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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箋看上這個任務,自然有她的考慮。/ww.wx.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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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在乎這些筑基期妖獸的實力如何,神識攻擊更加不怕,閆長青的這個任務只需找到十只“錮魂章”殺死,對她而言比“獨角怒鯊”那個任務省時省力得多。
而且“錮魂章”生活在深海,她正好打算這些天在無盡海深處找個安全的地方,以備到時結丹。
童黛見她鐵了心要接這么一個任務,自己勸說也好分析也罷都阻止不了她,只得嘆了口氣,道:“還好這任務的時間有一個月,到時候我跟石先生說一聲,咱們一起去。”
紅箋哪能帶著她去,當下驕傲地拒絕道:“那到不用,我自己很輕松,你去了我還得照顧你,不夠累贅的。”
童黛給她氣得說不出話來,紅箋又笑了笑,悄聲道:“不是打算叫你的衛師兄去給我幫忙吧,那就更加不用了。”
童黛臉騰地便紅了,伸手在紅箋腰上輕輕掐了一下,嗔道:“死丫頭真是不識好人心,不管你了。”
兩個姑娘嘻嘻哈哈過去把這個超極爛的任務接了,引得眾人一陣側目。
自功勛閣出來,紅箋問童黛:“石先生什么時候出關?”
童黛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含笑道:“石先生閉關的時候說至少一個月,我估計著最快也要四月初。怎么,著急了?”
紅箋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是啊。等他出關我第一時間就去見他。”石清響肯定不會當那個賭是隨意說說,想來他會卡著賭約期滿的當天出關。
童黛本來還覺著自己總算是扳回了一城,想著借機好好取笑一下,可師妹如此大方坦蕩,她反到沒什么好說的,只道:“蕭蕭,你可真是……”
童黛此時越發覺著蕭師妹是個性情直率想要什么就直接說出來的小孩子,猶豫了一下,忍不住悄聲道:“蕭蕭,你想清楚了嗎?石先生和我們可不一樣啊,他是化神弟子,而且他的病……他閉關之前英峰主連著去看了他好幾回,我估計著若是還有別的辦法他也不會閉關。英峰主說叫他一定要想辦法在十年之內結嬰。不然地話……”
紅箋嚇了一跳,登時就想道:“這么嚴重?英麒會判斷錯誤嗎?還是石清響一直故作輕松,向我隱瞞了真實的情況?”
她難得lu出幾分鄭重,問童黛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英峰主應當知道石先生怎么會變成這樣,但他不說。石先生有事吩咐我,就像咱們那天一樣,我一直也沒見到他長什么樣子。”
紅箋沉吟未語。
本來對石清響提議打的那個賭,她只是覺著結丹這事在自己的控制范圍內,穩贏不輸何樂不為,至于贏了賭約又怎么樣她沒有太多的想法,此時聽了童黛的話,她卻猛然來了精神。
石清響輸了便要聽自己的話,到時候她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看看石清響現在變成了什么樣子,叫他老實說出自己的病情,再將他遮遮掩掩的那些鬼想法通通交待清楚。
當年沒感覺如何,這次重逢,紅箋隱隱覺著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總是落在下風。
也不過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勝利就在眼前。
紅箋和童黛分開之后,作足準備,駕著飛行法器進入了無盡海。
既然接了宗門任務,就要去完成。
在近海時不時會遇上同樣出來做任務的同門,紅箋不理這些,一直往東,等進入無盡海深處目之所及水天相接,再也見不到一個人影。
這里距離大陸至少幾百里,若有海島可供暫時停留結丹自是最合適不過。
她花了半日時間,終于在東南方向找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島,島上樹木蔥翠,住了一大群海鳥,十分安靜祥和,難得的是靈氣也充足。
紅箋留連半晌,記下方位,又遠遠飛離,試了試“求根溯源”,對結果很是滿意。
萬事俱備,只等石清響服輸。
既然不到結丹的時候,那就先把任務做一做。
紅箋突然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這大半天自己竟然連一只“錮魂章”都沒有見到。按說離岸幾百里正是這種妖獸活動的主要海域,再往東金丹、元嬰妖獸頻頻出沒,“錮魂章”并沒有那個實力去與那些妖獸爭奪地盤。
咦,本來以為十只“錮魂章”于她不過是舉手之勞,很容易便湊齊了,現在看來,事情好像不像她想的那么簡單。
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以致她所經過之處妖獸少得可憐。
海上無遮無擋,眼睛望過去并沒有什么異常,紅箋放開神識搜尋,最終依舊是一無所獲。
這種時候由不得她不慎重,紅箋加強戒備,乘著法器往近海暫避,直到遠遠望見丹崖宗,周圍有其他門人出沒,這種異樣的感覺才消失不見。
眼見天se已晚,紅箋只得先回香積峰去。
隔了兩日紅箋再次出海,這次她改換了路線,在無名小島往南數里之外發現了一只“錮魂章”,這妖獸又大又圓的腦袋浮在海面上,八只腳在水下抓取獵物,離遠看像水里漂著一只黑乎乎的水桶。
雙方接近到百丈之內,“錮魂章”搶先動手。第一撥果然是神識攻擊,水上面的黑腦袋滴溜溜一轉,腦袋上的獨眼對準了紅箋的方向,紅箋識海突覺些微震顫,神炁翻涌,便yu回擊。
八十丈,七十,六十……雙方在飛快接近。
“錮魂章”感覺不妙,八只腳同時大力擊水,身子在海面上探出一截,明明沒有聲音,紅箋卻仿佛聽到了一聲尖嘯。
不過也僅此而已,論神識,紅箋此時還要強過尋常意義上的那些金丹初期,一只連妖丹都沒有的妖獸怎么可能撼得動她?
