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昀與白莫離一番長談,吃了不少的酒,半夜才回了臥房,怕云想容不喜他身上酒氣熏天,特地先行洗漱過,又嚼了幾口茶葉,換了身干凈寢衣才上了床。
云想容本就淺眠,又是等著沈奕昀不自禁睡著的,身邊床鋪才塌陷下去她就一個激靈醒了,她自小就容易受到驚嚇,偶有心疾發作的幾日,就算有人從背后路過都會嚇的她一跳。這會子也是喘了幾聲才定了神。
“吵醒你了?對不住,快睡吧。”沈奕昀俯身吻她額頭。
云想容見他躺好,便主動蹭到他懷里,螓首枕著他肩膀,玉臂摟著他健瘦的腰,聲音帶著些半睡半醒之間的慵懶嬌媚:“大哥那里沒事吧?”
“沒事。”沈奕昀實際不困,被云想容問起方才的事,聲音十分清越,還帶了愉快笑意:“自家兄弟,怎么會計較這些事。”
“你不計較,可大哥不會介懷?到底是因這件事掉了體面的。”
“不會。你想多了。”他愛憐的順著她涼滑如綢緞的長發,道:“沈家人沒有那么小氣的。大哥倒是真的很過意不去。他整日里也不喜在家呆著,自然有外頭的去處。竟不知自己的婆娘只手遮天,惹出這樣大的禍事來,還欺負起你來。大哥說他一定督促著大嫂,銀子現在他們還還不上,等一回本,立即就如數奉還。我只與大哥說自家的銀子,不必急著還。”
云想容心思轉得快,聽沈奕昀如此說,立即明白了,將小臉埋在他肩窩里,迷迷糊糊撒嬌的說:
“好在你沒說不用還了。”語音稍頓,又道:“不是咱們小氣,而是這件事的性質不同。”
沈奕昀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千銀子對伯爵府也不是個小數目,況且若是王氏將沈家掏空了呢?
用沈家的銀子冒風險生財。還好意思說是借用。
所謂借,她又告訴過誰?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一想王氏領著阿圓來鬧騰時的無知潑婦樣,沈奕昀心里的火就往上竄。大哥怎么就倒霉娶了這么一個人!
見他沉默不語,云想容知他動了氣,火上澆油的道:“昨兒大嫂帶著阿圓來,我喜歡的緊,才蹲下逗了他幾句。阿圓就動手拔了我的步搖,頭發也給扯散了。那步搖是紅瑪瑙金累絲的……我不是心疼東西。是心疼孩子。”
“還有這樣的事?”沈奕昀聲音低沉,透著一絲冷意。
云想容“嗯”了一聲道:“我本不該與你說這些的。但是心疼阿圓是咱們沈家的血脈。沈家人丁稀薄,你我如今沒有子嗣,你既確定了大哥是你一母同胞失散多年的兄長,阿圓就是你親侄兒。沈家的孩子哪里能被養成那樣。”
云想容半撐起身子,道:“你若是不介意,要么去問了義兄,回頭我安排幾個靠得住的丫頭和嬤嬤去帶阿圓。衛媽媽將你帶的這樣好,又是德高望重,頭一個就得勞動她。”
“這是要緊大事。多虧你。”沈奕昀翻了個身,將云想容摟在懷里,“雖然咱們不好插手客院的家務事,但阿圓的未來最要緊,我明兒一早就去與大哥商議。他九成會答應的,你也早早的安排好人,立馬就能接手官策。”
“那我趕在去看母親之前安排好。”
“好,你也不必擔憂,我的人才回報,濟安侯府只不過是分家了而已,岳母并無大事。”
“嗯。”云想容與他額頭貼著額頭,閉上眼想睡。
沈奕昀啜她紅唇,摟著她的腰臀靠向自己身上。
“你小日子還沒過去?”
云想容感覺到那處堅硬,下意識的往后躲,“哪里有那么快的。”
她若真有孕,從懷上到分娩,坐月子,沈四要禁欲一年。
云想容半撐起身子,長發滑落到身后,露出大半個圓潤香肩來。
“沈四,我有個正經事與你商議。”
“嗯?”
沈奕昀大手撫著她肩頭,肌膚滑膩吹彈可破,撩的他欲火上升。
“將來若我有了身孕,就不方便伺候你了。你……那個……”本來在心里想的好好的,可真要提他納妾納通房的事,心里又堵得慌,舌頭也不靈了。
云想容驚愕自己的不賢惠。給夫婿納妾不是身為妻子該做的事嗎?前世她不就是這么做的嗎?可現在她為何覺得心像是被人擰了一把,擠出滿腔的血來。
沈奕昀立即懂了她的意思,又是心疼又是生氣,一把將她按在自己胸膛上,懲罰性的拍了她臀部一下。
“胡思亂想什么?難不成我在你心目中就是個種豬?是個什么母豬都能上的。”
云想容一愣,噗嗤笑了,心里卻是暖了,捶他胸膛道:“你好粗魯,說出這種話。難道我是母豬?”
