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避塵絕美的容顏中的堅韌之色,張慶元面無表情,眉頭微皺。
“我不可能收你為徒,你起來吧。”張慶元微嘆了口氣道。
通過今天避塵的表現來看,她之所以竭盡全力的提升,就是為了報仇,而偏偏有人給她體內下禁制,顯然對方當初留了一手,雖然張慶元不知道其中的內幕,但下禁制的人修為遠高于自己,顯然非同尋常,更何況他自己還有一個神算門沒有解決,當然不會再隨意招惹別人,至于別人惹他就另說了。
聽到張慶元的話,避塵渾身僵硬在那里,一雙美眸失望至極,嘴唇囁喏了一下,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心里只能幽幽一嘆。
避塵不是死皮賴臉的人,就是剛剛那句話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出來的,但張慶元卻想都沒想的拒絕,讓她根本無法再開口,更何況她現在也回過味來,剛剛自己這么做有拖張慶元下水之嫌,雖然她只是單純的想提升實力。
“對不起……”避塵怔怔的說完,兩行清淚就下來了,像斷了線的珠子,即使張慶元看了也砰然心動,差點心神失守,但心里狠了狠心,搖了搖頭。
避塵站了起來,對張慶元做了個萬福,輕聲道:“前輩,黑暗勢力我不會再插手,只是……”避塵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了張慶元一眼,道:
“前輩,避塵能不能有個請求?”
“什么事?”張慶元問道。
“晚輩能……能不能還住在避塵谷?”避塵咬著嘴唇道。說完就盯著張慶元,一臉緊張之色。
張慶元一愣,隨即有些哭笑不得,道:“那是你的地方,想怎么住就怎么住,我又不要。”
隨后張慶元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還有你的十個護衛,到時候森道爾的事情處理完了就會讓她們回去。”
聽到張慶元這么大度,避塵一呆,櫻唇微張。像是有些不敢相信一樣。等回過神來后喜不自禁,趕緊做了個萬福,深深道:“多謝前輩。”
“不用客氣,那本來就是你的地方。反倒是我。從你手中搶了黑暗勢力的控制權。”從開始到現在。避塵都很識趣,雖然有些單純,但正是因為這樣。才讓張慶元從來沒想過要去對付她。
避塵慌忙擺手道:“不是這樣的,前輩,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本來只是想好好修煉,但后來發生的事情我也沒料到,結果就成了那個樣子。”
避塵越說聲音越小,眼神也有些慌亂。
見避塵又意會錯了自己的意思,張慶元心里甚至開始嘀咕,以這女人的智商,她是怎么從仇家手里逃出來的,而且還活了三百多年?
不過避塵除了有時候傻點外,其他都挺讓張慶元滿意的,自然不會出言打擊她,擺了擺手,道:“放心吧,以后只要你不找我的麻煩,我自然不會吃飽了沒事去找你的。”
聽到張慶元這么說,避塵放下心來,她其實從逃出來后就特別不愿意相信人,但不知怎么的,張慶元的話她卻下意識的選擇相信,這讓她對張慶元又敬又畏。
“謝謝前輩。”避塵輕聲道。
在避塵說完之后,兩人忽然都沉默了下來,避塵似乎感覺氣氛有些怪異,忽然有些臉頰微紅,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低聲道:“前……前輩,要是沒什么事,避塵就告辭了……”
說完之后,避塵有些不敢看張慶元,只偷偷瞟著。
張慶元點了點頭,有些奇怪的看了避塵一眼,道:“嗯,沒事了,你走吧。”
避塵心里幽幽一嘆,對張慶元做了個福,想到拜師失敗,自己的丹田又被下了禁制,情緒再次低落起來,默默的走出去。
“對了,等一下。”張慶元忽然道。
聽到張慶元的話,已經打開門的避塵腳步一頓,疑惑的轉過頭,道:“前輩,您還有什么吩咐嗎?”
說這話的時候,避塵眼里又多了一絲希望。
“雖然我不能收你為徒,但因為你的提醒,讓我找到了信仰之力的訣竅,我不能不有所表示,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清單,只要你能搜集到這上面的東西,我就為你煉一爐丹,幫你把禁制解除掉,也算還你這份情。”
聽到張慶元的話,避塵頓時呆住了,她真的沒想到,之前她不過是隨口一提,根本沒有幫太多的忙,張慶元卻給了她這么豐厚的回報,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感動不已。
感動之余,避塵喜不自禁,眼睛再次濕潤起來。
看到避塵又有流淚的征兆,張慶元心里有些疑惑起來:難道不管是否有修為,只要是女人都喜歡哭嗎?要不然自己認識的一個又一個的女人都是這樣?