四十丈,紅箋感覺這個距離不宜再接近,借著這道尖嘯的尾聲,她先前凝而未發的神炁直沖而出,“鏡花水月”!
強大的神識使這式“鏡花水月”產生了近乎越階的效果,那只“錮魂章”猛然一滯,由下往上卷來的兩只長腿離著紅箋還有很遠便軟趴趴落下,卷了個空。
接下來它不再攻擊,呆呆立于水上動也不動,好像睡著了一樣。
紅箋未覺訝異,她這會兒已離著“錮魂章”近在咫尺,伸手都能碰到,于是她抬起手來,運轉真元,在它浮出水面的頭顱上拍了一記,真元直接涌入它的大腦,對這種脆弱的軟體妖獸,這一下真元引起的震蕩就足以將它活活震死。
紅箋隨手一提,將“錮魂章”的尸體提出水面,丟入了乾坤袋。
若不是宗門任務點明了需要完整的尸體,她更想試試新靈根下“中空劍”的厲害。
這只妖獸從發現到被她殺死,不過短短一瞬,絲毫未耽誤她前行。
可惜的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一路紅箋就只發現了這么一只“錮魂章”。
前面將到那小島,紅箋突然停了下來,她發現在島上多了一股陌生的氣息。一只妖獸!
前天島上還沒有,今天突然出現,若說是巧合,實在叫人很難相信。可待紅箋又往前走了走,看清那是只什么妖獸,這剛剛升起的想法又不禁有些動搖。
那妖獸離遠看上去身形像是一只很肥碩的大松鼠,兩只長長的招風耳支棱著,肚皮渾圓,除了兩只圓圓的黑眼睛和嘴巴脖頸上的一圈白毛,渾身都泛著淡淡的藍se光暈,這竟是一只“長耳海蘭獸”。
“長耳海蘭獸”俗稱“寶寶獸”,它模樣可愛,沒有任何攻擊的手段,可奇怪的是據說不管多兇狠的妖獸都不愿意傷害它。
“寶寶獸”太過稀少罕見,紅箋也只是聽前輩講過,說在無盡海里若是能遇到這小獸,實是了不起的好彩頭,千萬不要得罪它。
此時那“寶寶獸”就坐在島上草叢里,兩條后腿向前扎撒著,lu出肉乎乎的腳掌心,前爪抱著不知從哪里找來的一個硬殼果子,臉蛋高高鼓起,又大又蓬松的尾巴也努力豎著,似乎在向著果子運氣。
紅箋不由地看傻了眼,心道:“這小家伙是從哪里蹦出來的?”
她駕著法器繞島飛了一周,又以“求根溯源”好一通追查,卻什么端倪也未發現。
紅箋在島上降落,“寶寶獸”聽到動靜抬頭瞧過來,大而晶瑩的眼睛宛如兩顆黑葡萄,紅箋離它尚有十余丈遠便覺著在它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她心里一時變得軟軟的,離遠站定,生怕自己身上未散的殺氣驚嚇到這小家伙,“寶寶獸”看了紅箋一陣,細長的嘴巴張開,慢騰騰沖著她吐了個泡泡。
當它閉上嘴巴,兩邊的嘴角自然向上翹,看上去像是在沖著紅箋微笑一樣。
紅箋覺著自己大約明白了為什么妖獸們都不傷害這小家伙,這根本下不去手嘛。
她輕聲問道:“噯,小家伙,你是怎么來的?”
“寶寶獸”并不搭理她。
紅箋便坐了下來,藍天,碧水,綠樹,清風,她枕著手臂慢慢在草地上躺倒,側臉望著那小獸微笑道:“遇上你,是不是就是說我該走運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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