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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勢傾盆,天色依舊昏晦暗如墨。高速
城中廣場的戰斗落幕之時,城南角落這里的圍剿也進入尾聲。
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體被搬出門外,有騎兵,也有賞金獵人。分成兩處,可以很明顯的看到騎兵那邊的尸體遠遠多于另外一邊。
大片大片的殷紅血跡融于雨水,呈現昏黃色,順著地板間隙徐徐蔓延。
這場從開始就能注定結果的戰斗,終究沒有發生什么意外,還是以警備廳的勝利而告終。
坐在屋檐下避雨的鄧普斯臉色有些復雜,有難看也有興奮。興奮自然是因為經過這么長時間的戰斗,終于是將這伙難纏的賞金獵人圍剿干凈。至于難看,則是因為他們這邊損失實在太大了,雖還沒有收到具體的統計報告,但就是用眼睛看也知道騎兵的傷亡不會小。
不過綜合下來,大抵還是興奮多一點。傷亡可以用模糊的說法掩蓋,但功績可是實打實的。畢竟再怎么說這也是一次成功的伏擊,而且對象還是惡名在外的賞金獵人。
“廳長大人,結果出來了。”騎兵總長頂著大雨沖了過來。
“講。”鄧普斯心中一跳,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這伙該死的賞金獵人一共十五人,現已全部剿滅。”
“十五人”鄧普斯眉頭一皺:“不是十七個嗎”
騎兵總長解釋道:“還有兩個好像沒過來。不過沒關系,我們待會只要再趟酒館就可一打盡。”
“恩,這事得抓緊。這樣吧,你現在就親自帶人過。”鄧普斯稍有些安心,不過還是吩咐了一句。
“好。恩,接下來是我們這邊的傷亡……”
擺了擺手,鄧普斯皺眉道:“這個回再說。”
“呃,好。那我先帶人酒館。”那騎兵總長人雖長得粗魯,但心思倒也靈巧,猜到鄧普斯不喜歡聽這個后,從善如流的避開。
話落,行了個禮節就要反身沖進雨中。不過就在這時,
嗒、嗒、嗒……
“廳長大人……廳長大人在哪”
疾馳的馬蹄聲夾雜著慌張的呼喊,迅速穿透雨幕傳到這里。不知怎的,鄧普斯心中驀地咯噔一下,隱約有種不好的感覺。
很,一個滿身泥漿的騎兵被帶了過來。疾步上前,顧不得行禮:“廳長大人,出大事了……”
“你母親的,說重點”騎兵總長被這騎兵的大呼小叫喊得有點上火,大聲怒吼道。
“呃,是、是、是……”那騎兵被吼的一愣,隨即唯唯諾諾的點頭,“城中廣場出現混亂,十幾人死亡,數百人受傷……”
“什么”鄧普斯與那騎兵總長同時大吼,臉色迅速晦暗下。
城中廣場那可是城市的門面重地,這個地方發生混亂,并且還死了人,那事情就不會小。相應的,警備廳所擔的責任自然也不會小。
“還有……”騎兵頓了下,似乎因為剛才跑得急,再加上被騎兵總長嚇了一下,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
還有鄧普斯與騎兵總長還沒從第一個打擊回過神來,聞聽還有后續,立刻又暈乎乎的看向那騎兵。
“你他娘的倒是說啊”騎兵總長是個暴脾氣,看那騎兵的樣子恨不得一把掐死對方。
“還,咳咳……”雖是被口水嗆了下,但那騎兵看著兩位長官的臉色,哪還敢怠慢,臉色漲得通紅繼續說道,“還有西商業街被摧毀大半,恩,咳咳……”
“……該、該死”啪騎兵總長張了張嘴,重重的錘了下手掌,臉色徹底焦黑。
蹬蹬蹬,那鄧普斯連退三步才將將站穩,臉色蒼白,不可置信的結巴問道:“你確、確定……是城中廣場的西商業街,而不是西城區的商業街”
這兩地名聽起來差異不大,但實質上其中的差距非常明顯。西城區的商業街,那就是普通的商業街,一般是稍富裕的平民、或者小型商業協會開設。而城中廣場旁邊的西商業街,那地理位置極佳,人流眾多,實在是個商家必爭之地。也正因如此,能在那里開商鋪的大多是城中貴族,還有些豪商名流之類的。所以,兩者的重要性不可同日而語。
那騎兵明白廳長的意思,但他也只能哭喪著攤攤手,打破鄧普斯的幻想:“是城中廣場附近的西商業街,咳咳……”
砰鄧普斯一屁股坐回屋檐下,兩眼呆滯神。想象著回之后辦公室里面被多個貴族占據,畏縮的迎接著他們的怒火外加口水,就覺得雙腿一陣發軟。
那騎兵終于與口水搏斗完畢,看著面前石化的兩長官,遲疑了下,小心說道,“還、還有……”
“還有”鄧普斯這次沒有咆哮,只是面色木然問了句,隨即抬頭看了過來。
“恩。”
“那說啊……”
“哦,哦。”騎兵被鄧普斯與騎兵總長兩人盯得一陣發毛,不安的扭動了下身體,一咬牙低聲道,“山、山溪女神像被……被毀了。”
