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有和寧凡訣別之意吧。
可惜,寧凡固執地抱住了她,誓要成為她的劫,大概也不準備給她訣別的機會...
寧凡望著海水,眸色漸深。
拍岸的浪濤,潮起潮落,終要回歸大海。
她屬于昆侖瑤池,她走了...
“原來五十年過去,我心中仍會有不舍的感覺...”
寧凡輕輕一嘆。
他記得與思無邪的約定,五十年之后前往古天庭尋找不死樹,如今卻必須返回七梅城了。
在他意欲離去之際,長空中忽然飛來一道傳音飛劍,循著他的氣息遁至。
寧凡屈掌一招,將飛劍攝入手中,一把按碎。
一道傳音立刻傳入寧凡耳中,是許秋靈的聲音。
“若問虛成功,速歸,七梅有客,東南修盟,秋寒道侶。”
十年過去,許秋靈早已破入化神中期,可發出傳音飛劍。
紙鶴、藍眉、白鷺等女也一一結成金丹,就連白素都已突破融靈。
月凌空則借助寧凡所贈的月光寶石法力大漲,但突破沖虛境界仍遙遙無期。那月光寶石,正是寧凡自嵐角族拍賣會所獲。
寧凡聽了許秋靈的傳音,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七梅城來客人了,那客人是雨界東南修盟之人,名為秋寒道侶。
越國等一百多個修真國皆位于雨界東南大陸。在七梅城崛起之前,東南大陸之上最大的勢力莫過于東南修盟。
這是一個散修聯盟,盟主為秋寒道侶,是夫婦二人。
夫君楊秋,是一名沖虛境界的劍修。娘子孫寒,是一名問虛境界的琴修。
寧凡心思飛轉,卻猜不透這秋寒道侶前來七梅所為何事。
他對東南修盟唯一在意之處,是當年在大晉與云若薇分別之時,云若薇曾說要離開雨殿、加入東南修盟。
“云若薇...大晉之時,我曾在她夢中看到過寧倩與云天訣...聽說此女能夠以妖身加入雨殿。也是仗著云天訣的引薦...”
“若我記憶不錯,她夢中的羽妖寧倩,便是我的娘親...云天訣失去記憶,不記得寧倩,亦無法確定此人與寧倩的關系。這云若薇定然知曉。有云若薇幫助,或許我能尋到寧倩...”
“寧倩...娘親...我生來無父無母。若尋得娘親,倒是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當年洞虛曾幫我推算出娘親未死,仍在雨界...為人子者,總要尋得娘親下落方可安心...”
寧凡失笑搖頭,說起來他還答應幫洞虛老祖突破煉虛,如果十年過去,想必洞虛已做了完全的準備。若有時間,幫洞虛在皇墓之內突破煉虛吧。
以如今寧凡對虛
的感悟,幫助洞虛突破煉虛期應不難的。
寧凡搖身一晃,化作一道遁光,朝越國返回。
七梅城西城的飛雪殿,是新建的一座宮殿,用于接待各路修士。
飛雪殿之中,蘇顏、月凌空、明雀、許秋靈等女坐在主位,接待著來客。
客位上坐著一名青衫男修及一名粉衫女修,在二人身后。則侍立著四十余名元嬰修士,六名化神修士。
那粉衫女修名為孫寒,貌約二十七八,姿容并非絕美,卻極其端莊。
那青衫男修名為楊秋。談吐倒是儒雅,可惜臉上帶著幾道傷疤,頗有幾分匪氣。
這二人正是東南修盟的盟主——秋寒道侶。
而他們身后侍立的修士,皆是從東南修盟帶來的散修。
蘇顏曾為一族之長,月凌空曾為一宗之主,接待客人自是手到擒來。
秋寒道侶前來拜會七梅,對來意卻只
不提,只說等寧凡歸來之后自會相告。
“東南修盟的人來七梅城,究竟有何來意?”月凌空對蘇顏傳音詢問道。
“不知,不過聽說這秋寒道侶名為散修,實則早已歸附雨殿、有著客卿身份,并時常代雨皇傳達密令。或許他們前來,是有密令傳達給寧凡...”蘇顏猜測道。
飛雪殿外的殿頂之上,一只黑色小貂慵懶地打著哈欠,護著七梅,似在提防秋寒道侶來意不善。
忽然間,一道遁光落在七梅城之中。
小貂懶懶地抬起目光,朝遁光一瞥,輕哼一聲,掉頭離去,“哼,這臭男人總算回來了,似乎問虛成功了,運氣倒是不錯...”
