕有的劫數,無論是什么機緣,都與他無關。
“前輩應該早點破釜沉舟,引發三九天劫才對。畢竟擁有山河鼎至寶的防護,渡過的概率將近五成。劫數降至,一個門派若是沒有一個至道大宗師坐鎮,很容易就化作劫灰。更何況,蓬萊又在東海之上……”
姬博弈這句話一說,云挽歌的面色一黑。無論他再怎么不喜歡正道,蓬萊仙派的道統來自于玄宗。而在可以預見的未來,以面前玄衣少年為首的外道,卻注定要與他的授業恩師大天尊敵對。
大天尊乃是最為純正的天皇血脈,一旦發下號令,哪怕是浩然府,劍宗這兩大門派,恐怕也沒有多少拒絕的理由。
而人皇宮,就坐落于東海的祖州之上。
若是兩大道統之間開戰,他蓬萊注定是首當其沖。
“小子,這是你逼我的。”
原本心中還在猶豫,害怕自己一旦渡不過劫數,蓬萊徹底敗落的云挽歌,聽了姬博弈的三言兩語之后,立刻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