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了懷孕,林蔓菁心情好。
可也不能表現得太過于明顯。
家里還有個妯娌進門一年不見動靜的。
哪怕是想吃什么,大奶奶也盡量低調些,不驚動更多的人。
丫鬟寶珠卻對林蔓菁道:“奶奶歡喜不妨事。當年奶奶進門,兩年才得了惜姐兒,比三奶奶還要艱難。她斷乎不敢爭這個理兒·……”
理是這個理兒。
大奶奶如今得了身子,她高興,府里人不該說個不是。
她非常不容易的。
可是道理越不過人情。
“三奶奶又去拜菩薩了。”大丫鬟玉珠笑著說,“咱們奶奶得了喜,乃是大奶奶的福氣。依著我說,菩薩倒是其次,應該給祭祖燒香。祖宗保佑,才是真的。”
丫鬟的話,說得林蔓菁心里一動。
她將這話,告訴了大夫人。
她想和三奶奶去拜拜祖宗。
敬祖宗是好事。
“行,我明日就安排好香燭紙馬,陪著你們去祖廟上香。”大夫人道。
三奶奶和五姑娘直到傍晚時才回了家。
大夫人問她今日拜菩薩如何了。
三奶奶笑道:“您說巧不巧?遇著了建昭侯蘇家的人。他們家大爺和大奶奶帶著三少爺,去了廟里玩,可巧就遇著了。”
建昭侯和建寧侯是同胞兄弟。
建寧侯的女兒入宮,做了嬪妃,就是生了二公主的蘇嬪。
建昭侯府乃是蘇家長房。
大夫人和建寧侯夫人很熟悉,卻跟建昭侯夫人沒什么來往。
聽說建昭侯夫人是個很厲害的。
大夫人就笑著:“這著實巧的很。”
三奶奶挺樂觀的。
和從前相比,她漸漸放開了些,也不覺得不孕是丑事。從前覺得去拜菩薩丟人現眼,好似自己沒本事,如今也看開了。
除了生一個,沒有旁的法子顯本事。
遮遮掩掩的·就沒了意義。
大夫人又道:“明日咱們再去祖廟。我陪著你們妯娌,去給祖宗上柱香,求祖宗保佑。”
三奶奶忙道是。
二夫人今日陪著三奶奶去進香,發現了件不同尋常的事。
她原只打算會會袁太太·說說親家感情。
不成想,竟然遇到了建昭侯蘇家的人。
蘇家那位三少爺,眼睛靈活在五姑娘身上打轉了好幾次。
五姑娘似乎明白,垂首不語,臉卻通紅。
蘇家的大奶奶也多次問五姑娘的話,甚至打聽她定了人家沒有。
足見,蘇家的三少爺·是看中了五姑娘。
二夫人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她決定還是先不告訴大夫人,免得大夫人從中作梗。
大夫人考慮的,總是顧家的體面,而不是姑娘們的終身。二夫人作為母親,又最疼愛五姑娘,應該替五姑娘把把關,別叫大夫人攪合壞
夜里,二老爺回了內院。
他對二夫人道:“真是奇怪·我今日遇著了建昭侯,他還特意說了改日請我喝酒。我素來跟他不熟啊。他倒像是打聽好了,故意去等我似的…···”
二夫人就想起了今日那位三少爺。
“定是故意去等的。”二夫人笑起來·“我跟您說件事····…”
幾個女兒里,二老爺最偏愛五姑娘的。
一聽這話,二老爺沉吟了片刻,道:“那位三少爺那么大膽?是不是個好色狂妄之徒?”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二夫人不以為意,“咱們家姑娘的姿容,普天之下也是百里挑一的。”
二老爺又不說話了。
他和蘇家不太熟悉,不知道那家人的底細。
只知道蘇家是個老功勛世家,真正的高門望族,一門兩侯。
他們家姑娘早年進了太子府,而后又進宮做了蘇嬪·還生了公主。
建昭侯就是蘇嬪的大伯父,跟德妃和大老爺的關系相似。
按說這樣的人家,自然是好的。
可二老爺聽說那位少爺眼睛不離五姑娘,心里不免生氣。僅僅這一點,那也是個輕佻的。
“要是蘇家真有此意,再說吧。”二老爺道·“告訴了大哥。大哥在朝廷行走,比咱們見多識廣,他更清楚,讓他做主好了。”
二夫人就氣不打一處來。
“大伯要是疼珀姐兒,就不會把她換了,讓琬姐兒進宮!”二夫人冷哼道,“你去問他?他自然只想到他有什么好處,哪里真正替珀姐兒著想?”
二老爺又是沉默。
“人家是不是有這個意思,還兩說呢!”老爺沉默了片刻·翻身去睡了,不再和二夫人說話。
第二天一大清早,大夫人就派了丫鬟春巧來告訴二夫人:“今日陪著大奶奶和三奶奶去祖廟上香……”
顧氏祖廟在城南,要兩個時辰的馬車路程。
二夫人不太想去,就對春巧道:“我昨日跟著三奶奶去觀音廟,染了些風寒,身子不爽利,就不去了。”
春巧就回去,告訴了大夫人。
大夫人原本對她也沒有抱太多希望。
“既然她不去,咱們就走吧。”大夫人笑著道。
大夫人親自和大奶奶一輛馬車,陪著她。
一路上,馬車走得很慢,生怕顛簸了大奶奶。
三奶奶和五姑娘一輛馬車。
五姑娘想起什么,抿唇笑了笑。
三奶奶不由想起昨日蘇家的人。
她們到了觀音廟不過半個時辰,蘇家的人就去了。好似是知道了她們前往,故意去撞她們的。
而蘇家那位三少爺,眼睛很不規矩。
三奶奶不太喜歡那個人。
“五妹,你想什么,這樣入神?”三奶奶見五姑娘一直抿唇傻笑,就忍不住推了推她。
五姑娘回神,雙頰緋紅,又覺得三奶奶多事,就撇了撇嘴·道:“沒什么!”
