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94英雄夜宴(二十)玄幻魔法酷文
正文194英雄夜宴(二十)
正文194英雄夜宴(二十)
“這次多虧二弟機敏,引來救兵,不然我等前途堪憂啊……”
葉清玄輕松地坐在了地上,與江水寒寒暄起來。
仲孫良與伍浩等一干大江盟好手施禮退往一旁,知道這兄弟二人會有許多隱秘的話要談,都知機的散了開來。
江水寒淡淡一笑,說道:“大哥說的哪里話,要不是方遠山逃出來說了你的想法,我也不會有這么快地做出決斷……”
葉清玄欣喜地拍了拍這位二弟的肩膀,這一次不管朝廷與大西蕃國有什么結果,自己一方都是勝利者。
這一次下山,交了這么些的朋友,又有了肝膽相照的兄弟,又不大不小地發了一筆小財,尤其是武學境界,從“斂氣境”一路攀升到了“真罡境”,一個月的時間內,走過了別人差不多二十幾年的修煉時間,看看那些普通高手,哪個練到“真罡境”不是三、四十歲的年紀,即便是有老子照拂的崇邪麟,到了“真罡境”也是二十四、五歲的年紀,而自己如今還不到十五歲,已經算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果然是風險越大,收獲越大啊……
想及不久之前,自己一個“強元境”的修為,便整整用了四年時間,雖說有故意強化經脈,壓低修行進度的意圖,不過跟現如今比起來,葉清玄真覺得自己那四年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啊,呸呸……不過要是沒有那四年時間的打磨,今日自己的身體也扛不住這么短時間內的變化。
看著遠處朝廷一方人馬與那些喇嘛在那里唇槍舌戰,葉清玄知道自己一方的行動該告一段落了,幽幽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便宜占夠了,該是咱們回去休息片刻了……”
“哦?大哥這么就認為咱們占不到什么便宜了么?”江水寒眨了眨眼睛,沖著葉清玄笑道:“我可是為大哥準備了一件大禮了呢……”
“哦?大禮……”葉清玄興奮地問道,自己的這個義弟可不會開什么玩笑,大禮就是大禮,葉清玄兩眼放光,立即來了興趣。
朝廷與大西蕃國之間的談判陷入僵局,雙方抓著自己手里的牌,誰也不肯退讓。
談判無力的薛宮望立即想到了熟悉云州事務的謝元略,命人將正對青云觀諸人表達謝意的謝元略,給請了過來,加入了針對大西蕃國的談判。
謝元略長于云州內部事務,口才極佳,對談判也很是拿手,隨著謝元略的加入,朝廷談判的局面也緩慢想著自己方向傾斜。
朝廷方面抓住了崇邪麟,本來以為很好的籌碼,卻發覺崇玄虎一樣的下手不留情,直接從內殿當中提出來一男一女,當時謝元略就差點瘋狂。因為那一男一女正是自己的正妻和大兒子謝子桓,二人神態疲累,但還好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這讓謝元略悲憤的心情稍微好受了一些。
原來這崇玄虎早就防備著謝元略,一查到他偷偷摸摸地送走了這一對妻兒,立即派人半路截殺,直接將人掠了回來,現在雙方正好都有了人質作為籌碼,在談判之前,便將人質互換了過來。
謝元略畢竟是朝廷拉攏過來的重量級人物,不得不照顧他的情緒,更何況云州亂局初定,日后還有許多地方要仰仗這位熟知云州事務的重要人物,他的妻子,自然身份變得極為重要,朝廷不得不為其交換回來,以穩定新降諸將的心思。
崇玄虎看到愛兒并無大礙,只是體內真氣虧耗一空,不過經脈并未受損,只要好生調養,回歸原來的實力還是問題不大。