那遁光絲毫沒有掩飾問虛氣勢,降落在飛雪殿之外,化作一個白衣青年的身影,正是寧凡。
他步步走入飛雪殿,殿中諸女察覺到寧凡流露的問虛氣勢,皆露出喜色,看起來寧凡已問虛成功了。
秋寒道侶微微一怔,見寧凡進入飛雪殿,立刻起身,男子抱拳,女子施禮,“落秋國秋寒道侶,見過素衣侯!”
“兩位道友客氣了,不知兩位道友來我七梅拜訪,所為何事?”寧凡向二人抱拳還禮,落座在主位,目光不經意瞥過二人身后的諸多元嬰、化神修士。
見這些修士之中并無云若薇,不由稍稍有些失望。
“我夫婦二人前來七梅,是來傳達雨皇一道敕令,素衣侯請看玉簡。”
楊秋取出一個玉盒,其中盛放著一枚金色玉簡,屈指一彈,玉盒飛至寧凡座位。
寧凡取出金色玉簡,神念沒入其中,玉簡之內只有雨皇一道敕令,在寧凡讀過之后。玉簡立刻無火自燃,頃刻化作灰燼。
雨皇的密令很簡單,只是希望寧凡速去中州雨殿,有事相商。
雨皇當年封寧凡為雨殿尊老,甚至最終封寧凡為赤天殿主。只因寧凡的‘不滅火體’對他有大用,需要寧凡從某處絕淵火海取出一物。
如今,他差不多要借用寧凡的力量了。
這金色玉簡設有陣法,看過一次就會灰飛煙滅,想必秋寒道侶皆不知玉簡內容。
雨皇給寧凡傳令,竟弄得如此隱秘。看來雨皇所謀不小,想從火海取出的應當不是普通之物。
“道友可看過密令了?”楊秋微笑問道。
“嗯,密令我已收到,不日便前往中州。”寧凡答道。
“呵呵,如此便好。既如此,我夫婦二人便告辭了。”
“且慢。寧某想向二位打聽一個人。”
“哦?不知素衣侯想打聽誰?”
“我有一個朋友,名為云若薇,據說加入了東南修盟,不知如今身在何處?”
“云若薇?”楊秋微微一怔,旋即大有深意地望向寧凡,“久聞素衣侯是性情中人,倜儻風流。佳麗無
,自然愈加深信寧凡是一個好色之徒。
寧凡好不好色與他無關,他見寧凡問起云若薇。只道寧凡想打云若薇的主意,故而好心提醒一句。
寧凡無奈地搖搖頭,想不到他的名聲竟然已經敗壞到這種程度,一談到女子的話題,別人就以為他要圖謀不軌...
“楊道友放心,我與云若薇早已相識,彼此有些交情。之所以尋她,只是有些問題想要當面問她,絕無任何不軌意圖。”
“呵呵,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楊某誤會了...既然道友只是想問此女一些問題,楊某自然可以將她的下落告知道友,不過楊某有一個條件...”
“哦?不知楊道友有何條件?”寧凡從楊秋眼中看出一絲躍躍欲試的戰意,已猜到楊秋的條件是什么。
“楊某想與素衣侯切磋一番!”楊秋眼露戰意,繼而道,“無盡海百宗之戰,素衣侯立下赫赫威名,楊某仰慕已久。傳聞百宗之戰時,素衣侯僅是半步煉虛修為,卻已名揚天下。前番宋國大會,道友與幽天殿副殿主方死一戰,一戰而勝,那時道友是窺虛修為...我觀道友如今氣息,應已突破問虛境界,想必道友實力又有提升...故而,楊某想與道友切磋一番,點到為止!”
看不出來,這楊秋談吐儒雅,竟是一個好戰之人。
難怪他臉上留有刀疤了,想必是與人切磋被人砍的...
“只要素衣侯愿意與楊某切磋一招半式,無論勝敗,楊某都會將云若薇的下落告知道友!”