季若琳就不用說了,哭的次數張慶元書都數不過來,還有齊眉,張晚晴有時候也愛哭鼻子,孫語琴也是,張慶元接觸了幾次就看到她哭了幾次,現在避塵又是這樣,讓張慶元非常不理解。
“謝謝,謝謝前輩,避塵當時只不過是隨口一提,根本就沒想那么多,要說發現,也是前輩發現的,避塵不敢居功。”
雖然高興,但避塵卻又有些彷徨,畢竟要不是張慶元提及,以她自己的腦袋根本就想不到那個上面,所以非常慚愧。
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避塵的單純,要是一個對自己有所求的人,哪怕不會因為有了功勞多提要求,但在自己開了口的情況下,也絕對不會再說這些。
張慶元對避塵的好感又多了一些,擺了擺手笑道:
“很多事情說透了,其實就是一層紙的隔膜,但如果不提到點子上,恐怕想的再久也想不出來,能發現這個,你有很大的功勞,所以你不用妄自菲薄。”
聽到張慶元的話,避塵一陣沉默,心里卻想到:
“前輩那么厲害,恐怕我即使不說,他自己也能想到,但前輩卻讓我說,明顯就是給我一個機會,更何況要不是前輩,我連自己被人下了禁制都不知道,唉……我真沒用。”
避塵心里幽幽一嘆,對張慶元的感激更深了,情不自禁的再次對張慶元深深一福。
張慶元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這樣,笑道:“其實你很有悟性,資質也不錯,以前只是有禁制的壓制,要不然你現在的修為絕對不止現在這樣。等解除了禁制后,你好好修煉,未必不能到那一天。”
避塵很清楚,張慶元說的那一天指的是什么,但她心里有些苦澀,更多的是不確定。
“那么大的勢力,恐怕他們早就忘了我是誰,我將來即使修為到了很高的境界,即使能報得了仇,也只有死路一條,不過前輩的大恩我會銘記于心,將來如果前輩有需要,我一定幫他去做。”
避塵心里想到,只有這樣,她才能安心接受張慶元的幫助,因為她始終覺得張慶元救自己是恩惠,根本不認為自己說的那些對張慶元有多大的用。
隨后,張慶元走回桌前,用桌上的鉛筆和便箋給避塵寫了一份清單。
避塵接過清單,卻呆在了那里,因為上面的東西除了靈芝和黃精她認識,極品紫玉也能去尋找,但其他的東西,她卻連聽都沒聽過。
“前輩,這……這上面的大部分我都不認識……”避塵帶著哭腔道,明明有了希望,但希望卻更讓她失望。
張慶元一愣,他本以為避塵做為修真者,又是從神州結界里出來的,這些東西她即使沒見過,但應該聽說過,卻沒想到避塵大部分都不認識,真要憑她靠名字尋找,還不知道得找到猴年馬月。
不過這個也難不倒張慶元,打出一個電話到貴賓服務處,讓他們送畫紙和顏料到房間。
雖然張慶元空間戒指里有這些東西,但是人防三分,空間戒指太過稀有,避塵又是修真者,張慶元不可能在她面前露寶。
倫特一直守在電話前,所以在電話打出后片刻,東西就被倫特以最快的速度送了過來。看到是倫特親自過來,張慶元微微一愣,接過東西后對他笑了笑,就走了回去。
但站在門外的倫特卻呆在原地,怔怔出神,心里比吃了蜜還甜,興奮到了極點:“黑暗王者竟然對我笑了!”
要不是現在站在張慶元的門外,倫特絕對要放聲高呼,這比他今年營業收入翻一番還要興奮!
張慶元雖然擅長水墨丹青,但西方畫法他也并不陌生,甚至比起西方的頂尖畫家也不遑多讓,片刻后一幅幅栩栩如生的水彩躍然紙上,甚至頗為靈動、立體。
避塵呆呆的望著這一幕,眼睛早已經不會轉動了,對張慶元的敬仰又多了一分,在她那個時代,才子是女性追逐不變的話題,更何況張慶元作畫時沉穩淡定的神態和氣度,讓他的氣質更吸引人。
再次看向張慶元,避塵眼里竟多了一絲羞澀,因為剛剛她心里明顯多了一層愛慕之意,就像是種下了一顆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