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聽到康熙這話。只覺得自己的私房銀子馬上就要長飛走了,雖然他說扣的是四阿哥的俸祿,但從上次安之損毀宜妃娘娘東西的例子來看,這筆銀子最后大概還是要著落到自己頭上了,誰讓這安之是自己生出來的呢?而且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次的銀子是要實打實的扣出去,因為康熙才不會象宜妃娘娘那樣給什么回禮的。
“是,云錦謹遵皇上之命。”不管怎么樣,云錦都只能先答應下來,還好他只是說從四阿哥的俸祿里扣,這樣也就算是分期還款了,總比讓雍親王府一次性賠償好一些,只是這個安之,以后可一定要看好了,再這么下去,自己的私房銀子再多,也禁不住賠啊。
“好了,你坐下吧。”康熙沖云錦揮了揮手,又沖外面叫了一聲,“魏珠!”
“奴才在。”魏珠快步走了進來,對康熙行了一禮。
“你著人去跟雍親王說一聲”康熙淡淡的吩咐道,“讓他趕緊進宮來把他的寶貝兒子接回去,聯可沒那么多東西禁得起他玩。”
“瞧。”魏珠答應一聲就要退出去。
“等等!”康熙叫住了魏珠。又對元壽說道,“你也跟著去一趟吧,把聯的損失告訴你阿瑪,省得他以為說聯是在訛人。”
“皇瑪法說笑了,阿瑪哪里會這么想呢?”元壽話是這么說。但還是聽從康熙的話,起身由魏珠侍候著出去了。
云錦心下雖然明白,康熙這是有話要問貴妃娘娘,所以才把元壽支出去,可是要支出元壽去,有的是理由可以找。犯的著又拿安之的事兒來說嗎?他不是說了不追究什么責任了嗎?損失也讓自己府里賠了,犯的著再去找四阿哥的不痛快嗎?
所以說老康這個,人其實也是小氣的緊。而且他的小氣是因人而異的,尤其是對云錦,他好象從來就沒大方過。想到這兒,云錦也不禁猜測,是不是自己用私房銀子賠宜妃娘娘的東西的事兒,讓康熙知道了,所以他這回才故意想要看自己的笑話,要知道,之前元壽也不是沒有毀過宮里的東西,他可從來也沒說讓自己府里賠的話。
“如霜的事兒”云錦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康熙揮退了下人,問貴妃娘娘道,“太后是怎么處置的?”
“太后將這事兒交給臣妾去查了”貴妃娘娘將后來寧壽宮里發生的事兒跟康熙學了一遍,然后說道,“正好云錦在宮里,臣妾就把她叫過來,想問問她是不是聽說過什么。”
“那你聽說過什么嗎?”康熙看著云錦問道,“如霜這次跟你透了口風,那之前呢?就一點兒都沒提起過嗎?”
“皇上明鑒”云錦站起身來。對康熙行禮說道,“想當初,云錦住在宮里之時,與八公主的關系確實是不錯,可自云錦出事之后,一直到現在,也有十多年了,我們倆統共也沒見過幾回,就算是雙安之間的友情依舊,也不會親密到說這種事兒,其實八公主這回跟云錦透的那點兒口風,想來也是一不小心說走了嘴。”
“那其他公主府呢?”康熙又問云錦道,“如霜說其他公主那兒也有這個事兒,你在外面聽沒聽過?”
