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四阿哥和十六阿哥離去之后,云錦和烏喇那拉氏回到屋中坐在那兒面面相覷,一時誰都沒有說話。
“云錦,”烏喇那拉氏坐在那兒想了一小會之后,就把回到屋子里的下人們再一次的打出去之后,然后先開口對云錦問道,“你覺得那小衣上面會是寫著什么?”
“這個云錦可是猜它不出來,”云錦搖搖頭說道,語氣之中略帶著譏諷,“咱們的這位前太子爺,行事太過怪異,時有驚人之舉,云錦資質愚魯,對他的奇思妙想,可是完全的摸不著頭腦。”
云錦在烏喇那拉氏面前,并不掩飾自己的這種情緒,甚至還稍微的夸大些,這是為了向烏喇那拉氏表示自己并不是一個心機深沉之人,而且在她面前也是沒有任何自己的秘密的。要知道云錦不管是論在宮里的根基,還是跟眾皇子們的交情,都是會讓烏喇那拉氏心里不舒服的,會讓她覺得有些威脅,云錦自己本來也不想這樣的,只是事兒趕事兒的,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這個形勢,既然已經如此了,那就只能利用一切機會,想辦法讓烏喇那拉氏知道,自己對現在的身份很滿意,很知足,一點也沒有搶班奪權的念頭。
“我知道你對二哥有怨氣,”烏喇那拉氏聽到云錦的話之后,看了著她說道,“想想他對你做出的事兒,你這個樣子也算是人之常情,只是他現在都已經落得如此下場了,應該也算是得了報應了,你就不要再耿耿于懷了,以后你還要撫養以晴格格,如果心里還是別著勁兒,那對你對以晴,甚至是對我們府里,都是沒什么好處的,要知道讓你撫養以晴,可是皇阿瑪的意思啊。”
“福晉,”云錦對烏喇那拉氏誠.懇的說道,“云錦不瞞您,要說云錦以后會把以晴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的看待,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至少現在云錦是肯定做不到的,不過,云錦怎么說也不會拿一個孩子來使性子就是了,也更加的不會讓咱們府里難做的。”
“我自然知道你是個有分寸的,”烏.喇那拉氏拍拍云錦的手,“只是今兒個見了以晴,我不由得就有些替你擔心,看她那個樣子,怕不是個好處的,你以后可要有的煩了。”
“那又有什么辦法呢,”云錦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是皇上的旨意,再不好處云錦也只能忍了,不然還能退回去不成?”說到這兒,云錦又有些好笑的說道,“可笑那周嬤嬤,居然還拿這個來挑撥云錦和福晉的關系,她可不知道,云錦可是根本就不想接這個燙手山竽的。”
“她哪里知道這里面的事兒啊,”烏喇那拉氏也笑了.笑,“而且以你這個憊懶的性子,要不是無可奈何,可是多一點事兒都不愿意做的。”
“說到這兒,”云錦趕緊借此機會跟烏喇那拉氏說道,“.福晉,云錦有事兒想要跟您商量。”
“什么事兒啊,”烏喇那拉氏問道,“跟我還有什么客.套的,直說就是了。”
“就是這以后稻.香村里可是有三個孩子了,事情肯定少不了,云錦怕是忙不過來,”云錦涎著臉對烏喇那拉氏說道,“福晉能不能體諒云錦,這府里的事務云錦以后就不用再管了吧?”
