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射雕三部曲”的收尾之作,《倚天屠龍記》的名氣似乎沒有前兩部那么大,影視改編的力度也略有不及,更為讀者議論不休的還有這部作品令人憋屈的男主角,優柔寡斷、一團和氣,不愛江山愛美人,愛美人也愛得迷迷糊糊猶猶豫豫,剪不斷理還亂。(頂—點)小說..
總之,作為武俠小說的男主角,張無忌總給人一種還缺少某種氣質的錯覺。
然而,作為小說的藝術形象,張無忌無疑進一步豐富了武俠小說界的人物長廊,又貢獻了一個典型的人物形象。
試想一下,《倚天》之前,誰敢這么塑造男主角?一身奇遇,基本都是在旁人引導苦勸或客觀環境逼迫下完成,很少主動做什么,總是想著大家不如一起坐下來丟丟手絹扭扭秧歌喝喝酒交個朋友什么的不是更快樂嗎?
實際上,縱觀金氏武俠,恰恰是這個張公子最適合做朋友,不算他一身高強的武功,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我們身邊常見這種人,甚至我們自己就是這種人,我們當然幻想英雄無敵,但是如果我們真是張無忌,可能會表現得比他更差勁也說不定。
武俠小說寫到了這個境界,已經大臻圓熟,作者基本能脫離文本束縛,游刃有余地塑造人物,而不會再因為代入感的問題瞻前顧后。
不過寫手做到這一步難如登天,這也是小說作品數量日益累積,但經典人物形象再難出現的原因之一。
除了男主角的問題。《倚天屠龍記》還有幾個足以讓文學評論家們目瞪口呆重要特質,如群戲精彩和個體突出的完美結合,塑造了性格各異的明教教眾;如故事架構的精妙絕倫。以有序不紊敘繁復龐雜,一脈清晰明了……
此外,小說“不悔仲子逾我墻”一節化腐朽為神奇的妙筆不知啟發了多少后來者,將一個俗套的故事寫得如此生動別致、千回百轉。值得學習的地方實在太多。
《倚天屠龍記》正是以這種沛然不羈的想象力和爐火純青的小說技法,波濤暗涌地孕育著那部浩淼萬千、無與倫比的武俠巨制。
可以說,《倚天》是武俠史上最偉大的一場承前啟后。
所以,柳敬亭說他要趕緊動筆。實則暗含著兩層意思。
“這個階段的工作忙完之后,要好好休息下。”
徐晴揉著眉心說道。
柳敬亭點點頭,說:“這一波工作結束之后。我會暫時將《匠錄》休刊,給大家放個大假,全公司一起出國旅行。”
“當真?”
“當然,這是之前許諾過大家的嘛。”
“那我在群里說了?”
“沒問題。不過你相信我。對那幫工作狂來說,我有心放他們一年帶薪假,他們自己都不愿意接受。”
楊麗璐道:“你自己才是工作狂。”
柳敬亭沖楊麗璐笑笑,忽然想到什么,說:“對了,還有奧斯卡獎呢。”
徐晴瞥了柳敬亭一眼,說:“是奧斯卡,不是臭豆腐或者胡辣湯。可不可以不要講得這么理所當然。”
楊麗璐微微低頭,不好繼續接話。
“《哈利波特》第二部拍攝周期還有那么長時間。所以這個項目先不急……”柳敬亭說到這里突然停頓下來,做沉思狀。
“你想什么呢?”
“嗯?我在想,”柳敬亭突然笑著搖頭,說:“在想兩個劇本。”
“兩個?”
“對,比較有意思,到時再說。”
柳敬亭想的那兩個劇本是彼世電影史上最為知名的一對冤家,兩部影片的經典較量持續了近20年,柳敬亭剛剛發笑就是因為他想到是否可以一部一部推出,避免那個“無冕之王”的遺憾,不過最終自我否決了這個想法,因為除了電影本身,那場“戰役”同樣是影史上的一段經典。不應該讓這里的觀眾錯過。
5月的《匠錄》賣出了又一波熱潮,因為在《三國》的連載中,諸葛亮要出場了。
贈刊最新連載到三十七回,“司馬徽再薦名士,劉玄德三顧茅廬”!
