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仙沒有想到,這個青年一來就向那小女孩下殺手,而且在那七劍天劍出現之后,他居然又拿出一柄漆黑的短劍。短劍上面散發出來的腐朽氣息讓他感覺到這柄短劍的特質——禁器。
尼瑪,這是要滅殺仙靈體的架勢啊!徐仙的眉頭跳了跳,目光在那青年身上掃了掃,又看向小女孩,看來他們之間應該是仇敵才對。只是,有必要這么絕嗎?
仔細想想,徐仙不由點了點頭,確實有必要這么絕,如果真的是死敵的話!
但如果不是死敵,那如此一來,就真的成死敵了!誰能忍受自己的仙苗還沒成長起來就被干掉嗎?雖說星辰大海之中生命母星無數,其中仙苗肯定也是無數,但能成就偉大理想的,也就只有那么幾個。可那是將來成長起來后的爭戰啊!這還沒有成長起來,就把人家的希望扼殺在搖籃之中,抱成誰,都得跟對方拼了不是!
但徐仙沒有想到的是,他只是多看了兩眼,多想了一會,結果便被人警告了。
“如果閣下無事的話,還請離開這里,若是一會發生什么誤會,把你牽連進來,那就不好了!”
應姓青年話落,天劍咻的聲便朝小女孩飛射而去,一同飛射而去的,還有那柄黑色短劍。
看到這個情形,徐仙的雙眉不由微微輕蹙起來。雖說他不喜這個青年修士的警告,或者說威脅。但是他卻不得不多思考一下。是以,他并沒有在第一時間離開這里。而是看向了那小女孩。
小女孩的仙靈之體爆發開來,氣勢倒是一點都不弱,面對席卷而來的天劍,小女孩只是伸出了一只手,輕輕一扭手腕,素手輕輕一甩,便見地上無數花草水珠騰空而起,朝著那些天劍席卷而去。
看起來那些草木水珠跟天劍一筆。這造型上就要差上幾個檔次,可事實上是,那些花草水珠根本不比那天劍差多少,只是一撲,便將那幾柄天劍給磨滅了大半,但是那柄短劍卻是依然勢如破竹般朝小女孩射去。
但下一刻,當小女孩再次揮起素手的時候。那柄短劍卻如同被某種力量所束縛住似的,懸在半空,停在小女孩身前半米左右之地,然后小女孩的素手朝那青年修士一指,便見這短劍一個扭身,朝著原主人飛射而去。
“飛仙之力。這便是飛仙之力!”青年修士目眥欲裂,咬牙切齒,似乎對這個小女孩極為痛恨一般。“斬妖十三劍,天縱劍!”青年修士指劍朝前一指,在兩人中間的虛空中突然鉆出一柄天劍。兩個閃爍,出現在那個小女孩的面前。眼見那天劍便要刺穿小女孩的身體。但就在這時,小女孩的素手往前一拍,直接將天劍拍散。
看得徐仙雙眸微微瞇起,不得不感慨這仙靈之體的強大。據說這仙靈之體所修煉出來的力量,并不是由靈氣轉換而來的真元,而是由其本身體質轉換而來的仙靈之力。
仙靈之力,那可是‘天仙’才擁有的力量,可是偏偏這樣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力量,卻在一個只是剛剛筑基的低階修士身上出現,可想而知這個小女孩有多強大了,這簡直就是個bug啊!
“我看你能夠撐多久!”應姓青年冷哼起來,可想而知,他打的是什么樣的主意。
就在這時,又有兩道身影從遠處直掠而來,兩個男性修士。
看到這個情況,那小女孩雙眸一轉,大喝一聲,雙臂張開,小島周圍的湖水跳動起來,一顆顆水滴從湖面中升騰而起……看到這個場面,徐仙的腦海里直接浮現出那個女人——何仙姑的身影。
一樣的招式,一樣的場面,不一樣的是,這里沒有延綿無盡的荷花。
“師弟,速退!”應姓青年叫了起來,大手一揮,自己的身形也跟著后撤。
徐仙自然也在后退之中,他可不想被波及,這些苦頭,他以前早就嘗過了,可不想再嘗一次。但想到何仙姑的身影,徐仙對這個小女孩便更有好感了。而且,這個小女孩之前還好心的提醒過他,這個人情得還,不是嗎?