一聽楊秋欲與寧凡切磋,許秋靈等女不僅面露憂色,“大哥才剛剛突破問虛,境界未穩,不宜斗法...”
“無妨,我在南瞻海捉到幾個不長眼的鼎爐,一番采補之后,境界已穩固,與人爭斗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寧凡向諸女自信一笑,示意諸女可以安心。
而后一步邁出,對楊秋道,“楊道友想在哪里切磋?我等煉虛斗法,波動可不小的。”
“呵呵,道友且隨我進入此洞天中,我二人便在洞天交戰即可。”
楊秋撫了撫指間的玉扳指,身前立刻浮現一個青色光門,一步踏入光門之中。
寧凡神念一探,察覺到光門內沒有任何異樣后,亦進入光門。
他倒不擔心楊秋有惡意,區區洞天級別的空間根本困不住寧凡的。
“哎,聽說那楊秋實力極強,雨界沖虛之中罕有幾人是他對手...小黃瓜才剛剛突破問虛境界,不會出什么事吧...”月凌空擔憂道。
她擔心的自然不是寧凡會敗,而是擔心寧凡剛剛突破問虛,把握不好力道。對付楊秋這種級別的人不能手下留情,自然需要全力出手。法術力道若是大了,把人家楊秋打得尸骨無存,那就白白惹事了...
“咯咯,月兒妹妹且放心,我夫君雖強,素衣侯也非弱者,就算敗給我夫君,也不會輸得太難看,最多受些輕傷...”
孫寒咯咯一笑,出言安慰月凌空,談吐間卻對楊秋獲勝抱有無窮信心。
‘落葉劍’楊秋,一手落葉劍式聞名雨界,便是一切太虛修士也對楊秋頗為忌憚。
孫寒自然不認為自家夫君會輸給一個剛剛突破問虛的寧凡了,即便寧凡早已惡名昭彰。
豈料孫寒話音剛落,飛雪殿中忽然轟地一聲,發出巨大的爆響,洞天空間被震得粉碎!
楊秋渾身染血、衣袍破爛,倉皇出現在飛雪殿之中,面色帶著深深的驚恐,雖未重傷,模樣卻極其狼狽!
可怕,太可怕了!他隨寧凡進入洞天空間,才剛剛施展了一招落葉式劍術,便被寧凡一式萬劍式秒了出來,連洞天法寶都斬成了碎片...
寧凡則持著斬離劍,搖身一晃,現身于飛雪殿中,一角衣袍都未褶皺。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比試是寧凡勝、楊秋敗...
孫寒震撼地合不攏嘴,從楊秋與寧凡進入洞天空間,再到楊秋落敗、空間粉碎,才僅過六七個呼吸而已。
她本篤定自己夫君必勝,但她引以為傲的夫君,竟才幾個呼吸便敗在寧凡手中!
這怎么可能!這根本不可能呀!他的夫君可是堂堂太虛修士都得禮遇的強者啊!
“咳咳咳...盛名之下無虛士,素衣侯名動雨界,楊某仰慕已久,卻未曾料想素衣侯強到這種地步...恐怕就算是對上太虛修士,素衣侯也可一戰吧。”楊秋苦笑不已,若他早知道寧凡這么厲害,絕對不會自取其辱和寧凡切磋。
“抱歉...剛突破問虛,力道控制尚未純熟...”寧凡亦是苦笑。
進入洞天空間之后,楊秋起手便是落葉式劍術。
寧凡見招式極其凌厲,幾乎堪比太虛一擊,自然不敢小覷,但與楊秋沒有深仇大恨,自然也不會施展燃虛之術滅殺他。
他本意是施展萬劍式劍術,以微弱差距略勝楊秋一籌即可,給對方稍稍留些顏面。
未曾想,萬劍式本是碎虛級劍術,隨著寧凡法力提升,劍術威力愈加恐怖,竟一劍險些秒了楊秋。
若非寧凡關鍵之時令劍光斬偏,轟碎了洞天空間,則楊秋恐怕已死在萬劍式之下...
看來寧凡需要不少時間磨合問虛境界的法力了...
“道友神通驚人,楊某自愧不如...哎,楊某閱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