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個寬敞的四合院之內。
金澤榮的父親就住在這里,但是他這個時候準備回濱海了。
他叫金岳陽,八十有四,年輕時候也是為國家立過汗馬功勞的,現在早已經退了。
這一次回到濱海,他就不會再回來了,人老了,回去過完大壽,就在濱海頤養天年了。
就在準備出發的前夕,有人來看他了。
金岳陽的警衛打開了門,將人請到了金岳陽的房間。
金岳陽雖然八十四了,可是看到來人,還是很激動的站了起來:“哎呀!這不是靜一道長嗎,您怎么還來看我這個老頭子啊。”
進來的是一個道士,看著也就在四十歲左右,身后還跟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道士穿著道袍,年輕人則是一身便裝,眉目之間隱隱有一絲桀驁之氣。
靜一道長對金岳陽打了一個稽首:“無量天尊,金老先生,我們也算是故人了,你要走了,我焉能不來送送。”
金岳陽一度身居高位,作為老一輩的人物,他的架子可是很大的,一般人根本就不看在眼里,周圍的人平時伺候都是小心翼翼的,還經常不得好,可是在這個靜一道長面前,他卻一點架子也沒有。
親自將靜一道長迎到座位上坐下,讓周圍的警衛人員都退去,室內只剩余他們三個人。
金岳陽感嘆一聲:“道長,你也算是責任重大了。在這京城之中,我們這些人的安全就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我走本來是打算看看道長的,畢竟這一去,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而您身居要職,也不好離開京城,我想了想還是不要給您添麻煩了,可沒想到您還特意來了,我真是過意不去。”
“無妨。你我認識數十年。想必金老先生也知道靜一是什么樣的人,我這一次來,一來是看看老先生,提前給你祝一下壽。二來呢。是給您算上一卦。”
“哎呀!那老朽可是惶恐了。道長的卦,那可是萬金難求的啊。”
金岳陽神情有些激動,這個靜一道長可不是普通人。他是國家安全部門的主要負責人,雖然不擔任具體的職務,可是實際上他的任務很重。
作為他這個位置的人,很早就知道靜一道長的存在,也知道這個靜一道長有著不可思議的神通。
同天文,曉地理,觀陰陽,測運道,開卦必準,言無不中。
這還不算什么,他的本事還有更多不可思議之處,可以說,有此一人在京城,可抵十萬精兵。
靜一平時根本不會給人算卦,就算那些頂尖人物想要求得靜一一卦都是很難得的事情,金岳陽做夢沒想到靜一今天不但主動上門來看自己,而且竟然給自己開卦,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靜一沒有多說什么,手掌一翻,一個竹筒變戲法一樣的出現在了手中。
金岳陽瞪大了眼睛,靜一的這一手讓他百思不得其解,難道這是所謂的空間異能嗎?
“金老,請取簽吧。”
竹筒里面有幾十只竹簽,金岳陽伸出手,在里面抽取了一只。
靜一將竹簽拿在了手里,觀看了一眼。
“星落云之南,星升塞之北,人全月不圓,月圓人不全。”
靜一拿著竹簽反復看了看,臉色看不出變化。
金岳陽心情有些忐忑,對靜一道:“道長,這是什么意思啊?”
“這是一只隱卦,金老先生今年八十有三了吧。”
靜一說了一句,金岳陽頓時豎起大拇指,“道長果然神,老朽還有幾天就八十四了,生日就是在農歷的八月十五。”
靜一微微點頭:“那貧道就祝老先生長命百歲吧。”
“多謝道長,不過那個卦?”
“哦,卦象是這樣的,前面兩句指的是老先生前半生,生于南方,成長于北方,但是每當生日的時候,你們全家都沒有完完全全的湊齊過。”
“可不是嗎,我在南方出聲,后來打仗了,我也是北方戰場的,道長這么一說,我這些年的生日,全家還真是沒有湊齊過,不過這一次好了,回去過壽,滿堂兒孫都會到了。”
“如此甚好,金老先生,貧道說一句不該說的話,人老了,還是盡量不要過壽的好。”
“我也知道這么個理,這個壽是過一次少一次的,可是這次主要是澤榮的意思,我老了,沒什么大用了,要是能借著我的壽辰,給兒孫們幫幫忙,也算是老有所用了,就由得他們去了。”
“嗯,也對,既然如此,貧道告辭了。”
“道長慢走。”金岳陽略微有些錯愕的站了起來,這個道長怎么來去匆匆呢?