徐仙心里邊琢磨著,一邊后撤,直接撤出小女孩那招大招所能波及到的距離。
剛一撤出,那些飄浮在空中的水珠瞬間便化成一道道水箭,朝著那個應姓青年撲天蓋地般席卷而去。應姓青年看到這個情形,雙手并指成劍,在身邊周圍虛化了數下,瞬間布下一道道劍圍,以此來抵擋水箭。
這個方式,讓徐仙看得不由點了點頭,以前他對付這一招的時候,只能用飛劍不斷的去抵擋,卻不知道用劍氣去布下一道道劍圍,無差別擋下這些水箭。不過仔細想想,徐仙又有些哂人,誰叫自己當初的實力太低,根本就連劍氣分花都還沒掌握呢!更別說是現在的劍氣成絲了。
當然,布下劍圍,倒不需要劍氣成絲,能夠劍氣分化就行了,不過神識要足夠強大。從這幾個劍圍中,徐仙便能看得出來,這個青年的神識強度在他之上,換句話說,其實力境界在他之上。
如果不看身體強度的話,這個青年絕對比他強。但若是加上他那就快要達到筑基極境的體質,誰輸誰贏,還未可知。當然,話雖如此,可徐仙依然還是覺得自己的贏面要更大一些。
就在那個應姓青年用劍圍抵擋箭雨的時候,那小女孩卻是轉身抓住她的師姐彥纖繡,帶著她轉身就走。
被她拉著飛遁而去的彥纖繡搖頭道:“師妹,趕緊放開我,我來抵擋他們一陣,你快走!我用自爆,大不了回冰躺上兩三個月,你若是沒了。飛仙門就真的沒了,速走。聽我的……帶上千瓣蘭!”
“師姐,我……”小女孩還待猶豫,他的師姐已經將她推了出去,順手將那株臉盆大小的千瓣蘭塞入她懷里。
轉身面對追擊而來的天劍門修士,彥纖繡冷笑起來,說自爆便自爆,整個身子瞬間膨脹開來,眼看就要自爆開來。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龐大的黑影自海底破浪而出,朝著那彥纖繡便撞了過去。
眼看著那血盆大口朝自己吞噬而來,彥纖繡大吼一聲:“不!”
事情總是這么巧合,巧合到彥纖繡感覺到絕望,而天劍門人則是覺得‘天助他們也’!
徐仙看得也直搖頭,事情太巧了,之前這些飛鯊們不動。完全是因為被那小女孩的飛仙氣息所懾,如今小女孩走了,那么這些飛鯊自然而然的就開始興風作浪了,而受當其沖的,自然是在小島周圍的人。
彥纖繡是第一個,但卻絕對不是最后一個。沒看到數十只飛鯊已經排開陣式,準備肆虐了嗎?
至于第二個,自然是手中沾著飛鯊的血的徐仙,不過徐仙可不懼它們。只是他也沒有在這個時候跟這些飛鯊硬碰硬,而是帶著它們。朝小女孩飛遁而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在經過彥纖繡之前所在之地時,徐仙祭出小黑碗。直接將被彥纖繡自爆所炸,只剩下半邊魚身的飛鯊給收了起來,然后繼續向前飛遁。徐仙的做法,讓天劍門的弟子相當惱火,因為徐仙的方向就是小女孩的方向,如此一來,那些飛鯊就等于是在他們的腳下飛掠,而他們還時不時的要注意一下,不要讓那些暴走的飛鯊把自己給吞了。
“麻痹的!滾開!”