雖然愛兒無礙,但崇玄虎還是萬分的氣惱,不但是氣惱朝廷的手段和謝元略等人的背叛,更重要的是氣惱身后的幾位大密寺尊者。大西蕃國近六十年的安排,未竟全功,全都是因為這幾人堅守什么當年與大禪寺之間的協定,不肯輕易出手,非得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能現身,結果在初期階段沒能一舉殲滅頑敵,累得班耐裂重傷,無人抗衡薛宮望。現在處處居于被動,都是這幾個大喇嘛的固執所致。真不明白大國相為什么這么倚重大伏藏師和這些大密寺的喇嘛,若是完全依靠大贊普的手下,何至于此。
大密寺以密宗信仰蠶食云州八郡地區,如今成效不小,已有二十幾萬的信徒,不過這種形式未免太過緩慢,若是此次舉事成功,崇玄虎成了云州之主,一聲令下,整個云州上千萬華夏族人都將是密宗的信徒,這是何等的痛快。
結果到了現在,大西蕃國的計劃功虧一簣,只剩下云州八郡還有這些大密寺的喇嘛勢力的存在,而在云州內地深處,影響全無,自己六十年的付出付諸流水,心疼之余,不由得萬分怨恨這些不肯全力出手的大密寺僧人。
這次回去,定要將這次行動失敗的責任盡皆推于這些大密寺的喇嘛身上,大國相與這些喇嘛歷來不和,定能借機打壓他們,為我大西蕃國貴族爭取更大的權力,如此也不枉我在這里隱姓埋名六十年了。
大西蕃國教權、皇權對立嚴重,大國相為代表的貴族派與大密寺的宗教派既對立又合作,尤其是對外擴張的問題上一向合作,既為了貴族奪取了奴隸、土地和財富,也為宗教奪去了重要的信徒,雙方為了勝利從來不拖對方后腿,配合默契十足。為了表示支持這次行動,崇玄虎的兒子崇邪麟,在很小的時候,便拜了月輪尊者密勒爾巴為師,密勒爾巴親自為崇邪麟灌頂,傳其密宗至高法門,雙方合作基礎可謂極為牢固。
但此次這么重要的行動,竟然失敗,雙方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兩股勢力唯一可以合作的地方,至此也開始出現了裂痕。
崇玄虎的任務以失敗告終,自身的價值大跌,此時他不是想著如何為大西蕃國爭取利益,而是想著回去之后怎樣才能推脫自己的責任,免于大國相的處罰。
熟悉云州情況的崇玄虎心不在焉,大西蕃國的談判立即陷入了被動,對面謝元略窮追猛打,三位大喇嘛念經、習武最為拿手,談判桌上崇玄虎都不是謝元略的對手,立即丟盔卸甲,連提出將南部八郡劃歸大西蕃國的請求都無力提出,最終只得帶著崇玄虎等一忠,空手回歸大西蕃國。
謝元略憑著自己的才干,兵不血刃的,又為朝廷立了一記大功。
應真大和尚萬沒有想到,在這里竟然遇到了大密寺的人馬,而且是“四大護法尊者”齊臨,這可是與大禪寺“四大神僧”同等級的人物。
應真不敢怠慢,立即脫離朝廷等人的序列,向外疾行。
城里沒那么危險了,所有普通軍兵都已投降,只有零星地點還有喊殺聲傳來,但也被急速趕來的邊軍和朝廷高手給剿滅干凈……
崇玄虎的手下,也就是‘火麟軍’是他從小培養出來的嫡系,便是虎衛精兵也都是華夏族子民,跟著他造反已經是心里極限,在知道崇玄虎竟然是外族奸細之后,完全接受不了這種事情,基本上都已棄械投降,整個靖南城內已是大局已定,現在朝廷只是在跟崇玄虎背后勢力的大西蕃國談判對崇玄虎等人的處置問題。
驛站已經掌握在了朝廷手中,應真請到了旨意,允許使用飛鴿傳書。靠著驛站中的特種信鴿,只需一、二天的時間,位于中州的大禪寺本院便可以受到信息,并可以在極短時間內作出反應。