蹬蹬蹬……砰騎兵總長雄壯的身軀連退幾大步,一下撞上了墻壁。隨即臉色死灰一片,身軀先是佝僂,接著雙手抱頭蹲下,蜷縮成一團。
當一個人受到的沖擊實在太大時,會下意識的雙手掩面或者抱頭,這代表的是不愿接受事實的鴕鳥心態。毫疑問,騎兵總長現在就屬于這種情況。
鄧普斯倒顯得很淡定,是的,就是淡定,他甚至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廳、廳長”騎兵躊躇了下,試探性的問道。
鄧普斯眼皮速翻動了下,白茫茫一片,隨即身體后仰,砰……
“呃,廳長,廳長……來人啊,廳長大人暈倒了……”
好吧,讓我們把鏡頭暫時從悲劇的鄧普斯身上移開,然后一直往西北方向而。
不知名的叢林,灰色霧氣靄靄。四下一片死靜,一些正常應該有的蟲吟鳥唱像是集體失聲,又像是從來不存在一樣,透著股難言的詭異。
驀地,轟、轟、轟……
一陣陣巨大的轟鳴聲從遠處傳來,并由模糊逐漸轉為清晰,其間偶爾還有幾聲輕叱怒喝以及巨獸咆哮,似乎有什么戰斗正向這邊轉移過來。
最終,砰
一處灌木叢直接爆開,草野與枝條橫飛,接著一道身影從后面貼地躥出,在地上狼狽的翻滾幾圈,迅速站起。雙手大張,銀芒閃爍瞬間組成月盤狀,擋在身前。
就在這時,一道紅色光箭嗖的一聲,從那人來時方向射出,將將擊在了銀色月盤之上。
轟、轟、轟……
一道幾乎肉眼可見的沖擊波環形蕩開,周圍土地瞬間被削下幾寸,直接完成清場工作。至于那些被當面撞上的古樹木叢,則是干脆的拔地而起,而后在空中被瞬間碾壓成渣。
砰砰砰……當先沖出來的那人身軀倒飛,一連撞斷十幾顆大樹后,才將將止住退勢。墜落地面,張嘴吐出一口悶血。
滿頭銀發,中間夾著幾根草莖。這是個從面相上看應該是個青年的男子。但剛才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斗氣實力又著實強盛,甚至都不低于地級。這又不得不讓人懷疑這人是不是保養有術,從而維持在年輕狀態。
砰……銀發男子這邊剛剛抹嘴角血跡,先前那處被擊爆的灌木叢被直接踏平,黃影一閃,一個滿身金毛,外形似虎似獅的巨獸出現在場中。轉頭四顧,很就找到了銀發男子的所在。
這一正面,就不得不讓人驚呼失聲了。因為那似虎似獅的巨獸眉心中央,還有個倒豎的金色眼睛,里面紅光收縮不定。如果沒猜錯的話,剛才那道紅色光箭就是從這發出來的。
一人一獸對視片刻,銀發男子忽然作勢揮手,銀芒閃爍。
巨獸立刻一俯身,雙爪緊繃,做出戒備姿態。
“哈哈……”誰知那銀發男子只是揮了下手,根本就沒發出任何攻擊,仰頭大笑幾聲,一撐樹干,倒躍而出。
“吼”巨獸像是有些智商,知道自己被耍后雙眼血紅,怒哮不已,隨即雙爪抓地,黃影一閃,急速追了上。
片刻,這里再次回復先前的寂靜。不過原本那完好的叢林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狼藉場面。
驀地,簌簌簌,幾聲輕輕的草葉微動。兩道身影從齊腰草叢中接連探出。
“噗,我說桑普,團長這不是瘋了吧。我們三人一起上不是很就可以搞定嘛,干嘛非要玩單挑啊”當先那雄壯大漢吐出嘴邊碎草,聊問道。
“奧烈弗,這是磨練。”啪,后面的那穿著兜頭黑袍的男子伸了個響指,身上沾著的枯葉碎草自動落下,“團長可能是窺見了空級門檻,需要一些外力來刺激。”
桑普、奧烈弗。沒錯,這兩人正是黃昏獵人團的成員。至于剛才那銀發男子,那自然就是團長夜摩了。
“嘖嘖,這刺激倒是夠刺激了。”奧烈弗咂了咂嘴,搖搖頭道,“但是很容易死掉的啊。”
“呵呵,我相信你清楚。對于武者來說,沒有什么比死亡有效的刺激……恩”
話音未落,桑普霍然轉頭向東南方向看。
“怎么了”
“哦,沒什么……恩,從剛才到現在一直覺得心神不寧,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
奧烈弗聞言大笑:“哈哈,桑普,你是空間魔法師,什么時候學會星象占卜師那一套了……那個方向,難道還能是尤妮絲那個野貓出什么事不成”
“尤妮絲,尤妮絲……”桑普忽然一陣沉吟,喃喃念道。
“放心啦。”奧烈弗大大咧咧的拍著桑普肩膀,不在意的道,“她不找別人麻煩已經是光明神保佑了,怎么可能會有人惹她。”
“恩,也是……”
“行了,大不了過兩天我與你一同出找她吧,反正團長這我們又插不上手……走了走了,團長又跑遠了……”
“恩,也只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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