這一來二去的,天劍門弟子最終還是受不了了,誰叫這貨就像故意在那里搗亂一樣,所以,他們只能出此下策了。反正他們看徐仙那樣子,也不是什么正經大門派弟子,以前都從沒見過,名不經傳的,殺了就殺了吧!
而且殺了兩三個月又可以活崩亂跳的了,也不至于結死仇。
他們的想法是好的,但事實卻是事與愿違的,有形無質的天劍若轟其他人背上,絕對可以輕而易舉地貫穿他們的身體,但轟在徐仙的背上,似身對他半點影響都沒有,反而是助他提升了飛遁的速度。
明明是想殺他的,可偏偏變成了助他,可想而知這四個天劍門人有多受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女孩的運氣實在不怎么佳,天劍門人從開始到現在跑出來了三個,可是飛仙門的弟子,卻是半個都沒有。沒有就沒有吧!如果那小女孩可以保持著她剛才的逆天實力,那倒也沒什么。可壞就壞在,這個小女孩看樣子已經要力竭的樣子,居然在空中便是一個踉蹌,差點就一個根頭栽到湖中。
遠遠看到她這個樣子,徐仙不由暗自嘆息,而那幾個天劍門弟子卻是咬牙切齒,朝著徐仙又是一陣急追。誰叫這家伙帶著一票飛鯊跟在后面呢!只要那小女孩栽主湖中,被那飛鯊吃掉的話,那他們今天的努力就白費了。
而如果這時候湖中有只妖魚跳出來將小女孩一口吃掉的話,也算是小女孩的幸運了。被妖獸吃掉,總比被后面那幾個天劍門弟子干掉要強吧!畢竟被妖魚吃掉,回頭還能撿條命回來,在床上躺上兩三個月又是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兒。可若被那幾個天劍門弟子追上的話,那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了。
“麻痹!小子,給我滾開,否則別怪我用上禁器了!”
應姓青年修士朝著徐仙的背影大叫起來,但是徐仙卻依然不為所動。可偏偏他還不敢輕易把禁器放出去繞過徐仙攻擊小女孩,因為他擔心徐仙有詐。明明知道他手中有禁器,居然還敢在他面前大搖大擺,這不是傻子就是有著強力的底氣這樣做。可從徐仙之前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來看,他是傻子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在這種情況下,應姓青年修士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
“嘩啦啦……”
就在這幾個天劍弟子在追殺著徐仙,想著是不是再給徐仙來上一下的時候,突然從湖底里沖出一頭飛鯊。朝著那四個天劍弟子便咬了下去。這個變掛,讓徐仙心里微微松了口氣。媽蛋,好在運氣不是那么差。
但在那幾個天劍弟子看來,他們的運氣實在太差了,之前還在慶幸他們的運氣不錯,彥纖繡的自爆并沒有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只是那只飛鯊被炸成了爛魚而已。可現在看來,他們的運氣,也好不到哪兒去。
就在他們閃過飛鯊的撲咬時。應姓青年修士終于忍不住向徐仙施展起禁器來了。
但就在這時候,那些追在他們身后的飛鯊開始瘋狂起來,一只只頻頻跳出水面,掀起滔天巨浪。而這還不是讓人苦惱的事情,畢竟巨浪再高,他們也可以拔高飛行的高度來閃避。可是那些飛鯊開始使用水系法術,將那些被掀起了滔天巨浪化成一道道水鯊朝著他們噬咬而來時。他們的臉色就有些變了。
為何飛鯊在這千島湖中被稱為最不能惹的妖魚?正是因為他們那天生的水系法術天賦,以及它們經常群起而攻的性質。就像現在這樣,幾十上百頭飛鯊緊咬著他們不放,頻頻躍出水面撲咬還不算,那些掀起的巨浪時而變成箭雨,時而變成水質飛鯊。時而變成一條條席卷纏繞而來的水草……