實際上,在第三十六回徐庶離開劉備時,諸葛亮就已經露了一小臉,不過就其表現來看,略傲嬌,盡管如此,讀者的期待感是被徹底挑起,早在唐漢接“諸葛亮”這個角色時,就有無數人在猜測古庸生到底用了什么樣的“諸葛亮”打動了戲神,如今臥龍出場在即,不由得讀者們不好奇。
讓大家失望的是,這一章仍是鋪墊和“諸葛亮的持續自我營銷”,在讀者一片“柳敬亭你個坑貨”的罵聲中,“三顧茅廬”這個詞在網絡上悄然走紅。
文化的流行在本質上是共同的,不管哪個世界,動人點恒動人,真正有魅力的事物,很難壓得住。
最初將這個詞語發揚光大的仍是一幫志在惡搞的大學生,他們在創造了一批類似“xxx再拉肚子,xxx三顧茅廁”的段子之后,“三顧茅廬”迅速成為大家發微.博的“流行用詞”,并很快被某家日報用到大標題上面。
在這個過程中,柳敬亭特別鼓勵旗下的編輯們參與這些話題中,自己也會偶爾出面跟網友進行互動,即便大家認為他是宣傳電影電視劇(實際上,星月電視的確準備了一批職業水軍在推相關話題),但是難得柳敬亭能如此活躍一次,網友們并不介意跟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比拼一下造句的功力。
戴岸橋站在映日大廈前的時候,終于真實地感受到,當初那位自己口口聲聲叫著“古神”的室友,真的先自己一步成為了時代的弄潮兒。
“我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戴岸橋收回目光,轉頭看向旁邊的柳敬亭說道:“今天來找古神你,就是想跟你說一句,我的‘平行世界’項目要正式開啟了。”
柳敬亭在戴岸橋肩膀拍了一下,笑道:“等你這句話很久了,進屋里說吧。”
“現在大家都在議論你要重創三國史,我現在常常一邊看著新聞替你自豪,一邊心里癢癢,你憑借文字可以創史,我想用自己擅長的代碼來試一試。”
戴岸橋似乎比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沉穩了很多,講話也正常了很多,但最初的那抹鋒芒依然存在。這對一個年輕人來說,最為難能可貴。
回到客廳坐好之后,柳敬亭道:“那么,就讓我們一起來創造歷史吧。你現在構思的怎么樣了?”
戴岸橋在桌上虛畫了兩道平行線,說:“概念就是和真實世界平行的虛擬世界。”
“賣點呢?”
“找到另外一個你。在平行世界里,你不必再是你現實世界的身份,你可以把自己設置成你心中最渴望成為的那種人,現實世界里曾放棄的理想可以在虛擬世界里重新撿起。”
“你的意思是,用戶可以在平行世界里重走自己的人生?”
“差不多,因為每個人都會有大大小小的遺憾,在平行世界,他們可以重新做一次事關人生轉折的選擇,體驗一次‘如果我當初那樣做’的結果,比如大學填的志愿,大學畢業之后找的工作這些,我們的架構師會根據用戶重新的選擇以及他給的提示,把他做另外一種選擇的人生軌跡呈現給他。”
“我明白了,不過做這些之前,需要做非常細致的數據統計,不然你們給出的結果會太扯淡。”
“是,在做這個系統的時候,我們會把社會現實條件的方方面面考慮進去,盡量真實地讓用戶感受到另外‘那種可能’,當然,最重要的部分是,用戶要全程參與進來,他們要自己去解決那些可能遇到的難題。”
“那倒是,只有自己親自參與,才能體會到創造另一種個人歷史的真實感受。”柳敬亭深有感觸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