“不行,你本就沒管多少事兒,沒給你加差事就已經是體諒你了,想躲清靜,那可不行。”烏喇那拉氏一口就拒絕了云錦的要求,“你那里表面上說是有三個孩子,但元壽已經住進宮里了,不過是偶爾回來住一晚,那個巧曼有奶娘照顧著,也不用你費太多心思,只有以晴稍微麻煩些,但想來你也是會好好對她的。”
“福晉,”云錦看烏喇那拉氏不同意,也沒再堅持,“云錦會好好對以晴是一回事,二爺的做法又是更一回事,爺親自去接以晴過來,對他可算是盡到兄弟之誼了吧?可是他呢,居然利用這個事兒讓周嬤嬤搗鬼,云錦雖不知那小衣上面寫了些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兒就對了,如果今兒個咱們沒現這里面的玄機,讓她溜了出去,將來出了事兒,咱們府里受的牽累肯定是小不了。”
“是啊,”烏喇那拉氏也是心有余悸,“幸好咱們及時現了,才躲過了這一場禍事。”
“福晉,這場禍事是從何而來的?還不是因為二爺,”云錦接著對烏喇那拉氏說道,“福晉剛才說云錦對二爺心有怨氣,這個事兒不假,云錦也不想否認,云錦不是圣人,對一個想致自己于死地的人,怎么可能沒有怨氣呢,但云錦卻也沒想為此向二爺報復些什么,福晉也知道的,在二爺第一次被廢之時,爺受皇上之命負責看管他的時候,也是因為念著兄弟之情,對他多有照顧,云錦當時可是什么都沒說的。”
“是,”烏喇那拉氏點點頭,“當時小十六、小十七,甚至包括十四弟在內,對爺的這種做法都是很有意見的,為此也沒少跟爺鬧別扭,可是你卻毫無怨言,對爺的做法也表示支持,如此大度,也真是難得了。”
“福晉,”云錦很真摯的對烏喇那拉氏說道,“云錦不是大度,云錦只是不想總執著于這些事,再者,就象福晉說的,二爺已經被圈禁了,也算得了報應了,云錦雖不能說從此釋懷,卻也不想再糾纏此事了,現在云錦不想別的,只想跟著爺和福晉好好的過日子,可是也不知是不是云錦的命不好,真是應了那句話,樹欲靜而風不止,讓云錦撫養二爺的女兒是皇上的旨意,云錦就不說什么了,可是二爺今天這一出,云錦如果再不生怨的話,豈不是辜負了他這副狼心狗肺。”
“云錦,”烏喇那拉氏臉上雖然也帶著怒氣,但還是出言制止云錦,“雖然二哥這事兒做的不地道,但你也不能口不擇言啊,這樣豈不是連爺帶皇阿瑪一起都說進去了。”
“云錦也是太生氣了。”云錦不好意思的沖烏喇那拉氏笑笑。
“我當然明白你不是有意的,”烏喇那拉氏對云錦搖搖頭,“二哥也是太過分了,他這么做禍害的可是我們整個府啊。”
“就是這么說,”云錦點頭附和著,又有些擔心的問烏喇那拉氏道,“而且,咱們雖不知道那小衣上面寫了些什么,可是看爺和十六爺的神情,怕也不是什么小事兒,皇上聽到之后必然是盛怒之極,就不知道爺會不會受到牽累。”
“應該不會吧,”烏喇那拉氏眉頭皺著,也是不能確定,“這事兒跟爺本來就沒關系,再說,還有小十六跟著呢。”
“福晉說的是,”云錦順著烏喇那拉氏的話說道,“云錦也是多想了,爺一定會沒事的。”
不過,雖然話都是這么說,但云錦和烏喇那拉氏心里也知道,康熙如果不是個遷怒的人,就不會有四十七年之時,所有成年皇子都被圈禁的事兒了。
“周嬤嬤自然是要等宮里處置了,”烏喇那拉氏轉移了話題,問云錦道,“那個采春,你打算如何?還讓她當以晴的丫頭嗎?”
“為什么不讓?”云錦無所謂的說道,“她本來就是以晴的丫頭,總不能說剛向爺和福晉盡了忠,就把差事給丟了。再說有她在,以晴也可以有個熟悉的人在身邊,不至于對新地方太過不適應。”
“這個采春是從二哥那兒過來的,你就不擔心嗎?”烏喇那拉氏看著云錦接著問道,“尤其是今天看以晴那丫頭,明顯的讓一些有心人給帶壞了。”
“如果今兒個采春沒有向爺和福晉坦白的話,云錦說不得還想不用她去侍候,”云錦笑了笑說道,“可是因為她這么一來,云錦覺得讓她呆在以晴身邊也沒什么不好,畢竟她已經背離了二爺那邊,不能再得罪咱們這邊了,再說,采春今天才向爺和福晉表了忠心,咱們就把她調了差事,總也是不好。當然啦,這只是云錦的想頭兒,如果爺和福晉對這采春另有他用或者是采春自己不想再侍侯以晴了,那就另說了。”
“聽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另一種可能了,”烏喇那拉氏想了想,“這個采春之前嚇得話都說不利落,可是在向我和爺表忠心之時,卻又似顯得伶俐了許多,當時尚不覺得,現在想來卻是有些讓人起疑,也許,除了二哥以外,她還有另外一個主子?”
“福晉這么一說,”云錦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好象還真是那么回事兒,“云錦也想起來了,好象確是有些可疑。”
“既是這樣,”烏喇那拉氏沉思了一會兒,對云錦說道,“采春的事兒就先不急著處置,等爺回來我問過他之后再”
“好,那云錦就等著福晉的吩咐。”
云錦對此并沒有什么意見,一個小丫頭而已,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如果是忠心的固然是好,如果另有鬼胎,自己的院子里可是有從宮里出來的兩個供奉嬤嬤呢,諒她也翻不出什么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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