“皇上您也是有”貴妃娘娘略帶埋怨的看著康熙說道,“別說云錦一個親王側福晉,不會沒事兒出門閑逛,就是這公主府里的事兒,也不可能傳到外面去啊?如霜會這么說,想來也是聽她府里的嫉掩們說的。”
“如霜這次的事兒做的,實在是有些”康熙皺了皺眉,對貴妃娘娘說道,“算了不說她了,既然皇額娘把這事兒交給你了,那你就好生查吧。”
“是”貴始娘娘起身沖康熙行了一禮說道,“臣妾一定會把此事查清楚的。”
“好了,你們都坐下吧。”康熙擺了擺手,猶豫了一下之后,又對貴發晰娘說道,“榮妃那里”
“臣妾明白的”貴妃娘娘會意的接過話來,笑著說道,“臣妾會把事情跟榮妃妹妹說清楚的,讓她好生問問二公主,一定不會讓二公主把委屈窩在心里的。”
云錦心下暗暗咤舌,果然受寵的公主就是不一樣,固倫榮憲公主什么都沒說,康熙就都替她想到了。哪象八公主,已經明確的提出了指控,到現在為止,連康熙一句憐惜的話都沒換來,相反的,到是引起了他一些不滿,當然,這也是與八公主指控的方式有關系的,但如果做出此事的是二公主,也許康熙的不滿情緒就沒有這么多了。
“不過”貴妃娘娘看著康熙說道,“臣妾還有事想向皇上請示。”
“你說吧。”康熙沖貴妃娘娘點了點頭說道。
“太后和皇上將此事交給臣妾來查,是對臣妾的信任”貴妃娘娘為難的說道,“可是這公主府之事,卻在發生在宮外,臣妾身處宮中,查證起來,終究是有些不方便。”
“我明白你的意思”康熙想了想說道,“這樣,聯讓小十六來協助你,外面的事兒可以交他來辦。他在內務府做事,查起來也方便些。”
“臣妾謝過皇上。”貴妃娘娘起身沖康熙行了一禮。
說完如霜的事兒之后,貴妃娘娘和云錦就開始跟康熙閑聊逗趣兒,被引得幾次開懷大笑之后,康熙的情緒也好了很多,就在這個時候,平兒走了進來。
“宴上,主子”平兒稟報說,“雍親王到了。”
“宣他進來吧。”康熙把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淡淡的吩咐道。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給貴妃娘娘請安。”過不多時,四阿哥走了進來,沖著康熙和貴妃娘娘行禮,元壽跟在他身后,也跟著一起行禮。
“元壽過來。”康熙看了看四阿哥,沒叫他起身。而是先把元壽叫了過去,摟在懷里。
元壽有些擔心的看著四阿哥,又看了看站過一邊的云錦,云錦沖他隱晦的使了個眼色,元壽會意的靜靜的倚在康熙的懷里,并
說什么。
“你也起來吧。”過了好一會兒,康熙才淡淡的對四阿哥說道。
“兒臣謝過阿瑪。”四阿哥站起身來,面色沒有絲毫改變。
“知道你兒子做了什么好事嗎?”康熙看了看四阿哥說道。
“是。”四阿哥對康熙行了一禮說道,“剛才元壽告訴兒臣了安之如此頑劣,都是兒臣疏于管教之過,還請皇阿瑪責罰。”
“幸好這回只是毀了些聯的珍本,大臣們的折子并未受損”康熙看著四阿哥說道,“否則你說聯如何罰你。才能彌補這個損失?”
“兒臣惶恐。”四阿哥彎腰低頭說道。
云錦在心里腹誹著,康熙這話說的實在是無理,這折子不是沒毀嘛,那還說來做什么?哪有為沒有發生的事情問罪的?
“罷了”康熙很是寬宏大量的揮手說道,“之前聯已經說過不再追究了,現在自然也不會反悔,不過,這損失可是要在你俸祿要扣的。”
“是”四阿哥點頭說道,“理應如此。”
“老十三最近都在做什么?”康熙看了看四阿哥說道。
“估計也就是他那些差事吧”四阿哥略微愣了一下,但馬上就回答道。“具體的兒臣也不大清楚。”
“他的差事有那么忙嗎?”康熙冷冷的說道,“連自己的親妹子都顧不上了?”
估計四阿哥是沒明白康熙的意思,所以把頭又往下低了些,沒有說話。
“罷了,帶云錦和你那寶貝兒子回去吧。”康熙不再說什么,開恩放四阿哥和云錦回家了。
“皇阿瑪皇上,貴妃娘娘”四阿哥和云錦沖康熙和貴妃娘娘行了一禮說道,“兒臣云錦告退。”
“皇瑪法”元壽抬頭看著幕熙,剛要開口。
“行了,你去送送吧。”康熙沒等元壽說話,就直接允了他的要求。
謝謝皇瑪法。”元壽沖康熙行了一禮,趕緊跟著四阿哥和云錦一起走了出來。
“額娘”走出正屋之后,元壽慚愧的看著云錦說道,“都怪元壽,沒看好安之。”
“這怎么能怪你呢?”云錦蹲下身來,摸著元壽的臉頰說道“要怨也怨額娘,你自己也還是個孩子呢,看不住安之這個活猴也是正常的,上次貴妃娘娘還跟著呢,他不是照樣把宜妃娘娘那兒的東西給毀了。”
“敢情你還以為這是什么好事兒啊?”四阿哥沉著臉對云錦說道,“以后你也該好好管管安之了,不然將來他還不定會惹出什么禍來呢?”