只要稍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著了它們的道,然后被一口吞掉。能被一口吞掉的都還算好的了,不幸的,則被撕成數瓣。這可不是開玩笑。雖然不會真正的死人,但是那種被撕裂的疼痛。卻不會少。
面對這個情況,天劍門弟子只能分道而行,然后再進行迂回包抄了。
這個作法是沒有問題的,因為他們分道而行之后,那些飛鯊也就只有分出一兩頭去追殺他們,其他的全都朝著徐仙追殺而去。很顯然,它們的目標就是殺了它們同伴的徐仙。
而看到天劍弟子分頭行動后,徐仙完全松了口氣……可就在他松了口氣的時候,一抹黑影從另外一個方向朝著那個小女孩的后背直襲而去。很顯然,應姓青年修士趁機向小女孩下手了,而且用的還是禁器。
只要將小女孩干掉,他就是被那些飛鯊撕成無數瓣,也是無所謂的。
至于干掉小女孩之后,天劍門跟飛仙門之間將發生的戰事,就不是他應該要想的了。反正天劍門要是知道了他干了件這么大的大事,肯定會嘉獎他,就算與飛仙門大戰,也會力保他。
至少表面上要力保他無恙,不管怎么說,只要他能殺了那小女孩,就是對飛仙門一次沉重的打擊。仙苗雖說在整個星辰大海里的所有生命母星中是一件很常見的事,可對于單顆生命母星而言,就不是那么常有的事了。
就像地球一樣,徐仙去了那么多地方,見過的仙苗也就一棵。
眼見那禁器就要貫穿小女孩,應姓青年修士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燦爛的微笑。但就在此時,那柄黑色短劍卻突然間掉了個方向,幾乎是擦著小女孩的身體朝著湖底飛射而去。
這個變故,讓應姓青年修士臉上的神色變得猙獰而可怕。他知道,自己的行動失敗了。而且,更讓他覺得想要吐血的是,他居然失去了對那柄禁器的感應。簡單點說,他的禁器被某種東西切短了神識的聯絡。
這么不可能的事情都發生了,怎么能不讓他驚懼!他看向了徐仙,怒目而視,因為只有徐仙,才有可能在他面前神不知鬼不覺地做出這種事情,因為徐仙之前的表現,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副不可捉摸,深不可測的樣子。
“小子,是你搞的鬼?還我戮妖劍!”
應姓青年紅著眼睛看向徐仙,此時的他,已經對殺掉小女孩的想法絕望了。沒有了禁器,又怎么可能殺得掉那個小女孩,沒有了禁器,就算在這里殺掉那個小女孩,也不過是送她更快的回家而已。
“應師兄,發生什么事了?”
遠處,聽到應姓青年修士的怒吼聲,三個天劍門弟子給他傳音道。
“我……我的戮妖劍,失去感應了!該死的!”應師兄咬牙切齒起來,“是他,一定是他,你們替我記下他的樣子,我一定要在外界查到他是誰,尋找到他,并將他挫骨揚灰!”
“放心師兄,他的樣子,我早就記下了!”白應超應聲道:“但是,我們接下來怎么辦?沒有了戮妖劍,我們的目標已經無法完成了……咦?那小女孩呢?怎么不見了?”
“……”分開來的天劍門師兄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不明所以。
“一定是那個家伙搞的鬼,之前的戮妖劍也是這樣突然間消失的,除了他,還會有別人嗎?”
“可……可是,這要如何?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我們面前把人變沒掉?”
可就在他們驚疑不定的討論著的時候,徐仙卻回首道:“你們還要追著我到什么時候?那群飛鯊就是沖著我來的,難道你們是想要幫我分擔一下壓力嗎?那我可得謝謝你們了!”
“該死!小子,你就等著受死吧!總有一天,我會將你挫骨揚灰!”應師兄朝著徐仙叫了聲,然后轉身便走。
看到他們離開,徐仙哈哈一笑,豪情頓生,反而轉身撲向那些緊追著他不放的飛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