五姑娘害怕大夫人,卻不把三奶奶放在眼里。
這些日子,她學會了很多事。
她也漸漸明白了怎么討人喜歡。
只是,為什么要討三奶奶喜歡?她不過是嫂子·五姑娘將來也不靠她,她還有大伯母呢。
四姐和宮里的德妃娘娘,有事不都是告訴大伯母?
她對三奶奶的態度,有些冷漠。
三奶奶看在眼里,笑了笑不再多言。
馬車很快就到了祖廟。
看廟的人早已準備好了香燭紙馬祭品,等著大夫人來。
上香之后,天開始變了。
早起還是驕陽遍地·如今就被陰霾覆蓋。
天一陰,就冷得駭人。
大夫人也不敢多耽誤了,道:“回去吧。”
又領了眾人回家。
回城的馬車,依舊是慢悠悠的。
到了家,天都快要黑了。
大老爺早起下朝,知道大夫人領了孩子們去祖廟上香,也沒說什么。
晚上,大奶奶和三奶奶一起·留在了大夫人處用膳。
吃了飯,眾人才散去。
大奶奶林蔓菁回了自己的院子。
晚上的時候,她的下腹有隱隱作痛。
她嚇了一跳。
管事的媽媽和幾個大丫鬟·都嚇住了。
她們忙去告訴了大夫人。
大夫人已經睡下,聽到丫鬟來說,大奶奶肚子疼,大夫人一個骨碌爬起來,忙穿了衣裳,往大奶奶這邊來。
她也是有經驗的人,知道如何照顧懷孕的。
所以大奶奶昨日和今日出門,都是大夫人在身邊。
馬車里鋪了厚厚的被褥,不讓她顛簸著,馬車又慢。上下馬車的時候·也是大夫人親手扶著她。
論理,不應該是出門惹的事。
可心里到底不踏實。
大夫人幾乎是小跑著到了林蔓菁的院子。
林蔓菁的疼痛已經過去了。
她正坐在床上,滿含歉意看著大夫人:“都是我不中用,一點小事也扛不住。只是有點隱隱的疼,并不是大事,我素來也會有些疼·怕是要如廁了……”
她也沒想這樣患得患失。
可到底不安心。
大夫人就笑起來:“你快去吧。”
讓丫鬟婆子們服侍著林蔓菁如廁。
果然,回來之后,她身子輕松了一大半。
為了這點小事,害的大夫人夜里爬起來,林蔓菁尷尬極了。
大夫人卻笑著:“小心使得萬年船。你這樣很好,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只管去告訴我,多晚也不妨。”
見婆婆沒有半點責怪之意,林蔓菁的心才松懈了點。
她點點頭。
大夫人笑了笑,回了自己的院子。
次日,林蔓菁清晨起來就嘔吐。
因為是害喜,眾人皆不疑心。
大夫人那邊還送了早膳來。
吃了早膳,林蔓菁只感覺下腹又開始隱隱作痛。惡心的感覺浮上來,她趴在炕沿上,吐了半晌,將早膳吐得一干二凈。
下腹痛也消失不見了。
是不是吃多了?
林蔓菁心想。
晨吐不是大事,林蔓菁不準院子里的人去告訴大夫人。
昨晚虛驚一場,她都尷尬死了。
只是,再也吃不下東西了。
到了中午的時候,大夫人又送了午膳來。
林蔓菁吃下去,又吐了出去。
可這樣吐也不成,餓著了孩子。
丫鬟又去告訴了大夫人。
大夫人就親自做了些米粥和酸筍,給林蔓菁端來。
林蔓菁平時不怎么愛吃酸筍,如今嘗了嘗,卻覺得很對胃口,就著酸筍,她喝了大半碗的米粥。
大夫人也陪了她一會兒。
不再吐了,林蔓菁有點犯困,大夫人就叫人服侍她去躺著。
而大夫人自己,則回了正院。
林蔓菁睡了一刻鐘就醒了。
醒了之后,只感覺肚子疼。
她心一下子就涼了。
第二更,求粉紅票。加更在晚上十一點左右喲,么么大家。
又寫到了二房和德妃。我看到有親質疑為什么封了德妃卻不封她的父親,覺得很不合理。首先我承認,我歷史知識非常的薄弱,寫出來的東西也許貽笑大方,大家當架空的看,給予15一點寬容。
其次,我這個安排,是想起了康熙皇帝的原配皇后赫舍里。封她做皇后,是皇家抬舉的是她祖父索尼和叔父索額圖。她是康熙四年封后的,康熙十三年去世,做了九年的皇后。直到她死后,康熙才封她的父親噶布喇做了一等承恩公,賜給爵位。
所以我想說,封了德妃,封賞了她的家族,而不是她的父親,應該不算什么大錯兒吧?至少也有歷史可依的,雖然有點牽強。
我這里面男主姓朱,那是他穿越之前原本的姓。皇家姓什么,我根本沒設定,就是怕大家去套用明朝的歷史看這本書。因為我個人不是歷史黨,知識很淺薄,我怕寫出來讓大家笑話,所以不設定朝代,也希望大家不要看成明朝。咳咳,當成狗血古言吧,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