“云錦不是一直在管他嘛”云錦苦笑著說道,“可是爺你知道的很清楚啊,這小子哪里是個聽管的,在咱們面前他還能老實些,這一離了眼,他就成了渾不吝了,本來云錦想著他對元壽的話還算聽一些,沒想到”
“阿瑪,額娘”元壽插進話來說道,“本來安之在元壽的屋里玩得好好的,可是皇瑪法聽說安之來了,就叫把他帶過去,網好他那里有一些大臣進獻的新年賀禮,安之進去見了喜歡,皇瑪法就吩咐不讓人拘著他,讓他自己去玩,沒想到安之玩著玩著,就玩出禍來了。”
云錦這才明白,就是說嘛,她就一直在納悶,元壽本來說是要帶安之到他的屋子里去,又怎么會把康熙屋里的東西毀了呢?難道說安之一個不到兩歲的孩童,居然有能耐越過一堆下人跑出屋去了?而且跑出屋去還不算完,還能那么準的就跑到老康的屋里,又能當著滿屋子奴才的面,把屋子里的東西毀了一半,就算是安之比一般的孩子活泛些,也不至于有這么大的能耐啊?
卻原來是康熙自己惹的禍,是他叫人把安之帶到自己屋里去的,是他不讓人拘著安之的,就安之那性子,有人看著,還四處撲騰呢老康居然還敢由著他隨便散玩,現在只毀了他半屋子的東西,那已然是給他留了情面了,真要是讓安之要開了,那些個折子算什么,說不得連房子都能給點了。
“原來是這樣”云錦對元壽笑了笑說道,“看來你皇瑪法對安之的破壞力還走了解的不夠啊,你以后要注意多提醒他一些才是省得他又借機扣你阿瑪的俸祿。”
“嗯,我記住了。”元壽點點頭,又對四阿哥說道,“阿瑪,你的俸祿,等我有了銀子會還給你的。”
“你以為我跟你額娘一樣嗎?”四阿哥揉了揉元壽的頭,斜睨著云錦說道,“我什么時候跟你要過銀子了?”
“是啊”云錦站起身來,一本正經的點著頭說道,“爺是沒跟元壽要過銀子,爺只跟他額娘要過而已。”
“你兒子闖的禍,當然要由你來出銀子了。”四阿哥理所當然的說道。
“安之是云錦的兒子,難道就不是爺的兒子了?”云錦歪著頭瞅著四阿哥問道。
“行了,別耍貧嘴了”四阿哥沒好氣的瞪了云錦一眼道,“趕緊帶安之出來吧,一會宮里該下匙了。”
“好”云錦笑著說道,“爺請在這里稍待,云錦這就去把咱們的兒子抱出來。”
“主子”云錦在宮女的引領下來到安之睡覺的主子還在睡呢。”
云錦往炮上看過去,只見安之躺在那里,頭發卷卷的小臉紅撲撲的,睡得那叫一個香,實在是舍不得就這么把他叫起來。
“就別叫他了”云錦想了想對綠語說道,“省得他沒睡好再鬧騰。”
“就這么抱出去?”綠語問道,“不會著涼嘩”
“沒事兒”云錦笑著說道。“我抱著他,用被子裹嚴了,等上了車就沒事兒了。”
你還別說,看來這破壞半屋子東西還是挺費體力的,從給安之穿上外衣,包上被子,再到被云錦抱到懷里。安之除了半瞇著眼睛看了云錦一眼之后,就一直雷打不動的熟睡著,一直到四阿哥和云錦告別了元壽,登上了車,他還窩在云錦的懷里睡得不亦樂乎呢。,!