沈奕昀愉悅的低笑,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雖知不能怎么樣她,可在她身上制造一些屬于他自己的痕跡卻是可以。
二人嬉鬧了許久才睡下。
次日清早,云想容就叫了衛二家的來,將請她去照料阿圓的事說了。衛二家的不喜歡王氏,但對孩子沒仇。雖然只是沈奕昀義兄之子,到底是夫人與伯爺商議后的決定,是以她一口答允了,并說連同丫鬟她會在府里挑選合適的一并帶去。
云想容道:“大嫂是個尖刺脾氣,或許會說一些不中聽的話,衛媽媽可不要介懷動氣,有什么委屈只管回來跟我說,須得記得這是伯爺的囑托。”
意思是就算王氏有什么做的不得當的,也不準她與之正面沖突,要看在伯爺的面上大事化小。
衛二家的聽的明白,笑道:“夫人都能忍得的,沒道理奴婢就忍不得,您放心,我斷然不會忘了夫人的囑托,讓四少爺在其中左右為難。四少爺在乎義兄。咱們也不能破壞了他們的關系。”
“正是這個道理。衛媽媽既明白就好。家和萬事興,為了沈家,咱們都多忍耐一些。”
“夫人說的事。四少爺能有夫人這樣的賢內助。是他苦盡甘來。”
衛二家的說的極誠懇。云想容看她的神色,便知她定是想起從前舊事了,溫柔一笑,主動拉著衛二家的的手搖了搖。
衛二家的受寵若驚,心下十分動容,忙給云想容行了禮。當家主母不但不計較從前舊事,還能理智的知道何事可大。何事可小,這的確是沈奕昀的福分。
云想容又與她囑咐幾句誘夢禁歡。就吩咐她下去安排人了。
沒多久,小丫頭來回話,“伯爺請夫人將安排的人遣去。”
知道衛二家的應付的了王氏,云想容才叫上柳媽媽和玉簪,更衣上妝,叫人預備了馬車,往濟安侯府去。
誰知道了侯府門前,恰恰趕上孟氏領著云明珠、云博宜、云傳宜,兩個姨娘還有奶媽子抱著的云舒容上馬車。
云娘遠遠的瞧見云想容那輛華貴的馬車,忙拉了拉孟氏:“夫人。是六姑奶奶!”
孟氏一只腳踩在墊腳的木凳上,抬頭凝望,果然見云想容撩起窗紗沖著她笑。
她心里溫暖。
“卿卿。怎么火急火燎的回來了?我還得算計著今日安頓妥當了在接你回來看看。”孟氏三步并作兩步上前去迎。
云想容扶著柳媽媽和玉簪的手下了馬車,笑道:“聽伯爺說了消息,我就緊忙來了。看看有什么幫得上忙的地方。”
女兒是怕她被欺負吧。
孟氏含笑點了下她額頭,“一切都妥當,用不到咱們母女操心。若是連這種事你父親都處置不好,那也不必說他是什么侯爺了。豈不是連尋常莽夫都不如?”
云想容笑著頷首,看了看前頭已經逐漸開拔的那十幾輛拉著物件的馬車,道:“東西都怎么分派的?”
“孟氏挽著云想容的手往自己那輛馬車的方向走去,道:“分得了一些田產地產,你父親說看起來還算公平。”
“他那個人不肯吃虧的,他說公平那就是公平。永昌府那邊下人都安排妥當了嗎?”
“還不曾,一切太快了,還來不及著手安排,我打算今日找人牙子現買新的來。”
云想容扶著孟氏上馬車,隨后自己也上了車,與孟氏拉著手相對坐著,道:“還好我為母親安排了一些人,永昌府并不如濟安府那樣寬敞,照顧院子的人就可以減少不少,況且家里不過這幾個主子,每人按規矩身邊安排人就罷了。”
說著撩簾子看了看車隊后頭跟著的下人,道:“老夫人沒準平日伺候你們的人跟出來?”
孟氏苦笑,“她老人家氣昏了一次,醒來后指著你父親罵畜生,府里用慣了的人咱們是一個沒帶出來,就只有博哥兒、寶兒和舒姐兒的奶媽子死活跟了來,明珠身邊除了康學文家的是奶媽子,當家的又是你父親的常隨不得不跟來,到還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呢。”
“是嗎,那明珠真可憐。”可見她平日里人緣混的多“好”,貼身丫鬟都不愿意跟著:“母親別擔憂,弟弟妹妹屋里的人我得了消息就已經著手安排,因不知母親是否安排妥當了,是以沒帶來,稍后我讓玉簪去叫他們來就是。”
孟氏拉著云想容的手點頭道:“還是你想的周到。我忙著搬家,竟然沒想到這些。”
是終于可以離開老夫人覺得輕松,迫不及待吧。云想容心里明了孟氏的感受,笑著與她說話,馬車緩緩往城東南方向去,不多時就到長安街,卻發現長安街人滿為患,道路兩側已經戒嚴了。
孫媽媽回道:“是閩王率軍誓師離京,夫人,咱們要從后頭繞行。”
“那就繞行吧。”孟氏道。
云想容則是將紗簾撩起了一個縫隙往外看去,行走之間,她看到在列隊整齊的重騎兵隊伍前頭,同樣身著重騎兵鎧甲端坐在棗紅馬上的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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