大約八十年前,大禪寺等華夏顯教諸宗與大西蕃國密教五宗天臺山論法,大禪寺方丈無念禪師與大密寺大伏藏師龍薩頓珠比拼內力,以一指距離之差小勝對方一籌,雙方約定,百年內密教五宗不得入華夏一步。如今距離誓約年月尚有將近二十年,密宗勢力便踏入了云州地界,此事影響中藏兩地武林,處置不當,又會爆發雙方之間的大戰,是禍非福。
佛教分顯教和密教。
華夏中土,基本都是顯教傳播,主要分為四宗,華嚴宗、天臺宗、禪宗和凈土宗;而密教則是“一花開五葉,紅白黃花黑”五宗在世。
兩者最大的不同,便在于顯教傳播佛法、佛理,任何人都可以學習佛法,通曉佛理,依教起行,言說顯著;
而密教則需要弟子皈依根本傳承上師,若沒有得到根本傳承上師的灌頂,便不能修密法,因為沒有傳承加持力,修了等于白修,一切咒法無效,視同盜法,這是犯了三昧耶戒的。
顯教高僧,佛法最著的,也要經過三大阿僧祗劫,死后往生佛國;
而密教能圓頓妙覺,信而行之,三密相應,可即身成佛。
佛教吃素,戒殺生;
密教生葷不忌,念咒即可解脫。
說白了,顯教費力不討好,但更注重心性的修持;而密教更注重個人的修行,看起來頗為功利,而且攻擊性很強。
密宗佛法修持個人之身,犯錯只需念咒便可免輪回業火,即身成佛,所以其佛法理論為頗多富人顯貴所學,信徒并不就善,相反惡徒頗多,因為他們堅信犯了錯只需念咒便可解脫,不需持戒,也可成佛,而顯教修行頗苦,追求度化他人方可為自身聚集功德,往生之后才能投身凈土佛國。這也使得大西蕃國這個密教盛行之地,并不尊崇大日如來所說的“眾生平等”,而是實行奴隸制度,遍地都是任人宰割的奴隸,性命連豬狗都不如。
顯、密兩教的信仰之爭由來已久,華夏中土人士重視家庭,重視家人,重情重禮,更能接受弘揚佛法、循人向善的顯教,而無法接受只修自身、罔顧他人的密教。
當年密教上師阿阇梨東來中土傳教,三十年未有大成果,無奈之下向東而去,過東海入扶桑國,方才得到廣泛傳播,傳下東密真言宗。
反觀中土,顯教大興,密教不興,而密教之人多認為是顯教在傳播不利自己的言行,否則怎么會沒有人想要今生便成佛呢?密教上師,盡皆仇視顯教高僧,與中土顯教之間的爭斗也就延續數代,上千年的時間了。
葉清玄不修佛法,對兩者實質內涵并不太熟悉,只是從其行為處事上看待顯密之分,總覺得只有自私自利之輩,才會對密教佛法情有獨鐘,一方面是只管自己,不顧他人;再者是作惡多端,不受約束;最后是即身成佛……若不是自私自利,追求成效之人,怎么會去修持密教佛法呢?
應真匆匆而走,沒想到剛到“鎮南將軍府”的門口,便遇到了興沖沖跑出來的葉清玄等人。
“葉施主欲望何方?”應真大和尚雙手合什,施禮問道。
“嘿嘿,應真大師,我要去個好地方,收下二弟送給我的小禮物,大師行色匆匆,不知所謂何事?”
應真大和尚微嘆一聲,說道:“大密寺勢力罔顧當年誓約,再次侵入我華夏中土,聽人說起,竟然云州南部八郡皆有其門人弟子,應真填為大禪寺五百羅漢之一,怎能置身事外,貧僧立即奔赴驛站,希望能將這個消息傳遞回大禪寺,剩下事情自有寺中長老定奪,應真留在此地,監督大密寺動向。”
葉清玄一聽到“云州南部八郡”的字眼立即神色一動,連忙說道:“如此便不打擾大師行程了,不過大師放心,大禪寺在云州若有任何動作,我青云觀熟知云州事務,愿意鼎立相助……”
葉清玄一席話,無異于說明青云觀隨時都可以跟大禪寺結盟,共同對付大密寺,大禪寺雖然勢力龐大,但在云州邊陲,還不是其力所能顧及到的地方,有了青云觀的助力,自然相得益彰。
應真和尚一時大喜,千恩萬謝葉清玄的慷慨相助,施禮過后,奔往驛站。
看著應真的背影,葉清玄嘿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