可是他也不好多問,起身送靜一離開。
靜一和那個年輕人出了金岳陽所在的院子,然后上了門口的一輛奧迪車。
年輕人開車,靜一坐在后面。
車子走了一段上了公路,年輕人開口問道:“師父,徒兒有些不太明白。”
“不明白就問,我們青城的習俗向來如此。”
“是,師父,我不明白今天的卦象,還有你為什么特意給這個老頭跑來算了一卦,他都是一個退下去很多年的人了,對于門派也沒什么大用了吧。”
“不錯,如果單單是金岳陽,確實不值得為師跑這一趟,但是有些事情你不知道,金岳陽雖然無關緊要,但是他這一去,恐怕就回不來了。”
金岳陽本來也不打算再回京城了,可是年輕人卻知道靜一所說,是金岳陽這一去,那就是真的去了。
“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叫自己去,金岳陽八十四歲大壽,不知道低調度過,反而要大操大辦,這本身就是尋死之道。”
靜一說完,年輕人還是有些不解:“可是他就算死了,和我們也沒什么關系吧?”
“他死不死無關,但是我隱隱感覺,他的死,可能和那個百年一次之事有關。”
“百年一次?師父說的是那個事情?”
“沒錯,如今這個年代,仙道凋零,天門百年一開,可容一人得道,如今距離上一次百年之期,已經差不多九十年了,再過十年,就是天門開啟的日子,唉,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競爭何其慘烈啊!”
“可是,就算有人要得道,怎么也不會是金岳陽啊,他根本不是修煉的人。”
“此事現在還不好細說,為師夜觀天象,那個可能會得道的人已經出現了,而且就在濱海,還很可能和金岳陽有關,所以為師才特意跑這一趟,一看那金岳陽,果然已經是死氣纏身,命不久矣了。”
“師父的意思是金岳陽會死在那個要得道的人手里?”
“不好說,此事還有些奇怪,為師也有至今不明的地方,不過和金家會有關聯是差不多的了,現在天下修道之人,無不在爭取那百年難得一次的天門開啟時機,無論在此之前,誰有可能成為得道之人,都會遭遇到各方勢力的一致追殺,只要殺死得道之人,那么誰能升天,就各憑本事了。”
靜一說了一會兒,覺得自己說的夠多了,眼看明月已經有些迷糊,他干脆就停了下來:“明月,為師在京師重地走不開,這一次濱海的事情,你去跑一趟吧,記得注意保護金家,只有如此你才能得到一點消息,你已經進入了引氣中期,一般的危險也能應付了。”
明月一愣:“師父,可是如果那個要殺金岳陽的人真是要得道之人,我去豈不是送死?”
“未必,那個人還很小很弱小,這是為師的感覺,你不必擔心,天道之下,爭斗各憑手段,你如今的實力在人間,只要不是碰到玄門中人或者天地境的古武者,基本可以打橫走了,去吧,將你所知的一切,見到的一切都回來告訴我。”
“是,弟子遵命,我一定盡量保護金家。”
靜一在后面閉上了眼睛,手指來回捻動,口里默默的念著。
“為什么無法確定是誰呢?年紀不確定,男女不確定,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此人定有奇遇,而且有他在,就是天下修煉之人的公敵啊。”
“要不要回山去請示師父呢?算了,師父恐怕也未必能窺得天機,況且這種事,誰不想去爭一爭呢?”
靜一默默的閉著眼睛,心里有了決定。
丁寧從外面回來了,頭上的鴨舌帽和墨鏡取了下來,此時季青藍還沒有回來。
“不行啊,靠近不了金家的別墅,我這樣的人,平時根本沒有和金澤榮面對面的機會,不靠近金澤榮的話,根本就不能剝奪他的官運和財運。”
“要不我悄悄的潛入市委,將其擊殺?”
念頭一出,丁寧就搖了搖頭。
“不行,這樣做的話,先不說成功之后會引來天大的麻煩,而且直接殺死這個老東西也太便宜他了,不讓他嘗盡人生的苦楚,都難消我心頭之恨。”
想了半天,丁寧也沒有想出要怎么接近金澤榮,干脆就暫時不想了,拿起季青藍家里的廚具,開始在室內做飯。
剛剛炒了一個小菜,正要再弄的涼菜的時候,外面門開了,只見一身校服,干凈漂亮的季青藍氣鼓鼓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